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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姑摇头道:“不行!这老家伙滑头得很,只要放松他一点,他就会弄鬼。”
林琪想了一下,突然伸手在那老者的肋下一点,接着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老者闷哼一声,身子慢慢地坐下去,但胡子被冬姑扯着,他身形又矮,勉强地吊着,痛苦异常。林琪才对冬姑道:“冬姑,你放心吧!我已经挫散了他的骨节,他想动都动不了。”
冬姑将手一松,老人果然坐了下去,哼声不止,冬站见了大乐道:“小兄弟,你这法子真好,我爹只教我打人与挨打的方法,不像你能治人,几时你也把这法子教我……”
林琪不跟她多缠,只寒着脸色道:“以你这么大的岁数,我本不应该如此对你,可是方才你不声不响就用那种歹毒的暗器偷袭,可见你也不是个好人,现在我问你几句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免得自找苦吃。”
老人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鼓着嘴不吭声。
林琪想了一下才问道:“几天前是否有几个人挟着一个女子来到你们这儿?”
老人瞪着怒目叫道:“林小子!你别多噜嗦了,五天以前罗仙客同着黔中四豪以及中州马思骏都来了,他们带着一男一女两个苗子,那个男苗子住了两天,忽而又逃下山去又被困在树林中,大概是死了……”
林琪喝止道:“那我知道,我问的是那个女孩子。”
老人狠狠地道:“女苗子被主人留在山上,而且三天前那女苗子的师父也来了,在林中触动埋伏,被主人抓去了,也关在山上。”
林琪神色激变道:“她们现在怎么样?”
老人冷笑道:“没有死,可是也活不了!”
林琪神色更急了道:“她们到底怎样了?”
老人继续冷笑道:“她们违抗主人的命令,被主人关在黑风穴中,迟早都不免一死,除非她们肯答应主人的要求才有活路。”
林琪怒声道:“你主人对他们作何要求?”
老人哼哼冷笑道:“主人学究古今,文才武功,当世无二……”
林琪大声叫道:“我不是问这些。”
冬姑忍不住插嘴道:“老猴子虽是年纪一大把,却最喜欢女人,他在山上养着许多女的……”
林琪愤怒填膺,伸手扼住老人的咽喉厉声叫道:“真有这么回事吗?”
老人被扼得眼珠凸出,只苦于手脚无法行动,林琪怕把地扼死了,连忙放松了手指,老人呼咳了半天,才气哼哼地道:“那是主人的事,你对着我狠有什么用,主人的确是看上了那个女苗子,就因为这样才把那个男子气跑的,后来那女娃子的师父来了,主人更动心了。只是她们师徒两人都十分倔强,主人对她们还算客气的,任凭她们如何怒骂,都没有杀死她们,只把她们关在黑风穴中……”
林琪听说段金花与娃狄娜虽然遭擒,却未受辱,比较放松了一点心,狠狠地将老人掷在地下又问道:“不久之前,还有一个女子在林中被你主人捉去了,她怎么样了?”
老人瞪着眼道:“那女子长得很好着,不过她是自动跟着主人上山的,在人并没有捉她。”
林琪不禁一愕,流露出无法不相信的样子道:“什么?我姊姊会自动跟你主人上山?”
老人没好气地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了。难道还为这一点骗你!”
林琪整个地愕住了,怎么也不相信夏妮会这样做,可是这老人说话的神气又使他无法不相信,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冬姑自作聪明地道:“也许你姊姊很喜欢老猴子……”
林琪怒声道:“胡说!她不是那种人!”
冬姑吓得不敢开口了,林琪想了一下,才又问老人道:“你主人叫什么名字?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老人立刻又恢复了神气道:“主人姓侯,名叫行夫……”
林琪神色一动,失声叫道:“毒手书生侯行夫,原来这家伙躲在此地!”
老人不禁也现出疑容道:“小子,你怎么也知道主人的名号……”
林琪却不理他,近乎自言自语地道:“二十年中,侯行夫能有这么大的进境,这倒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十三友中,我已经碰到五个了,从前面那五个看来,都不怎么样啊……”
冬姑见他尽是喃喃自语,不禁有点焦急道:“小兄弟,你问完了没有,看起来你好像认识老猴子的,我们是不是还要找他打架?”
林琪神色凝重地在老人身上拿捏了一下,使他恢复了行动,然后再以庄严的声音说道:“你去告诉侯行夫一声,就说二十年前紫竹林中的蒙面故人来了!”
老人伸展了一下腰腿,才带着一脸的疑容与愤怒,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林琪与冬姑慢慢地步上一处平坡时,已是红日高升,霞光万道。
阳光照着一片金碧辉煌的庙宇,面前是一片广场,这儿原是长颈苗人家神的地方,现在却为一个神秘的客人占据着。
冬姑走在头里,老远就对一个身材微矮而瘦削的中年文人叫道:“老猴子,我带着小兄弟找你打架来了!”
中年文人站在庙门口动也不动,他身后站着五六个人,正是黔中四豪与中州双杰中的老大马思骏,再加上那个老年汉人,独独不见夏妮与罗仙客。
林琪慢慢地移近身去,目中一片怒色,黔中四豪与马思骏都微带怯意,但是却没什么表示,那中年文士对林琪打量片刻,才冷冷一笑道:“二十年前的蒙面客人会是你小子?”
林琪傲然将头一昂道:“那当然不是,不过我是他的代表。”
中年文士突地哈哈大笑道:“好极了!二十年阔别,我正想去找他呢,想不到他倒会派了个代表来,小子!你得了他多少传授?能代表他多少?”
林琪怒声道:“侯行夫,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我虽然没有得到多少传授,却受命考察你们十三友这二十年来的行为,以你这等怙恶不悛,便在当诛之列!”
侯行夫仍是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得了他全部的传授我也不在乎,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与他重新一较短长,只苦于找不到他的行踪,你就是不来,我也准备重入中原,召集旧日故人,再组十三友之盟,目的就想将他引出来,想不到鬼使神差地把你送来了,可省了我不少事,我相信在你身上,就可以把他给激出来了!”
林琪怒声大叫道:“毒手书生,你别作梦了,当年的十三友中,有许多人都已经悔过向善,不再……”
侯行夫满不在乎地笑道:“那也无所谓,重组十三友不过是个幌子,以我现在所能,眼中不作第二人想,就是真的能把十三友聚齐,我也不过是多几个办事的手下而已,何况这事根本不可能了,其他人不谈,凌烟客孙东海已经死了,留下这个丑八怪女儿可抵不了他的缺!”
冬姑哇哇大叫道:“老猴子,你敢骂我!”
侯行夫哼哼冷笑道:“骂你!我没把你送去跟你那死鬼老子一路,已经是客气了……”
冬姑怒叫连连,扑上去要跟他拚命,林琪却发声喝止道:“冬姑,你先别闹,等我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冬姑算是安静下来,侯行夫却冷冷一笑道:“没什么好说的,先前我还不知道中原出了什么样的能人,把黔中四豪与中州双杰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急急如丧家之犬,万想不到是你这小子,不过你既是那蒙面人的代表,这件事倒不算稀奇,小子,我有几个问题,你能说明一下吗?”
林琪怔了一怔才道:“你想问什么?”
侯行夫立刻问道:“那蒙面人究竟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林琪摇摇头道:“这些都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一句话,那人纵然健在,也不会再理江湖是非,他把一切责任都交给我了。”
侯行夫冷笑道:“没那么容易!你也不够资格替他挑这份担子,你不说也没关系,迟早我会设法把他找出来,我再问第二个问题,段金花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林琪神色微动道:“毫无关系!”
侯行夫冷哼道:“你别骗人,她的武功路数与那个人如出一辙……也许她就是那蒙面客!”
林琪急忙道:“绝对不是……”
侯行夫大笑道:“不管是不是,反正段金花已经在我的掌握中,我会叫她自己解答这问题,算了吧!小子,我也不想再问什么了,现在我倒想听听你的来意!”
林琪庄容道:“我要你把那三个女子与这批江湖败类交出来!”
侯行夫仰天大笑道:“小子,你是在做梦,就是那个人亲自来了,我也不买这个帐,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就敢命令我!”
林琪怒形于色,厉声叫道:“那我就要执行那人的命令,声讨你的罪状!”
侯行夫夷然一笑,满是不齿之态,林琪怒叱一声,双掌交错胸前,然后发了出来,劲力汹涌而至!
侯行夫仍是轻蔑地一笑,全身纹丝不动,硬受了那一掌,也不过是肩头微晃而已,林琪却被自己掌上的回力震得两臂生疼,脚下连退了两三步。
冬姑见状大急,叫道:“小兄弟,讲打架你不行,你打不过他的!”
边叫边欺身前扑,抢臂就朝侯行夫攻去,拳出如矢,却不带一点风声,凌厉至极!
侯行夫对她的拳势倒不敢托大,连忙闪了开去,口中怒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猛扬双臂劈去。
冬姑一拳击空,可是她的身躯却十分灵活,轻轻一摆就跟着双手连环劲力又是一拳劈去,打穿了一个大洞,沙石四溅!
黔中四豪与马思骏都站在附近,被碎石打在身上,痛得他们眦牙咧嘴,这时林琪慢慢走近过来。
林琪似乎没想到冬姑的拳势会如此劲厉,怔得忘记继续出手了。
冬姑马上又面对着侯行夫大叫道:“老猴子!你要是敢欺侮小兄弟,我就跟你拼命!”
侯行夫的脸上也涌起了怒色,厉声骂道:“丑八怪!我先宰了你,再去找那小子算帐!”
人随声至,伸指径指冬姑乳上,冬姑毫无所惧的挥掌对他的脉门切了下去!
侯行夫的人比冬姑矮上一大截,必须要举起膀子才能点中,而冬姑只轻轻下削就可够到了,双方发动虽有先后,却同时接触!
冬姑身上的反弹力先将他的指风撞回去,“克!”的一声,掌缘也切上了脉门,侯行夫的身子竟被她撞出四五步,痛得直咧嘴!
幸好他功力深厚,才没有受到重伤,不禁厉声大叫道:“好家伙!没想到孙东海还给你留下了这一手!”
冬姑得意地大笑道:“爹就是怕你欺负我,所以才瞒着你教了我这身功夫……”
侯行夫脸色一变,狞笑道:“好!我就知道他藏了私,看来那一杯毒酒给你吃得一点都不冤枉……”
冬姑脸色也是一变叫道:“什么?我爹是被你害死的?”
侯行夫厉声长笑道:“一点也不错,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练功的奇书,因为你爹的才智比我聪明所以才找他一起参研,谁知他竟暗地起了坏主意,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其中最重要的一页偷偷地藏了起来,被我发觉了,我当然不能饶他,所以也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酒杯里下了毒药,叫他死得不明白……”
冬姑大叫道:“你胡说!你自己也不是好东西,爹告诉我你在给他书的时候,你已经先藏起了两三页,是你先欺骗他的!”
侯行夫微愕一下,才厉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