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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他们不由我指挥。依于兄的妙计行事,恐怕仍嫌人手不足,于兄肯倾力相助
吗?”
“兄弟毫无问题倾力相助,薛兄心中明白。”
“我是指于兄的暗中保护人,请于兄调动他们出面相助。”
“兄弟承认,的确有人跟在暗中保护。”于兴山知道瞒不了人:“但他们人手有限。必
要时,兄弟会请他们出面的,放心啦?”
“呵呵!于兄真够朋友,谢啦!咱们说定了,准备来硬的,预祝你我合作愉快。”银衣
剑客笑得像捉住鸡的黄鼠狼:“现在,咱们来好好策划。”
“薛兄的事,也是兄弟的事,兄弟当然全力以赴,合作必定愉快。”于兴山欣然说:
“既然来硬的,是否该先解决她那些暗中保护的人?”
“那些人已潜伏在崩山皮坚的附近。”银衣剑客的消息极为灵通:“于兄,有必要
吗?”
“如不先除羽翼,尔后……”
“你不觉得擒贼擒王重要?只要把她弄到手,她那些保镖根本用不着担心,是吗?”
“恐怕不妥当。”于兴山有不同的看法:“没有借口,没有理由,那将后患无穷,引起
风云会大举兴师问罪,毕竟是十分不利的事。制造借口和理由十分容易。只要咱们在皮家附
近活动活动,就可以与那些保镖冲突,让他们引起风波是最简单的事。”
“晤!还是于兄有远见。”银衣剑客阴阴一笑:“咱们结交以来,于兄的才华日逐显
露,兄弟自愧不如。呵呵!那就依于兄的主意进行好了。”
计议一番,四人立即动身前往小陇山。
这一次,他们是分开走的,以免暴露行藏。而且,银衣剑客甚至加了一件宽宽的青衫,
遮掩住他的活招牌:银衣。
于兴山与薛忠走一路。薛忠是个嘴巴上了锁的人,平时回答主人——银衣剑客一一的
话,都是简单扼要,字愈少愈好,甚至仅用行动作为答复。于兴山很知趣,沿途把嘴闭得紧
紧地,两人像一双哑巴,埋头赶路一声不吭。
银衣剑客带了薛勇就道,并不急于赶路。
“少庄主,能知悉他的意图吗?”薛勇说话了,语意简单,但足以让主人明白其中含
义。
“知道,引起风暴。”银衣剑客当然听得懂。
“其实也对咱们有利。”
“是的。”
“奇怪,他为何不怂恿咱们对付姚文仲?他知道咱们唯一的劲敌是姚文仲。”
“他并不知道咱们损失惨重的事。”
“可能他知道一些风声,却故意隐瞒。”
“不是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想保持鼎足之势,从中获利。放心啦!他那点门道阴谋,
我明若观火,他玩不出什么新把戏。口信是怎么一回事?”
“信使说,他那一面的确受到其重的挫折。但由于他们行动迅速诡秘,咱们的眼线始终
未能有效地掌握,所以要请少庄主千万当心。”
“好,我会好好保持这种互相利用,而对我比较有利的情势。你可以走了,尽快地赶回
来。”
“是,我这就走。”
薛勇钻入路旁的树林走了,银衣剑客独自赶路。
不久之后,薛勇随后赶上了。
距崩山皮坚的庄院还有两里地,路旁钻出一个黑衣人,神色有点不安地上前行礼。
“启禀少庄主,二庄主派属下迎接少庄主。”黑衣人恭敬地说。
“准备好了?”银衣剑客问。
“是的,可是……”
“可是什么?”银衣剑客脸一沉,语气凌厉:“并没有完全准备妥当?”
“不……不是……”
“又是又不是?”
“是这样的,崩山皮坚不久之前,带了一群忠实心腹乘船走了。”
“什么?二庄主不曾派人传信给皮坚?没警告皮坚不许离开?”
“二庄主派匡管事带了三位弟兄拜庄,确是将警告的信息传给皮坚了。岂知匡管事离庄
不久,皮坚突然带人登船溜之大吉。咱们没有船,想追也力不从心。”
“好哇!皮坚这老匹夫是不想活了,哼!跑得了?风云会那些人呢?”
“二庄主还没赶到,眼线已在半途禀报、那些人比皮坚早走片刻,也是乘船走的。”
“该死!谁走漏了消息?”银衣剑客愤怒地叫。
“不可能有人走漏消息,冷静些,少庄主。”薛勇老气横秋地说:“咱们是临时起意赶
来的,那些人离开显然也是临时起意离开了。情势混乱,瞬息百变,谁也无法逆料,也极难
控制。目下重要的是,赶快查出两方面各人的去向。”
“咱们吃亏的是没有事先准备船只。”黑衣人说:“二庄主正设法找水贼打交道,不久
可望有结果。”
“好吧!你回去禀告二庄主,随时将重要的消息传给我,不可有误。”
“属下这就返报二庄主。”黑衣人行礼告退,钻入路旁的密林走了。
“咱们去与于兴山会合,看他还有何高见。”银衣剑客显得泄气已极:“功败垂成,真
他娘的见鬼!”
“我能猜得到他的高见。”薛勇微笑着说。
“如何?”
“毁庙。”
“唔!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似是顺理成章的事呢!”银衣剑客点头:“换了我,我也
会……”
“所以,双方的看法差不多。换句话说,双方的分析情势能力相等,要小心他。”
“我会小心心的,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皮家遭到与天龙禅寺一样的命运,被大火所吞噬,留守的人死伤极为惨
重。
巢县风雨已止,风雨向西移往姥山地区。
姥山在湖心,扼巢湖的水口。山属合肥县,却是合肥、庐江、巢县在的交界所在,三不
管地带。
从石梁镇折人小径向西南行,三二十里地几乎全是低洼的湖滨区,有许多小河流往南
流,散布着不少沼泽地、和散落的小村庄。这里,也是鱼米之乡。
地不当要道,平时很少有外地人行走。而最近半月以来,涌来了许多陌生人。
不但是外地人,而且几乎全是些佩刀带剑的英雄好汉。在这一带,不时有水贼出没,也
有不少逃丁罪犯在附近潜伏避祸,所以看到有人带刀剑,不足为奇。
巢湖以北的各地群豪,以湖滨的长河镇为聚合点,在这里找船驶往姥山。这一带与巢县
交界,公门人很少在这一带走动,走动也发生不了多少作用,巡捕们对越界缉拿罪犯毫无兴
趣,避免麻烦。
石梁镇属合肥,设有巡检司衙门,但该司的捕快三两月才走一趟,地方上有事,通常由
地方人士自行处理,除非有重大刑案,不然谁也懒得请巡捕来自找麻烦。
这天一早,姚文仲与余豪风尘仆仆,踏入长河镇的东镇口。
他们昼伏夜行,所以早上到达宿头。
长河镇真小,只有七八十户人家,距湖滨约两里地,闹水灾时镇南一带会淹在水里一半
以上。
附近五村镇中,长河镇是最大的,镇在湖滨,不知为何取名为长河,也许是村西有一条
河流人巢湖的缘故,那条河,就叫长河。
真触霉头,镇口第一家小农舍、一位妇人带了一位五六岁的男孩,在门口焚香化纸祭
天,一面哭叫皇天和救命菩萨,一面咒骂,凡是妇人所能骂得出口的话,连珠炮似的出笼,
激愤、伤痛、怨毒……
奇怪,人多数民宅或店铺的门都是关上的,有人躲在窗内往外偷窥,却不见有人出来劝
解。
巢湖附近的土话,虽悦耳却令外地人很难听得懂,尤其是女人哭骂的时候。
两人深感奇怪,这是干什么?
妇人年约三十上下,满脸眼泪鼻涕当然不怎么好看。男孩长得又瘦又黑,也不怎么讨人
欢喜。
余豪来江左找非非客没有几天,便碰上姚文仲,一见如故结伴闯天下,对江左的风俗土
话可说一窍不通。
姚文仲是老江湖,多少知道一些各地俚语方言。
“姚兄,她在祭天,祭天怎么又哭又叫的?”余豪拉拉姚文仲的手臂:“这小镇是不是
不寻常?小镇市民风淳朴,怎么不见早起的人?”
“她在求鬼神施报,骂什么杀千刀的绝于绝孙的……总之,她有了天大的冤屈。”
姚文仲苦笑:“这种事,走在任何一座县市,都可以看得到。这世间,不平的事到处都
有,所以有人信鬼神。”
“鬼神能帮助他们吗?”
“我也不知道。”姚文仲摇摇头:“当一个人感到无助时,唯一的希望就是向鬼神求助
了。”
妇人在磕头号哭中,突然抬头看到了姚文仲两人驻足低谈。
“公爷,救命啊……”妇人突然爬起来,拖了男孩向两人抢来,爬伏在脚下拖住姚文仲
的青衫不摆,一面叩头一面哭叫。
两人的穿着打扮,实在并不怎么像公爷。小民百姓口中的所谓公爷,通常指衙门吃公门
饭的胥吏差役,当然包括巡捕、马快步快等等。这些人,有些穿青衣,有些穿黑衣,制式是
所谓圆领衫。
两人穿的不是圆领衫,而是有点相近儒衫,但腰间有腰带而非饰带。不过,泪眼模糊的
人看走了眼并不足怪。
对一个把你当救命菩萨,哭得凄凄惨惨向你磕头的可怜女人,你决不会拿出铁石心肠来
的。
但姚文仲却反常地虎目一翻,举起手掌坚如铁石,便待劈下。
“姚兄,你……”余豪吃了一惊,伸手急架。
不用架,姚文仲的手已经住了。
那干瘦黑丑的小孩,手中突然多了一具紫金雕龙喷筒,不知是从何处变出来的。
余豪的目光,也突然骤变,从姚文仲脸上痛苦的神情中,看出了些什么。
变化好快,令人目不暇给。
喷筒暴响,射出三枝青灰色的精巧钢针。
而余豪却出现在屋顶上,闪电似的快速上升,避过了三针追魂。
人影如飞而去,是那位可怜的妇人,肩上扛着毫无生气的姚文仲,片刻便消失在镇中的
小街巷口。
余豪从街屋上方飞檐走壁急追,却不敢跳下来,因为那小孩两条小腿跑得飞快,哪像个
小孩?假使他跳下来追,就必须面对小孩的针筒。
假使他不是先从姚文仲的痛苦神情看出警兆,恐怕早已身上有三枚毒针了。针射击的速
度快逾电闪,想躲避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已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
到了十字街口,他心中叫苦,妇人已不知逃到何处去了,该往何处追?
小男孩不再理会他,向西街窜,跑得飞快。
现在,他必须有所决定。
唯一的线索是小男孩,而小男孩手中有致命的武器。
已不容他多想,跳下街心。展开轻功急迫。街道平坦便于施展,片刻便追及小孩。
街道一折,到了本镇唯一的市街,街上有了行人,摊贩甚多。
“救命啊!杀人哪!强盗杀人哪……”小男孩一面飞奔一面狂叫,叫声尖厉刺耳。
立即引起骚动,有人喊打叫骂。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小魔神》——第十三章
云中岳《小魔神》 第十三章 一个牛高马大的青年,追赶一个五六岁小孩,小孩又狂叫强盗杀人,想想看是何光景?
有三个见义勇为的大汉,吼叫着冲了上来拦截。
如果他打倒这三个人,一定会激起公愤,不打倒,就会耽误追的时间。
他知道,任何行动他已无法采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