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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暗中那人似乎已看穿了他的心意,适时再次扬声发话,提醒地警告道:“呃!别乱动,你老小子若想要死的就试试,如想要活的,最好还是听话,稍安毋躁!”
黄衣人不禁心颤胆寒,凛骇至极!
至此,他这才完全明白,对方是有为而来,目的也正是自己等一行人。
他心颤胆寒凛骇之余,也极感奇怪无比,四个蒙脸黑衣汉子的功力身手之高,乃他所深知,怎会竟在刹那之间全被人制住的?
尤其令他感到奇怪迷惑不解的,是那三个蒙脸黑衣汉子既然能行动自如,走路拐弯,眼见自己站在当面,为何不走过来?
他想来想去可就是想不通,其中的奥妙何在?暗中那人究竟是谁?
直到此刻,他虽是仍然无法猜测出来,不过有件事却是可以断定,就是对方无论心智功力,莫不俱皆奇高,要高出他一筹以上。
他心念转动测想之间,暗中那人突又一声轻笑开了口,道:“怎么样?这可算得上是邪门不?如今你老小子还走不?”
走?那是先前的话,现在情形不同了。
在这等情形下,黄衣人如何还能言走?
此时就是拿鞭子赶他走,他也不会走了,原因何在?
很简单,同行五人,以他为首,三个落于人手,只剩他带着一个穴道被制的人回去,怎样向他的主子交待?因此,他眼珠连转,略一沉思,道:“阁下这份心智功力,老夫确实佩服……”
嘿嘿一笑,声调倏地一沉,接口说道:“凡事应该适可而止,也当见好就收,阁下!休想要欺人太甚!”
暗中那人冷笑道:“凡事的确应该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但是那也得要看是对付什么人而言。”语声一顿即起,又道:“你老小子这套上门欺人,反要我不要欺人太甚的话,你对别人说去,对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黄衣人心念倏然一动,问道:“阁下也是位佛门高僧么?”
暗中那人突然嘻嘻一笑,道:“你老小子终于猜对了。”语声一顿又起,接说道:“是和尚不假,不过可不是什么佛门高僧。”
黄衣人眼珠一转.又问道:“和尚可是峨嵋弟子?”
暗中那和尚道:“峨嵋伏虎寺庙大,规矩太多,我和尚不惯受拘束,也没有那福份当峨嵋弟子,伏虎寺也不会要我这个不守清规的和尚。”
黄衣人道:“这么说,你和尚是特为峨嵋和尚助拳帮忙来的了?”
暗中那和尚一声冷笑道:“老小子你别做梦了,峨嵋三真、三殿二堂住持、监院、掌教,加上近百名的弟子,就凭这些,怎还要我和尚帮忙助拳,你老小子带来的人手虽然少,显然个个都是江湖好手之流,但是真要放手搏斗起来,你老小子能够讨得了好么?何况峨嵋还有一张尚未露面的王牌,那张王牌一出,我和尚保准你老小子要吃不了兜着走!”
话说得够明白,也够清楚。
显然,这位隐身暗中,自称不是佛门高僧的和尚,对伏虎寺的情形和黄衣人今晚所率的人手实力,均皆了如指掌,极其清楚。
黄衣人一沉思,双目忽地闪过一丝疑色地问道:“峨嵋尚未露面的那张‘王牌’是谁?”
暗中那和尚道:“这是峨嵋的秘密,我和尚本来不该多嘴泄露,不过,你老小子既然问了,我和尚如果不说,你老小子一定会认为我和尚是危言耸听在故作惊人之语吓唬……”
话锋一顿又起,问道:“老小子,你可听说过五十年前那位手持铁木鱼,行脚四方,江湖恶徒闻名丧胆的和尚么?”
黄衣人心中不禁一惊,道:“你说的那位功力高不可测,满手血腥的‘铁木和尚’?”
暗中那和尚道:“峨嵋尚未露面的那张‘王牌’正是他!”
黄衣人道:“听说他出身并非峨嵋,因他下手太过毒辣绝情,从不留人丝毫余地,有违佛门弟子慈悲为怀本旨,致使少林、峨嵋两派掌教心生恼意,乃有诛除他以维佛门清誉之举,如今又怎会……”
暗中那和尚道:“当年少林、峨嵋两派掌教为维护佛门清誉,是曾确有诛除他之意,但因他所杀之人,无一不是江湖上大奸大恶不赦之徒,是以结果却由峨嵋金顶圣僧无上佛法渡化了他,将他引进了峨嵋,闭关坐了枯禅,直到如今,老小子你明白了么?”
黄衣人眨眨眼睛,问道:“如今他已经出关了么?”
暗中那和尚道:“还没有,不过为期已不远,最多不会超过三五天。”语锋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有关‘铁木和尚’的事,今晚我和尚多嘴告诉了你老小子,你可不得转告别人,否则我和尚准会剥你老小子的皮,信不信由你!”
至此黄衣人心中不禁震惊至极,也凛骇透顶!
沉默刹那之后,突又目闪疑色地问道:“和尚你究竟是哪一位高僧,既为峨嵋助拳……”
暗中那和尚接口道:“我和尚是小庙看不上眼,大庙又不肯收,是谁,你老小子不必多问,反正和尚就是和尚,绝对变不了道士。”
黄衣人眉锋暗皱了皱,道:“那么请问你和尚来此是?”
暗中那和尚道:“没有别的事,特地向你化缘来了。”
黄衣人道:“你和尚是存心等老夫来了。”
暗中那和尚道:“我和尚虽然大庙不收,小庙看不上眼,也总有破地方可以参参禅,睡睡觉,不是为了等你老小子,我和尚在此古柏林中做什么,难不成找凉快,喝露水么?”
黄衣人忽地一声冷笑,道:“和尚,你既是存心等着老夫来的,想必已知老夫是谁,也当知老夫可不是个什么好侍候的主儿吧。”
暗中那和尚嘻嘻一笑,道:“那是当然,‘南天双雕’柴明、柴磊兄弟,成名三十年,声震武林,江湖中人谁个不知‘南天双雕’柴氏兄弟的难惹,难缠,难斗!”
原来这黄衣人竟是威震云贵一带的“南天双雕”老大柴明。
柴明一听暗中那和尚竟能一口道出他的名号来历,心中不由又是一惊,脸色陡变,挑眉道:“你和尚既然认得老夫,想来定必是位熟人。”
暗中那和尚道:“柴老大,你可别错会了意,我和尚和你可是从未见过面,也不是什么熟人。”
柴明眉头一皱道:“那你和尚又怎知老夫……”
暗中那和尚道:“我和尚是经人指点的。”
柴明道:“那人是谁?”
暗中那和尚道:“是你们柴氏兄弟的熟人。”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不是熟人怎会知他柴大雕的来历!
柴明道:“老夫请问那位熟人的姓名?”
暗中那和尚道:“少时自当告诉你。”语锋一顿又起,接道:“说了这半天,我和尚应该和你柴老大谈谈正题了。”
柴明道:“你和尚有什么正题要和老夫谈?”
暗中那和尚道:“向你柴老大化个缘。”
柴明道:“你和尚在此处等着老夫,就只是为向老夫化缘的么?”
暗中那和尚道:“不错,我和尚是受人之托,不得不向你柴老大化这个缘。”
柴明道:“你和尚是受谁之托?”
暗中那和尚道:“就是你们柴氏兄弟的那位熟人。”
柴明微一沉思,问道:“和尚,你化的是善缘还是恶缘?”
暗中那和尚道:“你柴老大以为呢?”
柴明心念暗转了转,道:“那位托你和尚向老夫化缘的朋友,既是老夫兄弟的熟人,想必总不至于化‘恶缘’吧!”
暗中那和尚道:“你柴老大料对了,他托我和尚化的正是‘善缘’。”
柴明突然一声冷笑,道:“和尚,老夫请问,化善缘应该怎么个化法?”
暗中那和尚道:“化缘首要心诚意正,尤其是化善缘,更应当……”说至此处,忽然恍有所悟地语声一顿,哈哈一笑,道:“柴老大,你果然不简单,够高明厉害的,和尚生平向来喜欢做圈套让别人钻,想不到今天……”
柴明接口道:“不要徒说废话了,和尚,请出来面对面地谈谈吧。”
暗中那和尚嘻嘻一笑道:“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的,没有话说,我和尚只好……柴老大,你镇定些儿个,我和尚要出来了,别让我和尚的丑样子吓着了你!”
听这话意,虽像是开玩笑的,但是,柴明却认为话中有因,立刻可就留上了神,暗暗沉神静气以待对方的现身。
话声甫落,五丈开外的林中暗影中,蓦如幽魂般地飘现出一团圆球似的暗影,电闪之间,已停止在对面丈余之处。身现,竟是个身形矮胖臃肿,挺着个大肚皮,活像个大肉球的怪和尚。光头,娃娃脸,一双豆眼,两道长而细的白眉毛,朝天鼻子,宽嘴唇,身上穿着一件既肥又大、油光发亮的齐膝黑布僧衣,光着两条上下一般儿粗、汗毛丛丛的肥肉腿,脚上则是一双前露脚趾头、后面没有后跟、“空前绝后”的黑布僧鞋。
那形状,那样子,简直令人不敢领教!
柴明在心理上,事先虽已有了些微的准备,但乍然一见这副怪样子,心中仍不禁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略定了定神,双眉微扬,才待要纵声大笑,讥讽和尚几句时,脑际灵光突然一闪,忽想起那武林传说中,六十年前的一位“佛门怪僧”来,顿时心中不由一颤,脸色勃然一变,立刻将那几欲冲口而出的大笑和讥讽之言,硬吞回了肚子里去,目现惊疑之色望着怪和尚,脚下更是有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怪和尚目睹柴明这种惊骇的神色,立即豆眼一翻,道:“柴老大,你真没有出息。”
柴明因为已经想起怪和尚的来历,先前的那股凶狠狂傲的劲儿顿时完全敛去,神情有点嗫嚅地道:“请问高僧可是那六十年前……”
怪和尚忽地嘻嘻一笑,截口说道:“什么高僧不高僧的,我胖和尚就是胖和尚,柴老大,你明白了么?”
柴明一听这语气,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躬身答道:“明白了。”
原来这个形状怪异得令人不敢领教的怪和尚,也正是柴明心中倏忽想起的那位六十年前的“佛门怪僧”胖和尚“胖弥勒”。
胖弥勒点头一笑道:“你既然明白了,那么我胖和尚要向你化个善缘,你怎么说?”
柴明微一迟疑道:“这个……”
胖弥勒豆眼一瞪,道:“这个什么,你不肯答应么?”
柴明倏然一抬头道:“不是柴明不肯答应,而是柴明根本一无所有……”
胖弥勒截口道:“那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柴老大点个头,这个缘,我胖和尚保证对你柴氏兄弟有益无损!”
柴明沉思地说道:“柴明想先知道是什么样的善缘。”
胖弥勒道:“如此,你是答应了?”
柴明摇头道:“我要先知道是个什么善缘,才能考虑答应与否。”
胖弥勒两道白眉微轩道:“柴老大,你可是不相信我胖和尚?”
柴明正容说道:“柴明不敢!”
胖弥勒翻了翻豆眼,道:“柴老大,你可曾听说过我胖和尚化缘的规矩?”
柴明摇头道:“没有。”
胖弥勒豆眼倏然凝注地道:“柴老大,你这话没有说谎?”
柴明心中暗暗一凛,道:“柴明没有,也不敢!”
柴明他真的没有听说过胖弥勒昔年在武林中化缘的规矩么?
自然不是,他嘴里说着没有,不敢,事实上他却说了谎!
胖弥勒是何许人,当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