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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正在揣测之际,蓦见白衣少女顺白纱外面的两只风眼,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
郭元生紧跟一愣,全身觉得一股不自在,连打了两个寒颤,竟然愣在那,忘无一切,而被眸子迷惑住。
白衣少女见郭元生如此窘态,“咯咯”的发出一声胜利的娇笑,宛若百花齐放,听来直如玉珠落盘。
郭元生不禁一惊而醒,气得直骂自己,道:“无用的郭元生砑!你这多么可怜之举,一个女人值得什么,让你露出这付穷酸饿极之相!”
当下,他怒目圆睁,俊脸顿泛一股寒霜杀机,冷声厉吼道:“你这无耻的女妖,别在我郭某面前搔首弄姿,那你可找错了对象,郭某人绝不会上你的钓!”
白衣少女自然有气,但她发觉郭元生与众不同,地从未遇见过没有人不醉倒在她的魔力之下,而郭元生却置她不顾,将她骂成如此一个妖女。
她此时反而一敛眼中异芒,施着银铃似的嗓产,娇声说道:“郭少侠!你看错了,姑娘并非你所想像的那类女人,你也不必急着想走,姑娘见你伤重,特想救你一命!”
郭元生最恨别人要救他的命,因为他从来就不须要别人的同情,怜悯。
冷傲倔强的他,冷冷的叱道:“谢谢你的好意,郭某人不须要你一命之恩!”
白衣少女心中不禁暗暗摇首,她真未见过这等倔强的人,不由心平气和的哂然一笑,娇声说道:“你可放心,姑娘虽然从不救人,但是今日救你绝不想你报恩。”
她的声音,似乎有着一种令人听来,难以抗拒的力量。
是那么婉转、娇柔、亲切……
本来,在郭元生身上,这些他早已麻木,他认为这世界中根本没有在这些,但白衣少女的声音,突然使他有些异样的感觉。
白衣少女似乎极其厉害,一眼就看穿郭元生的心,趁着郭元生发愣之际,扬手一召彪形大汉大声道:“将‘蜜人汁’取过来。”
蜜人汁!郭元生猛然一惊,他也在江湖闯荡数载之久,虽然对这能起死回生的至宝灵药“蜜人汁”早已听闻,但江湖之中还从未出现过。
郭元生潜意识的吓退了一步。
他看到了什么,竟会如此的大惊色变?他的四周,竟在他调息的时间内,出现了一大片人,将他堪堪困于核心,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这可使他大感意外,因为这群人中,一半是抢他“九龙魔令”之人,此时何以会又突然出现在此?心中正感奇怪之际,顺着众人眼光望去,又是一怔,那不是白衣少女吗?的确——那正是白衣少女。
郭元生再也想缘不到,白衣少女竟然未走,可是这一群人又何以如此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呢?只见白衣少女若无其事的悠闲的站在那里,每当众魔欲动之际,眼看白衣少女那股奇异的光芒,一扫群雄,均如着魔似的呆在那,一动也不动,只见那彪形虬髻大汉,紧张异常的站在白衣少女的身后,运力贯于手掌上,聚势待发。
这当儿,白衣少女看见郭元生霍地站起来,于是挪动莲步走了过去,施着无限关切的银铃嗓子,娇声问道:“少侠,你现在可好啦?”郭元生再强高傲,也觉得有些愧羞,但天生的一股傲气,使他依然冷冷的道:“郭某从不平白受人之恩,姑娘今日滴水之恩,郭某定不忘怀,有朝一日,只要郭某尚活在世,定当答报!”
白衣少女何等聪慧机智之人,早已将郭元生的性子摸得仔仔细细,以故,对郭元生所言,毫未动怒,点了点头道:“少侠既然一向如此,姑娘将等你报答此恩。”
郭元生冷冷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转身打量四周人一眼道:“谁人抢去我郭某人的那面金牌,赶快交还予我,否则大家永无安宁。”
如此狂傲妄大之言,出自这小小年纪的青年嘴里,岂不使大家吃惊?各各面面相觑,不出一言。
白衣少女觉得有些奇怪,问着郭元生道:“你认识他们?”
郭元生转过头来,冷冷望了白衣少女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群卑鄙之人,我郭元生才不要认识他们?”
白衣少女见他那恨愤切骨之像,知道其中必有原因道:“不知少侠跟他们有何瓜葛?”
郭元生似乎觉得白衣少女问得太多,于是极不高兴的,不屑的说道:“他们抢走了我郭某的一面金牌!”
“金牌!”白衣少女忙追问道:“什么样子的?”
郭元生狠狠的瞪了白衣少女一眼,冷冷的道:“你好噜嗦!难道你也想参予其中抢夺金牌,原来你救我之意即为了此。”
他的话,可激怒了一旁的彪形虬髯大汉,一掌就待劈向郭元生!白衣少女罗袖又是一扬,道:“退回去!不要乱动!”
彪形虬髯大汉果然恭身退下,连句怨言也无。
此刻,白衣少女扬手露出“九龙魔令”,问道:“就是这面金牌吗?”
郭元生看得脸色一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举掌拍了过去,口中冷冷的狠声厉道:“好呀!原来是你这臭女人抢去啦!”
但他掌犹未出,被白衣少女那眸子一瞪,自然而然的垂下手臂,出不了手。
群雄一见“九龙魔令”,顿起一阵骚动,但同样被白衣少女一瞪静了下来,白衣少女之修养的确令人佩服,虽然被骂依然无动于色,柔声道:“少侠不可出口伤人,此面金牌,正是姑娘见他们拼命争抢之际,令曲刚抢过来的,东西既然是你的,自然归你,我留它何用?”
话犹未毕,将“九龙魔令”交还郭元生,又道:“他们跟我来此,想必也是为了此块金牌,现在你伤势也愈,东西也寻回,你先走吧,此地你也不能久留了。”
郭元生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任何人他都没有服过,今天他对此白衣少女,可真是心服口服。
他开始对白衣少女有了改变。
他再不认为她对自己做的任何动作,都存有企图,更使他感到不好意思的,是他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对她毫无保留的漫骂,一个高贵的少女,是多么的即使他对她是如此无礼,她依然毫无怒容竟救他又还他心爱的东西。
他内心虽然感到愧悔,但一向倔强冷傲的他,未表示歉意,或是低头陪个不是,忽一转身,连道别的话也未说半句,大步走去。
他这一走,带走了众所期得的“九龙魔令”,大家岂能眼睁睁的让他走?顿时之间,众人正欲扑向郭元生时,但被白衣少女眼睛一瞪,各个人宁静下来,没人敢动一步。
此时,群雄真是急得宛得热锅上的蚂蚁,难受至极。
此时伫立老远的翠衫玉女,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的女人所关心,岂不伤心。
泪!如泉涌般的直流而下。
“九龙魔令”由她而失,郭元生虽已复得,并非她亲手交予他,而眼睁睁的看着另一女人还他,心中真不是味道,郭元生大摇大摆目中无人的穿过众人,连她都不看一眼,她心如刀割。
就在郭元生走出众围约莫一丈之处——蓦然——身后传来一阵撼天动地,内功修养极其雄厚的厉声暴喝道:“站住!”
郭元生蓦地一怔,转身站着,就见眼前一条人影,以快速绝伦的身法,掠到他的身前。
此突来之变,使郭元生下意识的闪退了一步,定神一看之下,竟然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衣履翩翩,也堪称个美少年。
他不正是长白山“九天仙宫”少宫主“雪剑赤拳”张岳。
此人虽然年龄不大,却有一身造诣极高的武功,一向自命不凡,高做得从不服人。
此时,高手如云,却无一人妄动,他突然现身,不禁使所有在场的人感到的一惊。
郭元生何等倔强高傲,将少宫主张岳,从头至脚,睨了一遍,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嗤了一声,不屑的叱问道:“你叫郭某站住,莫非有何见教,告诉你,有屁快放,郭某无时间陪你,但望你废话少说。”
少宫主张岳,听郭元生如此妄大,目中无人,气得脸上发青暴跳如雷,叱道:“东西给小爷留下,不然休想离开此地一步。”
郭元生仰首“哈哈”一阵狂笑,满脸呈现煞气叱道:“郭某就不相信,你有何能耐?”
说毕,冷哼一声,瞪了张岳一眼。
毫无惧意的转身就走。
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怎么能受他如此奚落,轻视?当下耐不住,扬起右掌,就朝郭元生背心劈去。
他是江湖上,人所皆知的奇少,右手一把“霄练剑”,左手是绝命的“赤血掌”,掌心飞红。
此时,他这一掌劈去,顿时卷起一片朱红劲飘推汹涌而去,其速度之捷,威势凌厉,举手顿足间能置人于死地。
郭元生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劲风,知道情势不对,急忙转身,但他的功力岂能与少宫主相比,转身已不及,劲风已至。
此一火攻眉梢的刹那,突听一声娇叱道:“少宫主不要伤他!”
此突然之娇喝,语音中充满无限焦急哀感!
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一敛掌势,侧首一望,就见距他约莫一丈之处,亭亭伫立着翠衫玉女。
少宫主这可满不是味道,没想到自己一向爱慕的翠衫玉女,竟然对郭元生如此关心,于是问道:“为什么?”
翠衫玉女黯然神伤的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你不可伤他……不然……”
少宫主张岳急忙追问道:“不然怎么样?”
翠衫玉女望了郭元生,未再思虑的道:“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少宫主听得脸色骤变,他再也料想不到翠衫玉女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了保护郭元生跟他为难,他的一番爱意,不就全废了吗?这当儿,他格外痛恨郭元生,一声暴喝,赤血掌对着郭元生劈了过去,翠衫玉女粉颊一沉,娇叱一声道:“好呀!你有意让我难看,我就接你一掌!”
话出身起,一个箭步,闪至郭元生之前,玉掌一扬,硬挡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推出的赤血掌。
少宫主突然一惊,想不到翠衫玉女果真出手相护,他岂忍伤心爱之人,急忙撒手。
但郭元生可未有一丝感激之意,冷声说道:“你少管闲事,郭某不须你的虚假故作!”
当着如此多的武林人物面前,翠衫玉女受此欺骂,顿时满脸羞红,再也按耐不住,一声娇叱道:“不知好歹的家伙,你又神气什么?”
说毕,玉腕一翻,食中二指一并,点向郭元生的胸前要穴。
她这手法之快,端地令人吃惊就是旁观的众高手,也无不惊赞。
“好手法!”郭元生冷然一哼,星目煞光顿射,也不闪避一掌硬接过去。
翠衫玉女虽然疼恨郭元生的无情,但她还是关心郭元生,此时一见郭元生亡命硬挡,不由心头一软,一个飘身撤闪开去。
一旁看得正高兴的张岳,气得怒火更炽。
正在此时——“咯咯咯”一阵娇笑,听得所有之人如着了魔似的愕然呆在那。
蓦然!娇笑之声一敛,白衣少女柔声的说道:“郭少侠!你自走你的,此处谁人再动,曲刚自会应付。”
郭少侠望了白衣少女一眼,突又冷然转身而去,连江湖冷傲妄大的少宫主张岳,也都有些不顺眼。他开始将郭元生恨之入骨……
郭元生夺去了翠衫玉女的爱,让他受到翠衫玉女的奚落。
郭元生的冷傲狂大,比他更令人心寒,暗道:“若不将他除掉,不但我张某得不到翠衫玉女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