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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元生已被翠衫玉女所感动了,他的爱火已再度由心底燃起,使他又向往人生温暖之中。
好一阵子——翠衫玉女已缓缓醒来,慢慢地睁开了秀目,发觉她正躺在自己心爱人的怀中,不由满意且娇羞的微笑了一下。
这一笑,直如百花齐放,甜美温馨,郭元生不禁心神一醉,也由衷的一笑。
翠衫玉女,轻轻的吸了口气,无力的问道:“外面那些人呢?”
原来翠衫玉女重伤之下,身体赢弱异常,四肢无力,忽醒忽昏,是以一段紧张的经过,她曾看了好几个片断,才发言相问。
郭元生微微道:“已经全走了!”
翠衫玉女不禁惊奇得哦了一声,郭元生知她不敢相信群雄已退走,于是轻轻抱起她道:“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便抱着翠衫玉女向洞外走去——郭元生抱着翠衫玉女向洞外走去,才走没几步,就听得洞外一声刺耳的马啸声,及一阵辘辘马车声……
马车声急停在洞口,紧接着便听到丧魂鼓手沙涛的厉叱声:“你们干什么?……站住!”
郭元生不由大惊失色,心知必有变故发生,当下急忙提气一纵,赶出洞来。
他身形方落洞外,就浑身眼前一条线影疾掠而至,郭元生慎惊,慌不迭里斜跃二步,错掌护着胸前翠衫玉女,急视来人……
顿觉一股奇香扑鼻,眼前已多了一个仪态万方的雪衣少女,俏生生的立着。
郭元生一见此女,面熟已极,一想之下猛然忆起,此女就是一月前曾以“密人汁”救过自己的白衣少女。
不禁暗呼道:“怪不得自己听到马车声,原来是她!”
这白衣少女不但救他的命,而且还将“九龙魔令”自群雄手中夺回,交还给他。是以郭元生对她一直感恩着,记铭于怀。一见竟是突然出现,不由大喜,才要出声招呼之际。
蓦地!郭元生猛然色变,暗呼:不对!因为他发觉这容貌绝色的白衣少女,此刻秀脸上竟赫然笼罩着一股骇人的杀气,而且她手中正握着一把霞光万道的明晃晃的短剑!
这下郭元生可不惊疑横生,也不知白衣少女来意为何!心中尽打鼓地揣测着,蓦又听沙涛在那发出连声的怒喝!瞥扫之下,丧魂鼓手正挥着如铁的鼓锤,与另一个掌力雄厚的虬髯大汉在激斗。
这大汉不正是白衣少女的侍从——曲刚吗?又遥见白衣少女所乘坐的蓬车,正停在远处,看到拖车的那匹神骏红马不停的喘气,心知道这白衣少女与曲刚,必是由远处乘坐蓬车,狂驰赶来的!郭元生不禁疑窦横生的揣测着白衣少女的来意……
半晌!他仍找不出一些头绪,而此际白衣少女的秀脸,杀机更炽,郭元生暗楞一下便沉声开口道:“姑娘,别来无恙!”
白衣少女闻言微怔,似乎觉得语音有些熟耳,可是郭元生面罩红巾,也不知郭元生到底是谁,不由秀眉缓缓蹙起。
突然!郭元生将面巾一下扯掉,登时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孔。
白衣少女看清郭元生的真面目,不由秀眉骤变,失口呼道:“怎地……会是你!”
言罢满脸惊疑之色地怔望着郭先生,竟张口说不话来。
郭元生由她那句话,心中已经有数,他知道白衣少女必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八成是冲着“丧魂鼓主”而来,可是她怎也不料这“丧魂鼓主”竟是郭元生呢!白衣少女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的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说她莫名其妙,就连郭元生仍有点糊涂,也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他们同时疑窦不已的时候——被郭元生抱在怀中的翠衫玉女,陡然发出一声娇柔的嘤咛声。
郭元生急忙低头探视,发觉翠衫玉女秀目紧闭,原来早不知何时已昏昏入睡。郭元生知道她必是再度伤发昏迷。
不禁心里一阵剧痛,连忙怜惜万分的缓缓伏身,将翠衫玉女轻轻放在草地上。
白衣少女看了翠衫玉女,认得上次在争夺“九龙魔令”曾见过的女郎,忆起当时翠衫玉女挤身在群雄,不是与郭元生站在敌对的地位,怎地现在竟与郭元生这等亲热,不由冷冷的问道:“她到底是谁?”
郭元生心念翠衫玉女伤势,心不在焉答道:“她是在下友人!”
白衣少女闻言,不禁秀脸一绷,一声冷嗤。
郭元生听了一怔,连忙肃容敛神。
要知过去时日,男女之间的界线极严,像郭元生与翠衫玉女如此亲密,足可骇世惊俗,虽然江湖儿女较为豪迈,但如郭元生所说,翠衫玉女仅为郭元生之友人,那就太失礼数了。郭元生一听白衣少女冷嗤,知道必是认为自己乃一登徒子,于是敛神肃容的答道:“虽然眼下她仅不过是在下友人,但她如果肯答应,在下立刻取她为妻!”
而他这一讲,白衣少女才明白郭元生与翠衫玉女已达到如此关系,不由秀脸一变,匪夷所思的幽幽说道:“我想她会答应的,但愿你俩终生幸福!”
接着她的秀目缓缓投向翠衫玉女——但见翠衫玉女静静的脸庞上,气息均匀,玉脸上透出无限的安祥,似乎是正在作着一个绮丽的美梦。
白衣少女看在眼中,不禁迷惘的暗自赞叹道:“唉!她是多么的幸福……” 同时她那容貌绝世的秀脸上,泛起一丝离奇的表情——那是幽怨及怅惘。
良久,良久……白衣少女自迷惘中醒觉来,秀目又缓缓回到郭元生身上来。
此时,她手中的短剑早在发觉郭元生真面目后,已收在袖中……
但当她目光转回触及郭元生胸前之“九龙魔令”时。
白衣少女不禁秀目大变,恍然地冷笑道:“怪不得你说‘九龙魔令’是你的,原来你竟是第二代的‘丧魂鼓主’!”
由这句话可知,月前白衣少女将“九龙魔令”自群雄手中夺来,交还给郭元生之时,并不知晓“九龙魔令”之价值——即持有“九龙魔令”者,便是第二代“丧魂鼓主”。
其实郭元生又何曾知晓!“九龙魔令”仅不过是他母亲在弥留之际,所交给他的遗物。
他仅知道“九龙魔令”是他父亲的心爱之物,而且他母亲及老主人李仲田全家都是为这“九龙魔令”而惨遭谋害。
至于这小小一枚金牌,竟是昔日“丧魂鼓主”的信物,持有“九龙魔令”者,即为第二代“丧魂鼓主”,其往昔的英勇党羽必将矢志效忠——这回事,郭元生也不过在最近时期,误打误撞才懂的。
想起这一点,郭元生真是有苦说不出,听白衣少女的话,一时纳闷不已。
白衣少女见他不言不语,秀面又渐渐恢复了淡冷,道:“假如你早知道那金牌——‘九龙魔令’的害处,我当时就不会还你了!”
此言一出,郭元生心头一震,他俊目缓缓蹙起,似乎渐渐悟出白衣少女的来意,这时白衣少女微微一顿后,面色更变难看,接道:“而且当时我要知道你就是第二‘丧魂鼓主’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救你了!”
说着黛眉之间,杀气陡起,玉手又慢慢伸手袖中,握住那把短刃,却没有亮出来。
郭元生听了白衣少女的话,以及那种冷傲的性格,早已怒气又生,不由俊面铁青地冷冷暗忖道:“当初我不要你救,你如何要救!哼!”
他冷哼一声,却并未说出,但是看到白衣少女满面杀气,心中陡动,冷冷发声问道:“姑娘此来,究竟意欲何为?”
白衣少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说:“杀你!”
语音淡澈寒骨,郭元生心中微惊,再见白衣少女那对秀目,射出两道慑人的寒芒,逼视着自己,心中陡动,暗叫道:“果真不出所料!”
但他欲言又止,仅冷冷的木然而立,并不发声。
白衣少女的杀气突然一敛,娇声叹息道:“敛声江湖十三载之血腥‘丧魂鼓’,竟由我而重响武林,眼看一场弥天浩大杀劫将由我而起,这叫我怎能不管!”
言罢又是凄叹一声,脸上透出无比痛苦的精神。
而郭元生听了此言,却惊疑万分,面带着极端疑惑的表情,忍不住脱口问道:“‘丧魂鼓’重响江湖乃由姑娘而起,这话怎说?”
白衣少女闻言,秀目便缓缓转向那边正在与曲刚激斗的丧魂鼓手——沙涛!但见沙涛手挥钢锤,舞起重重锤影,卷起满天劲气,呼呼向曲刚卷去。
丧魂鼓手他身躯巨魁,打斗起来却轻灵已极,就看他奔腾跳跃,动如脱兔,手舞巨铁般的鼓锤,长发随风而飘,直如天降巨魔恶神,看来神威凛然,骇人之极。
而那虬髯大汉——曲刚身材也高壮,但与丧魂鼓手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他虽掌劲雄浑,内功精湛,但也被丧魂鼓手的鼓锤逼得险象横生。
郭元生是见识过沙涛的神力,可是也曾见过曲刚曾艺慑群雄,见了他与沙涛竟相持了这么久,不由心中暗赞道:“这曲刚身手的确不凡。”
正忖间,白衣少女已娇声呼道:“曲刚,停手!”
郭元生也连忙喝止沙涛。
两人如奉圣旨,立即停下。
白衣少女向丧魂鼓手沙涛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丧魂鼓手——沙涛,怎会随便听人指示,怪眼一翻,并不理睬。
傍立的曲刚不禁大怒,一声厉喝,便要出手。
郭元生已厉声喝道:“沙涛,对这位姑娘不得无礼,你快过来!”
沙涛赫重一怔,连忙应声称是!便三步作两步的跨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立在白衣少女面前。
白衣少女微一沉吟,冷冷问道:“一月前,你是不是由我车中抢去了‘丧魂鼓’!”
沙涛一听,看看郭元生与白衣少女的面色不对,尚以为白衣少女是来取回“丧魂鼓”的,不由大为紧张,连忙苦着脸向郭元生道:“主公,‘丧魂鼓’是我第二性命,你千万不要给她呀!”
郭元生暗自好笑,却立刻叱道:“沙涛你少废话,我乃第二代‘丧魂鼓主’,岂能让人将鼓拿走,别噜嗦,快答这姑娘的话!”
沙涛大喜,裂开巨嘴怪笑向白衣少女点头道:“不错!”
郭元生一听可就更奇,暗想:“‘丧魂鼓’怎会在她车中?”原来他并不知上月他被白衣少女治好了伤离去后,丧魂鼓手立刻现踪,赫退群雄,自白衣少女车中夺走“丧魂鼓”的那回事,于是连忙追问。
丧魂鼓手沙涛正经说道:“自‘泰山之役’后,我便一直隐藏在深山中,足足有了十三个年头,那知有一天,耳中竟赫然听到一种熟悉的鼓声,不是我那宝贝‘丧魂鼓’声,我与它一别十三年之久,于是便立刻寻声赶去,发觉它在这位姑娘的马车之中,便立刻将它夺回,其实这鼓本来就是我的嘛!拿回有什么关系。”
言罢竟裂着嘴笑个不停,竟忘形以巨掌不时摩抚着那铸有九条大龙的——“丧魂鼓”。
他这一说,郭元生可就更糊涂了,不禁满面疑惑的怔望着白衣少女。白衣少女,稍一沉思便启口道:“我自幼居在关疆天山之中,对于中原武林一切情形全无得知……直到三月前,我师父她老人家外出,我心慕中原山水,但自作主张的下了天山,进入中原游历风光,那知!唉!就此出了差错……”
郭元生听了心中陡动,暗一想道:“天山……”
便失口问道:“那姑娘是来自天山‘广寒楼’的了!”
原来郭元生七八岁丧母后,便在江湖中流浪沛顾,素闻江湖上有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