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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了!”
费长房大惊失色,跳过去拦住她。
梅华笑笑道:“神君可是又不想放我走了?”
费长房微有惭色道:“是的!请兄台原谅,屈驾在此等侯灵魔韩祺前来作一个明白的解释。证明这不是我们所为……”
梅华一笑道:“留下倒没什么,只怕于事无补。云中四子功力非凡,我是用了些手段才把他们制倒的,韩祺来了之后,他绝不会相信我一个人能有这本事,神君,十三友,连于飞在内,只怕都难脱关系!”
费长房一怔,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说话!
梅华笑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弄成哑巴与白痴?就是要他们不能言,手不能书,各位非替我分点责任不可了!”
费长房一叹道:“老弟!你真厉害,看来我只好领你进去见一见于飞,由他决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了,不过我……”
梅华对他微微一笑,已经猜透了他的心事(缺文)
费长房道:“兄台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了……”
梅华笑笑道:“我相信这是神君不由衷之言……”
在她尖锐的目光逼视下,费长房简直无所遁其形。
沉吟许久之后他才一叹道:“梅相公!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简直把我一眼看透了,于飞所以不如韩祺,并非功力深浅,实在是心计比不上他,所以我虽然居十三友之首,说出来的话,还不如毒手书生候行夫更有力量……”
梅华立刻道:“侯行夫一个怆夫耳,何足之哉!”
费长房叹道:“可是他能出鬼主意,于飞对他特别信任!”
梅华笑道:“假如于飞需要的只是谋士,那请神君放心好了,只要在下能见到于飞,保证可以把侯行夫一脚踢开!”
费长房沮丧地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以心计而言,我并非不如侯行夫,只是不愿意与他人争而已,假如于飞身边的谋士换了你老弟,我恐怕万不能及,只好一辈子屈居人下,作为人家的利用工具了……”
梅华轻轻一笑,然后正色道:“神君,假如我只是为了取悦于飞,就不会迟到今天才来到此地,我与你一样都是个甘屈居人下的,然而我自知所能,又不足以居人上,所以才不求闻达,只求逍遥以终此生,却不想会碰上云中四子,更不会忍不住一时的气愤,治倒了他们,目前我只要于飞帮我抵抗韩祺……”
费长房想了一下,突然也兴奋起来,低声道:“老弟!我明白了,假如老弟以三寸不烂之舌,挑动那两个魔头来一次自相残杀,使得他们两败俱伤……”
梅华点头低声道:“在下当尽力而为之,倘能如愿,则在下无心腹之患,神君也可以脱离羁困,重作鸿图了……”
接着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昔日用困羁林琪的水榭,今日已做十三友的议事厅,当费长房引梅华与孙冬进入小榭后,上面已坐满了人。
正中排着两把虎皮交椅,左边一个形容枯瘦,面貌冷寂的老者,正是十三友暗中的灵魂——听水天魔于飞。
两边各有六张座椅,分坐着十三友中其余各人!
费长房命人在正对面替梅华安下了一张座椅,然后走过去坐在于飞旁边,对他附耳低语片刻。
于飞一面听着,一面用税利的眼光不注地打量梅华。
良久之后,他才点了一下头,朝两旁的人道:“你们都听过长房的报告了,对这件事有何意见?”
侯行夫站起来道:“我反对,这个姓梅的绝对不怀好意,他是想挑起我们与五云帮两派的火拼,五云帮与十三友乃兄弟之帮……”
费长房微微一笑道:“老侯!你知道我们两家迟早都会拚一下的!”
侯行夫点点头道:“话虽不错,但现在尚非其时!”
于飞点点头,表示赞同道:“不错!现在与老韩正面冲突尚嫌过早……”
费长房立刻道:“怎么还早呢?五云帮搜罗的人数虽多,大部份都是些酒囊饭袋,唯一可用的人不过是云中五子,可是五人中梅老弟已毁其四,剩下一个云初生不足为虑,以实力而论,我们正好大占优势……”
侯行夫冷笑一家道:“神君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云中五子不过是韩祺派出行事的奴才,真到决斗时,不会用到他们的!”
费长房一怔道:“那还有谁可用呢?”
侯行夫道:“谁都不用,韩祺就靠他自己!假如他找上门来,我们谁都不是敌手,只有于老自己出手了……”
费长房目注于飞道:“于老难道还怕韩祺吗?”
于飞脸上有点难堪,但还是点头承认道:“不错!目前我还打不过他!”
梅华目光在费长房身上一掠,嘴角牵起一个微笑,好像在催促他赶快作一步处置……
费长房果然作出一付惊惶的神情道:“于老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于飞张口讪笑一声,侯行夫抢着道:“于老以为这些事说了只会使大家丧气,而且于老参照在下献出的归化科笈,大有心得,只要再过一段时期,他就可以与韩祺并驾齐驱了,所以现在我们只好把这个姓梅的抓起来,送到五台山寺……”
这时化身为中年文士的散花仙子已经从梅华的目光中得到了暗示,也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
所以她立刻表示反对道:“这样不是显得太丢人吗?”
侯行夫轻叹一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在我们不会永远怕韩祺的!”
散花仙子怫然起立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五人原是心慕于老神功无敌,才专程前来投效,早知如此,不如一径往五台山去!”
于飞觉得很难堪,只得站起来摆摆手道:“老朽无能,致代诸君抱屈,深感歉疚,不过老朽敢担保两个月后,绝不让韩老儿专美于前,现在……”
费长房立刻道:“现在太迟了!”
于飞微怔道:“长房!这话怎么说?”
费长房一笑道:“我见到梅老弟制服云中四子,以为五云帮大势已去,作了一个断然的处置,叫董双成割下云中四子身上的特别标记,连同于老的一封挑战书,送到五台山去了……”
于飞一惊道:“你信上怎么说的?”
费长房笑道:“那倒很简单,他们不都是阴阳人吗?我阉下他们的阳具,附了一个短束,说:‘收到贵帮贺礼人头四枚,特致函道谢,为空口说不足取信,附上标记四枚,以示确为贵帮原件’,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认出谁是……”
侯行夫大急道:“神君这件事做得太过火了,为什么不跟大家商量……”
费长房脸色一沉道:“十三友中我倒底是坐在第一位,任何事我可以作主,何必一定要跟你们商量……”
侯行夫讷讷地道:“可是于老……”
费长房冷笑一声道:“于老若是早点把我当作自己人,任何事也跟我商量一下,我自然也会斟酌厉害,不致于如此莽撞了……”
侯行夫脸色一变,他自然不敢顶撞费长房,只得低声下气地陪笑,谄媚地对费长房道:“于老对神君异常器重,所以才不把那丧气的消息告知神君,现在事情已经做了,我看还是赶紧商集一下对策!”
于飞也颇感歉意地道:“长房!现在还来得急把人追回来吗?”
费长房摇头道:“董双成是轻身功夫中最好的一个,只怕追不回来,而且追回来也没有用,云中四子留在王屋山是事实……”
侯行夫立刻道:“那倒没关系,我们可以把人杀了偷偷的一埋!”
费长房怒声道:“侯行夫!这儿是谁作主?”
侯行夫立刻笑道:“自然是神君,不过我们也得要为大局着想!”
费长房冷笑道:“为大局着想,你们就不该瞒着我!”
于飞也微怒道:“长房!我承认有些事情没让你知道是不对的,可是这对你并无害处,我器重你的才能,使你放胆做事!”
费长房冷笑道:“我是放开胆做事了,现在又该怎么办了呢?”
于飞陷入深思中,只有梅华哈哈一笑道:“我要知道听水天魔不敢惹灵魔,早就乖乖地受点气,跟着云中四子上五台山去了……”
侯行夫怒声斥责道:“住口!都是你惹来的祸……”
梅华哈哈一笑道:“祸已经惹了,我也没办法,现在为了免得替各位增加麻烦,我还是自己到五台山去领罪吧!”
于飞脸色一松,讪讪地道:“梅相公能如此作,老朽愿意亲笔致函韩祺,叫他对梅相公特别宽容,老韩也是爱人才的……”
梅华笑道:“那倒用不着,在下作了事就敢担得起……”
散花仙子却站起来,走到于飞耳畔细语片刻,梅华正待转身离去,于飞立刻出声招呼道:“梅相公,请等一下!”
梅华止步微笑道:“五云帮与王屋山明争暗斗,并非一日之事,大家所以还能维持个表面上的礼貌,就是因你们双方对互相优劣之势不太明白,只要我见到韩祺,就算把云中四子的问题解决了,十三友也不见得会太平吧?”
于飞脸色一变,梅华又笑道:“假如韩祺知道于老正在偷练玄功,我相信他一定不会等到两个月后,再来找于老一决高低,刚才那位台兄向于老提供的意见,一定是这些话!”
于飞变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梅华笑笑道:“在下武功虽然有限,对于运用谋略,却自信不逊任何人,否则又怎能轻而易举地制倒了云中四子……”
于飞神色又是一变,费长房这才笑道:“梅老弟的心智超人,于老该明白了吧!”
于飞嘴唇动了动机,梅华又笑道:“于老不必说出来,我完全明白!”
于飞不信地道:“你明白什么?”
梅华笑道:“于老可是想问我有没有对付韩祺的方法?”
于飞流露钦佩的神色道:“梅老弟年虽轻,智力之聪确非常人能及……”
费长房等不及地问道:“梅老弟可有善策?”
梅华点点头道:“自然有了!不过这个方法并不能制倒韩祺,世外三魔武功之高,已至莫测之境,我若能付得了,便无须到此求助了!”
这一来连老谋深算的侯行夫也深信不疑了,因为梅华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假如她说能制服韩祺的话,则她到王屋山的用意就颇堪玩味了,所以当于飞还表示不满意时,他倒是立刻开口接了腔道:“梅兄良策必可使化险为夷,请教……”
于飞皱着眉头道:“制服不了老韩,那还什么良策?”
侯行夫卖弄聪明地道:“武功倒底是武功,假如光是凭心机就可以制服一切,于老就不必再拳拳致力于练功了!”
一半是讨好,一半是炫耀,于飞笑笑问道:“梅老弟高见可以让我们听听吗?”
侯行夫立刻又道:“我想梅相公所想的一定是退兵之计……”
费长房横了他一眼道:“你这样能干,似乎用不到梅老弟出主意了!”
侯行夫这才讪然住口,梅华笑笑道:“侯先生说得不错,在下也只有一条退兵之策,假当韩祺登门兴师问罪,可以叫他知难而退……”
于飞仍是不放心道:“要叫老韩知难而退,似乎不容易吧?”
梅华一笑道:“当然是不简单,灵魔韩祺自负功力盖世,要想吓退他,只有示之以威,不过这只能吓退他而已,于老在后两个月中,仍须致力于玄功之修为,以备日后与他作真正的一决……”
于飞大笑道:“这个自然,两个月后,我定可以胜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