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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结了么,何必定要保存着这份权利,使十大哥心中不安呢!”
贺云卿星目忽地一瞪,道:“小鬼头,你知道什么?要你多嘴!”
东方兆荣嘻嘻一笑,道:“不要我多嘴就不多嘴好了,不过……”
贺云卿星目倏又一瞪,截口道:“小鬼头,你是想找打么?”
东方兆荣吐了吐舌头道:“好凶!”
说着却朝十三郎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十三郎见状不禁莞尔一笑,倏又目视贺云卿问道:“那么贺兄的来意是……”
忽然想起贺云卿和东方兆荣原本相识很熟,是以立即顿声住口,停下了话锋。
但是贺云卿却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弟是因为听到你和小荣的谈话,特地向你们释疑而来。”
“哦……”十三郎淡淡地道:“如此说来,贺兄倒是有心人了。”
贺云卿俊面不由微微一红,讪讪地道:“十大哥,小弟实在并不是有心窃听的。”话锋一顿又起,接道:“十大哥,这里的帐房先生,你们不用试他了。”
十三郎星目异采飞闪地道:“贺兄知道他的出身来历么?”
贺云卿摇头道:“小弟虽然尚不知他的出身来历,但却已知他是当今江湖上,一个新崛起的组织‘七星宫’的部属,这间客店也就是‘七星宫’的联络处所。”
十三郎惊奇地道:“你也知道‘七星宫’?”
贺云卿道:“小弟是前夜才知道的。”
十三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云卿道:“和刚才无意中听到十大哥和小荣的谈话一样,偶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十三郎道:“在什么地方?”
贺云卿道:“也就在这间屋子里。”
十三郎道:“什么时候?”
贺云卿道:“前天午夜时分,正当小弟行功调息进入天人交会,浑然忘我之际。”
十三郎道:“他们谈话的声音,一定很低很低吧?”
贺云卿点头道:“是的,若非小弟正值行功之际,虽是夜静更深,万籁俱寂的时分,虽只是一墙之隔,恐怕也未能听得到呢!”
十三郎道:“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么?”
贺云卿道:“一个便是那帐房先生,另一个是穿着紫袍,貌相威武,身材伟岸,年约五旬开外的老者。”
十三郎略一沉思,又问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贺云卿道:“要点是‘七星宫主’接到飞鸽传报之后,已决定派出三名绝顶高手,率领五十名一流好手,前往某处当面听答覆,对方如不答应,将不惜……”
十三郎心中倏然一动,接口道:“不惜血洗全寺,是不是?”
贺云卿神情愕然一怔,道:“十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我是猜想的。”
贺云卿星目倏然深注,问道:“如此,十大哥已经知道,这‘全寺’是指的哪一座寺庙了?”
十三郎颔首道:“峨嵋伏虎寺。”
贺云卿心中猛然一惊,道:“原来他们是要对付峨嵋!”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十大哥知道他们要峨嵋答应什么?”
十三郎道:“归顺臣服,峨嵋、少林、武当三派,皆是其震慑天下武林道的阶梯。”
贺云卿心头凛然一震,眨眨星目道:“这么说‘七星宫’的企图极不简单了?”
十三郎颔首轻“哦”了一声,语调淡漠地道:“称霸武林,君临天下。”
话锋一顿,倏然凝目问道:“贺兄可知那‘七星宫’的宫址设在何处么?”
贺云卿摇头道:“不知道。”话题一变,接道:“十大哥,天时已经不早了,小弟已觉得有些饿了,十大哥如不见弃,今晚便由小弟作东,前往‘岳阳第一楼’一尝‘洞庭湖鲜’如何?”
不待十三郎答言接话,东方兆荣已高兴的抢先拍手赞成道:“好,那真太好了!‘洞庭湖鲜’的味道又鲜又美,令人百吃不厌。”
忽地望着贺云卿嘻嘻一笑,又说道:“贺哥哥,只要您舍得,就是请上一百次,我小荣绝不客气一次!”
贺云卿笑骂道:“小鬼头,你别做梦,今天你可是沾了十大哥的光,要不然你休想!”
东方兆荣眨眨眼睛,道:“贺哥哥您怎地越来越小气了。”
贺云卿轻哼了一声,道:“对别人我绝不会小气,唯有对你这小鬼头可不同。”
东方兆荣道:“为什么?有道理么?”
贺云卿道:“道理就是对你绝对大方不得!”
东方兆荣笑嘻嘻地道:“贺哥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贺云卿道:“打什么商量?”
东方兆荣道:“您对我小荣大方些,多请几次客,我小荣不但一定听话,并且还帮您的忙的,不然呢……”话锋故意顿了顿,诡秘的一笑,接道:“我这个‘小鬼灵精’,可就要变成个‘小坏蛋’了!”
贺云卿双眉忽地一扬,瞪目哼声道:“你敢!小鬼头,你要是不怕我整治你,你尽管做‘坏蛋’好了,看我能不能剥你的皮!”
东方兆荣吐吐舌头道:“好凶,贺哥哥,你不但越来越小气,可也越来越……”
这时,十三郎忽地抬手一摆,截断了东方兆荣的话锋,说道:“荣弟,好了!不许再顽皮胡闹下去了。”语声一顿即起,望着贺云卿说道:“贺兄,今晚且由在下作东请客好了。”
说罢,也不待贺云卿接话,人已离座站起,一手拿起蛟皮长袋,神情潇洒抬手作了个肃客先行之势,道:“贺兄请。”
贺云卿连忙站起身子,拱手道:“不敢当,十大哥您先请。”
十三郎淡然一笑,也就不多作客套,洒脱地举步先行,东方兆荣也拿起桌上的黑布长袋和贺云卿同行随后。
三人刚跨出后院,迎面快步走来了那名年轻精壮的店伙计,朝三人一哈腰笑问道:“三位,要出去么?”
十三郎微一颔首,一伸手递过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这是房钱,够么?”
店伙计慌不迭地道:“尽够尽够了,还有得多呢!”
十三郎道:“多下的赏你了。”
店伙计哈腰谢了谢,忽地凑近一步,鬼祟地低声说道:“刚才有两个人来查问过公子。”
十三郎星目寒电一闪,冷哼一声,道:“查问我什么了?”
店伙计道:“查问公子是不是姓十?”
十三郎一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姓十,小二哥,你是怎么回答那两个人的?”
店伙计道:“小的因为不知公子是不是姓十,所以就回了个‘不知道’。”
十三郎道:“那两人还问了什么没有?”
店伙计摇头道:“没有,那两位要小的转告公子,公子如是姓十,便请于今夜二更时分前往城东十里地一会。”
“哦……”十三郎微一沉思,问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样的穿着和打扮?”
店伙计道:“一个是四十多岁,满脸虬须的青衣大汉,一个是六旬开外的灰袍老者。”话声一顿,接着又问道:“公子认识他们两位么?”
十三郎淡淡地道:“不认识,也许曾在什么地方会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吧了!”
店伙计忽然低声问道:“公子今晚要去么?”
十三郎颔首说道:“他们既然邀我,岂能不去。”
店伙计眼珠转了转,做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公子,依小的看,您还是不要理他们,不去算了!”
十三郎星目一凝,问道:“为什么?”
店伙计做作地微一犹豫,道:“小的看他们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公子去了,只怕……”
十三郎微笑接口道:“恐怕会吃他们的亏,是么?”
店伙计连连点头道:“是的!小的正是这个意思,公子明白就好了。”
敢情他劝十三郎不要去的原因,是怕十三郎吃那两个人的亏,以此看来,这店伙计的心肠倒是蛮不坏呢!
可惜,十三郎对他的这份好心并不太领情,只淡漠地一笑,道:“谢谢你,小二哥。”话锋一顿,倏忽注目问道:“小二哥,你又怎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的呢?”
店伙计怔了怔,旋即赔笑说道:“这个,小的看得出来,他们身上都携带着兵刃,分明都是江湖上人。”
十三郎轻声一“哦”,道:“如此说,小二哥,你的眼睛倒是很亮呢!”
店伙计哈腰谄笑道:“公子您多夸奖,小的们吃这一行饭,送往迎来,三教九流的客人见得多了,眼也就自然而然地磨练得亮了些。”
这话是有理,也是实情,在客店里当跑堂伙计,招待客人,各色各样的人物见得多了,那还不被磨出来。
十三郎淡笑地点了点头,倏又注目问道:“小二哥,那么你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话问得很突然,非常出于店伙计的意外,不由楞了楞神,才迟疑地说道:“公子身着儒服,一派斯文的样子,自然是位读书人了。”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一笑,道:“小二哥,你心中真把我看作个读书人么?”
店伙计神情怔怔地说道:“公子难道不是读书人么?”
十三郎道:“小二哥确实没有看出来?”
店伙计摇了摇头,道:“小的确实没有看出来。”
十三郎淡淡地道:“你既是确实没有看出来就算了。”话锋一顿又起,接道:“小二哥,那两位如果再来时,请你转告他们一声,就说今晚二更,我一定准时赴约!”
话落,洒脱地迈步自店伙计身旁走过,往外走了出去。
☆☆ ☆☆ ☆☆
“岳阳第一楼”,开设在南大街上。
时当初更刚过,“岳阳第一楼”上正是灯火辉煌,座无虚席,生意最好最繁忙的时候。
然而,此刻的“岳阳第一楼”楼上虽然座无虚席,但全楼却是一片鸦雀无声,全无半点嚣闹吵嚷的声音。
为什么?……
凝神听听就知道了,楼上正隐约的传出,那阵阵悦耳美妙的歌声,和悠扬的丝竹音响。
想是那歌唱的太好听,想是那唱歌的人儿太美妙的缘故吧!全楼的酒客都听得了入迷,看直了眼,所以才那么静!
悠扬的丝竹音响停歇了,美妙的歌声静止了,留给满楼酒客的是那绕耳的余韵,和感官上的享受与回味……
蓦地,一声怪叫喝采突起:“好啊!唱得真好呀!”
“妙呀!唱得妙极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接着怪叫。于是,赞美的词儿纷纷四起。
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面色略显苍白的蓝衫秀才,酸里酸气地说道:“珠喉宛转,甜脆悦耳,歌儿荡人心弦,人儿更美妙迷人非常。”
和蓝衫秀才同桌对座的一位中年灰衣文士,闻言轻声一笑,摇头晃脑地接口说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儿美妙胜似九天仙姬,色艺双绝,这‘岳阳第一楼’果然称得上‘第一楼’,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粗壮的大汉巨掌突然一拍桌子,操着北方口音,粗鲁地说:“他妈的好呀!老子走南到北?在江湖上跑了十几省,这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儿,看到这样漂亮唱歌的妞儿呢!”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
怪叫声此起彼落,你一句他一句的叫个不停。
“珊珊姑娘,再来一个风流些儿的!”
敢情,这“岳阳第一楼”的歌妓花名叫做“珊珊”。
就当这楼上怪叫声此起彼落,闹哄哄的时候,上来了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