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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姑娘客气。”余豪消失了疑心:“奇怪!这两个仇敌你追我赶好半天了,怎么还不
见转来?”
“也许有一方死了。”
“不管哪一方死了,胜的一方也一定会回来是不是?”
“是呀!”廖巧巧美目四顾,突然脸色一变。
余豪也眼神一动,象一头发现强敌的猛兽。
“什么声音?”廖巧巧低声问。
“林中潜行,至少有五个人。”余豪警觉地向身后的密林一指。
廖巧巧一打手式,三人不约而同向官道退。林缘易受暗器偷袭,防不胜防,离开险地方
为上策。
枝叶突然簌簌而动,六个蒙面青衣人几乎同时冲林而出,立即堵住了官道。
“你们是四大王的人?”廖巧巧沉声问。
“他们不是。”余豪接口:“强盗们敢作敢当,从不掩藏本来面目。千万小心,这些人
无一庸手。”
一名蒙面人手按剑把,一步步逼近廖巧巧。
“你,跟我走。”蒙面人沉声说,一双怪眼放射出极为阴森的光芒。
“为何?”廖巧巧镇定地问。
“尔后自知。”
“本姑娘如果拒绝?”
“在下要将你擒住带走。“
“你大言了。”
“你拒绝了吗?“
“是的。”
蒙面人冷哼一声,拔剑出鞘。
剑光似电,一闪即没。
“呃……”蒙面人叫了半声,上身一挺,手一松,出鞘一半的剑重新滑人剑鞘。
一声长剑入鞘轻呜,廖巧巧收剑入鞘。
在旁的余豪吃了一惊,他竟然没看清姑娘是如何拔剑,如何出剑的,仅看到姑娘的手一
动,身形前滑三尺再退回,如此而已。
剑过无痕,当然那是夸大的形容词。蒙面人的咽喉中剑,鲜血从创口像涌泉般往外冒。
“这是本姑娘的答复。”廖巧巧冷冷地说。
五个蒙面人不顾同伴的死活,立即两面一分,五支长剑出鞘,自左至右舞剑游走,把廖
巧巧三人围在路中,似乎想扰乱三人的心神,或者引诱三人出手,也许想制造一起围攻同时
进击的机会,游走的步法相当快捷。
五个人围三个人,不合情理。
“屏住呼吸,抢上风!”余豪突然急叫,身形一晃。
叫晚了,发现警兆已来不及了。
廖巧巧想再次拔剑,手一触剑靶,人却向下栽。
侍女小菊已经先拔剑出鞘戒备,刚想向上风飞跃,但却双膝下挫,扭身丢剑摔倒。
一个蒙面人挺剑冲向余豪,余豪正向下仆,左手一抬,暗藏在掌心的那段断剑,以可怖
的劲道切入蒙面人的心坎要害。
砰然大震中,两人冲在一起,同时摔倒。
另四名蒙面人,分别抢向倒地的廖姑娘主婢。
姚文仲一口气远出三四里,他一面飞掠一面寻找可以决战的有利场所。
他后面,南门灵凤也全力施展轻功穷追不舍。
终于,进入一座整修过的树林。通常这种树林是私产,大多是松杉一类作建材的树林,
林下的草加以刈除,枝干也加以修剪砍除杂枝,因此两丈以下的横枝皆齐子砍平,林下视野
广阔。
每株树都大有合抱,上面遮天蔽日,下面树干笔直,新生的野草由于没有日光,生长得
衰弱平坦。
“这里是你我决胜的好地方,”他止步回身恶狠狠地说:“小女人,你太过份了。”
南门灵凤倏然逼近至丈内,把握了剑势能控制的距离,感到有点意外。以姚文仲的情势
来说,实在没有作困兽之斗的必要,只要再逃出一两里便安全啦!她已经觉得没有精力再追
了,体力消耗惊人,在体质上她比姚文仲差,轻功也显然棋差一着。
“我绝不饶你。”她恨恨地说,一面快速调和呼吸:“看你人才一表,武功出类拔革,
竟不知自爱,与血手瘟神那种罪恶滔天的恶贼同流合污……”
“闭上你的嘴!”姚文仲怒叫,断剑一挥,作势进击。
她以为姚文仲存心拚命,立即抢制机先抢攻,灵犀剑行正面突破,一招灵蛇吐信排空直
入。
姚文仲当然不敢用断剑封架,吸口气身形一晃,蓦尔失踪,像是平空消失了。
南门灵凤确是了不起,居然隐约感觉出去向,但也确是吓了一跳,一声低叱,剑随身
转,剑划出一道快速绝伦的光孤,然后晶芒横空吐出。
一声轻响,一株合抱大的树干断了一半。
接着一声沉叱起自身侧,掌劲破风声有如殷雷乍起。
她又吃了一惊,闪身循声一剑挥出,掌劲着剑即散,又将另一株大树砍断了一半。
她感觉出人躲在树后发掌,但却看不到人影,自己出剑出乎本能,太快了半途不易收势
变招,因而树木遭了殃,剑一而再落空。
还来不及收招,身后暗劲及体。
已来不及运剑,仓促间扭身发掌封架。
嘭一声大震,掌封住了攻来的浑雄暗劲,她身形急退了两步,几乎背部撞上了大树,感
到手掌麻麻的,反震力极为猛烈。
她仍然没能看清人影,感觉出有人闪在另一株大树后。她银牙一咬,电掠而上。
可是,那株大树后空空如也。
头顶上空传下一声沉叱,枝叶摇摇纷向下坠。
她急闪丈外,靠在另一株大树旁。
“你的鬼影功确是非常惊人。”她一面说,一面改用听觉留意动静:“但想在本姑娘面
前变化,还差了一截,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原形毕露了,鬼影功是极耗真力的,你能支持得
了多久?哼!”
“真的吗?”姚文仲的语音从她身后传来。
但她却突然以可怕的奇速,到了右侧方的一株大树侧方,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向树
后连攻七剑之多。
树后没有人,一段五寸长的拇指粗树枝,呼啸着射向她的右背胁。
一声脆响,树枝被她一肘撞中,树枝断碎,她毫无损伤,反应十分惊人,换了其他一流
高手,也难将树枝撞毁,也禁受不起树枝可怕力道的打击。
她开始吃惊了,也发觉自己的情势逆转得控制不住啦!假使对方用暗器攻击她的要害,
她怎能防御?连对方身在何处也无法知悉,想找地方隐蔽也势不可能呢!
她不再胡乱发招,以静制动用超人的视觉听觉侦察敌踪,神功默运,全身先天真气形成
一道坚韧的防护网,晶芒闪烁的灵犀剑则护住五官要害,步步为营徐徐向林外退,要退出这
种利于鬼影功施展的树林。
退了五六丈。她突然旋身一剑疾挥。
剑过无声,枝叶纷飞。
是掷来的一根带叶小树枝,掷枝的人已经不见了。
“啪”一声暴响,她的左掌与从左侧攻来的一只巨掌接实,对方隐约可见的身影一闪即
没,是姚文仲。
她连退四五步,感到左掌有点热辣辣发麻,不由悚然而惊,对方的掌力比她所估计的劲
道强了三倍以上,她估错了对方的实力。
她必胜的信念开始动摇了,原来她唯一可以倚赖取胜的只是灵犀剑而已。
“速离险地!”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对方的鬼影功到底能支持多久,她已经不加考虑了,这一掌内力之浑厚深沉,完全出乎
她意料之外,怎能再寄望于对方力散功消?何况她这种挨打的防御办法,事实上更耗真力,
更损精神。
当然,她最大的错误,是把遁形术看成鬼影功,她的轻功身法比起鬼影功毫不逊色。
要迅速脱离,就得施展平生所学,一声娇叱,她打出五发梅花针,一发五枚,分别向五
方发射,人如流光迅电,瞬眼间便远出五六丈外。
感觉中,她仿佛看到人影自右侧背近身了。
灵犀剑在这瞬间后挥,她的身形也快速向前急射。前面二十步左右,便是杂草丛生的野
林,也就是安全区,人不可能在这种高与人齐的杂草荆棘中,接近而不发出声响,任何高明
的鬼影功也无用武之地。
噗一声响,左后肩挨了一记重击,打击力可怕极了。她禁受得起打击,左后肩也不是要
害护体神功抗力甚大,因此形成反震力,内功火候比她差的人,将会被她的反震力震伤。
可是,打击的劲道太过凶猛沉重,反震力反而把她的身形加速往前送,加上对方的打击
浑雄力道,她前冲的身形便失去控制。
连擦三株大树而过,枝叶摇摇,擦撞的力道十分强劲,她只感到如受重击,撞得头晕目
眩。
在砰然大震中,她摔倒在林缘,灵犀剑失手抛出,痛得她浑身发软,全身骨头似乎全松
了。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忍住痛楚和昏眩,挣扎着狼狈地爬起。
刚屈起一条腿挺起上身,便看到前面站着怒容满面的姚文仲,手中的断剑高举,作势向
她下劈。
她想抬起左手发射最后一把梅花针,可是,手抬不起来,而且,手中也没有针。
原来左后肩那一掌,打得她的左手失去了控制,手中的针已不知何时掉落了。
一阵头晕,她绝望地坐倒,闭上眼睛等死。
姚文仲哼了一声,收回下劈的断剑,转身大踏步走了,脚下有点脱力的现象。
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便看到姚文仲的背影。刚消失在野林内。
“他……他为何不杀我?”她昏昏沉沉地自语。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真力已竭,气机微弱,浑身骨软肉僵,撞擦之猛烈真令她受不了,
左肩的麻木感也让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必须赶快调息,行功恢复体力,立即盘膝打坐,吃力地调和呼吸,要尽快消除昏眩
感。
刚运气一周天,呼吸刚稳定下来,便听到前面有异样的声息。
唯一的可能,是姚文仲去而复来。
刚睁开疲倦的双目,便看到一个巨熊似的人影,不是姚文仲。
不由她有所反应,噗一声右肩便挨了一脚,踢得她向后倒翻。
巨人压住了她,制了她的身柱穴,这才把她翻转。
“你总算落在本大王手中了。”巨人是鬼剑,丑脸显得更为狰狞可怖:“你杀光了我的
人,我与你恨比天高仇深似海,我要你生死两难,我要将你示众绿林……”
她绝望地叹了一口气,眼前发黑,全身已软,连嚼舌自杀的力道也消失了。
她看到鬼剑得意地脱衣裤,脱得赤条条地,然后向她扑下,抓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向
下撕。
裂帛声刚起,鬼剑的身躯突然一震。
她感到胸口一凉,本能地睁开双目。
赤条条的鬼剑仍然蹲在她的身上,头发被人抓住往后扳,一把断剑横搁在鬼剑的咽喉
下,锋利的刃口已割破了颈肉,有鲜血沁出。
“不……不要杀……杀我……”鬼剑惊怖地叫:“你……你是……是谁?有……有话
好……好说……”
“你又是谁?”姚文仲冷冷地问:“这把剑原来是你的,不错吧?”
“我……我是淮……淮阳山的山……山主……”
“我知道你是谁了,是替血手瘟神找我报仇的?”
“你……你是……”
“姚文仲。”
“我……我不认识你……”
姚文仲将鬼剑拖出丈外,丢掉断剑。
吃力地坐起,以手掩住破襟的南门灵凤,只惊得浑身发冷,目定口呆。
拳脚着肉与人体摔倒声惊心动魄,巨熊般赤裸裸的鬼剑,在姚文件手中像一团死肉,任
由姚文仲痛击、拳打、掌劈、脚扫、扔、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