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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不是希望有竞争的对手吗,这样更热闹些。」
温宝裕有些忧心仲仲:「我怕万一对手太强,争不过他。」
我笑道:「你可以动用的资金,极限是多少?」
温宝裕道:「在一般的场合,我可以动用的资金已经很可以呼风唤雨,有一番作为了,可是在不明物品交易会上,一亿英镑实在不算甚么!」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肯定我们是不是有毛病──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件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多少有点不正常!」
温宝裕大大不以为然:「这东西分明是千万年以前由天外来客带来,而且又和那个怪蛹有关,我认为只要可以用金钱去换,数目再大,也是值得。」
温宝裕口气甚大,他又道:「如果万一钱不够,我准备向大亨求助,到时候还要你出马。」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很滑稽,笑着道:「白素也怕我生意不成,介绍了一个人给我,说可以帮忙。」
我把情形说了,我是当成笑话来说的,可是温宝裕对白素信心无限,他神情轻松了不少,道:「多一些人帮助,总是好的。」
我问:「交易会的情形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上了车,温宝裕立刻取出手提电脑,打开,道:「交易会把所有的资料提供给有兴趣者,有意竞投者在交付物品的底价三成保证金之后,就可以获得资料。我们要投的物品编号是三号──」
温宝裕一面说,一面操作计算机,道:「看,交了保证金参加竞投三号物品的还是两个人。」
他让我看计算机显示屏,在三号物品项下,有意竞投者的名字,第一个赫然就是「卫斯理」,而第二个则是「无名氏」。
我皱了皱眉:「为甚么我们也不用无名氏?」
温宝裕回答道:「我想卫斯理名头响亮,一摆出去,别的人自然会知难而退,谁知道还是有人不知死活!」
我苦笑:「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对了,那东西底价多少?」
温宝裕并没有回答,只是吸了一口气,操作计算机,计算机上很清楚地显示:三号物品,底价:一亿英镑。
如果不是在汽车车厢之内,我一定会直跳了起来!
倒并不是因为那鬼东西的定价如此之高,而是刚才温宝裕说过他能够动用的资金只有一亿英镑而已。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竞争,他才可以用底价买下那东西。
如今有了竞争者,价钱会被抬到甚么程度,根本无法预料,资金只有一亿,根本无法和人竞争!
我盯着温宝裕,温宝裕神情很尴尬:「正是因为情形非常不利,所以才一定要请你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来又有甚么用?你法道甚大,我看还是设法把十二路财神一起请来的好。」
温宝裕哭丧着脸:「别开玩笑了,你看在大亨那里,可以调度多少?」
我道:「打死也最多再加一亿,总共两亿,这种情形的竞投,分分钟超出底价三五倍!」
温宝裕吞了一口口水:「云氏集团那里是不是也可以周转──」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大声道:「到处老着脸皮去向人要钱,我看总可以凑够三亿。可是为了这样的一件不明物品,值得去这样做吗?」
温宝裕苦笑:「可是有别人来竞争,可知这东西有它一定的价值,而我们又有那怪蛹在手,这容器对我们来说,就更加有特别的意义。」
我大摇其头:「既然还有别人看中了这鬼东西,让给他算了,我们退出。」
温宝裕怪叫了起来:「怎么可以!」
我道:「有甚么办法──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也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财力雄厚到甚么程度。我们拚了老命,筹措三亿英镑,或许人家一出手就是十亿八亿,你还不是傻了眼!钱不如人家多,当然只好退让。」
温宝裕神情沮丧之极,道:「还是不请你来的好,你一番话把人的斗志消磨得干干净净!」
我也觉得十分晦气,可是也不至于像温宝裕那样沮丧,或许是勒曼医院方面并不重视这容器,影响了我的看法,觉得那容器并没有甚么用处之故。
现在我有兴趣的反而是想知道那个「无名氏」是何方神圣。
我把亮声对这容器的看法,告诉了温宝裕,同时道:「勒曼医院认为即使那容器原来是用来盛载怪蛹的,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只不过是一个容器而已。」
温宝裕一面听,一面就大摇其头:「非也非也!除非那容器是汤达旦假造的,不然意义重大之极。第一,它必然是在地球还处于远古时期就由天外来客带到地球来,来到地球的时候,容器之中有怪蛹在。第二那怪蛹许多年来,没有变化,就是因为可能离开了容器的缘故,可能将它放进容器之中,就会立刻有变化产生!」
我没好气,道:「是啊!把它放进容器,它会见风就长,变成一个头顶天、脚站地的怪物!」
温宝裕大声道:「我是认真的!」
我应声道:「我也认真!你忘了那怪蛹是怎么来的了,它是那位班登医生制造出来的,和千万年之前已经来到地球的那个容器没有必然的关系!」
温宝裕抗声道:「班登这个人的话,未必完全可信!」
温宝裕这句话我倒也不反对,我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们财力不如人,就无法得到那东西。」
温宝裕沉默了片刻,道:「我交了保证金之后,有权利获得更多的资料,据资料称,可以很详细地观察那东西,我还没有使用这项权利,等你来一起看。」
我想了一想:「看看可以,没有损失。」
温宝裕声音苦涩:「只怕看出了名堂,却又到不了手,那就更加难过。」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可以看出他心中真正感到难过。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温宝裕生活逍遥自在,本来可以说是地球人生活的最高境界了。可是一旦有所求,而又不能达到目的,也就产生了「求不得苦」,造成了精神上的痛苦。
由此可知精神痛苦都是自己找来的麻烦!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把这个道理讲给他听,可是他正在迷途之中打转,哪里听得进去!
不多久,车子停下。原来温宝裕为了参加交易会,租了一个设备完善的办公室。所谓设备完善,当然是指高科技的设备。
温宝裕把我带进了计算机室,有显示屏很大的高性能计算机,温宝裕立刻开始操作,输入密码,回答计算机显示屏上所出现的问题。
他一面操作,一面向我道:「这个交易会,有一个会址,可以亲身出席,也可以只通过计算机交易,我看那无名氏一定不会现身,我们当然也不必去了。」
我心想很希望可以见一见汤达旦这个人,不过当然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并没有说甚么。
温宝裕略停了停手:「看看汤达旦有甚么话说。」
随着他这句话,显示屏上,汤达旦那油头粉脸浮现出来,我要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才能减低心中的厌恶。
汤达旦很有礼貌,先深深鞠躬,然后道:「卫斯理先生,真想不到能够和你有交易!」
他虽然礼貌周到,可是虚假之极,我哼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而且脸色很难看──我知道这时候计算机已经连接影像通话,我可以看到他,他也可以看到我和温宝裕。
温宝裕毕竟年轻,看不出汤达旦的虚伪,听得汤达旦这样说,以为可以和他有商量,就道:「卫斯理先生亲自出马,在交易上你应该放宽条件才是!」
我想阻止,已经慢了一步,只见汤达旦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是交易,就一定要公平,公平交易才是交易之道啊!」
温宝裕碰了钉子,无话可说。我越看这个人越觉得讨厌,大声道:「废话少说,快让我们看那东西!」
汤达旦连声道:「是!是!不过我还要提醒一下,根据协议,买主如果知道不明物品是甚么,有义务要告诉卖主的。卫斯理先生既然想要购买这东西,当然是知道那究竟是甚么的了。」
我微笑:「现在我们还不是买主,等我们成为买主之后,自然会履行协议。不然你只好在那位无名氏先生处去寻求答案了!」
我来之前,白素曾说我对做生意不很在行,其实做生意的原则(任何商业行为的原则)都很简单,只不过是尔虞我诈,各自为自己谋取最高利益而已。谋取最高利益是唯一目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绝对没有「有所不为」这件事。如果有人在商业行为中告诉你,他不会为了谋取利益而不择手段,那正是他在不择手段地欺骗你。
所以这时候我也遵照商业行为的原则在和汤达旦谈话。从汤达旦的态度中,我看出他对「那容器究竟是甚么」很有兴趣,他曾经自称「探索家」,对不明物品的真正面貌有异常的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种源自好奇心的异常兴趣,我对之有很深刻的认识,这种兴趣往往超过对金钱的需求,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对付汤达旦,所以我暗示汤达旦我知道这容器是甚么东西,不过要等我成了买主,才会告诉他。这样做,希望他为了满足好奇心,而使我能够成为买主。
汤达旦听了我的话之后,笑了一下,看来丝毫不受我的诱惑:「说得很对。那位无名氏先生既然对这东西有兴趣,他当然也应该知道那是甚么东西,等他成了买主之后,我再向他请教。」
他竟然反将我一军,我冷笑几声,并没有说甚么。我不以为除了我们之外还会有别的人知道那容器是甚么,除非那人也有怪蛹在手,才会联想到怪蛹和容器有关。
而其它人也有怪蛹的机会极微,除非那人是班登医生,他可能另外还有怪蛹在手。
可是据我所知道的班登医生,好象不可能有这样雄厚的财力。我估计之所以会出现无名氏这样的竞争者,有可能根本是温宝裕闯的祸!
温宝裕以为打我的名字出来,可以有好处,他没有想到,我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敌人,我的敌人看到了我的名字,知道我对那东西有兴趣,就极有可能捣乱,参加竞争,把价格抬高,以达到损人而不利己的目的。
所以我判断那东西给旁人买去,汤达旦就不可能知道那东西究竟是甚么,好奇心会一直折磨他,也算是让我们出一口气。
汤达旦还是带着那种虚假的笑容,道:「请好好欣赏这件不知名物品──它的历史可能比地球还要古老!」
他消失在显示屏上,我和温宝裕两人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汤达旦这个人很怪,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使人紧张。
这时候显示屏上出现了那容器。
显示出来的是整个容器,旁边有文字说明,说画面上所见到的形象可以分成一百份,每份可以作放大五十倍的观察。
能够提供这样的资料,实在很不容易。
这容器在这个故事中相当重要,所以必须比较详细地形容。它的大小,有很精确的数字,是二四○乘九○乘一二○公分,呈立体长方形,像是一具超特大的棺材。
它的颜色是灰棕色,表面非常光滑,温宝裕操作计算机,要求知道它是用甚么材料制造的,计算机的回答是:不知道。
那个看来恰好可以放下怪蛹的凹槽,表面也很光滑,温宝裕选择了几个部份放大来看,仍然是异常光滑,没有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