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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枪招呼他,把他搞得精疲力竭,再好好消遣他。”
声落,策马向外冲去,冲过草场东侧的一株树下,人向下滑,马仍冲剌,等人再在鞍上
现身,鞍后已多了一困三尺长削尖了的木枪,从侧方驰回。
在刹那之间。
另三匹马也各向外冲,分别取得了事先藏好的木枪,开始绕著中海兜圈子奔驰。
圈子愈兜愈小,四恶贼的怪叫声山谷为之隐鸣。蓦地,锦毛虎一声狂笑,发出了第一
枪,三尺木枪幻成一道红影,呼啸著向中海闪电似的射到。枪出手,绳一抖,马儿向外冲走
了。
几乎在同一瞬问,另三枝木枪也齐向中海射到。
中海人化狂风,贴地卷出,剑一弹,弹走了疤眼老三射来的木枪,狂风似的向疤眼老三
射去。
活阎罗从斜剌里冲出,狂笑道:“太爷已算定你要找老三,接枪!”
叫声中,右手急动,木枪一枝接一技连续飞出,马儿蹄声如雷,凶猛地冲到。
中海不得不转身回头,左右闪避掌拍剑拨,连避五枝木枪,有点手忙脚乱。
“呀!”活阎罗怪叫,投出第六枝木枪,马随枪后攻近,沉重的阎王令指向中海的胸
口,凶猛地冲到。
中海好不容易抓住了这次有人单独冲近的机会,岂肯放过?不理会飞射胸口的木枪,左
手一抄,飞刀入手。
“噗!”木枪正中胸口,凶猛的打击力将他击得仰面而倒。这瞬间,他的飞刀已先一霎
那出手,乘倒地的瞬间向外滚,避过踹来的马蹄。
活阎罗活该送命,眼看木枪击中中海胸前,枪到人倒,不由大喜过望,想刺出的阎王令
松了劲,狂叫道:“倒也倒……啊……”
最后一声狂叫惊天动地,飞刀半分不差地射入他的左胸下心坎正中,六寸长的飞刀几乎
透背而出来,胜利冲昏了他的头,侍至发现飞刀的虹影时他已无法闪避,在狂叫声中人向下
坠,左脚因抽动而向前一跳,整个脚掌滑入镫内,被马拖著向前飞奔。
通常训练有素的健马在主人离鞍时便会自动收蹄止步,但中海在滚勤时向踹来的马蹄挥
出一剑,剑尖将左后蹄划伤,深抵胁骨,马儿受不了,发狂似的狂奔,倒吊在马旁的活阎罗
彼拖出十余丈力行趺坠,脑袋早已不成人形,死状极惨。
中海衣内穿了护身背心,两层牛皮衣一层铁板,木枪根本不发生作用,但凶狠的冲撞力
仍使他感到气血浮动,脚下发虚。他挺身站起,锦毛虎的人马已冲至两丈内,像一座山般压
到,铁蹄翻飞中,锦毛虎的剑尖似乎化为一颗流星,迎面飞射而来。流星之前,三颗更小的
晶芒已近身了。真不巧,他所站处面西背北,烈日似火,恰好迎面照耀,令他目中发晕,等
他看到小流星时已来不及躲避了,来得大快啦!
“嗤嗤嗤”三声轻啸,两枝小剑击中胸口,一枝在他低头闪避的霎那间在顶门左额角开
了一条缝细,深及颅骨。
眼前剑影倏闪,他的身躯被小飞剑的打击力道震得直向后退,只好全力挥剑,“铮”一
声暴响,火星飞溅。
接著“篷”一声大震,右肩与飞撞而来的锦毛虎右脚迎个正著,冲势奇猛,力道重有千
斤。
“哎……”他一咬牙,趺出丈外,长剑飞抛到两丈之外去了。
锦毛虎也吃不消,“啊”一声怪叫,脚一缩,人向后倒,“篷”一声滚落马下。
沧海神蛟到了,叫道:“站起,上马!”
锦毛虎果然了得,居然用左腿挣扎著站起。沧海神蛟冲到,伸手一拉,将锦毛虎拉上了
马背,马儿向侧冲出,奔出十丈外。
“往里走!”沧海神蛟向不远处的疤眼老三叫。
三人两骑齐向谷底驰去,奔入草长及肩的荒谷中。
中海头脸全是血,右肩麻木,但他受得了,拾回脱手坠落的长剑,拔腿便追。
活阎罗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草丛中,受伤的马儿早已奔出三五十丈外去了。
追了半里地,前面现出了砾石和零星臭水坑的地带,两匹马被遗弃在草丛树影中。前
面,沧海神蛟左手架住疤眼老三,右手扶住右腿不便的锦毛虎,三人狼狈地向谷底急逃。
相距在十丈外,中海无暇思索他们弃马步行的原故,恰好左首不远处有一匹遗留的健
马,他飞身而上,俯身抓住绳子,双腿一夹,马儿突然冲出。
“疤眼老三,你报应临头!”他厉叫。
马儿冲出五六丈,突然一声长嘶,人立而起,一阵蹦跳,形同疯狂。
中海吃了一惊,正待应变,突觉右腿一麻,继而奇痛澈骨。
接著,马见篷然倒地,在地面滚动哀嘶,他身不由已,抛趺丈外,身躯尚未落地,右臂
和左腿同时一麻一痛,似乎被毒蛇所咬。
“篷!”他趺了个手脚朝天,接著向前翻滚。
“噗噗”他感到胸前有物相触,发出了轻响。
他想站起,却手脚无力,脚臂痛得难当,向胸口望去。胸襟上有两颗米大怪孔,孔旁边
有灰黑色细末,显然有异物已钻进襟内去了。
他挣扎著坐起,拉起左裤管,不由大吃一惊,小腿出现了个豆大红色血孔,四周红肿坟
起了。
“糟!这是什么暗器竟然如此歹毒?”他惊叫。
蓦地,一线灰黑色的怪影一闪,从前面的草根沙石中射出,迳奔他的脸门而来。
他吃了一惊,本能地扭头闪避。这瞬间,他看到沙石中有一个大如汤碗的鳌状怪物,伸
出脑袋鼓著绿豆眼,嘴一张,一颗豆大灰影脱口而出,对向他的腹部。
“天哪!偌大的短毒蛇!”他惊叫,一掌劈出,将射来的毒沙拍开,手起剑落,将短毒
蛇一剑劈成两片,果然不错,确是三条腿的鳌状短独蛇。
他火速探囊取药,天幸药还在囊中,迅疾地吞下三颗丹丸,捏碎了一颗,用药末涂在伤
口上。这瞬间,三处伤口已经开始向外溃烂,好利害。
传说中,蜮可似含沙射影,不需直接射入人身,只须射中人的影子,人便会溃烂而死。
其实那仅是传说而已,蜮次叫射工,指它可以含沙射影,只因为这种毒蛇体积小,但却喜聚
居一处,而且目力迟钝,只知循地面上人兽的脚步声射出口中的毒沙,然后吃食腐尸,被喷
沙击中的人,不易立即发觉被击,只发儿身后有沙乱射,便误以为是蜮蛇射影,以讹传讹,
把这种毒蛇形容得神乎其神,却不知它有一大群,各自含沙乱喷,自然有中也有不中,岂会
射人的影子?
药末敷上,伤口不再痛了,但经此一来,未免元气大伤。幸而胸内有护革,不然若是胸
部受伤,后果可怕。
前面,沧海神蛟已飞掠而回,狂笑道:“好小子,你也有今天,大爷要杀你一万刀。”
中海原气大伤,不敢在这时和对方拚命,向右首的矮树丛一钻,先躲一躲恢复元气再
说。
痹乖!不动则已,动则遍地有灰黑色的毒沙喷出,喷在腰以下的衣裤上,像是雨打荷
叶。
中海日领教过沧海神蛟的暗器,知道厉害,不久前的五枚黄峰刺倒了他的坐骑,可知定
然可怕,他虽有自制的护甲护住胸背,但四肢和头面仍然暴露在外,千万不可让贼人近身。
看到沧海神蛟的一双小臂粗得离了谱,便知其中藏有强力的发射弩筒,这玩意专破内家
气功,随时皆可发射,霸道已极,不可近身冒险。
“用飞刀对付他。”他向自己说。
一面奔逃,一面调息,直至伤口被药力所麻痹痛楚消失,他开始准备反击了。
两人在里内的范围中兜圈子,沧海神蛟愈追愈心惊,怎么对方还未倒下?莫非他有解毒
的药?他的脚程比中海差劲,几乎看不见中海的身影,只能循中海分草擦树枝的声音狂追。
蓦地,前面的音响突然消失了,四周全是及肩的长草,坚硬而叶锋带刺,人行走其中,
必定有声响发出。至于零星散落的矮树丛,枝叶及地,密密麻麻,人行走其间,也决难避免
发声,显然,对方已隐起身形了。
他懔然心惊,如果对方不是中毒倒地,他沧海神蛟一人,岂不白送死?五雄目下两个已
经死了,一个受了伤,只剩下他一个完整的人,至今他还没摸清中海艺业火候,反正来者不
善,善者不来,一个人便敢击杀凤阳七女的三个,敢放胆狂追他四雄进入黄泉坡,伤了两人
不算还宰了一个,想起来便令他毛骨悚然。加上对方在蜮蛇遍布的地方飘掠,至今仍未倒
下,唯一可恃的天险已经不可恃,他不怕才是怪事。
他也停下了,小心地用目光向前搜视。
“咻”一声草响,右物穿草而至。
他吃惊地向右一闪,“得”一声轻响,一颗小石飞入草丛中,落地有声。
他一咬牙,突向小石子飞来处急掠。
丙然不错,掠出三丈,左前方人影一闪。
他不假思索,右手刺一指,五枚黄蜂针破空疾飞,向中海的背影射去。
中海早有提防,人向前一仆,滚入身侧的矮木丛中。
他又是一惊,想不到中海的反应如此惊人,相距不足三尺,百发百中的黄蜂刺竟全部落
空,他连忙向侧闪入草丛中,探手百宝囊掏出五枚黄蜂刺往右袖中的弩筒里装。
“打!”叱声入耳,左侧草声剌响。
他无暇多想,向侧急闪,“嗤”一声厉啸,飞刀一闪即没,百窦囊的底部开了一道裂
口,囊中的黄蜂针撒了一地。
不等他有机会拾针,中海一声怒啸,飞扑而上。
他一声虎吼,左手一伸,左柚底的五枚黄蜂刺飞射而出,笼罩了近丈方圆。
可是,他失望了,中海在三丈外朴来,只看到人头,扑出丈余突向下一仆,不见了,五
枚黄蜂针仅一发之差,慢了一霎那,又告落空。
他的心开始向下沉,正想将掌心的五枚黄蜂刺装人右手的梅花弩筒中,中海已再次出
现,叱声入耳:“打打打!”
他心胆俱寒,向右一窜。这一窜,囊中的针全掉光了。
谤本没有飞刀射来,来的人是中海,人如猛虎般扑到,长剑如经天长虹飞射而至。
他只好打消装针的念头,左闪、迫进、出刺、招出“天外飞鸿”,三角钢剌闪电似的挥
出,劈向中海的肩臂。他的钢刺利于水中使用,但相当沉重,可当刀砍,可作鞭使也可出剑
招,十分霸道。
中海不愿硬接,不进反退,挫腰疾退两步,避过“天外飞鸿”,侧身欺上,剑出“游蜂
戏蕊”一闪即至。
沧海神蛟果然高明,身形半旋,钢刺竟然收了势,一拂一绞,“铮”一声暴响,硬接一
招,两人同向左飘。
中海一声长啸,不等身形稳下,再次扑上。
沧海神蛟心中大定,一招硬接,他已摸清了中海的斤两,不由胆气大壮,一声狂笑,钢
刺展开了狂风暴雨似的抢攻,连攻七八招,把中海迫退了四五丈。
“铮铮铮…”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大量飞溅,中海的剑成了犬牙,缺了无数的锋口,
像是锯片般。
中海的内力修为本来就差,加上身上自头至脚伤痕□□,血迹斑斑,进退间牵动了伤
口,疼痛难当,自然不够灵活,即使有通玄的剑法也派不上用场,只凭一股复仇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