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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我的好朋友,名扬四海的熊倜,各位,不是我刚才吹牛,我小蜜蜂陈丰虽然不行,但交
的却全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说完得意地大笑。
熊倜眉头一皱知道他必定又在茶馆中吹牛了,若了祸,拿自己来当挡箭牌了。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熊倜一望,只见临街的桌上,坐了两个黑衣大
汉,哼声的就是此二人。
小蜜蜂陈丰见这两人一哼,像是有点害怕,忙又拉着熊倜坐到位上,叫堂倌送来许多吃
食,熊倜见事已至此,也说不上什么来了。
熊倜见那两个黑衣大汉,虽也是坐在那里喝茶,却是与众不同的喝法,他们两人喝茶的
茶杯,竞是两个茶杯叠在一起,心中不禁怪道:“哪有人喝茶是这等喝法的?”
那两人正在恶狠狠地望着熊倜,其中一人忽地站了起来,匆匆向外走去。
小蜜蜂见了,神色大变,虽然仍和熊倜谈夭说地,声音却微微发颤了。
不一会,先前走出的黑衣大汉,又领了一人回来,那人淡金色的面孔,像是大病初愈似
的,也是一身黑衣,神色倨傲已极。
熊倜念头一转,忖道:“难道又是那话儿……,茶馆中喝茶的茶客,见到此人来了,俱
都突然闷声不响,那人却更奇怪,叫堂倌送来五只茶杯,叠在一起,在最上面的一杯倒满了
茶,旁若无人的喝起茶来,喝来喷喷有声。小蜜蜂陈丰慌忙地站起来,拉着熊倜说:“熊大
哥,我们茶喝完,坐着也没意思,还是走吧!”他愈来愈亲热,居然叫起大哥来。
他话刚讲完,那人阴恻恻地说道:“别走,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小蜜蜂陈丰吓得两腿发软,独自嘴硬道:“我不认识称,你问我什么话?”
那人一拍桌子,厉声说道:“你过来不过来?”
小蜜蜂求助地望了熊倜一眼,熊倜也觉得此人太过横蛮,冷冷说道:“不过去又怎
样?”
那人阴恻恻地干笑了几声,说道:“好极了,好极了,想不到苏州城里,还有敢向我金
面韦驮于明叫阵的人物。”
熊倜俊目一瞪,怒道:“管你是什么玩意,小爷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全面韦驮于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茶馆的桌子本来不结实,哗啦一声,塌了下来,
于明也不管,怒喝道:“小子你倒真狂!”
熊倜道:“狂又怎地?”
茶馆里的茶客,一看苗头不对,一个个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于明一垫步,窜出茶馆,说道:“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熊倜见他不但全身黑衣,连鞋都是黑色的,更断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相好的,瞧
你这身打扮,一定又是天阴教下的三流角色,爷倒要看看天阴教里的人物,究竟是怎样的身
手,光天化日之下,就许随便欺负人。”
于明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小子倒有几分眼力,大爷就是天阴教苏州舵的舵主,相
好的也报个万儿吧。”
那两个黑衣大汉在旁边说道:“舵主,这个就是叫熊倜的小子。”
于明道:“哦!怪不得你这么狂,原来你就是熊倜,当年你虽然在我天阴教下漏网,今
天可容不得你撒野了。”
熊倜微一沉吟:“看样子,那天阴教主却似未在苏州,不然想必不会生出此事。”
他四周一望,街上空荡荡的,行人都绕路而行,那小蜜蜂陈丰,也乘机溜走了,心中不
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为他平白无故地,又惹了一场纠纷,他却甩手一溜了之。
金面韦驮于明,伸手一探腰问,撒出一件极奇怪的外门兵刃,似鞭非鞭,似剑非剑,迎
风一抖,伸得笔直,竟是甩百练精钢打造的,原来金面韦驮于明,在武林中本也是一等一的
角色,当初在江湖中颇享盛名,自被天阴教收罗后,却郁郁不得其志,只被派到苏州分舵,
做个小小的舵主。
此人行走江湖时,为人尚还正派,与侠义道中人,也多有交往,只固生性孤癖,独断独
行,结下许多极厉害的仇家,被逼得无处容身,这才托庇于天阴教下,以求避祸。
他将手中的奇形鞭剑一晃,说:“朋友,动手吧,这儿就很空僻,我们也不必拣地方
啦。”
熊倜俊目含嗔,朗声道:“小爷跟你们这种下三流的角色动手,向例先让三招,你废话
少说,只管招呼就是了。”
于明亦是大怒,鞭剑一点,笔直地点向喉头胸腹两个要穴,熊倜见此人居然擅能打穴,
而且一招两式,显见功力,也知不可轻敌,身形滴溜溜一转,轻悄地避开此招。
于明一挫腕时,鞭剑倏地划起一道光芒,“长鲸吸水”,避开熊倜的一招。
熊倜微一饶步,剑光恰恰自身旁掠过,那于明久经大敌,武功亦自是不凡,掌中鞭避反
迎,身躯不扭,直欺上来,又极巧妙的躲开此招。
金面韦驮双脚用力,往后猛退,却见熊倜带着一丝冷笑,仍然站在那里,他见熊倜身法
太快,心怀戒心,大喝一声,展开独门的阴阳鞭剑连环式,点、削、挑、扎、截、打、敲,
卷起青光如练,招招式式,不离熊倜的要害。
熊倜却仁立如山,毫不移动,双手或抓或格,都从意想不到的部位,去化解对方的剑
式,那于明的剑光虽如千重浪涛,到了熊倜眼前,却如遇见了中流砥柱,向两边分了开去。
于明自是暗里吃惊,他发觉熊倜的武功,还在他意料之外,自己今日,只怕必然讨不好
去,熊倜却也心头打鼓,暗思天阴教下一个小小分舵的舵主,已是如此不凡,看武功竟似在
那吴诏云之上,那天阴教中的堂主、坛主,武功当更惊人了,怪不得天阴教雄视江湖,自有
其道理的。
又是十几个照面,他心中有事,只管留意于明的身手,并不进击。
突地街的尽头,一骑奔来,马上的人大声喝道:“是什么人这等张狂,光天化日之下,
在大街上就动起手来,快给我住手。”
于明闻言,正好下台,他忙停下招式,熊倜也放下了手,冷眼打量马上的骑士,只见他
全身锦绣,穿着打扮,像个贵胄公子,背上的剑,金光灿然,剑鞘竟是用黄金打造的,气派
桀傲,不可一世,坐在马上用鞭梢指着于明说:“你大概又是天阴教下的人物,怪不得竟敢
在飞灵堡附近的苏州地面上,随街撒野、动武,东方堡主不管,我却要替他管管。”
他马鞭一歪,又指着熊倜说:“你又是什么人,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这样不懂事,大
街之上,岂是动手之处。”
熊倜虽觉此人太过倨傲,但他提到东方堡主,想必是东方灵的朋友,再者他所讲的话亦
非无理,是以并未如何生忿。那金面韦驮生性却也最是桀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教训的口
吻,怒喝一声:“凭你也配管大爷的闲事,你也跟我下来吧。”手中鞭剑“阴阳乍分”,不
取人身,而取马腿。
哪知此人骑术精绝,所骑的又是千中选一良驹,手一紧组绳,那马竟人立起来,于明一
招走空,马蹄已朝他头顶踹了下来,他猛一撤身,剑式上挑,直点马首,他是成心叫马上的
人下来。
那人双腿一挟,硬生生地将马向左一偏,冷笑道:“你这算是哪门的英雄,竟和畜牲一
般,我若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说着,手中的马鞭刷地掠下,带着尖锐的风
声,直取于明。
熊倜一见他出于,就知此人内功造诣很深,而且听他说话的口气仿佛在武林中享有盛
名,心中暗忖道:“这人年纪也和我差不多,武胁己是如此,看来武林中确是人材辈出,只
是此人太过倨傲,不然,我倒真想交交这个朋友。”
此时那人已和于明动起手来,但却仍不下马,凭着骑术椅绝和内力深厚,虽然骑在马上
没有于明灵便,但于明也占不了半点好处。
那茶馆隔壁原是一家客栈,里面本有些人在远远观望着。
此时人从里忽地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少年女子极快窜了出来,伸手向那锦衣骑士的马一
点,那马突地人立而起,竟被制得定在那里,两腿前立,形状甚是可怖。
马上的骑士和于明俱是未想到有这等变化,各自一惊,马上的骑士见坐骑竟如中魔,动
也不动,飘身落到地上,两眼直瞪着那少年女子,像是在惊异着这少女的身手,又像是在惊
异着这少女的美貌。
于明也被这手震住,一拱双手,说道:“这位姑娘请了,在下和姑娘素昧生平,姑娘竟
插手相助,在下确是感激……”
那少女轻啐了一口,说道:“谁在帮你呀,不过我看这个人太无理,他叫别人不要在街
上动手,自己却跟人打起来了,我也来教训教训他。”
于明沉声说道:“今日之事,看在这位姑娘面上,暂且放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
日我金面韦驮若能再见两位,却要得罪了。”
他说的原是场面话,接着他又向那锦衣少年说道:“朋友好一身武术,也请亮个万
儿。”那锦衣少年冷冷一笑,说道:“亏你还在江湖上行走,连我孤峰一剑边浩都不认得,
你也不用多说废话,明的暗的,我边某人总接着你的。”
于明一听此人竞是武林中传闻的“双绝剑”之一,面色一变,话也没说,掉头带着那两
个黑衣大汉自管走了。
孤峰一剑边浩,斜脱熊倜一眼,他的坐骑虽被那少女制住,但对那少女非但毫无恶感,
而且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爱慕之意,异性相吸,本是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的常态,但方才熊倜
和那少女相对一笑,他在旁冷眼旁观,却觉甚不是滋味,他平日自视最高,把别人都不看在
眼里,此刻暗自思忖道:“看这小子愣头愣脑,却不料他竟有如此佳人相伴……”
此刻那少女之目光,又有意无竟间飘向熊倜,孤峰一剑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
说:“怪不得阁下便就敢在苏州街头上动武,原来有个这么好的女帮手,而且还会对付畜
牲,哈,哈,这真教我边某人开了眼了。”
那少女起先听得边浩竟将她和熊倜认做一路,眼角扫了熊倜一眼,却也不否认,但后来
边浩话带讥讽,她却忍不住了,当时杏目圆睁,娇叱道:“姓边的,你说话可得放清楚点,
姑娘不但对付畜牲,对付对付你,可也并不含糊。”
她出语轻脆,而且是一口北方口音,虽是骂人的话,听起来,仍然是又甜又俏,但孤峰
一剑自成名江湖以来,哪里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觉大怒,厉声说道:“好,好,想不
到今日竟然有向我孤峰一剑边某人叫阵的人,而且居然是个女子,我边浩行走江湖多年,真
还没有和女子交过手,可是,今日么…”他目光一瞪。说道:“倒说不得要落个以男欺女的
话头,向姑娘领教领教了。”
那少女俏目一张,正想变脸,忽地目光一转,说道:“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在这大街上
和你动手,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大街之上,怎么会是动手之地呢?”
这话正是边浩先前对熊倜说的,现在这少女竟拿它来回敬边浩,熊倜听了,又是一笑,
那少女也得意的看了熊倜一眼。
孤峰一剑脸上倏地飞红,他到底是江湖上知名人物,自己说出的话,岂有咽回腹中之
理,他愕了许久,话也没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