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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只听里面似乎冷冷哼了一声,木鱼之声突然顿住,卓长卿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却见里面
素服披发的女子仍然背门而跪,动也未动,但神台上的灵位,却已无影无踪了。
卓长卿心中狐疑,轻轻干咳一声,那女子一掠秀发,缓缓回过头来,卓长卿一见这女子
之面,心中不由更大吃一惊,呆呆地愣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女子一眼望见卓长卿,神色亦突然一变,但瞬即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你!”
她言语之间毫无故意,卓长卿不禁又为之大奇,原来这位女子竞是那丑人温如玉最钟爱
的弟子温瑾。
在这刹那之间,他眼前似乎又泛起了数日之前,初见到这少女的景象。
那时她媚笑如花,言语如水,却又能在言笑之间,置人死命,而此刻她却是一身素服,
眉峰敛愁,哪里还是数日前的样子,在这短短数日之间竟使这明媚刁蛮的少女一变而为如此
悲怨,的确是卓长卿料想不透之事。
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方自干咳一声,缓缓道:“原来是温姑娘。”
连退三步,退到门边,脚步突又停下,暗忖道:“卓长卿呀卓长卿,你到这天目山上,
不就是为着要见此人吗?怎的一见到她,你就要走,”跨前一步,沉声又道:“夜深如此,
温姑娘一人在此,却是为着什么呢?”
温瑾回过头,望了望面前的木鱼,突地苦叹一声,缓缓直:“你与我数日前虽是敌人,
但现在我已不想与你为敌,不过——我在这里于什么,也不关你事,你还是快些走吧!”
她说到后来,言语中又露出了昔日的锋芒,卓长卿听了又果了一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
与这少女应对;呆立半晌,心念突然一,动,脱口道:“姑娘在此诵经,不知是为谁呢?”
只见温瑾猛一口头,一双明媚的秋波中突然射出逼人的光芒,卓长卿想到那高冠羽士说
的故事,又想到方才在神台上此刻突地失踪的灵牌了,心中已有所悟,便又长叹一声道:
“在下曾经听得昔日江湖间,有两位大侠,那时江湖中人称这两位大侠叫梁孟双侠,不知姑
娘可曾知道这两位大侠的大名吗?”
他一面缓缓说着,一面却在留意温瑾的面色,只见她听了这梁孟双侠四字,全身突然一
震,目光中的锋锐,已变为一眼哀怨之色。
卓长卿语声一了,她立刻脱口接道:“你可就是卓长卿?”
这次却轮到卓长卿一震:“她怎地知道我的名字?”
方要答话。哪知——门外突然响起一暴喝,一条长大的人影,夹着一般强烈的风声,和
一阵哗然的金铁交呜之声,旋风般的扑了进来。
神桌上灯光一花,卓长卿心中一惊,只觉此人来势猛急,方自转制望去,只觉身前风声
激荡,已有一条长杖,劈面向自己打了下来。
卓长卿大喝一声:“是谁?”
身躯猛旋缩开三尺,但听“砰”的一声大震,地上火光四溅,原来方才这一杖击他不
着,竟击在地上,将上的硕沃舌得粉碎,激出火花,这一杖的力道之猛,可想而知。
卓长卿莫名其妙避过来人击的这一杖,还未看清这人究竟是谁,哪知这人劲力惊人,一
杖虽然击在地上,但手腕一挑,次招随上,哗啦啦一阵金铁交鸣,又是一杖,向卓长卿拦腰
扫去。
若在平日,这人的杖势虽然惊人猛烈,但以阜长卿饱功力,不难施出四两拨千斤的内家
功夫,轻轻一带,便可使此人铁杖脱手,但他从这铁杖上发出的这阵金铁交鸣之声中,却听
出此人是谁来,便不施展杀手,纵身一跃,跃起丈余,只觉一阵风声从脚底扫过。
他实不愿与此人交手,伸手一招,掌心竟吸着屋顶,他身形一弓,整个人竟都贴到屋顶
上,目光下扫,朗声喝道:“大师请暂住手!”
那突然闪入的长大人影,连发两招,俱都是少林外家的绝顶功夫,只道对方在这问并不
甚大的房间里一定难以逃过自己声威如此惊人的两招,哪知他两招一发,对方却连人影都不
见了。
只听到卓长卿在屋顶上发声,他方自抬目望去,见虱卓长卿这种绝顶功夫,心中亦不禁
一惊:“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有如此功夫。”但他生性刚猛旷强,虽然心惊,却仍大喝
道:“臭小子,有种的就下来,不然洒家跳上去一杖把你打死。”
温瑾自从听了梁孟双侠的名字后,神情一直如痴如醉,此刻方自抬首,说道:“你下
来,我有话要问你。”
又回首对那人道:“大师,你也不要动手了。”
这人呆了一呆,道:“方才我一直坐在外面的蒲团上,坐了一夜,刚刚出去方便一下,
哪知就被这小强盗闯了进来——”卓长卿心中一动:“原来他方才坐在外面的蒲团上,难怪
那上面没有尘土。”
原来此人便是江湖上最最喜欢多管闲事的少林门人多事头陀无根,他听了温瑾的话,和
她一起来到天目山,但当他见了天目山上的一些邪门外道,却又相处不惯了,本来早就要下
山走了,但温瑾却费了千言万语,将他挖住,他心里虽不愿,但一来心性喜欢多事,二来对
温瑾也有些喜爱,便勉强留了下来。
此刻温瑾在内殿诵经,他却在外面望凤,不准别人进来,哪知就在他出去方便之际,卓
长卿却恰巧闯了进来,他方便过后,听到里面有人语之声,跑来一看,竞是那个被温瑾指做
强盗的少年,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进去。
哪知温瑾此时却又叫他住手,他生性莽撞,哪里知道其中曲折,怪愕地望着温瑾,希望
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哪知温瑾却又幽然长叹一声,道:“这人不是强盗,我——我和他还有话说,大师还是
出去吧,不要再让别人进来了。”
多事头陀心中更奇怪,想了半天,狠狠一跺脚,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奇怪。”
一摇方便铲,大步走了出去。
卓长卿见了这高大威猛的和尚对这少女的话竟是言听计从,不禁暗中一笑,轻身落了下
来,却听温瑾又再问道:“你想来就是卓长卿了?”
卓长卿颔首称是,只见温瑾长叹声中突然缓缓从身上拿出一物来,卓长卿转目望去,只
见竟是方才放在桌上的自木灵温瑾将这面灵位又放到桌上,灯光下,卓长卿只见上面写着竟
是:“先父梁公,先母孟大夫人之位!”
他心中不禁一凛,忖道:“她怎地竟已知道了自己的出身来历,可是——她知不知道她
的恩师就是杀死她父母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只见她目光中满含悲伤,睫毛上满沾泪光,眼帘一夹,两粒晶莹的泪珠,便缓缓地自面
颊流下,她也不伸手擦拭一下,只是幽幽叹道:“我真是命苦,一直到昨天才知道我的亲生
父母是谁,可是——我……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爹爹妈妈是怎么死的——”=她抽泣着
语声一顿,卓长卿只见她哭得有如梨花带雨,心中亦大感凄凉,却见她语声一顿,突然长身
站了起来,向卓长卿缓缓走了过来,卓长卿见她两眼直视,行动僵硬,像是入了魔似的样
子,心里又是怜惜,又是难过,沉声道:“姑娘,你还是……还是……”
他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说了两声“还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见温瑾缓缓走到他
面前,突然双腿一曲,践地跪了下去。
卓长卿大吃一惊,连连道:“姑娘,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侧身一让,让开三步,想伸手扶起她来,又不敢伸手,终于也噗地跪了下去。
深夜之中,佛殿之内,灵台之前,这对少男少女竟面面相对地跪在一起,多事头陀方才
虽然走了出去,但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此刻又跑了进来,见到这种情况,不禁大感吃惊,
呆呆地愣了半晌,心中暗道:“年轻人真奇怪。”
但却终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卓长卿跪在温瑾对面,心里虽有许多话说,却不知该先说哪句才好。
只见温瑾一双秋波之中,泪珠籁籁而落,良久方才强忍哭声,抽泣着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卓长卿一愕,他真的不知道这六字是什么意思,不禁脱口道:“知道什么?”
温瑾伸出手来,用手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听了卓长卿的问话,再想到自己方才说的
那六个字,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会说这样无头无脑的话来,但她此刻正是满心悲
昔、哀痛欲绝,哪里笑得出来。
她又自抽泣半晌,方自说道:“我知道只有你知道我爹爹妈妈是怎么死的,也只有你知
道我爹爹妈妈的仇人是谁,是不是?”
卓长卿大奇:“她是如何知道我知道?”
一时之间,心中猜疑大生,竟忘了回答她的话。
“难道她也遇着了那位高冠羽士?但他既然说出了她父母是谁,却又怎的不将她的仇人
是谁告诉她呢?”
温瑾泪眼模糊,凝视着他,见到他的神情,又自抽泣着追:“我知道我以前不好,对不
起你,但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告诉了我,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卓长卿长叹一声,这刁蛮骄做的少女,此刻竟对他说出这样哀恳的话来,他非但不觉得
意,反而有些难受,长叹着道:“姑娘双亲的惨死之事,在下的确是知道,但此事说来话
长,唉——不知道此事是谁告诉姑娘的?是否一个叫高冠羽士的长者?他除了告诉姑娘这些
之外,还说了些什么?”
温瑾双目一张,说道:“高冠羽士是谁?我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人的名字?”
卓长卿一怔,却听她语声微顿,又道:“这些事,唉——我说给你听没有关系,你可千
万不要告诉别人,昨天晚上,我已经睡了,窗外突然有敲窗子的声音,我大吃一惊,要知道
我睡的地方是在后面,前面的一排客房里不知住了多少武林高手,这人竟能跑到我窗外来敲
窗子,我心里又吃惊又奇怪,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听她说到这里,卓长卿也在暗问自己:“这人不是高冠羽士,却又是谁呢?他怎么会知
道这个秘密?”
只听温瑾接着道:“那时我心想这人一定不是外来的人,因为江湖中能在这么多武林高
手住的地方跑到后园来的人,简直太少了,我以为这又是那些讨厌的家伙,跑来……跑来讨
厌了。”
卓长卿心中一动,想到车中那些少女说的话,又想到那个叫做什么花郎毕五的人,心里
有些好笑,但他此刻心中亦是沉重万分,这点好笑之意,在心中一闪,便被那沉重的愁绪压
了下去。
说到这里,温瑾语声亦自一顿,像是有些羞涩之意,但瞬即接道:“我心里又恨又气,
悄悄披了件外衣,跳下了床,却从另一个窗口掠了出去,准备给这厮一个教训,哪知我掠到
窗外,四顾一眼,窗外竟无人影,我方自有些奇怪,哪知背后却有人轻轻一笑,沉声说道:
‘我在这里。“”她透了口气,又道:“那时我真是吓了一跳,心想这人的轻动竟然这么
高,赶紧回过头去一看,才知道这人竟就是那武林中轻功最高的人,所以才能在这么多高手
住的地方,出入自若,唉——莫说是我,只怕师父也不见得能摸得着他的影子。”
卓长卿双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