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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认识的,是幼稚园的同学何飞鸿和何飞雨,而且最近才又遇到,他们和我的
功课没有关系。”
“小楼。”尚太太语重心长地:“妈妈并不反对你交男朋友,只是你现在年
纪还小,先用功念书要紧,等你大一点,爱交多少男朋友,妈妈都不反对。”
她沉默地听着,心里有些悲伤。
为什么他们总不能了解呢?她并不是交男朋友,也不是不用功,这阵子她是
疏忽了功课,但她已努力改进,并没让小飞和小雨的事占据全部的心思。
功课当然重要,可是功课也不是生命的全部……
或许吧!将来也许不会再这样想,只是现在,现在的她却无法了解父母的用
心。
“别不开心,联考只剩几个月,好好熬过去就好了,好不好?”
她只能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不要怪你小阿姨,她也是为你好。”
“知道了。”小楼点头起身往楼上走,在走廊上碰见正好要下楼的秦亚。
她只是望了她一眼,便往房里走。
“小楼?”
她停下脚步,秦亚走了过来:“生小阿姨的气?”
“没有。”
“那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进去念书了。”小楼打开门,走了进去,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
秦亚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便是孩子们的爱情,可以将一切弃之不顾,连未来
都赌上,而真的能成功且毫无怨尤的又有多少呢?
★ 寒寒 ★“最近你很忙,老是不见人影,连公司都很少去?”
他有些心虚地闪避:“嗯……”
秦亚望着他,一股怒气渐渐上扬:“没别的话好说?不打算解释?”
“解释什么?我以为我已经被定罪了。”
她应该立刻起身甩头就走!
依照她以前的脾气她会的,但现在不同——杜辛不同,她愿意继续坐在这里,
等待一线生机。“你怎么了?爱上十五岁的小女孩了?”
“口气不要那么猥琐。”
“看!变得多快!”她冷笑:“几个月前,我的口气还是端庄文雅的,现在
立刻变成猥琐,你难道没有口庸一点的形容词?”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他无奈地耸耸肩:“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
的事,我们之间也没有承诺;你明知道我和小雨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吃这
种干醋?”
“是吗?”她只听到‘我们之间没有承诺’这句话,她苦笑:“我们还有必
要持续下去吗?没错!我们之间是没有承诺,那么将来也不会有承诺了。”
“秦亚!”
“不是吗?”
杜辛无奈地望着她:“一定要这么情绪化吗?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个小孩
子,你不要反应过度!”
她静静地啜饮着饮料,心中是十分犹豫的。
她喜欢杜辛,满以为他们很可能会顺利地走进结婚礼堂,现在却不敢那么确
定了。
他总是不在家,不在公司,总是和何飞雨在一起,美其名曰是替她温习功课,
但她知道他的心其实已不在她的身上。
她和杜辛从来没有轰轰烈烈过,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一、两段轰轰烈烈的
感情呢?而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一切都该顺其自然,她与杜辛便是这样。
在平稳中建立的感情,虽不到于让人欲生欲死,但也是深厚的!
叫她就这样放弃,她做不到,但不放弃?不放弃又如何呢?他是否会回头?
而回头后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
她一直以为杜辛已厌倦他的浪子生涯!
“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
“恐怕冲动的并不是我吧?”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比谁都明白你自己
心里的想法,爱上小女孩的是你而不是我;我怀疑你有没有勇气承认这一点,
又愿不愿意拿我们的未来去赌这一把?”
“秦亚,不要不讲道理。”他沉着声音冷道,她说的话太接近事实,而那是
他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她冷静又理智地开口:“好,我们不谈这个,但我希望你记住,我不是那种
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更不会摆在台面上供你选择,如果你还
想谈一场青少年式的恋情,那么恕不奉陪!”
★ 寒寒 ★“小雨?睡了吗?”
“还没。”她打开门让母亲进来。
何香芸端着一碗面:“不,吃宵夜,小飞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
回来!”
“也许是到同学家温习功课去了。”她神色不太自在地撒谎,其实她也不知
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知道他也正为了去留的问题而迷惘着。
何香芸拉着女儿的手在床边坐下来:“你们两个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
为什么这阵子老是看你们心神不定的?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呢?”
小雨不自在地微笑:“没有啊!是考试的关系。”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注重成绩?打从你们开始念书就根本没把成绩放在
心上过。”
何香芸叹口气:“我倒也不在乎这个,只要你们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可是你
们最近太反常,每天两个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叽里咕噜地也不知道谈些什么…
…”
“妈!没有的事!你别多心嘛!”
“真的没有吗?”
“嗯……”
她知道她说谎,小雨从小便不会撒谎,连隐瞒小飞一些顽劣的事迹都会良心
不安,而现在她却撒谎,为着她所不明白的某种理由。
何香芸叹口气,不想逼问她什么,若她想说,自然会说的。
“妈妈,你为什么不嫁给杜伯伯?”
她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她想了一下:“好奇。杜伯伯对你那么好,而且都那么多年了,
为什么你不嫁给他呢?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我只听过做娘的催儿女结婚,可没听过做儿女的催娘结婚呢!”她笑了起
来:“嫌妈妈唠叨也不必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妈!你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小雨轻嚷。
“哦?那是什么意思?”
“妈!”
“我知道啦!”她轻笑:“不逗你了,这么大了和妈妈说话还会脸红,将来
看有谁要你。”
那一抹苦涩的笑意很快闪过她的眼角,何香芸并没有忽略女儿的变化,她淡
淡地开口:“我知道你杜伯伯待我很好,这么多年来,也有许多人劝我嫁,我
也想过这一点;可是那时候你们都还小,我怕你们会不适应。而现在你们都大
了,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又何必改变它呢?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你,那时候你怎么办?”她脱口而出。
何香芸脸色大变:“什么意思?”
小雨一惊,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哥哥会娶太太,而我也会嫁人啊!那
时候不就剩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吗?”
她的脸上仍留着惊惧,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却仍勉强挤出笑脸:“到时候
我可以去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啊!等你们的孩子喊我婆婆。万一都不行时,我
就去养老院,总会有地方去的。”
“那为什么不现在嫁给杜伯伯呢?将来有个伴不是很好?妈,难道你一点都
不爱杜伯伯吗?”
“爱?”何香芸苦笑:“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还有什么爱不爱?只是习惯而已,
能够相处已经很难能可贵了。爱情是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们太老了,心脏负
荷不起那么强烈的情绪。”
“那年轻的时候呢?”
“年轻的时候?”她想了想,脸上浮起少女时的神采,无比的缅怀:“年轻
的时候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只要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去理它,
满脑子只有对方,其它的一切都可以下地狱去那时太天真,其实爱完全不是那
么一回事,能够互敬互重,相处一生才是最重要的。”
小雨望着她:“那你是不是很爱你丈夫?所以到现在还为他守节?”
“瞧你这孩子,越问越离谱了!”她红了脸轻斥。
“是不是嘛?”
“也许吧!”她叹口气:“我和他最幸福的一点,便是我们并没有相处很久。
才结婚不到两年他便过世了,双方都还在热恋之中,来不及相处,来不及考验,
是不是最爱他?或许,我也不知道,只是因为他已经过世了,所以谁也取代不
了他的地位。”
“我不懂。那爱情到底存不存在呢?”她迷惘又苦恼地问。
何香芸笑了:“当然是存在的,你别被电视上那些剧情吓坏了,以为一定要
轰轰烈烈、互相打巴掌才叫爱;绝大部分时候,爱是很平稳的,互相存在,互
相扶持、感动,能相恋也能相守。”
“是这样的吗?”她想了想:“那你可以和杜伯伯结婚啊!你们在一起那么
多年也没吵过架。”
“小鬼!就真的那么急着要把我嫁出去才甘心是不是?”何香芸揉揉她的头
发:“面都凉了,我去把它温一下,你吃过宵夜也该睡了。”
“嗯。”
望着她的背影,她有些歉疚。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无法拥有他们,象一般父母拥有他们的孩子一样;很快的,
她将会失去他们,或许是她,或许是小飞……或许都失去。
这是他们的错误,他们根本不该来,不该当她的孩子,而现在……一切都太
迟了。
★ 寒寒 ★杜辛双眼视而不见地盯着电视机,仿佛可以从中找到他心中的答案似
的。
今夜和秦亚的约会,双方都不愉快,到最后几可吵了起来。他嘴上说的是一
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对她不是没有愧疚的!
不能怪她,女人都很敏感,而他的确有些动摇。
越是肯定没有可能的事,发生的机率越大!
他烦躁地耙耙头发。开什么玩笑?
爱上一个小他一半的女孩子,他若厉害一点,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她根本
还是个孩子!
秦亚说的没错,他们都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了,现在再犯那种错误根本不可原
谅!
别人会怎么想?光是想到杜扬道的反应他就头痛,他很可能会杀了他!
控制!
他一定要控制自己,这不过是一时的迷惑而已……
“一时迷惑?”有个声音冷笑地传来。
他吓了一大跳,猛然自沙发上跃起:“谁?”
“你的良心。”
他转头一看,小飞正倚在玄关的墙上,冷冽地望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门没关。”他简单地说着,冷冷地眼瞅着他:“控制?我不知道感情居
然可以控制。”
“你说什么?”他骇然望着他:“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以为我说的正好是你心里想的。”
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双乌黑的双瞳中闪着冷光,仿佛洞悉一切的冷酷光芒!
他很美,那种美和小雨的灵秀是不同的,似乎带着一些怨毒的色彩;太美的
东西反而让人不敢接近,小飞现在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很高兴你觉得我很恐怖。”他冷笑,走到他的面前轻轻一跃,坐上他的电
视机,平视他的眼。
他很讶异他的动作如此轻灵,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似的:“你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