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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不待梁铁汉把话说完,立即接口说道:“梁大哥,小弟明白他们二位的来意。”语声微顿,星目瞥视赵玉麟一眼,望着赵正阳正容道:“赵局主,这件事,请留待一个月以后再作决定好了。”
赵玉倩姑娘道:“你不能现在就作个决定,先点个头么?”
十三郎淡然一摇头道:“姑娘,我不能。”
赵玉倩美目一凝道:“为什么?”
十三郎神情冷漠地道:“这不需要什么道理,也没有必要向姑娘说什么道理!”
这语气很不客气,使赵玉倩很难堪。
十三郎他真无情,绝情。
杜小虎因为平常颇受赵玉倩的关照,他眼看赵玉倩碰了十大哥的钉子很难堪,心中不由大为不忍,忍不住开口说道:“十大哥,您……”
他刚说了个“您”字,以下的话尚未出口,十三郎已冷声截口道:“小虎,不准你多话!”
杜小虎不禁一怔,顿时住了口不言。
“龙飞剑客”赵正阳忍不住了,双眉微轩了轩,倏地站起了身子,冷冷地道:“老朽告辞!”
十三郎脸上毫无表情地道:“赵局主请便!”
赵玉倩姑娘也站起了娇躯,一手拉着她弟弟赵玉麟,美目中满含幽怨之色地深望了十三郎一眼,恨声说道:“十三郎,我恨你!”
话落,拉着乃弟疾步走了出去。
梁铁汉虽然身为主人,但是在这等情形下,他实在有点不好开口说什么,也有点不便挽留赵正阳父女,他双眉深皱着,目送着赵正阳父女的背影走出了后院门之后,这才收回目光望着十三郎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十兄弟,你太……”
十三郎不待他说下去,飞快地抬手一摇,道:“梁大哥,小弟这么做自有小弟的道理。”
梁大豪不说话了,十三郎既这么说,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好报以苦笑,默然不语。
三天之后,十三郎离开了开封,走了。
☆☆ ☆☆ ☆☆
这儿是一片桃林。
季令虽然还在二月初的时节,这片桃林的桃花已经盛开了。
怒放的桃花,绽放桃红,虽然那么的娇艳,但和那漫步桃花丛中的那些玉貌花容,人比花娇艳的少女们相形之下,使人不禁油然而生出它们只不过是那些少女们的陪衬,“美”的点缀而已。
原来此刻,正有八名黄衣宫装少女簇拥着一位红裳丽人在桃林中漫步着,欣赏那万点桃花。
那红裳丽人,在八名黄衣宫装少女群中,不但是鹤立鸡群,美冠群芳,而且绝艳!艳绝!
那如云的秀发,那凝脂如玉般的肌肤,那丰满的娇躯,那蛇般的纤腰,那一双妖媚勾人魂魄的水汪汪的明眸,顾盼之间,顿使那些黄衣宫装少女与万点桃花同时为之黯然失色!
红裳丽人,她,娇躯婀娜地踏着轻盈碎步,水汪汪的眸子转动着撩人的媚光,欣赏着盛开的朵朵桃花,那美艳倾城的娇靥上,流露着迷醉的风情……
蓦地,一声朗吟划空:“今年今日此林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冒失鬼,竟作此轻佻之吟,也不怕唐突惊扰了佳人。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闻声方自惊愕四顾间,桃林顶头人影一闪,飘落了一个身着淡青儒服,手持银骨折扇的少年书生。
此人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相貌英挺,神情潇洒,风度翩翩,一表人材,堪称是一位年轻俊逸翘楚!
只是,他的两道剑眉稍细了些,两片嘴唇也薄了些,显得有些轻佻之相,而他那一双星目,自身形落地之后,就不稍瞬地,直勾勾地盯视着红裳丽人胸前那挺耸的双峰,那艳绝的娇靥!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目睹少年书生如此大胆轻狂之态,个个全都不禁娇靥变色。
可是,红裳丽人对少年书生那色情的眼神,轻狂之态,竟像视若未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两道深情绵绵的柔丝般,默默地睇视着少年书生,艳丽的娇靥上,更含着那浅浅的令人迷醉,心荡神驰的媚笑!
倏然,少年书生轻声一笑,朝红裳丽人拱手一揖,说道:“小生‘银扇书生’花半邪,来得冒昧,惊扰了姑娘的雅兴,尚望姑娘勿怪勿罪!”
红裳丽人黛眉微扬了扬,淡淡地道:“阁下毋庸致歉,如果这是有人故设圈套诱你来的,那你阁下的冒昧,岂不是正好自投罗网么!”
“银扇书生”花半邪哈哈笑道:“多谢姑娘相告,也足见姑娘对小生之深情,虽是有人故设圈套,但得佳人芳心垂爱,此行总算不虚矣。”
红裳丽人嫣然笑道:“阁下,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花半邪笑道:“姑娘,对佳人,我生平从不作虚语!”
“哦!”红裳丽人道:“这么说,你阁下该是位对女人一言九鼎的君子。”
“是的,姑娘。”花半邪色迷迷地道:“对美人,我向来是忠诚不二。”
红裳丽人水汪汪的眸子轻眨了眨,问道:“那么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半邪轻声一笑道:“姑娘便是那江湖上传说心辣,艳绝尘寰,妖媚入骨,外号人称‘蛇蝎妖姬’的侯尧香,对吗?”
红裳丽人媚笑地玉首轻点道:“不错,我正是‘蛇蝎妖姬’侯尧香。”语音一顿,妖靥上那如花迷人的媚笑忽敛,代替的是一层凛人打颤的寒霜,蓦地伸出一只赛雪欺霜的皓腕,冷冷地道:“阁下,你拿来吧。”
花半邪神情一怔,道:“姑娘要什么?”
侯尧香道:“花阁下须眉汉,昂藏躯,你装的什么糊涂。”
花下半邪摇头道:“姑娘,小生一介书生,两手空空,身无长物,姑娘要什么不说明白,小生如何得知,又焉能说是小生糊涂。”
侯尧香道:“这么说你是真不明白,要我说出来了。”
花半邪笑笑道:“姑娘最好明白说出来,哪怕是小生的这颗心,小生也当双手奉上!”
他真是个风流种子色中鬼,在这个素称心狠手辣,“蛇蝎妖姬”娇靥寒霜凛人的情形下,他竟然仍在口施轻薄,占便宜。
像那难测的海洋气候般,侯尧香那冷漠苦寒霜的娇靥上,突又展现了一丝浅浅的媚笑,但语音仍冷凝地道:“花阁下,我要的是你得自‘铁木头陀’手中的那六幅‘金佛秘图’,你明白了么。”
“哦!”花半邪邪声一笑道:“姑娘的消息实在灵通得很。”
侯尧香冷哼一声道:“少废话了,你拿出来吧!”
花半邪又是邪声一笑道:“小生要是有违姑娘的玉令呢?”
侯尧香冷冷地道:“你应该明白眼下这桃花林中的形势!”
花半邪双目轻转地朝四周俏立着的八名黄衣宫装少女邪恶地扫视了一眼,道:“这桃花林中的形势怎样?”
侯尧香语音冷凝如冰地道:“你阁下是个聪明人,何必还要我明说。”
“哦!小生明白了。”花半邪轻佻地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那种事儿,姑娘怎能明说。”
他神色邪恶,语气轻薄,完全是个“登徒”之流。
侯尧香黛眉微挑,水汪汪的眸子陡射寒煞,玉手陡抬,作了个手势。
蓦地,八名黄衣宫装少女同时娇叱出声,身形齐动,齐朝花半邪扑出,十六只玉掌分拍花半邪全身大穴。
花半邪口中突然一声轻笑,身形电闪,已奇妙绝伦地脱出了八女围攻,神情潇洒地站立两丈之外,双眼斜睨着侯尧香,嘴角流露着轻佻邪恶的微笑。
侯尧香心中不由微微一震,暗忖道:“此人好高的身手,不知他出身?”
她心念暗忖飞闪中,娇靥上蓦又展现迷人的媚笑,玉手轻抬,掠了掠如云的秀发,风情醉人地道:“相公身手高绝,实在令人钦羡……”
她话未说完,花半邪竟得意地轻声邪笑接口道:“姑娘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倒是小生天生异能,且具霸王之勇,那才令姑娘真正的钦羡呢。”
这话里的弦外之音是什么,侯尧香自然听得懂,娇靥不禁陡地飞红,心底在恨声暗骂:“下流!无耻!淫贼!”
不过,她心底虽在恨声暗骂,娇靥虽然飞红,但是神色却平静不变,媚笑依旧,语音更是甜美娇柔无限地道:“相公既具如此高绝身手,想来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了,但不知相公出身师承是当代武林哪一位前辈奇人门下,相公能予赐告么?”
花半邪神情潇洒地轻声一笑道:“大有来历之人可不敢当,小生只不过是一部‘万邪真经’的传人而已!”
侯尧香心头不禁骇然一震,暗道:“怪不得你适才所施展的身法恁地奇妙,未能看出他的门路,竟是那‘万邪魔君’的传人!”
她心念暗忖间,娇靥媚笑益发迷人地道:“花相公原来是‘万邪神君’的传人,我实失敬了!”语锋一顿,黛眉忽地微皱了皱,缓道:“不过,这我就有点不懂了!”
花半邪神情愕然一怔,问道:“侯姑娘什么有点不懂了?”
侯尧香语音娇甜地道:“花相公既是‘万邪神君’的传人,已是技压武林,无敌天下的人物,为何还要插手夺取那并不完整的六幅‘金佛秘图’呢?”
花半邪神色傲然地扬声一笑道:“姑娘说的是,‘万邪真经’武学虽然天下无敌,小生实在不稀罕这‘金佛秘图’,也根本没有把它放在眼内!”
侯尧香飞快地接口说道:“那么相公何不就做个人情,把它送给我呢!”
侯尧香她实在机伶厉害,会利用机会抓人话柄,她竟然抓着花半邪那“不稀罕”,“根本没有把它放在眼内”的狂语,来个打蛇随棍上的要花半邪把“金佛秘图”送给她。
花半邪闻言先是一怔,旋而双眼电转地轻声一笑,道:“姑娘要小生把它送给你并无不可,不过,现在却不行。”
侯尧香明眸一眨,道:“为什么?”
花半邪神情潇洒地一笑道:“小生虽然并未将那‘金佛秘图’放在眼内,但是对于其中的那笔宝藏财富却极感兴趣得很。”
“哦。”侯尧香明目眨动地道,“这么说,相公是要等将那笔宝藏财富取到手之后,再将它送给我了。”
“不错。”花半邪点头道,“小生必须将那笔宝藏财富取到手!”
侯尧香神态美妙地抬手掠了掠秀发,道:“相公打算什么时候去取那笔宝藏财富呢?”
花半邪道:“要等找到那另六幅‘金佛秘图’之后才能动手去取。”
侯尧香妙目凝注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花半邪道:“财富的藏地极其隐秘,必须十二幅秘图合一之后才能寻出藏地所在。”
“哦,原来如此。”侯尧香沉思地眨眨明眸,又问道:“那么那另六幅秘图在什么人手里,可有眉目线索没有?”
花半邪微一摇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迟早总会查出眉目的。”
侯尧香道:“这么说,相公取得那笔宝藏财富的时间,尚还遥遥无期了!”
花半邪道:“也许需要一年半载,也许三月两月的时间。”
侯尧香妙目流波地转了转,嫣然媚笑地道:“花相公,我想开开眼界,看看那六幅秘图,可以么?”
花半邪轻佻地一笑,道:“别人要看不行,姑娘要看当然可以。”
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卷羊皮抖了开来。
侯尧香蛇腰款摆,妖媚迷人地向前轻移了两步,妙目流波地媚笑道:“花相公,上面的文字怎么都是弯弯曲曲的,像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