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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话打了足足一个小时,到最后,两个人重拾旧日感觉,渐归于好,甚至
约了下个星期天同样的时间再去“宜家”碰头,为凌其伍选购床上用品等软装饰。
在等待和凌其伍相会的日子里,苗依文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常常在日照充分的
中午靠在窗台边,对着她的袖珍盆景哼起电影插曲。挨到了星期天,苗依文将自己
和每每打扮妥当,突然对妈妈说:“妈,你今天能不能去接一接每每。”依文妈妈
很奇怪地看看她,苗依文心虚了,连忙说:“你要打麻将吧?算了。”依文妈妈扁
扁嘴,稀疏而拔得整齐的眉毛挑了挑说:“今天不打了,我上个星期的气还没消呢,
胖老太和秃头阿公都给我回掉了。怎么了依文你要去逛商店?”
“唔。”苗依文含糊道。“好吧,你把每每送去钢琴老师那里,我去接,顺便
也遛遛。”依文妈妈答应了。
这一周的“宜家”更热闹了,在搞周年庆,降价的小旗帜插得到处都是,人流
真可以称上“遄急”了。苗依文和凌其伍夹在人群中,两个人肩膀紧紧地挨着,分
也分不开。苗依文的脸红喷喷的,凌其伍兴冲冲的都好像年轻了十岁。像哄抢似的,
凌其伍从人群中抢出床上的四件套,窗帘、沙发垫套和一条鸭绒被,苗依文站在外
围,看他这样买东西,笑得腰也弯下来了。
结完账,凌其伍问也没有问苗依文,就将她一把拉上出租车,两人大包小包搬
进凌其伍租住的房间。房间不大,电器设备一应俱全,凌其伍爬上去装好窗帘后,
屋里一下子充满了暧昧的橙灰色。苗依文窝在一个番茄似的软沙发内,四肢的血液
酥麻麻地缓缓流动,她脑子一片空白,抬头望着凌其伍,凌其伍便像一个大鸟,张
开双臂从椅子上俯冲下来,噙住了苗依文的嘴唇。
窗外真正地暗下来了,苗依文身体裸露着在凌其伍的床上清醒过来,她刚才太
累了,已经记不清凌其伍向她发动了多少次攻势,她以自己的柔情尽量地包容他,
抚慰他。身体内的渴望被一个小她6 岁的男人点燃了,燃烧得那样热烈,理智竟然
完全无法控制。很多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她的身上一潮一潮地汹涌翻滚,她分不清究
竟是异性之恋、姐弟之情抑或是母爱。
两个人都睁着眼睛没有说话,凌其伍用手指撩起她额头一络黑色鬈发,含在嘴
里,苗依文的眼睛朦胧了泪水,她问:“你爱我吗?”“爱你,5 年前我说过多少
遍,你不相信,现在你相信了吗?”凌其伍柔声回答。
“5 年前,你还只是一个孩子。”苗依文说。“现在呢?”凌其伍用下巴上的
胡子碴戳她。
苗依文笑笑,突然问:“她呢?你说说她吧,她漂亮吗?”凌其伍有些怪她破
坏气氛,说:“和你不一样的。我和她已经有一年没有联系了,真奇怪,脑子里几
乎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
苗依文深凹的眼睛探出疑问的光芒:“不会吧,怪不得人们都说男人是健忘的
动物。”凌其伍把手臂抽出来,叹气道:“你不是一见到我就说我老了吗?碰到那
样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迅速衰老呢。”
结婚不久,苏敏和凌其伍的冷战就发生了。苏敏不甘寂寞,央求哥哥介绍去餐
厅打工,由于她语言不通,只能在厨房洗碗,挣不了几个钱,回到家照样要做家务,
这使她的心情非常郁闷。那天在街上逛,偶遇小学班上最穷的女同学黄毛,黄毛打
扮得浑身珠光宝气,一听苏敏的情况大叫起“冤枉”来,她说:“你摆着这么好看
的脸给老公一个人看?太傻太浪费资源了!”当天晚上,黄毛就带苏敏去了新宿的
歌舞俱乐部,把苏敏推到正在选择舞伴的日本男人怀里。
苏敏惊慌失措,没有想到这位日本男人还挺有礼貌的,非但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还用英语夸她漂亮,夸她的舞跳得好。三个小时很快过去,苏敏急着赶回家,黄毛
到账台上转了一圈,竟然为苏敏拿到近1 万日元的工资。
这以后,苏敏常常在晚上借口和女朋友逛街到歌舞厅打工,后来索性把洗碗的
临时工辞了,专职做起了酒吧陪酒、陪舞女郎。凌其伍根本阻拦不住苏敏,他恶声
恶气也好,轻言软语也罢,苏敏咬定在酒吧工作不犯法,自己洁身自好不会出卖身
体的。
这期间,凌其伍硕士毕业进了一个中型电器公司,工作十分繁忙,每晚回到家
洗完澡就睡觉,无心和苏敏恋战,只是把基本生活费拿出来放桌子上,两个人各过
各的。有时候半夜里,苏敏回家后性起,钻进凌其伍的被窝挠他的痒痒,凌其伍就
睡思懵懂地和她作爱,有时候相反。凌其伍每天一早匆匆地上班离去,两个人三天
连句话也说不上。
苏敏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和下飞机时拖着蛇皮袋,梳着鸡毛掸子头的形象相去
二十万九千里。她的身上动辙就是三、五万日币一套的洋装,白金戒指、钻石项链
都添置起来了。有一次,苏敏拿回来一个瑞士女表,是最新发布的款式值30万日币,
凌其伍冷冷地问她是谁送的?苏敏咯咯笑个不停,说是个乡下人做酱汤原料“味噌”
的“八格”送的,因为骗他说是自己生日他就相信了。“反正八格的钱用不完,我
帮他用掉一点。”苏敏轻飘飘地说。
凌其伍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悲哀地想道,自己在日本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
小职员,即使在公司做久了会升级,也至多养得活老婆而已,这辈子怕是过不到体
面的生活了。这些话他不敢和苏敏说,他怕一说出来更被她看不起,谁会想到,谁
会想到一个刚从上海来日本东京一两年的女人,思想演变得那么快,物质的诱惑太
可怕了。
日本的黄金周即将来临,凌其伍只打算好好休息,睡一周饱觉,可是苏敏却有
其他方向,她对凌其伍说,有老板邀请她去伊豆温泉旅游。“不要去!”凌其伍抑
制不住愤怒说。“为什么不去,他们请客。我们一群人,又不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去。”
苏敏答。
“也不行!”凌其伍说。“你什么意思?自己没有花头不带老婆出去旅游,我
自己的朋友邀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苏敏急叫,跳起来。
“你的朋友?有钱男人吧?他们看上你什么和你交朋友?怕是看上你的身体吧
……”凌其伍恨恨地说。
“什么,你这样说我。”苏敏白了脸。
“那要怎样说?你想想,你会说几句日语,他们和你有什么好交流的?!”凌
其伍用高傲的语气说,他自诩外语流畅,一听见苏敏说日语就要嘲笑她,发音不准,
语调怪什么的,怕得苏敏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日文,有时候接到日本人的电话,她
总是捂住话筒躲到卫生间里去说。
苏敏听到这里,随手抄起一个纸巾盒朝凌其伍扔了过去,凌其伍见她不是开玩
笑,也火了,拿起个塑料杯子也扔将过去,打在苏敏肩膀上。那杯子里有一些剩茶
水,泼在苏敏身上的白色直身裙上面,气得她扑向凌其伍用拳头打他。苏敏的手脚
并不很重,但是凌其伍觉得她发昏了,竟然打起男人来了,便用两只手一把抓住苏
敏的手腕扭,苏敏挣扎,拳头打不到凌其伍身上,在空中乱舞。凌其伍愈加得意,
手上下了劲,扭得苏敏手腕又酸又痛,跳脚不已。
苏敏大叫:“你放手,你放手!”凌其伍说:“你再打吗?你敢再动手吗?”
苏敏叫:“就打你,我要咬你,咬死你!”她的眼中喷着怒火,头发乱蓬蓬地,猩
红的嘴唇张开,像一头母狮般发威。
“好啊!你来啊!”凌其伍接受她的挑衅,将苏敏的两手并一手捏住,腾出另
一只手,掰开虎口死死地掐到苏敏的嘴巴上。苏敏没有遇见过这一手,她愤怒地张
大嘴巴,但是根本咬不到凌其伍的手,她的嘴反而被他厚实的虎口撑得动弹不得。
苏敏终于撑不住哭了,咧开嘴巴,哭得肩膀乱颤。人一哭力气就没有了,肌体松懈
掉,苏敏瘫倒在地上了。
凌其伍呼呼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很强壮,在日本一直买健身年卡,得空就去游
泳或者打壁球,把应该和人交际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独个儿保健上了,所以他强壮
而独立。凌其伍知道他过分了,但是他不想向苏敏讨饶,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承
受程度。他脑子很快速地分析着苏敏的现状,她一不精通外语,二没有吃苦耐劳精
神,三是最主要的,她的留日签证全要靠凌其伍我的工作签证来取得,谅你不想咽
这口气也要咽下去。
可是事情没有朝着凌其伍预料的方向发展,苏敏止了哭,洗了把脸,竟然招呼
也不打,匆匆收拾了一个包甩门出去了。凌其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但
是直至晚上10点钟苏敏还不回家,他有些睡不着了,一方面也是睡了整整一天够了,
凌其伍开始着急,苏敏会去哪里呢?据她说和老板一起去伊豆温泉,那也要到明天。
今晚呢,会不会到她哥哥家去了?她哥哥虽然是他们结婚的介绍人,也毕竟是娘家
的大舅,立场不会含糊,不能轻举妄动。
那晚凌其伍屏住打电话的冲动,直到第二天,苏敏哥哥打电话告诉他,一早苏
敏去伊豆温泉了,昨晚是住在他那里的。苏敏哥哥没多说什么,语气干巴巴的,凌
其伍一字一句分析,觉得形势还不错,就是嘛,你妹妹还要靠我的,可他毕竟对女
人动了手,心发虚,赶紧向大舅道歉。苏敏哥哥听罢叹了口气说:“算了,我妹妹
也不好。我已经对她说了,等从伊豆回来直接回家,不要再到外面过夜。”
苏敏哥哥的话使凌其伍信心倍增,他知道这个男人日子也不好过,留在上海家
里的女人听说和隔壁邻居男人搞花头了。谁让他一来日本就黑掉,6 、7 年不回上
海,女人“荤腥”全无,谁受得了!其实这里人也知道,国内家属搞搞小花头也没
什么,自己在日本不也是靠看脱衣舞、3 级片,去按摩院打飞机什么的过来的,是
人嘛。不好就不好在苏敏的父母喜欢告状,哇啦哇啦说出来,全弄堂都知道他们家
媳妇不守妇道,这样一来好了,苏敏哥哥脸面上下不来,就气壮地说要和老婆离婚。
儿子一开口说这种话,老爸老妈腰板更加硬了,你说这媳妇在婆家日子怎么过得下
去?!
两天后,苏敏回家了。凌其伍心里挺欢喜,但是他人歇了3 、5 天,精神太好,
嘴巴就贱,问苏敏道:“怎么样?和日本人玩得开心吗?”“啥意思?”苏敏回道,
她心里不开心,那天到哥哥那里告凌其伍的状,反而被哥哥教训了一顿,差点当晚
就送她回家。
“啥意思?问问你呀。一共几个人?借了几间房间?”凌其伍问好问题,看见
苏敏脸色有些异样,心里一沉,等待着。“三个男的,两个女的。”苏敏答。凌其
伍还在等待,苏敏只好又答:“只借了一间房间。打地铺的,男女分开来。”
凌其伍确实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愣住了,没好气地冲苏敏说:“就一
间房间,分得开吗?!像什么样子,明摆着混居嘛。”“我怎么知道是这样!他们
也没问我,一到旅馆我们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