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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坊现在一样将聂信当作自己人,这一次聂信声势煊赫地进发封魔洞,天工坊因为本身战力比较菜,实在是派不出什么人来援手,只让和聂信他们一行交情深厚的羽恬、沐夙两人都赶来了。另外,则是秘密派遣弟子,将一大批的药材,丹药送到了泰山附近。天工坊这么个小门派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但他们的表态却让许多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天工坊没有强大的战力,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不敢触怒那些大型、中型门派,或者是这样那样的修士团体。他们没办法投靠谁,哪怕投靠了谁,人家也不可能年中无休地派人保护他们。可这一次,天工坊明显是在站队了,他们都认为聂信一定能赢,而且一定会让其他人都没脾气?这是何等极端的判断啊。
随后,整个修行界惊诧地看到大大小小几乎所有和聂信有着比较亲密联系,对聂信更知根知底的门派全都站在了聂信这边,有人出人,有物资出物资,如果聂信的所作所为真的要挑起一场修行界的弥天大战,那至少目前看来,聂信这边的战争准备要充分得多。
这样的情况让一些人开始恐慌了。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几乎正道修行界必然是要分裂了,为了一个何念生?许多人都觉得不值得。
蜀山长老薛星闲,昆仑长老辰鸢两人联袂而来。看到聂信的战舰,薛星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太奢华了整艘浮槎,居然用到了诸多上古灵兽的骨架作为支撑,外面的装甲也是骨才、金属、法阵等等材料混用。关键地点甚至是用整块灵石镌刻了法阵作为装甲板。那一门门灵炎炮,对他们这样的金丹期修士来说,可能不放在心上,不可能打得穿他们的灵能护罩,可对上其他修士就难说了。薛星闲和辰鸢还都不知道魂啸弹的事情,最多知道聂信在墨家订购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罢了。
薛星闲无奈地对辰鸢说道:“这事情怎生是好?看着聂信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善了?聂信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那么多材料,居然能够造这样一艘浮槎。就算我蜀山有这些玩意,门下数千弟子,唉,这可怎生了得啊。”
辰鸢满不在乎地说:“哼,不过就是个刚刚筑基的小子,能够扯点虎皮罢了。难道他真以为天闲、玄名子、莫天这样的家伙会为了救他的师父拼命?金丹修士岂是这么容易出手的。”
薛星闲微微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辰鸢的说法。的确,金丹修士是不容易出手的,可现在摆明了人家就是站在聂信这边。天闲老人和蓬莱一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如此铁杆地支持聂信,还说聂信是什么客卿。这可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聂信成为客卿是什么时候?算来算去也就是上次仙友会的时候。当时聂信还不过是灵息期,一个灵息期修行者成为一个有金丹期巅峰修为执掌,有金丹期修士的接替人,有数十个筑基中后期修士的强横战力的门派的客卿?开什么玩笑?
可是,人家蓬莱真的就这么来了。天闲老人驾着一叶浮舟在海上晃荡,悠哉游哉了有一阵了,又有谁敢去问个明白?
辰鸢冷笑着说:“谈不拢的时候,我们一齐出手,制住了聂信,这麻烦自然就了了。”
薛星闲眉头紧锁,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归根到底,他还是代表正道修行界的蜀山长老。
他们两人想要登舰,自然不会受到什么阻碍,稍微发了下声音,浮槎立刻让何蔓飞了出来,引着两人进入舰桥。
看着满目新鲜玩意,薛星闲和辰鸢都有些目不暇给。不过,在进入舰桥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想要制住聂信让他就范,恐怕是不可能了。天闲、玄名子和莫天居然都在,还有蓬莱的几大弟子,以及江不信,林瑾,他们也是极强的战力。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九因堂的老大,多年不出九因堂总坛的宁梓明居然也在。四个金丹修士,十几个筑基后期的家伙……真要动手,谁制住谁还不一定呢。那就只有开诚布公地谈了。
和大家都纷纷见礼,打了招呼,薛星闲这才转向聂信,微笑着,甚至有些诚恳地说:“聂信小友,自炼妖塔一别,到现在时间也不算长,没想到你已经有了如此势力。真是可喜可贺啊。假以时日,以你的聪明才智和修行进境,哪怕开宗立派,成为一代豪强,恐怕也就是反掌之间的事情了。这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聂信笑了笑,薛星闲拉近双方关系的意思非常明白。他说道:“薛长老客气了,不过我这方面没什么兴趣经营,也就罢了。我身属何家,这一次迎回师父,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吧。”
薛星闲很有风度地说:“聂信小友,要迎回你师父,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当时的情况,大家难免都有些激愤,有些不妥当的说法也是正常。何念生有恩于正道群修,这是毫无疑问的。现在,距离当时也有了点时间,哪怕走访一下当时那些人呢,征得大家谅解,大家也会允可放出你师父的。至于镇守封魔洞的那几位,由我出面去转圜一下,当也不会阻拦。”
聂信哼了一声,说:“假如我师父真的是罪大恶极,或者说一旦用了坠魔决,一定是无可救药,再不能回复神志,而何家又无力拘束他的行动,那将师父安置在封魔洞,我无话可说。当时不就是耗尽了灵能,无力压制的时候稍稍发了下狂么?要说为了那些人道歉赔礼,的确,这应该。可我师父救下的是当时所有人?以怨报德,这就是那些人的嘴脸。再说了,死了那些人,他们真的在乎吗?除了几个死了亲人的,这的确是十分悲痛。可那些死了师父师叔的,多有因此而一跃成为门派、家族的执宰,反而因祸得福的。甚至还有志得意满得意洋洋地放话,说什么感谢我师父之类的话的。这就是你要维护的正道修行界?他们正到哪里去了?”
薛星闲一阵难堪。他虽然正邪之见很深,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聂信所说都是事实,也不由得他反驳。薛星闲这次前来斡旋,不过是存了一念,千万不要引发修行界的大战,千万不要让正道修行界分崩离析。
可辰鸢却不是这样的人,听聂信说得嚣张,眉头一皱,说道:“正邪两道殊途,当时你师父自己也同意了的。这怪得了谁?”
辰鸢这么一说,天闲老人都有些动气了。不过他们那几个金丹修士还是稳坐在边上,不动声色。
“你这么说,倒也简单了。我师父心里不舒坦,愿意受几年罪,好了,他也受过了。现在,够了么?我要迎回师父,那些有冤有仇的尽管来,挡不住我,那可不怪我。”聂信冷冷地说。
辰鸢大怒:“你这后生好生没道理,你有一帮金丹修士为后盾,谁敢拦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当时,真要是我师父要走,凭着师叔何苍生,凭着镇守洞府的灵兽大青,还有摆明了一定会支持我们的江不信,你觉得我们杀不出去?要让步,要妥协,要大家存个面子,都有了,还要怎么样?再说了,我们何家,还有我,就这几年里的遭逢,大家都看在眼里,到底是谁欠着谁的?”聂信再不肯做任何妥协,斩钉截铁地说。“话说到底,就算我什么道理都没有。我现在就是要救师父出来,又怎么了?你咬我啊?”
薛星闲连忙打圆场,真要让这两人顶起来,那将来一场大战无可避免,那可是一场浩劫。“聂信小友,不必动气不必动气。辰鸢你也是的,这些事情还说他做什么。聂信小友,这事情我们当时都不在场,难免有了解不周的地方。你看,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斡旋一番。首先是让驻守封魔洞的那几位同意放人。然后,那些个心里有疙瘩的门派,我亲自去说。修行界一旦开启战端,后果不堪设想,聂信小友也得多考虑这些,勿使生灵涂炭啊。”
聂信点了点头,说:“我只管要迎回师父,至于别的,我不管。明天我休整一天,然后再出发,距离封魔洞,三天时间吧,到时候要是我看不到师父,我可不管别的了。”
薛星闲叹了口气,说:“好吧。”
薛星闲拉着辰鸢赶紧走人。天闲他们几个这才开始说话。天闲笑着说:“你可比我有威风多了,天生是个当领袖的料啊。”聂信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可是不折不扣地在狐假虎威。要不是几位都在,今天是什么个情况还真不好说呢。”
莫天呵呵笑着说:“那么多年了,我可还真没看到薛星闲能有这番嘴脸。等你要是金丹了,怕他不得趴下求你啊。”
几人言笑无忌,大家对于现在的情况都很是看好。不管是孔家、那些记着何念生的仇的人,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四处乱窜的陌香,能够纠集起来的力量都有限。哪怕几个金丹期修士不出手,扫平他们都不是问题。之所以纠集了那么多金丹修士,更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对付封魔洞的那三个老家伙。能够不打,谁也不想打的。金丹期的修士碰撞起来,那天雷地火,可真是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发生什么别人不知道,世俗界的那些人大概还是会以为是什么特殊的自然现象。现在,真要碰上一大堆金丹期修士对撼,恐怕没多久就要有很多国家来询问是不是爆发了战争了……封魔洞只是个很小的秘境,压根不可能容纳那么多金丹期修士战斗。
让聂信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停留在原地的那一天里,还真有人敢于上门寻衅。陌香、孔家居然联合起来,纠集了一帮人,悄悄摸了过来。林林总总,怕不有两三百人。陌香本来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孔家这些年式微,更提不上什么号召力了,可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念头,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帮忙。山庄,他们又出手了。聂信对山庄已经有了成见,也有了了解。录灵秘术的消息已经渐渐传开,虽然还没有怀疑到和山庄一脉有关的各色人等身上,不过估计也快了。
山庄现在对聂信可真是恼恨不已,聂信对山庄同样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怨。光是山庄伏击何苍生,图谋何家,那就是揭不过去的事情。山庄那边以为聂信的实力暂时还有限,现在正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陌香带着的两百七十五人中,有五十人都是录灵秘术培养出的修行者,其中甚至有两个修士。录灵秘术在山庄手里已经很久了,他们一直很有效率地使用这门法术,在世俗界豢养一批人当作灵奴,让组织里的一些重要人物一直都能够有充足的灵能可以抽取,不断加快修为进境速度,这是一方面。培养组织的直属战力又是另外一种说法。这些用录灵秘术培养出来的山庄直属战力,多数都是以前在世俗界就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多数都是雇佣兵、退役特种兵、黑市拳手、亡命之徒和恐怖分子等等,经过录灵秘术的培养,有了初步的灵力,他们的能力、寿命都大大延长,再进行长期艰苦的修炼,学习修行界的各种战斗技巧。那两个修士,甚至都有自己的灵奴。这一批纯粹的战斗人员的实力极为强劲。
陌香纠结的那批人,水平就很有些层次不齐了。各家各派出些人,还有些人索性是雇来的。但林林总总加起来那么多人,又知道聂信和他周围那些人的富裕,这些人倒也士气高昂。
浮槎上安装了雷达,安装了各种各样的监视设备,虽然所有这些对修行者、修士其实用处都不大。但他们这一行里,现在可还有林瑾啊。林瑾现在总是习惯将林同阳带在身边,这个出身行伍的家伙总是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