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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来人是女骑士,中海不再过问,向上急掠。等他到刚才夺魄无常藏身的地方向谷中
看时,一匹健马正向谷中飞驰,绝尘而去。
中海绕过两座山峰,前面的一人一骑早就不知去向,身后却蹄声震耳,七名女骑士蜂拥
地到了。
他脚下一缓,让在道左。
进了山谷,山势外张,两侧全是难以攀登的陡坡,五六十丈之下全是野草,以上则是参
天古木,人如果向下爬升,老远便可一目了然,无所遁形,而且也不易攀上。
蹄声如雷,第一匹健马到了。
“停!”马上的女骑士高举右手的马鞭娇呼。
蹄声徐落,七匹健马鱼贯屹立,烟尘滚滚中,第一匹健马上的女骑士向他问:“喂!这
里可是碧云谷?”
居然是纯正的官话,声如银铃,虽然口气不太礼貌,但听来仍然十分悦耳。
中海不知对方的来路,抬头向对方看去,心中喝采道:“好美,只可惜太艳太俏了
些。”
七个绿衣女骑士都美,第一位尤为出色,珠帕包头,绿劲装把浑身的曲线衬得更为突
出,饱满的胸部夸张地挺出,小蛮腰只剩一握,挂著百宝革囊,臀部浑圆得十分岔眼。脸蛋
是瓜子型,看去俏极大眼睛水汪汪,圆而丰满的小嘴,薄施脂粉,艳极媚极,一望即知,决
不是大闺女。
他无所畏惧地接受美少妇眼神的挑战,说:“区区也不知是不是碧云谷,恕难奉告。”
“哎!你是中原人?”少妇问。
“在下是甘凉人。”
“你怎会来到……”
“在下也是前往碧云谷找朋友的。”中海抢著答。
少妇嘻嘻笑,扭头向第二匹马上的同伴叫∶“二妹,你看这人是不是武林中人?好壮的
汉子,充满了男子汉的魅力。”
二妹点头笑,道∶“大姐说得不错,问问他可是海宇五雄?”
中海剑眉紧锁,心中骂道:“这浪货好粗的话,没有丝毫教养,贱而下流,天生的淫贱
货。”
“喂!你贵姓?是不是海宇五雄?你排行第几?”大姐叫。
中海心中不悦,懒得噜苏,说:“海宇五雄可能在碧云谷村,他们要洗劫那座村庄。诸
位姑娘如果要找他们,何不紧赶两步?”
“你知道他们?”
“刚才他们入谷而去为时甚暂,可循路上的蹄迹追赶一程,而且得赶快些。”
“好,等会儿还得向你请教。”
七匹马绝尘而去,每位少妇轻过他身旁时,都扭头向他注目,灿然一笑。
中海直待七女去远,仍然怔在当地,忖道:“不好!等会如被她们缠住,岂不要坏事?
听说江湖中有许多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淫贼,转做些倒采花掳健男的勾当,这几个女人定是
这种货色,我可不能大意,且先躲上一躲再说。”
他不愿惹事,说躲便躲,往山根的草丛中一钻,且先歇歇脚再说。
他的百宝囊中,盛有神针冷冰所赠的防蜮药。这种药其实只能内服□毒,却不能防蜮虫
的袭击。
因此,必须发现被蜮虫所伤,方可服用,平时不可事先服下预防,因为解毒药本身也具
有毒性。
这儿离开建宁府的梦溪已在数百里外,他想:这种解毒药已经用不著了。
三一八
七个女人绕过前面的山嘴,谷道突然开朗。纵长四五里阔亦相等的谷中大平原在眼前展
开,稍呈梯形的旱田分布在西面,中间南北两面全是水田,稻穗已变成金黄色,田中的水已
经放尽。
碧云谷村建在东面,依山而筑,约有近百户人家,间有阁楼点缀其间。可知这座村庄必
定相当富裕。
村外建有寨墙,但只有丈余高,只能防止野兽入侵,防人却嫌单薄不足。寨墙外设有鹿
砦和密植的刺竹林,这种刺竹却是最坚固的防御物,任何野兽也休想飞渡,可是就怕人放
火。
因此,目前的竹林己齐腰砍倒,一面是防五雄用火攻,一面是便于寨墙上担任防守的箭
手有用武之地。这道宽有三丈的半节矮竹林,没有一跃五六丈出类拔萃的轻功提纵术,根本
无法飞渡,形成天险。
远远地,便可看到寨墙上的垛口有提刀挟枪巡逡的警哨,南寨门闭得紧紧的,门楼上有
防守的人影,顶额上挂了一块木匾,四个大字是“碧云谷村”。
一匹健马绕村而走,那是适才驰入的夺魄无常,马在旱田中飞驰,快如狂风。
领先的大姐鞭梢一指,说∶“瞧那匹马,定然是海宇五雄,加鞭!”
七匹马放蹄狂奔,也绕村西而驰,追踪前面的坐骑。可是,夺魄无常已绕至村北,看不
见了。
夺魄无常驰至村北,发出一声震天长啸。
片刻,北面山谷东部的山口中驰出四人四骑。四匹马全是身高七尺的枣红骏马,马上的
四骑士与夺魄无常同一打扮,只兵刃有所不同而已。
夺魄无常飞骑迎上,大叫道∶“这鸟村请来了援兵,毙了他们,快!”
锦毛虎坐骑领先驰出,大声问:“来了多少?是些什么人?”
“七人七骑,穿绿,不是官兵。”夺魄无常兜转马头叫。
锦毛虎一声狂笑,叫道∶“七人七骑,不够塞牙缝,迎上去。”
夺魄无常又道:“大地之龙也来了,赤手空拳,狂得紧呢。”
“先收拾援兵,再和大地之龙一决。走!”锦毛虎扬鞭叫,豪气飞扬不可一世。
五人五骑放蹄南奔,双方在村西的旱田里迎上了。
相距一箭之地,双方勒住坐骑,一字排开。
“咦!是女的,妙啊!”锦毛虎怪叫。
治海神蛟一怔,说∶“怪!像是凤阳七女,她们为何而来?老大,你上前问问看,不可
鲁莽。”
“管他娘七女八女,送上门来的买卖不做,岂不罪过?”锦毛虎怪笑著说。
“那七个女人全是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你有兴么?”沧海神蛟问。
“那……那……乏味之至。”老三鬼眼丧门接口。
“那就叫她们滚蛋!”老二活阎罗挪了挪腰上的阎王令叫,正待驱马冲出。
沧海神蛟摇手道∶“老二,不可鲁莽。我看她们的来意不简单,先问清楚再说。”
对面,大姐已右手将马鞭高举,单骑上前,老远便叫∶“诸位定然是海宇五雄,凤阳七
女有事与诸位相商。”
沧海神蛟向锦毛虎呶呶嘴,双骑迎上。
双方相距三丈勒住坐骑,锦毛虎虎吼:“呸:小母货,干什么来的?是前来架梁子的
么?”
“我,凤阳飞燕荆萍……”
“废话,谁不知你是飞燕荆萍?有什么话说吧。”
飞燕荆萍嫣然一笑,笑得乳颤腰摇。
沧海神蛟呵呵大笑,说:“小娘子,你这种浪劲少献宝好不好?你既然前来找咱仁海宇
五雄,难道还不知道咱们五雄只喜黄花闺女,不要风尘娇娃么?”
飞燕荆萍仍然在笑。笑完道:“阁下,我不是引诱你们而发笑,我只是可怜你们,可怜
得发笑而已。”
“呸!什么话?”锦毛虎怒吼。
“老实说,你们只知糟蹋那些可怜虫,自诩英雄伟大。你们自以为风流,其实却不知风
流滋味,一辈子糊涂,一辈子也不知道风流为何物。白白糟蹋了女人,也糟蹋了你们自己。
你们只知道女人在你们的魔爪下呻吟哀号,自以为乐,可是,你们曾领略过女人在你们怀中
婉转承欢的乐趣么?不,因为你们害怕,害怕在女人面前暴露你们的笨拙和丑态,所以只敢
找那些不知人事的黄毛丫头泄欲…”
锦毛虎大吼一声,拔剑驱马前冲。
飞燕荆萍噗嗤一笑,策马向侧驰出,笑著娇叫:“且慢,咱们先不谈风月,言归正
传。”
锦毛虎勒住坐骑,怪叫道:“有屁你就快放……”
“哟!金爷,你的话太粗野,说得多难听?对女人说这种话,你简直无药可救,难怪只
敢找掳来的黄毛丫头。”飞燕荆萍媚笑著叫。
沧海神蛟连忙打圆场,说:“荆姑娘,不必废话,先说你的来意。”
飞燕荆萍神色一正,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愚姐妹此番乃是奉江湖神秘客的金谕,前
来促请诸位的大驾,参加龙虎风云会而来。”
锦毛虎吃了一惊,讶然叫:“咦!原来你们是神秘客的说客?”
“不是说客,而是专使。”
“你凭什么?”锦毛虎厉声叫。
飞燕荆萍拍拍剑靶,傲然地说:“凭神秘客的任命,也凭胸中所学与剑上的造诣。”
锦毛虎策马冲上,怒叫道:“金太爷要先领教你的剑上造诣。”
他挺剑前冲,狂风似的急冲而上。
飞燕荆萍冷哼一声,电芒一闪,长剑出鞘,也策马冲上,一面叫:“有何不可?”
江湖人不善马战,但这十二名男女皆以马战擅长。双方相距仅五六丈,坐骑冲力不够,
但仍然凶猛异常。
相对而进,剑尖前指,但见电芒一闪,“铮”一声暴响,二只剑同时向外崩,尘土飞扬
中,各自冲出十丈外,立即兜转坐骑。
马战比力、比狠,交手只是刹那间的事,一切花招全用不上。
飞燕荆萍再次将剑降平,大叫道:“锦毛虎,本姑娘陪你斗二十回合。”
步战交手,叫照面;马战,叫回合。冲过去再转回,所以叫回合。飞燕荆萍叫声未落,
马已疾冲而上。
沧海神蛟拔出三□护手刺,叫道:“住手?说清楚再决生死!”
远处的三雄一声怒啸,也飞骑疾冲。
六位妞儿同声娇笑,六匹马六支剑急冲而上,势如狂风暴雨,排山倒海似的冲来。
这瞬间,两骑交接。
“嗤铮!”暴响刺耳,火星四溅。两匹马擦身而过,分驰出五六丈外。
飞燕荆萍人向外滚,但小蛮靴一勾一蹬,仍然滑上了马鞍,右上臂出现了血迹。
锦毛虎也几乎坠马,右腿外侧鲜血直流,开了一条三寸长创缝。第二回合,两人都负了
轻伤。
不等他两人兜转马头,沧海神蛟己经策马堵在中间,举刺大吼道∶“住手!双方后
退。”
双方的人马相距五丈外勒住了,面面相对准备拚搏。
飞燕荆萍兜转马头,冷笑道∶“诸位,你们在自取败亡。咱们七姐妹不一定胜不了你
们,即使没有诸位高明,你们也难逃一死,信不信悉从尊便。反正本姑娘已将信息传到,诸
位已别无抉择,生死两途,任凭诸位衡量。”
沧海神蛟策马接近,问∶“诸位还有何人同来?”
“有,小襄王成公子在建宁府立等回音。”
“不是大地之龙?”
“大地之龙?没听过这名号。”
“姑娘且稍候,兹事体大,咱仁兄弟必须先行商量。”
“好,本姑娘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彼此和衷共济,成为自己人。”
沧海神蛟策马后退,五个人低声商量了片刻,然后仍由沧海神蛟与锦毛虎上前。
沧海神蛟问∶“荆姑娘,江湖神秘客是谁?”
“恕难见告,目下不宜张扬。老实说,咱们姐妹只听其声未见其人。”飞燕荆萍答。
“那有此事?”
“信不信由你,连大名鼎鼎的三生也只能看到会主蒙面的身影,何况愚姐妹?”
沧海神蛟不再追问,说:“你说,咱们五雄如果接受参予加入,代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