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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婉瑜有些难以接受,可看着儿子那与博果尔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她怎么都讨厌不起来。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了的儿子,她怎么会讨厌?
只是这几日晚上,婉瑜经常会梦到儿子离她远去,然后在半夜惊醒。
“瞎想什么,有哪个孩子会离开阿玛额娘,难道婉婉曾经想过,逃离岳父岳母?”
博果尔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点醒了婉瑜。她出生的时候,也有着前世的记忆。但是阿玛额娘无微不至的照顾,大哥二哥肆无忌惮的宠爱,让她真正喜欢上了这一世的家人。
随着年岁的变大,她已经很少去想天朝的一切了,尤其是嫁人之后,大清有爱她和她爱的所有人,再去回忆那些模糊的记忆做什么。
这样想着,婉瑜也想通了。襄亲王里的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宜肯额。不论他前世是谁,被这样的爱包围着,他会慢慢接受着一家人吧。
于是她决定,确定好这件事。所以回到正院后,她照旧给宜肯额喂完奶,打理好自己,就让南梦等人都出去,然后看好房门。
“宜肯额,额娘知道你听得懂。”
在掰指头玩儿的宜肯额,听到这句话,疑惑的看向自己的额娘。前世多疑的性格还在,所以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婴儿单纯的模样,四处看着。
婉瑜虽然不如贵太妃眼神犀利,但好歹她前世也管理过偌大的佟家,这点眼力见还有的。刚才宜肯额一瞬间的愣神,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
“咱们是母子,额娘不会伤害你的,因为额娘本身也有前世的记忆。”看宜肯额终于集中注意力看着她,婉瑜彻底确定了。
“那么宜肯额,你前世是谁?”
宜肯额刚才还是震惊的,但是听到额娘这句话,他直接眨了个白眼。
这让他怎么说?
知子莫若母,婉瑜很容易就读懂了小婴儿那有些俏皮的白眼。
“哎呀,额娘忘记了你现在不会说话。那额娘问,你来回答好不好?如果是的话就眨眨眼,不是的话就恩一声。”
宜肯额眨了眨眼。
“真乖,放心啦,你以后总会说话的。”
婉瑜突然恶劣起来,想逗一逗这个孩子。谁叫他让她白白担心了好几天,自己不一样也不知道告诉她这个额娘。
宜肯额是谁,那可是当了六十一年皇帝的人。他哪能看不出额娘现在的恶劣,给你机会你不问,哼!
生气的宜肯额翻转了身子,用小屁屁对着婉瑜。
“好了乖儿子不生气啊,额娘这里有好吃的糖果哦!”
说完婉瑜拿出一个药丸子,不知道为什么宜肯额特别喜欢吃这个。正好她也会做,而且这东西吃了对身体有好处,婉瑜也就由着他,一天给他吃一颗。
宜肯额听到糖丸来了,赶紧转过身子,板起脸张开嘴。这倒不是他贪吃,而是他发现吃完之后,脑子会清楚很多。
“吃完了,乖乖回答额娘的问题哦。”
宜肯额点点头,看在糖丸的份上,暂时先原谅你这一次。
90母子坦白
“你是满人么?”
宜肯额眨眨眼。
“那你是旗人么?”
满人以前都是世代住在辽东的女真人;只有在努尔哈赤以后;才改了编制成立八旗。看见儿子眨眨眼;婉瑜确信了,合着这也是个清朝人,那就好办了。
于是她改了下汉语,问道“那你是前生是个小阿哥?”
宜肯额翻了个白眼,爷怎么可能是个娇滴滴的小格格。
“不回答;那是个小格格咯。你放心,虽然阿玛额娘比较喜欢小格格,但不会因为你现在是小阿哥而不疼你的。”
打住,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宜肯额快速的眨了眨眼,爷是阿哥!
“那你前世是普通旗人(哼哼)、八旗士兵(哼哼)、官吏(哼哼)、王公贵族(哼哼)。别哼啊;那你是什么;别说你是宫里的。”
眨眼睛。
“啊,还真宫里的啊。你洗三的时候,曾经被圣旨命名为玄烨,你不会是他吧?那不可能,玄烨早就被佟妃溜掉了。”
我眨我眨我眨眨眨。
直到宜肯额眼睛酸痛,自言自语的婉瑜才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差点被扔出去,好在婉瑜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收回来,抓住了襁褓的一角。
“你是后世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
宜肯额点点头,眼中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有我这个儿子,可是你们的荣耀!
“你就是那个,后宫里有名分的女人就二百多个,死了好几十个孩子的玄烨?是那个偏爱太子、任由德妃打击四阿哥的玄烨?是那个为了保护皇位,撺掇着儿子们争得你死我活的玄烨?”
婉瑜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一车轱辘的话,躺在温暖襁褓中的宜肯额,感觉一支支的冷箭射过来。看额娘仍旧喋喋不休,不像一时半会能停下来的样子,他捂了捂受伤的小心肝,打了个呵欠,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婉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儿子已经睡着了。虽然有那么多的缺点,但你现在是额娘的儿子,额娘会好好的教你的。她轻轻的拍了下儿子,看他颤抖了一下,她掖了下被角。然后把他放在床头的摇篮里,叫人进来伺候她梳头。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婉瑜放松的抱着孩子去松溪院,陪贵太妃准备午膳。
宜肯额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松溪院了。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他就知道是阿玛在抱着他。这一家子似乎向来没有规矩意识,抱子不抱孙什么的,对他们来说都是浮云。
虽然心里想着这样不合规矩,但他身体还是做出本能的反应,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再次看到罗卜藏时,他也没那么排斥了。前几日他们还差点被打成叛逆,杀头问罪或者被圈禁一辈子。其实想想前世太皇太后一味偏心科尔沁的政策,他有点理解为什么蒙古一直不太平了。
婉瑜站在博果尔身边,端顺陪着贵太妃坐在上首,阿布鼐一家子则是坐在对面。
“姐姐和大伯这几日歇息的可好,一时忙碌没能好好收拾,实在是对不住。”
“瑜儿跟我还客气什么,额娘和你安排的很好。至于大哥,他皮糙肉厚的,不会有意见的。”
阿布鼐宠溺的看了一眼妹妹,然后点了点头。
“瑜儿别跟他们客气,这两个人你还不知道么,缺什么的话端顺就自己开库房去拿了。”
说着贵太妃还真从身后拿出一把钥匙,“这是咱们府里库房的钥匙,你们兄妹俩看缺什么,自己拿去。还有罗卜藏,你们想要什么就跟我们说,这京里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你们无聊可以去看看。”
在宜肯额的满脸吃惊下,他的姑姑笑吟吟的接过了钥匙。
礼仪啊谦虚啊,这就是我的家人么,怎么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
婉瑜似乎知道了儿子的想法,对着几人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可千万别客气。”
“喜欢什么还不快去拿!”
端顺把钥匙交给最大的罗卜藏,亲自把几个小的赶出去寻宝,留下几个大人带着宜肯额坐在正房。
“额娘,这事真的是你做的啊,你可替女儿出了一口气。不过噶尔玛索诺木那儿,你们可别送,不然我跟你们急!”
端顺从头到尾听说了雅图和阿图的事,而且还亲自回理藩院“劝慰”了她们一番。这两位公主自几年前就开始在草原上作威作福,平日里姐们们聚在一起,她俩时时处处压着大家,就连母后皇太后的三个女儿都要低她们一头。
阿布鼐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是噶尔玛索诺木一脸紧张的看着福晋,连连摇头。
“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调皮。噶尔玛索诺木,我这个女儿就是这性子,平日里你多担待点。”
婉瑜靠在博果尔身边,笑盈盈的看着姐姐的幸福。宜肯额呆在阿玛怀里,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似乎女人少点也没什么。
兄妹三人彩衣娱亲之后,就到了说正事的时候。
“额娘,我看这火候也差不多了。”
博果尔是个急脾气,这些天让他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简直是憋死他了。
贵太妃横了他一眼,“你急什么,好了额娘放你一马。她毕竟是皇太后,事情闹太大了也不好。左右现在宗室里,也都清楚咱们这素来慈祥的圣母皇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了。”
“不仅宗室里知道,天下人也都知道了。”
阿布鼐一句话,直指问题本质。贵太妃的这个计划,收到的效果比预期好多了。除了帮儿子女儿出了一口气之外,汉人的反应也让她大喜过望。
京城向来最为繁华,这里的商贾也很多。而由于八旗全民皆兵,所以现在的商贾多是汉人。随着商业的流通,这则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北方。
而且看这个趋势,如果不是南方还在打仗的话,也会很快传过去的。贵太妃想着,以大玉儿那爱惜羽毛的个性,现在肯定得气死了吧。
娜木钟猜得没错,此刻慈宁宫内,汇报完账册的孟古青端来一杯温水。
“姑姑切莫生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下谁人不知道姑姑饱览诗书,比那些大家闺秀还要贤良淑德。虽然现在一时有些误会,但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姑姑的良苦用心。”
孟古青这一番话说出来,把孝庄的火气堵到了嗓子眼。看着一脸崇拜的侄女,她能说什么,她只能强调自己比白莲花还白。
孟古青继续可劲儿的夸,“都是那杀千刀的,竟然做下了这等罪大恶极的事情,还欺上瞒下瞒过了姑姑和皇上表哥。表哥英明神武、姑姑明察秋毫,你们可一定要找出真凶,严惩不贷啊!”
孟古青说的都是好话,若是孝庄真的被陷害肯定很解气。可偏偏她正是那始作俑者,也就是孟古青口中那杀千刀的狗奴才。
看自己侄女还要再说下去,孝庄终于忍不住了,“让姑姑先静一静。”
孟古青讪讪的闭了嘴,小心翼翼的拿起账册,“姑姑,那这御膳房该怎么办?”
“你也处理宫务这么长时间了,是时候独当一面了。以后起这种小事就不要来慈宁宫了,不过几个奴才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孟古青点点头,低头掩去脸上的喜色。
“对了孟古青,你真的不想养着岳泰?”
“姑姑,侄女听说了您跟皇帝表哥的事后,觉得母子分离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侄女自觉不如祖姑,可教不好皇子。”
“贤妃她懂什么,人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姑姑相信你。”
“可是姑姑,孟古青还是不忍心。这几日贤妃来请安,看她眼珠子般的看着大阿哥,定是把大阿哥看得极重。再说贤妃才学那么好,又有姑姑看着,大阿哥肯定会好的。”
“你啊,还是太心软。”
看着这样的孟古青,孝庄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暗自放心。这样心软的人最好控制了,就像先前即使把后宫交到她手里,她不还是一天三顿饭的跟自己汇报。
想到这松了口气的孝庄摆摆手送客,孟古青知趣的福身后,一步步走出慈宁宫,长舒一口气。拿到凤印这么久,她终于彻底掌握了宫权,看来她的姑姑又得休养了。
扭头瞥了一眼慈宁宫的大门,虽然朱红的高门还是那么威严端庄,但她总能从中看出一股萧索的意味。
但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孟古青怜悯的瞅了一眼大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坤宁宫走。
果然不出孟古青所料,第二日众妃在皇后的带领下,走到慈宁宫门口请按时,就看到苏麻喇姑守在门口。
“各位主子,太后昨夜偶感风寒,太医嘱咐了需要静养。太后吩咐了,以后宫里的事,全部由皇后娘娘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