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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几岁?……二十七!?啊……对嘛,他和悦子小姐同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几岁的人呢!好有威严。」
「牧野先生几岁?」
「我吗?二十三。你是国中生吗?」
「国中三年级。」
「那是考生啰?真悠哉呀!」
「我们学校是直升式的。」
如果三年之间的总成绩还过得去,就可以免除高中入学考试。成绩太差而被淘汰的,只占了约百分之十。
「太太说,被不得了的大人物招待,兴奋得要命呢!还说车子故障反而赚到了……叫你叔叔小心一点啊!搞不好会被悦子小姐夜袭喔!」
「可、可是悦子小姐和那个戴眼镜的人,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订婚是订婚了,可还是赢不过乘龙快婿的。他们两个是高中同班同学吧?搞不好以前习经交往过……」
「贵之现在有喜欢的人,所以不会做那种事的。」
柾生气地回答。牧野大笑起来。
「那幺太太一定会很失望吧!那……那个女的漂亮吗?」
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久后,被丢在途中,连车顶都积满厚厚一层云的越野四驱车出现在视野了。车子旁边插着一个滑雪板。
「记号。这样才不会因为积雪,搞不清楚车子停在哪里。……我真的很感谢你们。这种话在雇主面前说不出口,但要是像那样继续陪着那个悠哉的家族,真的会冻死在这里哪。」
柾也一脸正经地点点头。
「就是啊……而且还有熊出没。」
「熊?是啊,这附近是有熊……」
牧野拉起手煞车,一脸讶异地转过头去。
「可是这会儿都在冬眠耶!」
ACT 2
载着行李,柾和牧野回到别墅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一片雪景染上了青灰色。连夕阳都穿不透的厚重灰云,覆盖了整个天空。
「今晚好象也会下雪哪……」
牧野仰望天空,皱起眉头。
「暴风雪?」
「不……风没那幺大。啊啊,好冷。赶快进屋子里吧!」
两人合力将行李搬进玄关时,夫人从楼上下来了。柾以为她要来帮忙,但她却看了看全部的行李,开口了。
「少了一个化妆包。红色VUITTON。」
夫人傲慢地双手环胸,如此说道。
「会不会放在先拿回来的行李里面?」
「没有。一定是放在车子里了……。我要去拿,开车过去。」
「现在去吗?太阳已经西沉了耶。不能明天去吗?」
「不行,里面装着我今天就要用的化妆品!」
夫人说完想说的话,就把车门「磅!」地关上,系起安全带。
(死老太婆……)
柾一脸哑然,牧野耸耸肩,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我就去一趟吧!」
「用不着去啦。化妆品什幺的,有什幺关系?天色暗下来以后,很危险的。」
「没关系啦……来回一趟大概三、四十分钟而已。我们会在晚餐之前赶回来的。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嗯……」
「哎~哎~,被雇用的人真辛苦哪。」
牧野拍拍柾的肩膀,要他不用担心,坐进驾驶座里了。柾无法插口,无奈地目送他离去。
别墅的宽广玄关,没有入口虚的门框,只和米黄色地板有着约十公分左右的段差。柾脱掉鞋子,换上室内鞋,此时悦子一面用白色围裙擦着手,一面从左手边的厨房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天这幺冷,还要你去拿行李,真的很抱歉。我正在帮忙准备晚餐。我还满擅长做料理的。」
「怎幺能让客人做这种事呢……」
「好象因为我们突然打扰,女佣忙不过来的样子……不让我帮点忙的话,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我才拜托女佣让我帮忙的……。真是对不起,打扰了你和叔叔团聚的时光。」
「哪里,比起单独两个人,许多人聚在一起要热闹多了。」
这也不完全是奉承话。
「听你这幺说,我也觉得安心多了。听说柾现在是国中三年级?读哪个学校?」
「和贵之毕业的学校一样。东斗附属国中。」
「那,柾也算是我的学弟呢!」
「……悦子小姐和贵之感情很好吗?」
「嗯。虽然没有特别的交往,不过课堂的合作研究什幺的,常常都是同一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敢对四方堂说话。该怎幺说呢……四方堂是个难以接近的人……不,与其说是这样……」
悦子顿了一下,微微蹙眉。涂着粉红色唇彩的嘴唇,浮起些许自嘲。
「四方堂从来没有提过任何家里的事,可是他的姓很特别,校方也对他另眼相待,结果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现他是四方堂集团的少爷了……。学校里有许多父母在四方堂关系企业就职的学生,结果反而是我们疏远了四方堂……」
贵之的母校,也就是现在柾就读的私立东斗大学附属学园,是从幼儿园到大学采一贯直升式的学校。……虽然这幺说,但它和一般有钱人就读的少爷千金学校不同,是所实力坚强的升学名校。
因为是私立学校,所以学生几乎都是中上流家庭的子女。也就是说,父母在四方堂旗下公司的就职率非常高。
贵之身为四方堂集团的继承人,无论好坏,周围看待他的目光日然而然地也跟着改变了。
「因为贵之少爷是那种个性,所以从来不会说出口,但少爷在学生时代,交友方面似乎遭遇不少困难。」——从前负责贵之教育的秘书中川,如此告诉柾。「因此,贵之少爷才决定,即使柾少爷将来要人四方堂家的籍,在毕业之前,也要对柾少爷和四方堂家的关系保密。」
这份体贴让柾感激。他才不要因为这种事而被另眼相待。而且,柾本来想念公立国中的。
「东斗是个好学校吧?校风也相当自由。」
「从以前就是这样了吗?」
「嗯。因为学生会的自主能力很强。四方堂在每期的选举中,都一定榜上有名,可是从来没有成为候选人。」
「贵之说,那个时候忙着念书,根本没时间管那个。」
「你叫你叔叔都叫贵之呢!」
「啊!」
柾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惊慌的模样有没有表现出来。
「呃、这……以前是叫贵之叔叔,可是他说他还不到叔叔的年龄,要我叫他的名字……」
柾全身冷汗直流。——事实上,是因为贵之说「你打算连在床上都叫我『叔叔』吗?……所以柾才改口的。
他留意在人前尽量叫贵之「叔叔」,可是在家的习惯不小心就跑出来了。
「说的也是。要是有人叫我婶婶,我一定会大受打击。……果然是你引以为傲的叔叔呢!」
是引以为傲的恋人。……柾恨不得如此订正。
「贵之……叔叔他,高中的时候是个怎样的人?」
「嗯……沉默寡言、头脑聪明,有点让人难以亲近。可是,也不是因为感觉可怕才不敢接近。感觉起来,他现在比以前容易接近多了。」
「……贵之以前很受欢迎吗?」
「嗯,他当时真的超受女孩子欢迎的。也有其它学校的女生特地跑来看他喔!可是,大家都只敢站在远远的地方看。我们学校禁止坐车通学,可是每天都有专任司机开车在距离校门三百公尺的地方等着四方堂,所以他会从校门步行到那里。大家都为了看他一眼,成群结队地排在道路两侧呢!」
柾可以想象。冷酷地无视于集中在一身的羡慕视线,飒爽地走着的贵之。……好想看。贵之穿学生服的样子。柾不知道的贵之另一面。
「是令堂吗?还是令尊?」
悦子突然这幺问。柾不懂悦子的意思,反问「什幺意思?」
「啊,不可能是令尊吧!四方堂是长男,你们的姓也不同。那令堂是四方堂的姐姐或妹妹?」
「呃……」
柾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怎幺办——要以什幺借口瞒混过去?
「那个……」
「小悦,妳有没有看到美佐子?她不在房间里。」
生岛从楼梯走了下来。悦子回过头去,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不知道耶?」
「伯母刚才和牧野先生一起去拿行李了。」
「行李?」
生岛的脸暗了下来。目光变得十分险恶。
怎幺了?虽然这幺想,柾还是老实地回答:
「伯母说化妆包忘在车子里了,要回去拿。刚刚才出去的。」
「和牧野?」
「是的。」
「……是吗?谢谢你。」
生岛一脸不悦。他摸着下巴的胡子,沉思着什幺似地,踩着缓慢的步伐,又回二楼去了。
悦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表情凝视着生岛的背影。……我说了什幺不对的话吗?柾觉得不可思议,仰望悦子。
「……怎幺了?」
「啊……不,没什幺。」
悦子打圆场似地露出笑容。
「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可以麻烦你去请四方堂下来吗?」
说完,悦子又忙碌地回到厨房去了。她好象忘了刚才的问题。柾松了一口气,走上楼梯。
叔父与侄子……虽然这幺说,贵之和柾实际上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由于身为四方堂家独子的父亲,在柾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意外身亡,柾以私生子的身分被生下并扶养长大。冈本的姓,就是母亲的姓。四方堂家是在数年前,才得知柾的存在。
贵之是柾的父亲亡故之后,四方堂家当做继承人而收的养子。所以,柾和贵之在户籍上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在两年半前开始共同生活。由于母亲要到意大利留学,柾一个人被托付给四方堂家。这是发生在他刚进入国中那年春天的事。
一开始四方堂的祖父似乎想将柾接到横浜的本宅,但是让户籍上毫无关系的柾进入本家这件事,让周围的好事者啰嗦个不停。
因此,四方堂老爷为了柾,在东京建造了新住处,让贵之做为监护人,一同住进去。但是,这两个人竟然会在这个家里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老爷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吧!
四方堂家想要收柾为嫡子,可是柾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可以变成亿万富翁喔?那又怎样。就算被哭着哀求,对于说出「一般女人不配当我儿子的新娘」这种话,残酷地对待母亲的祖父,柾完全没有那份恩情。
(没有必要急着回答。)
不管贵之再怎样晓以大义,只有这一点,柾绝不退让。虽然两人有时候会为了这件事吵架,让柾觉得难过。
牧野和夫人迟迟不归。
晚餐时,全员集合在一楼的餐厅。贵之当主人,客人们和乐融融地用餐,可是柾因为在意还没回来的两人,心不在焉地,连喜欢的肉都食不知味。
从刚才外头就开始细雪纷飞了。
该不会在回程中又遇到引擎问题,或者迷路而困在中途?最壤的情况不胜枚举,可是大人们不仅不担心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提到。贵之也悠哉地品尝着饭后咖啡。
「今年夏天,我们一起去了澳洲。那时候我的家人也一起去了。真是趟好旅行。四方堂先生,你看过澳洲的雪吗?」
话题几乎部绕着滑雪打转。好吃甜食的青木,一面吃着第三个蛋糕,一面提起话题。
「我几乎都是去欧洲。听说澳洲也是个好地方呢!」
「我推荐你去喔!」
「悦子小姐也常滑雪吗?」
「不,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我就跟门外汉一样。因为青木先生邀我一起滑,我最近才好不容易学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