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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话问你,你若能好好回答,老身还可饶你不死。”
范殊冷哼道:“说的好听,倒像是咱们已经死定了一般!”
龙姑婆目光一转,注到范殊身上,冷冷说道:“不错,百花大阵,纵是天下一等一的高
手,只怕也插翅难飞……”
范殊道:“我就不信百花大阵真有这么厉害?”
龙姑婆目光盯住范殊脸上,瞧了一阵,回头问道:“此人就是那姓范的么?”
湘云躬身道:“不错,就是他。”
白少辉怕龙姑婆提起义弟的身世,连忙低声道:“殊弟,不要多言,先听听她要问些什
么?”话声一落,立即朗声道:“不知龙姑婆要问在下什么?”
龙姑婆道:“赛诸葛等人,到那里去了。”
白光辉心中一动,暗想:“是了,紫微坛主为了自己,定然并未据实报告。”
心念转动,不觉仰天笑道:“诸位劳师动众,不知是冲着在下兄弟来的?还是冲着南北
帮来的?若是冲着在下兄弟而来,那么在下兄弟,全已在此,若是冲着南北帮而来,那是找
错人了。”
这话无异是说他和南北帮无关。紫微坛主听的暗暗点了点头。
铁姑婆怒喝道:“胡说,赛诸葛一行人,明明坐的就是这条船。”
白少辉看到紫微坛主朝自己微微点头,心知自己料得不错,这就笑道:“在下兄弟赶上
巫山。实是为了救一个弱女子去的,当初并不知道那里会是浣花宫的分宫所在。南北帮军师
率众夜袭分宫,和在下兄弟风马牛不相干,固此,赛诸葛是否乘船而去,在下不得而知,但
在下兄弟雇的这条船上,却只有咱们三人。
龙姑婆疑惑的朝紫微坛主问道:“你在铁棺峡没见到赛诸葛么?”
紫微坛主躬身道:“晚辈在铁棺峡见到的只是白护法一人,并未看到赛诸葛。”
龙姑婆忍不住看了铁姑婆一眼,埋怨道:“此事只怕是老妹子手下的人看错了,唉,至
少咱们这些人,全被赛诸葛瞒骗过去了。”
铁姑婆直气得两鬓白发飘飞,厉笑道:“老姐姐也听他胡说,咱们把这姓白的小子拿
下,还怕他不从实招来。”
龙姑婆目光掠过三人,徐徐说道:“你等只要随我老婆子回去,听候夫人发落,老身可
以不难为你们。”
湘云立即提高声音,娇声喝道:“白少辉,你们在监宫龙姑婆面前,还不束手就缚,更
待何时?”
话声甫出,突听右首不远处,一堆乱石草之间,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这
倒好,我正要找姓白的,原来他就在这里!”
随着话声,但见一个矮小人影,拨开草丛,缓缓从乱石堆中走出!
凭龙姑婆、铁姑婆两人的修为,人家隐伏在数丈之内,居然会毫不察觉,自是大出意
外,两个老婆子脸上神色,同时为之一变。举目瞧去,但见那人弓腰弯背,一副龙钟老态,
一头银发,长可拖地,手上拄着一支龙头杖。
黑夜之中,不但看不清他的面貌,甚至连这人是男是女?也难以分辨,这银发怪人,缓
缓走出,却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铁姑婆冷峻喝道:“你是什么人?”
银发怪人缓缓的道:“你莫要问我是谁,我没招惹你,你最好也莫要招惹我,我只是找
姓白的小伙子来的。”
白少辉听说他找自己来的,心中不觉一动,暗道:“此时此刻,他突然出现,莫是赛诸
葛安排好的援手?”
范殊紧靠着白少辉,低声问道:“大哥,你认识他?”
白少辉但白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
突听铁姑婆哼了一声,喝道:“奎儿,过去把他拿下!”
玉扇郎君答应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龙姑婆皱皱眉,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朝铁姑婆道:“老妹子,你也大耐不住性
子,此人一身武功,决不在你我之下,如何叫韩堂主出去?”
铁姑婆听的一楞,招手道:“奎儿回来。”
玉扇郎君闻声止步,果然回身退下。
那银发怪人坐在大石之上,浑如不见,缓缓抬头,问道:“谁叫白少辉?”
白少辉拱手道:“在下正是白少辉。”
银发怪人道:“好,你过来。”
白少辉昂然走了过去,抱拳道:“老前辈找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范殊暗暗朝香香使了个眼色,两人紧随大哥身后,各自全神戒备。
场中所有的人目光全集中在银发怪人身上,不知他要白少辉过去,有何动静?银发怪人
直等白少辉走到身前,依然一声不作,黑夜之中,但见他两点寒星般的目光,闪闪发亮,只
是盯着白少辉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忽然目光落在他腰间竹箫之上,微微点头,问道:
“白少辉就是你?”
白少辉这一走近,看清银发怪人的面貌,心头不觉怔的一怔,躬身道:“婆婆说的,正
是在下。”
原来那银发怪人,是个老婆婆,她披着一头银发,长可及地,但在银发覆盖之下,却生
了一张婴儿脸,看去又白又嫩,竟和初生的婴儿一般!
银发婆婆又点点头,问道:“你脸上可曾易过容么?”
白少辉听的心头暗暗一惊,心想:“九疑先生替自己易容,难道被她看出来了?”一面
答道:“在下生来就是如此,并未易容。”
银发婆婆突然低声问道:“你是无名道长门下?”
白少辉又是一惊,心想:“这老婆婆果然厉害,她敢情认识这支竹箫。”心中想着,还
没回答。
银发婆婆含笑道:“很好,你有为难之处,那就不用回答我了,很好,孩子,老身已经
十分满意,好,好……”
她只是点头说好,似是十分高兴。
白少辉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心头正感迟疑!
银发婆婆伸手向范殊、香香两人一指,问道:“他们是你什么人?”
白少辉知道瞒不过她的眼睛,这就说道:“他们一个是在下二弟,一个是在下三妹。”
银发婆婆一手拄着龙头杖,缓缓站了起来,道:“很好,你们可以随者身走了。”话声
一落,以杖叩地,沉声道:“你们谁叫龙姑婆,谁叫铁姑婆?统统给我过来。”
铁姑婆道:“你是什么人,这口气倒是不小。”龙姑婆道:“老婆子姓龙”,你有话请
说。”
银发婆婆道:“你们给我捎一个口信,覆上你们夫人,就说这三个娃儿,是我老太婆带
走了。”
铁姑婆尖笑道:“你带得走,只管请便。”
银发婆婆道:“我已有几十年没问世事了,不愿再出手伤人,若凭这点阵杖,想困得住
老太婆,那是天大的笑话。”
龙姑婆看她一身装束,和一头银丝般的自发,尤其是她手上那支龙头杖,特别惹眼之
处,是金漆龙头上也披着尺许长的白发。
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不由脸色一变,心下暗道:“如若自己料的不错,今晚
倒是棘手的很!”一面凝目问道:“你到底是谁?总该先亮个名号,让大家听听!”
银发婆婆道:“你纵然没见过我,也该听人说过,老太婆还用亮字号!”
龙姑婆心下一沉,疑惑的道:“你是白发龙女?”
银发婆婆大笑道:“你知道就好!”
白少辉不知白发龙女是谁,心中纳罕。
原来自发龙女远在四十年前,已是魔教首屈一指的高手,当年黑白两道,只要提起“白
发龙女”四字,无不人人头痛。后来忽然传说她走火入魔,果然从此江湖上就没有人再见过
她,魔教也从此逐渐式微。四十年来,终于绝迹江湖,除了五十以上的人,还知道其人,白
少辉自然没听人说过了。
只听得铁姑婆突然重重一哼道:“别说白发龙女四十年前,早已走火入魔,身应尸解,
死去了几十年,就算你真是白发龙女,也不能凭你一句话,就把浣花宫要犯,让你带走。”
银发婆婆微笑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铁姑婆冷笑一声,探手从袖中取出一面黑色三角小旗,冷厉的道:“最好的办法,就是
各见真章。”
银发婆婆目光朝四外一转,点点头,笑道:“你凭仗的就是百花大阵了?”
铁姑婆突然反腕掣剑,厉笑道:“那倒未必,你想单打独对,咱们不妨先在剑上分个高
下。”
范殊站在白少辉身后,忍不住跨前一步,清叱道:“姓铁的,你要比剑,不用这位老婆
婆出手,在下就可奉陪。”
银发婆婆摇摇手道:“有我老太婆在场,用不着你们兄弟出手。”
龙姑婆为人持重,心中暗自盘算,白发龙女真要还在人世,那么该是九十开外的人了,
眼前此人,和传闻中的白发龙女,完全相似,不知是真是假?近日一连接获报告,魔教中
人,确有重出江湖的趋势,而且还似有和浣花宫为敌之意,只是对方行动神秘,无法侦知他
们的巢穴所在?夫人曾为此事,特别传谕各地,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不到万不得已,不宜
正面冲突。但自己奉命驰援巫山分宫,统率百名花女,布下百花大阵,总不能凭一个真假莫
辨的白发龙女,放过了浣花宫要犯。
心念疾转,一面朝银发婆婆说道:“百花谷和贵教,从无过节可言,白少辉身为本宫青
骛坛寺护法,乃是本宫叛徒,范殊也是夫人要找的人,为了两家和气,前辈似乎不宜强自出
头。”
这话在浣花宫的人来说,已经够委婉了!
银发婆婆笑了笑道:“几十年前,我老太婆说出口的话,都得算数,如今年纪大了,难
道就当放屁?”
龙姑婆道:“前辈这不是有意为难么?”
银发婆婆道:“一点也不用为难,你们回去,就说老太婆从老远巴巴的赶来,要找的原
是姓白的小伙子,只要跟我走就成。
但这两个小娃儿,是姓白的小伙的弟兄,姓白的小伙子跟我走,他们要跟姓白的小伙子
走,这样一来,他们就全是和我老太婆有关的人,老太婆总不能丢下不管,所以说,我是非
带走不可。”
范殊、香香两人听她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篇,结果还是和没说一样,心中暗暗觉得好
笑。
龙姑婆皱皱眉道:“前辈那是存心和百花谷为敌了?”
银发婆婆笑道:“老太婆只知道心里怎么想,就要怎么做,那里管得了这许多?”
铁姑婆大声道:“监宫还和她多说什么?咱们宫中禁条,第一就是:‘和百花谷为敌者
死,,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银发婆婆连连点头道:“这话不错,当年和我老太婆为敌的人,照例也是没有好死
的。”
龙姑婆再三考虑,总觉这一发动,百花谷和魔教从此就结下了怨仇,心中只是举棋不
定,口齿启动,还想再说。
铁姑婆已是不耐,手执黑旗,催道:“老大姐怎不发令,咱们还得分头搜索南北帮的行
踪,要是让赛诸葛一干人漏网,这干系可就大了。”
银发婆婆接口道:“是啊,咱们各人有各人的事去,老太婆没时间在这里多耗,有什
么,就搬什么出来,你们看着办吧!”
到了此时,龙姑婆只好硬着头皮,也从袖中取出一面火红小旗,这一瞬间,场中的紫微
坛主、湘云,和站在铁姑婆一起的浣花公主,同时从袖中取出一面三角小旗来!
铁姑婆朝浣花公主轻轻一推,低喝道:“公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