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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道得就太舒服了,我这个长着暴发户嘴脸的也不和这位小姐一般见识了,我不仅不说你们服务太次,以后不来了,我还得呼朋引伴隔三岔五地来。我就这德性,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地次!如果事情算解决了,是不是啤酒也可以上来了?价钱照付!”
看着侍应生服气地离开,周围人也笑吟吟,觉得倍儿爽,吃嘛嘛香。咱就这德性,越有事脑袋越清晰,越有条理,越能分清主次拎起来;要是歇几天,尤其是黄金周,屁事没有,脑袋就瞎菜了,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到网上骗骗个把帅男,一点正经没有。为此老妈没少说我没心没肺的,我觉得自己的心肺特健全,血压正常,惟一的不妙便是遇到困难越战越勇,直到把对方打服,自己出了口恶气才OK!且不问对方是神仙老子上帝恶鬼,只是恶棍流氓和警察除外。呵呵,今晚一门心思地不讲理、横,有什么招?去大学博士那儿,掐指算算,还差15次呢。
到他大门口打电话时就觉着不爽,吱吱唔唔干了坏事般的不爽利。一刻钟之后才露面,有些意味深长地拥抱了我。
“又泡妞了吧?承认也没关系,我又不能怎么着你。”
“没有。”他干脆地说。然后又用那种挺意味的眼光看过来,
“一珊,我们得谈谈,这几天一直想找你。”
“你怀孕了?”
“瞎说什么?”
“别人怀孕了?”
“你就不能说句关心我的话?”
“没发生什么贵恙吧?我只关心你的小弟弟,其他你去关心吧。”
当晚就在他房间里翻云覆雨很是尽兴。末了,“说吧,除了借钱一律绿灯。”
“我们结婚吧。”
“还是借钱吧,五万以下,不要利息。”
他的脸在我的肩胛骨上磨擦,“我想结婚,固定关系,固定住一个女人。我希望这个女人是你。”
我没去看他的脸。他是真的。
“这种生活用不着七年之痒,三年就够了,到时候彼此熟悉得要厌倦,要逃离。”
“我觉得我不会。”
“我会呢?”
“我来做饭洗碗,拖地板,倒垃圾,下馆子时付账,带孩子,换尿片…”
“还有孩子?”
“结婚后得有孩子,晚两年要也是可以的。”
“你要打我呢?”
“唠叨死我也不动手。我们可以订个君子协定。”
“我要打你呢?”
“你打不过我。你得明白你的弱势在哪里。”
“万一真动手呢?”
“就走开呗,惹不起还躲不起你吗?”
“我声明我可不是个悍妻,要求别人做到的,首先自己先做到。”
“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心里美。
“这样也挺好啊,干嘛结婚?结了还得离。”
“我结了就不想离。讨好一个就够难了,还得两个?!”
“不结婚也可以有孩子啊,我可以给你生一个,你带就行了。每逢周末就过来看看他和监督你的工作。”
“现在这么说,当了母亲就不这样了。再说,为了孩子也得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婚姻不是为了性而建立的,也不完全是为了爱情,有爱情不一定有婚姻,是为了给孩子一个规范的社会秩序,一个基本的成长氛围。要不,咱们可以无限期地这样下去,既没义务,也没责任,想干嘛干嘛。”
“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要建立一个家庭,我要一个属于我的女人,我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这话哪儿出问题了?我警觉地看了看他,试探道:“如果我不想呢?”
“弱水三千,只求一瓢饮。我不想说得更直接。”
黄Sir又开着车去东北了,和潘伟业一起。妈妈的,到我的地盘巡逻吧,咱那一亩三分地深耕细作,那几个重点没有不知道咱的,你是哪根洋葱啊!于是周五例会是我主持开的,创记录地用了13分钟,不仅下面人高兴,马克也跑到阳光下伸懒腰去了。下班时提前一个小时,大家都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地等时间,还不如人道一点,提前走人,该干嘛干嘛去。等足时间有什么好?那么官僚,嘴上不说心里骂呢,又没什么活干,该做的都做了。主要是做销售工作特殊嘛。要不,等该干活的时候也不痛快。
掐指一算该请老妈上馆子了。
“今天去哪儿吃呀?”
“你整天在外边跑,当然知道哪里的馆子好。咱说好了, 150块打住,多了不吃。”老妈这个时候是最养尊处优的,忘了每天唠唠叨叨得罪我,好象就应该享受似的。
应该,当然应该。
“香辣蟹怎么样?”
“不吃,壳壳棒棒的,成块成块地扔,吃的不如扔的多,一不留神,还磕牙。换。”
“咱去吃欧洲菜吧,尝德国香肠,法国奶酪和葡萄酒,意大利空心面条也是不错的,比你做的炸酱面稍稍微微差一点点的啦……”
这边还没啰嗦完,老妈一盆冷水泼过来,“外国饭菜吃不惯,简简单单的,半生不熟,屁味没有,永远是吃不饱,不吃不吃,换!”
“你又没吃过,怎知屁味没有?”
“没吃过,还没看过?还不能听说?不知那些外国人怎么忍受的,整天吃,整天吃,吃得肠子都抽筋了。”
“哈哈,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再惨不忍睹,可人家的个子海拔多高呀!你就过来补补钙吧。”
“再换,再换!”
“壮乡泉的小鸡怎么样?一锅88元,鸡是吃麦子长大的,泉水是天然岩洞里的矿泉水,补铁、钙、锌……”
“买回一只我给你做吧,撑到顶了也就28块。”
我快速地翻着饮食广告花名册,继续念:“我是一尾美丽的草鱼,肉厚刺少味鲜美,富含蛋白质和多种维生素,完美的我,天生就是为水煮鱼而生的。当夕阳金色的余色透过玻璃的时候,我和老妈来到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餐厅,啊哈,幸福时光快要降临了,我一生的夙愿就是成就一盆麻辣无比、鲜香无比的水煮鱼……”
老妈在那边咂嘴巴,“好吧,就吃这条乖草鱼吧。”
“好吧老妈,你快点到三环边的四川升仙堂来吧,打车,也就30块,快点!”
“啊,还得花30块?”
“我给你报。”
“嘁,吃条破草鱼,也得这么折腾……”
“老妈不见不散,菜都点好了,你要不来我就走人,谁爱吃谁吃!”不等她说话挂断电话。
老妈一生缺钱少花,对浪费格外气愤,就是走一夜路,也得奔着这个已付过钱的草鱼来。这就是上个世纪的贫穷和饥饿对一代人的影响。
于是我便在升仙堂的小单间里舒舒服服地等,一下子等了70分钟。18点42分58秒时,老妈才被一个服务员带着出现在面前,脸色不太好,一坐下来就“叭”地把擦汗毛巾扔在桌子上,“这么远,你咋不去山顶上的蚂蚁洞里待着去?省得我找得着你!”
“这地方多醒目呀,你是不是绕着三环转圈了呐!司机没不知道这地方的!”
“报吧,给我车费!”老妈气急败坏地把几张花花绿绿的小票扔了过来。
“哇,你坐的呀?”
“四张,倒了四次车,73分钟,好好!老妈就喜欢这种办事方式,报26。”
“报30!”
“好吧,30就30,多一个子儿少一个子儿咱还不要呢!咱妈就这个性!”
可是翻开厚厚的钱夹,有20一张的,50一张的,30凑不够,于是把50的递给她。老妈像不识数般眼睛都不瞧就把票子塞进裤袋里了,还习惯性地拍了拍。
“不找零了?”
“什么找零,你还欠我多着呢!”老妈几乎嗤之以鼻。
好吧,好吧,小姐上酸菜。
“嘿嘿,慢着,爸呢?”
“你爸得罪我了,今天惩罚他!”
“什么哪老妈,我请你们吃饭是请老爸和你,不是请你一个人!”
“你想怎地?我来了,还不走了!你就得请我吃饭!”
“不行,我得给老爸打电话,你吵你们的,我请我的,互不干涉,互不影响。”
“你敢打!你敢打我就不吃了!”
“你不吃就饿着吧,反正少吃一顿也没什么,但我得让老爸知道,我一点儿也没偏心!”
老妈拿起筷子开始指点着数落我,连端盘子的服务员窃笑也不理会。“不识好歹的东西,白疼你了我,一点大人心眼也不长,动不动就气得我胃疼……”
“好吧,老妈,菜上得差不多了,你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老妈有些不信,不信还能跟到卫生间?我跑进洗手间给家里打了电话,半天没人接。走回去,老妈正气呼呼地用眼睛瞅着满是辣椒的大盆,一不留神大大一个a…i…t。
“这满盆红旗的怎么吃呀?花了那么多能在菜市场买两挑子正宗四川辣椒!”
“什么呀老妈,短视了吧,这红旗不能吃。”
服务员笑眯眯地走上来,大笊篱一捞,全部把红旗捞走了,红澄澄的油层下面是雪白鲜嫩的鱼片,最下面是一堆豆芽。
“不早说,早说我也会做。”老妈最看不得别人在厨艺上比她有能耐,专业厨师也不行。
在我眼皮底下,老妈只是不停地夹黄瓜条和凉粉吃。
“鱼怎么了?”
“辣死人了,肚子不是别人的,才不自虐。”
“不早说。现在这菜多流行啊,过了这阵风,就吃不到这么好的了。”
“要不,咱让林正平过来帮着一起吃掉?”老妈循循善诱。她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之处便是让人看出其居心。
“嘁,干嘛他帮?我自己也能吃掉!”
“你不是怕胖么?”
“早不怕了,我是干吃不长肉的那种!”
“不行,我就要给他打电话。再要一盆,你们俩一人守着一盆吃!”
“是猪啊!丢死人了,你敢给他打电话,我就走!你和他一人一盆对着吃吧。”
老妈急了,“你敢走!敢走看我打断你的腿!人家多好的小伙子啊,常来常往才能熟络呢,等来等去黄瓜菜都凉了。”
“省省吧,黄瓜菜本来就是凉的。不让老爸来,倒急躁躁地让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来,居什么心啊!”
“你大爷的腿,什么话都敢说!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管呢!我不知道整天在公园里坐着凉快呀!你什么德行啊!越来越像你不消停的老爸!”
“呵呵,老爸万岁!这样吧老妈,为了吃饭不肚子疼,我还是先走吧,你愿意叫谁来叫谁来。还有两个热菜没上呢,你等着吧。这饭可是我请了。再给你50块的打的钱,就看着办吧。”
这边刚站起来,那边老妈厉声道,“滚哪儿去?一起吃!你走我也走!”
甭吓唬我,就老妈那简朴到吝啬的劲头,决不会舍得一桌子未动过的菜,吃过还得肯定打包走。
没请老爸,老爸一点也不抱怨。以前上班时一心一意为单位卖命,最好的年华过去了;现在退休了,在家里被老妈排斥到边缘化,也不甚在意,买了只贝贝,现在则一门心思地要把名字换成翠花;鸟笼里那只呆鸟八哥被惯得不成样子,每天“笨蛋!笨蛋!”叫得又清楚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