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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刺你的经脉,看看你们那一个毒性先发。”
陶王暗暗叹息一声,忖道:遇上了这个莫可预测的姑娘,当真是难惹的很,她如火了起来,什么事都能作的出来,当下说道:“好,我如拿出解药,姑娘可要立刻放了在下。”
赵小蝶道:“等我试过你玉瓶中的解药不假,再放你不迟。”
陶王似是自知难再施展狡计,取下套在右腕的金环,用力一扭,金环突然裂开,倒出了四粒解药,道:“都在这里了。”
赵小蝶取过金环,仔细查看一遍,道,“我不信你只有四粒解药。”
陶王道:“我身上只带有四粒,你如是还不肯相信,尽管请搜。”
赵小蝶道:“杨梦寰伤势已经溃烂。中毒甚重,这四粒只怕不够他一个人用。”
陶玉吃了一惊,暗道:你如给他一人服下,我陶玉岂不要等着毒发身死?当下不由一惊,说道:“这解药对症施用,一粒即可,多服了也是浪费。”
赵小蝶取过解药,说道:“你先吃一粒吧!”她心中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陶玉。
陶玉伸手取过一粒,急急吞入腹中。
赵小蝶看陶玉服下,才放下心,捏开杨梦寰的牙关,投人了两颗丹丸,却把余下来的一粒藏入了怀中。
陶玉只瞧的大感心痛,暗自骂道:臭丫头暴珍天物。
杨梦寰已然用出了全力和那剧毒对抗,但仍是无法长期抗拒那巨毒内侵,此刻已然是剧毒发作,全身高烧,神志已晕迷了过去。
陶玉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已然拿出了全部解药,姑娘不知是否还遵守诺言?”
赵小蝶道:“杨梦寰未醒之前,我还不敢相信你。”
篷车急驰,辘辘轮声,划破深夜的寂静。
对症用药,当真是立竿见影,杨梦寰中毒虽深,但连服了两粒解药,不过一盏热茶工夫,立时高烧尽退,人也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目,望了陶玉一眼,失声叫道:
“你到此地作甚?”
赵小蝶盈盈一笑,道:“是我请他来替你们医疾的……”目光一掠沈霞琳,冷冷对陶玉说道:“杨梦寰剧毒已解,该设法救这位沈姑娘了?”
陶玉道:“我只不过点了她的穴道,你却震断了她的心脉,要我如何救她?”
赵小蝶道:“兰姊姊说你为人阴险毒辣,果然是不错,竟然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
陶玉道:“怎么,在下说的可是谎言?”
赵小蝶美目流盼,望了杨梦寰一眼,道:“陶玉,我知道你的用心,你说我打死了沈霞琳,好让杨梦寰听到恨我!”
陶玉冷冷说道:“在下句句说的是真实之言,致于那杨梦寰是否因而恨你,倒非在下计较了。”
赵小蝶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像你陶玉这般恶毒阴险的人,也会中了我赵小蝶谋算,哼!可笑啊,可笑。”
陶玉道:“好,有什么好笑的?”
赵小蝶道:“你被我那兰姊姊打断了膝间关节,身怀归元秘笈,跌入那绝壑之中,竟然没有把你摔死……”
陶玉冷冷接道:“武林中无数在劫之人,如是我陶玉死了,那一个超渡他们。”
赵小蝶道:“你很自负,可惜你力难从心;重出江湖,造劫未成,就栽倒我的手里。”
陶玉道:“在下比姑娘只不过少了几分功侯,一旦我大般若玄功有成,那时还不知鹿死谁手?”
赵小蝶道:“除了那大般若玄功之外,只怕你还有甚多不解奥秘。”
陶玉道:“那里不解了?”
赵小蝶道:“如果你把那归元秘笈记得很熟,当知我抛起沈霞琳时,用的是‘回旋之力’,那你就不会上当了。”
陶玉道:“在下为姑娘所诱,一时的疏忽大意,不足为训。”
赵小蝶道:“还有一种武功,载在那归元秘笈之上,你竟然也是不懂。”
陶玉道:“什么武功?
赵小蝶道:“震脉开穴手。”
陶玉凝目沈思了一阵、“道:“震脉开穴手?……”
赵小蝶道:“不错啊!就是我拍在沈霞琳身上的掌力,你认为我一掌拍伤了她么?
其实我用内力震她脉,解开了她的穴道,她口中吐出血来,那是因为你点她穴道过久,留在她胸口的淤血……”
话至此处,脸色突然一变,冷冷接道,“如今她穴道已开,人还未醒,是何道理?”
陶玉望了沈霞琳一眼,只见她倚在车栏上睡的似甚香甜,果然是穴道全解,当下冷笑一声,道:“也许她穴道被点过久,受不了折磨、经脉受了损伤。”
赵小蝶怒道:“如果在五年之前,我定会被你巧言欺骗,可是今非昔比,你如想再用心机,那可是自找苦吃了,我虽然已经答应了放你,但你得医好所有三人的毒伤,一人不好,你也别想我会放你回去的……”
陶玉道:“你这般反反复复,叫我如何能信,杨梦寰此刻已醒,你要他讲一句话么?”
赵小蝶道:“你不信任我,我偏要你信任,沈霞琳就算中了毒,也不会立刻就死,你既然说话不算,我亦可以食言,我不想在江湖上闯名立位,领袖群伦,至多被人骂一句女孩子讲话不算,但你将遭受到比死还要难过的悲惨际遇,我要沈霞琳姊姊先看到你受活罪的惨状,然后再设法疗治她的毒伤。”
陶玉只听的暗暗惊心,忖道:这丫头倒和我淘玉是锋芒相对,看样子她真能做得出来,万一她动起火来,真的下了毒手,岂不是死的大大不值……。
尽管他心中充满畏惧,但外形上仍然保持着镇静,淡淡一笑道:“那解药现在姑娘身上存放,但姑娘却不知应用。”
赵小蝶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道:“可是这瓶中之药?”
陶玉道,“不错。”
赵小蝶倒出了一粒丹丸,道:一你先吃下一粒给我瞧瞧。”
陶玉道:“在下并未中毒、如何要随便食用。”
赵小蝶突然嫩微一笑,道:“你这玉瓶中如是毒药,岂不是又可以振振有词的说我亲手杀死沈霞琳了。”
那陶玉为人险恶、狡作,但今日遇上了赵小蝶这样不讲理的人,竞被惩治的服服贴贴,当下伸手接过解药、吞了下去。
赵小蝶看陶玉坦然服下,又从瓶中倒了两粒出来、撬开沈霞琳的牙关,把丹丸送入口中。
杨梦寰一直是冷眼旁观,未插一言,此刻突然接口说道:“陶玉,我要问你一件事。”
陶玉望了杨梦寰一眼,道:“杨兄尽管请说。”
杨梦寰道:“沈霞琳为人纯洁善良,你是早知道的,为什么你总要苦苦折磨她?”
陶玉道:“那要问问你杨梦寰了!”
杨梦寰奇道:“问我?”
陶玉道:“不错,你贪得无厌,抢去了我的师妹,如今又打这位赵……”
他本来想说,打这位赵姑娘的主意,但话到口边,竟然不敢出口,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
杨梦寰谈淡一笑,道:“你只是为了此事,才和我杨梦寰誓不两立么?”
赵小蝶忽然接口说道:“陶玉,你刚才要说什么话,为什么说了一半又不说啦?”
陶玉心中暗道:要糟,这丫头当真难缠的很。
只见赵小蝶脸上笑容如花,毫无愠意的接道:“你说呀,说错了也不要紧。”
陶玉暗道:看她神情,毫无怒意,这丫头当真是难测的很,胆子一壮,说道:“我说那杨梦寰性好女色,贪得无厌,有了我师妹李瑶红,仍想霸占沈霞琳,享那齐人之福。”
赵小蝶盈盈笑道:“还有啊!怎么不接下去呢?”
陶玉摸不准她的心意,只好满怀畏惧的接道:“我说杨梦寰既有了李瑶红和沈霞琳,不应该再打你赵姑娘的主意……”
赵小蝶嗯了一声,望着杨梦寰道,“他说的对是不对?”
杨梦寰道:“这人素以挑拔是非为能,姑娘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赵小蝶欢容尽敛,幽幽一叹,别过脸去。
陶玉观察入微,已然看透了赵小蝶的心意,暗自骂道:这杨梦寰定然命注桃花,为什么这些绝世玉人,一个个对他倾心,大有甘作侍妾之意,我陶玉那里比他差了,竟是不为所喜。
他心中念头电转,口里却道:“赵姑娘不要信他的话,杨梦寰一向口是心非。”
赵小蝶缓缓转过头来,脸上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心呢?”
陶玉道,“我和杨梦寰相交很久,对他知之甚深,”
赵小蝶展眉笑道:“这话当真么?”
陶玉道:“字字出自衷诚。”
赵小蝶道:“你一向料事如神,大概是不会错了。”
陶玉心中暗道:可惜呀!可惜,此刻实是大好挑拨两人为仇的机会,只可惜这杨梦寰守在一侧,有很多言语不便出口。
杨梦寰本待出口反驳陶玉之言,但见赵小蝶神情欢悦;心中忽然一动,暗道:陶王胡说八道,却是甚讨她的欢心,这赵小蝶性情莫测,如是出言不慎,只怕要激怒于她,倒是不可不小心一些。
只听赵小蝶娇声笑道:“陶玉,一个人作了武林霸主有什么好?”
陶玉道:“好处之多,一言难尽。”
赵小蝶道:“你说出几桩听听如何?”
陶玉道:“好!一个人真到了霸主武林之日,那权威之重,只怕是当今皇帝也难及得,一支令牌出府,大江南北震动,世间的奇珍、古玩罗列满仓……”
赵小蝶道:“那来的许多奇珍、古玩?”
陶玉道,“这不用自己费一点心,每届大寿之日,天下武林雄主,各门各帮,都将各尽所能,收集奇珍、古玩送上府去,过上个三五届寿期,岂不是奇珍、古玩罗列满仓。”
赵小蝶道:“除了能收集奇珍、古玩之外,不知还有什么好处?”
陶玉笑道:“受尽武林同道崇敬,行踪所至,各方武林雄主,恭迎恭送,那份威风,就足以使人心往神驰。”
赵小蝶道:“有这样多的好处么?”
陶玉道:“这不过是略举一端而已,好处之多,实是说它不尽。”
杨梦寰在一侧只听得连皱眉头,忖道:这陶玉舌翻金莲,说得天花乱坠,赵小蝶显然已为他巧言花语所惑,如若真的被他说动,江湖上这番浩劫,定将血流成渠,尸骨遍野!
只听赵小蝶格格一笑,道:“陶玉啊!当今武林之中,有谁具有问鼎霸主之能?”
陶玉笑道:“区区和姑娘,都该是最好的人选,咱们都有荣膺武林霸主的机会。”
赵小蝶道:“我如若有心问鼎,那里还有你的份儿。”
陶玉道:“姑娘武功虽然强我一筹,但行略用谋,却是要逊我陶玉三分,在霸业未成之前,必有一段艰苦的恶战,九大门派,各方雄主,有谁肯甘心降服,除了以武功降眼他们之外,还得有笼络手段,这其间,运用之妙,就非单凭高强武功,可以胜任了。”
赵小蝶道:“如是咱们分庭抗礼,同争霸主之位,那一个成功的希望大些?”
陶玉沉吟了一阵,道:“分头并进,各有三分。”
赵小蝶道:“如是咱们携手合作呢?”陶王道:“合你我两人之力,那该有七分成望。”
赵小蝶道:“我有一事放心不下。”
陶玉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一旦事成,咱们两个该由那个主盟。”
陶玉笑道:“这个我适才已经说过,咱们可以划地为界,各主一方。”
赵小蝶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