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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海他没有躲闪,动也没动,硬是实实在在的挨了一鞭。
这一鞭打得着实不轻,吴三海咧了咧嘴,但却没有出声。
黑衣美姑娘寒声说道:“吴三海,下次还敢再欺负小虎儿么?”
吴三海先前对小虎儿的那种气势没有了,低垂着头哑声道:“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黑衣美姑娘口里冷哼了一声,娇躯一转,举步往门外走去。
适时,那黑衣少年书生突然扬声说道:“姑娘请留步。”
黑衣美姑娘倏然回过娇躯,目视黑衣少年书生冷冷地问道:“是你叫我?”
黑衣少年书生一点头,道:“不错,姑娘。”
黑衣美姑娘道:“你认识我?”
黑衣少年书生摇头道:“姑娘,相逢何必曾相识。”
黑衣美姑娘美目一眨,道:“这话虽然不错,但是阁下却用得稍嫌欠妥。”
黑衣少年书生道:“怎样欠妥?”
黑衣美姑娘道:“阁下是位读书人,而我乃是个姑娘家,阁下读圣贤书当知那……”
黑衣少年书生,不待美姑娘说下去,倏然含笑接口说道:“姑娘武林侠女,巾帼奇英,怎也讲那俗礼!”
黑衣美姑娘话题一变,问道:“阁下叫住我有何指教?”
黑衣少年书生道:“指教两字不敢当,我想请教姑娘一句话。”
美姑娘道:“阁下别客气了,有话请说吧。”
黑衣少年书生一点头道:“我遵命。”声调一落即起,问道:“姑娘就这样一走了事么?”
美姑娘一怔,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少年书生淡淡地道:“姑娘是聪明人,应该带走吴三海。”
美姑娘问道:“为什么?”
黑衣少年书生道:“吴三海他挨了姑娘一鞭,此刻心里一定正憋着一股恨气无处可出,姑娘一走,他的恨气便有地方可出了。”
美姑娘美目轻眨了眨,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会拿小虎儿出气?”
黑衣少年书生淡然一点头道:“姑娘,吴三海他该不是个很有修养的人!”
美姑娘美目微转了转,倏地转向吴三海问道:“吴三海,你怎么说?”
吴三海连忙哈腰答道:“姑娘放心,吴三海不敢!”
他嘴里说着“不敢”,眼睛却恶狠狠的瞪了黑衣少年书生一眼。
黑衣少年书生冷声一笑,道:“别拿眼睛瞪我,那没有用,我也不吃那一套!”
美姑娘道:“阁下这是和谁说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么?其实她这是明知故问,吴三海拿眼睛瞪黑衣少年书生的情形,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黑衣少年书生淡淡地道:“我是和拿眼睛瞪我,心里恨上了我的人说话。”
美姑娘话题一转,问道:“吴三海的话阁下听见了么?”
黑衣少年书生语音冷漠地道:“我字字入耳。”语声一顿又起,接道:“不过,这是他当着姑娘面前的说法,姑娘走后,他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么说了。”
美姑娘道:“你以为他会怎么说?”
黑衣少年书生道:“我以为他再不会有‘不敢’的字眼从他的口里说出。”
“是么?”美姑娘眨眨美目道:“那就等我走下以后看吧。”
话落,转过娇躯,抬手一掀软门帘儿,闪身走了出去。
接着,小虎儿脚下一动,也要往外走。
吴三海突然伸手一拦,道:“小虎儿,你要去哪里?”
小虎儿道:“吴三哥,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吴三海摇头道:“有事情等会儿去办好了。”
小虎儿眨眨大眼睛道:“吴三哥有活要和我说么?”
吴三海道:“我让你看好戏。”
小虎儿问道:“什么好戏?”
吴三海道:“现在先别问。”忽地抬手一按小虎儿的肩胛,沉声道:“坐下,你要走,就当心你的腿!”
话落,立即大踏步的直朝黑衣少年书生面前走了过去。走到黑衣少年书生桌前,两手往腰间一叉,嘿嘿一声冷笑,沉声道:“朋友,现在该我们谈谈了!”
第二章 初露锋芒
黑衣少年书生对吴三海的站立桌前既视若未睹,对吴三海的话也听若未闻,脸色神情冷漠地自顾地伸手端起了酒杯,举杯欲饮。
显然地,他根本没有把吴三海放在眼里。
吴三海见状,心中不由顿然怒气上冲,双眉倏地一挑,陡地伸手一把夺过了黑衣少年书生手里的酒杯,瞪眼喝道:“朋友,别装模作样了!”
黑衣少年书生一抬头,冷冷地道:“阁下有何见教?”
吴三海一声冷笑道:“朋友,真人面前何必装糊涂?”
黑衣少年书生冷冷地道:“阁下这话的意思我不懂,有何见教请明说好了!”
吴三海把夺在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道:“这意思你明白了么?”
黑衣少年书生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自言自语地道:“可惜!”
吴三海冷声道:“你可惜什么?”
黑衣少年书生道:“可惜一只好好的酒杯被摔碎了,不过,阁下摔东西这声音倒也好听得很。”
吴三海嘿嘿一声冷笑,道:“你到很会装蒜!”
黑衣少年书生目光一抬,道:“算什么?阁下可是要替我算酒账,那怎么可以,你我素昧平生,从未相识,我怎好意 思……”
吴三海沉声截口道:“朋友,你别再装糊涂了,站起来到外面去!”
黑衣少年书生诧异道:“外面寒风飕飕刺骨,那么冷,到外面去做什么?”
吴三海怒声道:“我要和你算账!”
黑衣少年书生神色一怔,道:“我又不欠你的,你要和我算什么账?”
吴三海嘿嘿一笑,道:“我要揍你,你明白了么?”
黑衣少年书生神色又是一怔,道:“阁下要揍我?为什么?”
吴三海道:“因为你太多嘴多话。”
语落,倏然抬手一掌猛朝黑衣少年书生左颊掴去!
黑衣少年书生突然一声轻笑,道:“阁下,我可不比小虎儿,没有小虎儿那么好欺负。”
话声中,闪电抬手,一把攫住了吴三海的腕脉。
吴三海运力欲挣,而黑衣少年书生却已是冷声一笑地松了手。
但是,却突有一股绝强极大的力道随之而起,迫得吴三海立足不住,身不由己的踉跄后退,背撞着了一张桌子。
“哗啦啦乒乓!砰砰!”一阵乱响,桌子被撞垮了,吴三海的身躯仰跌在桌子上,也折了腰,疼的他龇了牙,哼出了声。
这黑衣少年书生竟有这高的功力身手,他是谁?
在这座大酒棚,吵吵架,斗斗嘴,乃是常有的事情,动手殴斗却极其少见。
是以,当吴三海和黑衣少年书生斗嘴时,虽然有许多人听到了也看到了,但却没有人注意他们。
因为凡是这座大酒棚经常进出的江湖汉,地方混混,在他们的心底都有看一个同样的意识,就是绝不会有人胆敢在里面动武的,纵然是吵到最后非动武不可时,也必定相约到外面去了断!
吴三海这一撞垮桌子,一连串的震响立刻引起了整个大酒棚里的人的注目,连那一间一间门帘儿深垂着的房间里,也有人掀开门帘儿探出头来张望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三海这一跌,他自己心里虽然十分有数是怎么回事,可是很多人却都暗感莫名其妙,不知吴三海怎么会撞上桌子的。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看到了,黑衣少年书生除了抬手一把攫住吴三海的腕脉,一攫即松外,根本没有出手,坐在椅子上连动也未动。
吴三海自地上挺身站起,一只手揉着腰,楞楞地望着黑衣少年书生发了怔。
苏立达虽然也未看到黑衣少年书生如何出的手,可是他眼见吴三海吃了亏,总不能不管。
于是,他霍然长身站起,大踏步地直朝黑衣少年书生面前走了过去。
蓦地,酒棚门口响起一声轻喝:“苏立达,不得鲁莽无礼!”
门帘儿一掀,人影一闪,那黑衣美姑娘又闪身走了进来。
敢情她适才虽然出了酒棚,并未真的离去。
美姑娘停身站立在黑衣少年书生对面丈外之处,娇靥含笑,美目凝注地说道:“阁下,我没有料到你,果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黑衣少年书生脸色神情依然淡漠地道:“姑娘,事实上你并未料对,我也不是个什么高人,只是个读书学武两无长进的江湖流浪汉。”
美姑娘美目轻眨了眨,道:“阁下好会谦虚,好会客气。”
语声微音又起,道:“阁下身怀绝学,当非武林无名之人……”
黑衣少年书生飞快地截口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个读书学武两不长进的江湖流浪汉,何能是武林有名之人,姑娘也太抬举我了。”
美姑娘甜美地一笑,道:“阁下好会说话。”
黑衣少年书生淡淡地道:“多谢姑娘夸奖,我说的乃是实话。”
美姑娘美目眨动地道:“阁下,我请问贵姓大名?”
黑衣少年书生道:“我叫三郎。”
美姑娘道:“这是你的正名?”
三郎道:“我从小就叫这个名字。”
美姑娘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么贵姓是?”
三郎道:“我姓十。”
美姑娘道:“石头的石么?”
十三郎道:“不是,是‘路不拾遗’的拾。”
美姑娘心里暗暗念了声“十三郎”,甜美地一笑,道:“十相公,你这姓氏好怪。”
十三郎冷冷地道:“这有什么好怪的,天下的怪人怪事,怪姓多得很!”
“相公说的也是。”美姑娘玉首微微一点,美目倏然一凝,问道:“我再请问令师是当今武林哪位高人?”
十三郎道:“家师自号‘长乐先生’。”
美姑娘黛眉微皱,道:“令师在武林中也是这名号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十三郎道:“家师从未和我谈说过武林中的事情,也从未谈说过他老人家的过去,因此他老人家过去是不是武林中人,我根本毫无所知。”
实情果真如此么?当然不是。
美姑娘眼珠子转动地微一沉思,道:“如此说,令师该是位隐世高人了!”
十三郎道:“姑娘也许料对了。”
美姑娘眨眨美目,话题忽地一变,问道:“相公此来开封是有事还是路过?”
十三郎道:“两者皆可。”
美姑娘美目一凝,道:“相公这话怎么说?”
十三郎道:“遇上事便有事,否则便是路过。”
美姑娘道:“相公在开封住在什么地方?”
十三郎道:“傍晚时分刚到,还未落店。”
美姑娘道:“打算在开封停留多久?”
十三郎道:“没有一定。”
美姑娘美目一眨,道:“相公离开开封以后,打算去哪里?”
十三郎微一摇头道:“这得要等临行时看情形决定了。”
美姑娘道:“这么晚,相公今天在开封,明天将在什么地方,连自己也不能肯定了。”
十三郎点头道:“实情正是如此。”
美姑娘美目倏又一凝,问道:“你没有家么?”
一提到“家”,十三郎心中不由的暗暗吸了口气,神色更见冷漠地一摇头,道:“我流浪江湖,今东明西,到处为家。”
美姑娘话题突然一改,又问道:“相公觉得开封这地方怎么样?好么?”
十三郎道:“古代帝都,有龙亭、琉璃铁塔等古迹,商贾繁荣,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