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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吴成栋角逐江左姥山英雄会的江左盟主。赛吴刚这家伙名义上是白道英雄,表面上赞成江
左群豪继续闭关自守,暗中却极端反对将黑道名头恶劣的人与及巢湖水贼加盟。这一来,不
啻在江左群豪中制造纠纷,各划壁垒各分门户,不引起轩然大波才是怪事。他借助几华山庄
为奥援,神鹰那些人一到场观礼,那些打算以黑道凶枭与水贼作为靠山的人,当然不好也不
便表示意见,谁敢公然表示与凶枭水贼同流合污?结果可想而知。”
“乐前辈,与你何干?”
“我也是江左人,不愿见江左群豪自相残杀的局面发生,所以我要没法阻止。只要你肯
助我一臂之力,就可以牵制住九华山庄的人过不了湖。”
“乐前辈,你想得真妙。”他笑起来。
“怎么啦?”
“晚辈与九华山庄的人有交情。”
“什么?”
“神鹰是一个长者,毫无自命侠义门人的可憎嘴脸。梅姑娘也天真活泼,心直口快,比
工于心计的廖姑娘好一百倍。九华山庄的人,也对我那两位随从坦诚相处,认为他们改邪归
正值得称许。所以,你找错人了。”
“你不帮我?”
“抱歉,不能。”他一口拒绝:“其实,你所说的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江左群豪这十
几年来闭关自守,本来就结合了各门各道人马,黑白与水贼绿林四方大结合,才能有今天的
局面。赛吴刚即使想高举正义之旗,也不会有人附和赞同。相反的是,我知道目下大下豪霸
齐集,各展神通,不择手段收买江左群豪,准备分化瓦解姥山英雄会,很可能让那些外力不
至太过嚣张,能保持相安的局面,就可以避免自相残杀的情势发生。”
“胡说八道!”
“乐前辈,你受哪一股外力所差遣?”他脸色一沉:“风云会?黑龙帮?南昌廖家?涤
尘庄?我只知道这四股外力,其他恐怕不下于十股之多,前辈是哪一股?”
“唔!似乎你知道得不少。”勾魂阴判眼中凶光暴射,白果眼不见了。
“不错,的确不少,已可猜测的是,前辈不属于风云会,也不属于南昌廖家,那么,该
属谁?你勾魂阴判无恶不作,阴险聪明,不会与那些实力不足的人合作联手,聪明人必定会
投向最有希望、成功的机率最高的一方,所以只要深人分析,不难估计前辈是那一方面的人
了。”
“老夫倒是小看你了。”
“还来得及。”
“来得及除去我,是吗?本来,我对你极有好感,所以希望继续保有良好的印象,也希
望你打消这愚笨的主意。再见,乐前辈。”
他含笑抱拳为礼,转身欲行。
“要走吗?”勾魂阴判阴笑着问。
“是的。”
“老夫不信你走得了。”
“呵呵!乐前辈,你还没体会我的话,你存心要消除我对你的好感,何必呢!再见。”
他只走了两步,身后劲气压体。
一晃身,他已到了另一面的墙脚下。
勾魂阴判是武林九绝之一,勾魂爪是武林一绝。但在姚文仲看来,决比不上地府双残的
天魔摄魂爪可怕,论爪功,地府双残的天魔摄魂才算爪功中的无上绝技,只不过地府双残往
昔很少在江湖走动,只在四川把精力和兴趣放在造反打江山上,不屑在江湖浪费精神。
他懒得接招,所以轻灵预告躲开一爪,果然不出所料,勾魂爪的虚空抓劲还不及八尺。
八尺,足以在武林独步,内家高手如果火候不够,八尺内将一抓重创,甚至丧命。
“你一定还没见过银衣剑客,不知道薛勇已经受了重伤,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银衣剑
客一定没派人救他。”他微笑着说。
勾魂阴判一抓落空,心中暗惊。
“你说什么?”勾魂阴判似乎甚感惊讶。
“呵呵!乐前辈,你知道我说甚么。”
“鬼才知道你在说甚么。”
“你知道的,赶快去找银衣剑客,他会告诉你天魔摄魂爪也奈何不了我姚文仲。”
“胡说八道。”
“你攻了我一爪,我不介意,你可以走了。”
“老夫决不放过你。”
“你奈何不了我。”
“这里动手不便,你敢与老夫到镇外一拚吗?”
“我不接受无谓的挑战。”他一口拒绝。
“老夫将放出消息,说你是怕死鬼。当年老夫根本没把你师徒当人看,目下仍然如此,
凭笑夫子那种浪得虚名的货色,能调教出什么好徒弟来?大概所谓挑战银衣剑客的事,是你
故意放出以抬高身价的流言。呸!你是这样成名的?混蛋!”
提起他的师父笑夫子,辱及他的师门,他冒火啦!
“你赢了。”他心中火起,但神色依然从容。
“赢什么?”
“到镇外一拚,在下答应了,你的激将法很高明。”
“跟我来。”勾魂阴判大喜过望。
两人沿街的小径出镇,进入地面仍然潮湿的荒野。
姚文仲表现得热络而大方,傍着勾魂阴判的右侧有说有笑,说起六年前界首集的事,双
方都笑不可抑。
这期间,姚文仲的袖底,增加了不少零碎。
无主团头的绝技探囊手,顾名思义,便知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薛勇就是栽在探囊手上的,错身而过时,耳朵,脸颊、颈肉,全被取走了。指上加上了
真力,探囊手的威力平空增加了十倍。
“自那次事故之后,家师便平白失踪。”姚文仲提出主题:“这几年来,前辈可曾听到
有关家师的消息吗?”
“没听说过。”勾魂阴判摇头:“笑夫子多读了几年书,难免带了些道学味,很少与人
发生冲突,修养到家。不生事便少露面,这种人的消息很难在江湖流传,追查谈何容易?除
非……”
“除非什么?”
“找风云会或黑龙帮,这一帮一会弟兄满天下,消息极为灵通,耳目深入每一角落。除
非能找他们设法,不然你有如在大海平捞针。”
“说得也是。”姚文仲指指四周:“有荒地有树林,还有池塘,走得够远了吧?”
“你很急是不是?”勾魂阴判仍向前走。
“反正必须了断,早解决以免牵肠挂肚的。打倒你这种成名的前辈,非我所愿,因为总
有一天我也会老,我也不希望在养老退隐之前被人打倒。
“你真以为能打倒我?”
“能的,乐前辈。你已经年过花甲,老不以筋骨为能,你的光荣时期已经是明白黄花,
何苦再替涤尘庄玩火自焚?那又有何好处……呸!你真卑鄙!”
勾魂阴判出其不意,打狗棍一下扫在他的后胸上,打狗棍化为粉末的一段,正是击中的
最具威力位置。
“咦!”勾魂阴判大吃一惊,弄不清打狗棍击中那一段为何会化为粉末的。
这老家伙作梦也没料到,打狗棍曾经被姚文仲在不知不觉间,用探囊手毁弄了几下。
“你瞧你。”姚文仲冷笑:“偌大年纪,既然要逞能、为何又施突袭?你不觉得你这样
做是自认老得不中用了,老得可怜了?”
勾魂阴判狂怒地丢掉断棍,右手探入左袖。可是,突然僵住了。
“找这玩意,是吗?”姚文仲从袖底取出一枝小型判官笔扬了扬:“我抬到的。这是你
仗以成名的阴狠兵刃,居然也遗失了,可知你已经老得连姓什名谁都忘了,何苦还在江湖活
现世?”
勾魂阴判脸色泛青,急急伸手到腰间的百宝囊里掏。
劈哩哗啦一阵响,姚文仲另一袖中拉落一大堆零碎:“暗器、药瓶、火摺子、小刀、百
宝钥……
“自己找。”姚文促说:“你身上大概所剩的物品无多了。”
“你……”勾魂阴判开始打冷战了。
“下一次,我要摘你身上的零碎。”姚文仲脸一沉:“比方说,耳朵,肚脐,或者手脚
等等。”
勾魂阴判心胆俱寒,一跳两丈远远地戒备。自己身上的物品皆已到了姚文仲手中,假使
真要拧掉耳朵摘掉手脚,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你会妖术……”勾魂阴判说话的声音走了样:“会障眼法……”
“还会迷魂术呢!”姚文仲不想纠正对方的错误,而且将错就错:“你从背后攻了我一
记勾魂爪,偷偷打了我一棍,全无高手名宿的风度,你必须招出与银衣剑客勾结的阴谋
来。”
他向对方大踏步接近,勾魂阴判却像见了鬼一样急急向后退。
“你们还……还不出来。要……要看老夫丢……丢人现眼吗?”勾魂阴判狂叫。
“你想虚张声势吗?”姚文仲大笑,脚下一紧:“哈哈!你不仅是丢人现眼,而且是要
与真正的地府判官打交道,要往鬼门关走一遭。”
一声长笑起自三十步外的树林,然后出来了八个人。
姚文仲脚下一慢,勾魂阴判果然在这里埋伏有人,所以把他引来。
他认识其中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六年前曾经见过的老一辈名宿。
一身红,徐娘半老,那是九指红绡薛红姑,武林九绝之一。
另一位是伏龙太岁杨彪,往昔京都四大太岁之一,前西厂大杀手的一个,江湖朋友恨之
切骨的浪人。
九指红绢与勾魂阴判,六年前都有意擒住他,从风云会的别墅追逐到荒野,都怀着善
意。这就是他对勾魂阴判有好感的原因,大丈夫恩怨分明。
为首那人,他仿佛听人说过这号人物,身材修伟、国字脸膛极具威严。
对,佩剑的剑鞘上,以银丝织成的云龙图案,这活招版他有过耳闻。
人云龙程大魁,回涤尘庄的二庄主。
“你果然投人涤尘庄做走狗。”他向惊惶的勾魂阴判叹息着说:“偌大年纪,你何苦来
哉?”_
“我……我是不……不得已。”勾魂阴判讪讪地说:“人要活,必须找可靠的靠山。目
下江湖混乱,天下汹汹,弱肉强食。独自鬼混的人早晚会被消灭的,好死不如恶活,是
吗?”
“算你有理,你走吧!”他将小判官笔丢还:“离开我远一点,可保安全。”
八个人徐徐接近,神气万分。
“怎么一回事?乐老。”人云龙颇感意外地问:“你没将神鹰引来,却引来这么一个小
辈,似乎你怕他怕得要死,为何?”
“他……他就是姚文仲。”勾魂阴判期斯艾艾地说,脸色不正常。
“姚文仲是他?”
所在的人,皆大感意外,可知这些人虽然暗中跟在银衣剑客后面,其实甚少直接连络。
银衣剑客另一批直接支援的人,可能自以为可以控制情势,不需二庄主这批人出面参
与,所以入云龙不认识姚文促,当然事先已经知道姚文仲这个人。
“二庄主何不问他?”勾魂阴判苦笑:“神鹰目下与南昌廖家的人打交音乐家,在下无
法制造引诱他的机会,却碰上这小……这信姚文仲。”
“退下!”入云龙挥手,目光投落在姚文仲身上,神情不怒而威:“小辈,你一直就和
其昌贤侄作对,争逐南门灵凤,可有此事?”
“不错。”姚文仲泰然地说,暗中打量四周的形势。敌势过强。他不打算冒险与这些人
拚骨。
“你好大的胆子,似乎没将涤尘庄放在眼里。”入云龙语气转厉,虎目中精光四射,不
怒而威,发怒时必颇为慑人心魄。
“程前辈,你说这种话,未免有失风度。”姚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