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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风向也没用,鼾一个小小的宫婢,我还是有权力的,我这人记仇得很,还记得当初邵采女从我帐篷里叫走皇上,使唤的就是她。
我望着菊香,言简意赅地道:“护主不力,害得邵采女险些小产,拖下去,让庭掖局按宫规处置。”
菊香猛地抬头,眼里露出不敢置信和浓浓的恐惧之色,我看她反应这样的大,突然想起来,她随邵采女被押入永巷之前,也是去庭掖局领过规矩的,想必那次的记忆是相当的深刻。
我回忆的时间里,菊香已被拖了下去,她并未大喊大叫,看来上次的庭掖局之旅给了她教训,知道若是出声,刑罚会加重。
菊香去了庭掖局领罚,事情的真相却还没着落,夏荷建议道:“娘娘,奴婢去找个看热闹的人来问问?”
嗯,这主意不错,局外人眼里所见的,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我冲她赞许点头,示意她快去。
夏荷疾步而出,很快便领回一名身穿粗使宫婢服色的小宫女,那小宫女地位虽低,讲起话来倒利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我怕她讲得不够详实,又让人去庭掖局问了问已挨过板子的菊香,最后把两人所讲的话一综合,终于得窥此事的详情。
原来邵采女从围场回来后不久,便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一直没有声张,直到最近满了三个月,才筹划着要嚷嚷出来。而在这三个月里,因她每日的饮食都被克扣,早就对御膳房怀恨在心,所以决定今日仗着身孕,到御膳房走一遭,闹一场,出一出气,顺便把有孕在身的事讲出来,好让御膳房倒一倒霉。
然而她还没走到御膳房,就遇见了出来散步的涂充媛。邵采女久未出永巷,根本不知涂充媛是谁,再加上自知有孕有恃无恐,便视若未见地从涂充媛身边直直走过去了。
涂充媛而今风头正劲,见她只不过穿着采女的服饰还这般目中无人,登时大怒,命侍女将她叫回,命她行礼。邵采女向来是个泼辣胆大的,哪里肯依,她越是不依,涂充媛就越是觉得失了颜面,当下便示意身边的宫婢将邵采女带回去学规矩。
邵采女自然是不肯跟涂充媛回凝云宫,便同宫婢拉拉扯扯起来,两人一来一去,都不肯放手,拉扯间,邵采女朝宫婢伸手一推,宫婢闪身一躲,邵采女的手,就推到了涂充媛上去。这一推力道太大,两人竟都跌倒了在上,邵采女因此动了胎气,身下流出了鲜血,吓坏了众人,这才有了冬梅前来禀报的那一幕。
我整理完思路,忍不住摇了摇头,邵采女一个孕妇,能有多大力道,而涂充媛能边吹笛子边跳舞的人,会有这般的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照我看,那涂充媛一多半是故意摔倒的,好以此作为邵采女以下犯上的证据。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邵采女有孕在身,而且也被带倒,以至于差点小产。
此时的涂充媛以,一定正躲在凝云宫心慌着罢,我乐得忍不住笑出声来,瞧瞧,我运气有多好,正日夜想着要揪出涂充媛的错来,这错就自己送到眼前来了。
但春桃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担忧地道:“娘娘,要知道,是邵采女推涂充媛在先的,那时有许多人看见,作不了假。”
“谁要作假,这事儿就是涂充媛不对,其中的关节,仔细想想去。”我自信满满地回了春桃的话,把她赶去思考去了。
我故意没有去把涂充媛叫来问话,只等皇上来了一起问,好让她打击更大。
我能肯定,皇上马上就会来,毕竟邵采女是他亲选的人,又是赐过石榴的。
果不其然,没过半个时辰,皇上便匆匆赶来,一进殿便急声问我:“梓童,究竟怎么回事?”
我躬身行礼,请他到宝座上坐下,柔声道:“皇上莫急,邵采女只是动了胎气,臣妾已遣了太医去了;她身边的宫婢护主不力,臣妾也已经责令庭掖局处罚了。”
“只是动了胎气?”皇上满脸怒容,把“只是”二字咬得极重。
我连忙俯身请罪,道:“都怪臣妾管教不力,不过涂充媛也不是故意的。”
皇上缓了缓神色,伸手扶我起来,示意我重新落座,道:“这同梓童有甚么关系,倒是涂充媛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叫她来问问?”
我忙道:“正要派人去请呢。”说着便急急地吩咐夏荷:“快去请涂充媛来。”
皇上冷着一张脸,双手分别搁在左右膝盖上,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看来,他是真的很在意邵采女腹中的皇嗣呢。
涂充媛大概是得知了皇上在甘泉宫的消息,来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在宫婢的带领下,踏进了甘泉宫正殿。
第92章 倒霉
皇上到底是看重涂充媛的,说是叫来问话,但待她行过礼后,还是赐了座位。
等涂充媛落座后,我开口问道:“听闻邵采女险些小产,是与涂充媛有关,还请涂充媛将当时的情形讲一遍。”
“险些小产?邵采女竟是有了身孕?既是如此,她当时作甚么要去推臣妾,真是……”涂充媛惊讶着感概一番,接着将当时的情形完完整整讲了一遍,大意与我了解到的无二。
待涂充媛一说完,我便沉了脸,道:“涂充媛,原来是你害得邵采女险些小产。你居然不主动前来领罪,还要本宫和皇上派人去请,真是嚣张至极”
涂充媛马上辩解道:“皇后娘娘明鉴,当时是邵采女推倒臣妾时用力过猛,导致自己站立不稳,这才摔倒了,说起来臣妾才是受害人呢。”
她说着说着,撅起了嘴,抚着右边的胳膊肘向皇上撒起了娇:“皇上,邵采女好大的力气,那甬路又硬,摔得臣妾现在还在疼呢。”
眼见得皇上神色松动,我连忙抢在前面开了口,冷声道:“本宫竟不知区区九嫔之末的充媛,就有了教导妃嫔的权力,若不是你意欲越权把邵采女带回凝云宫,她又岂会因为反抗而摔倒?”
涂充媛大概是没想到我竟会以此为突破口来问罪,一时间愣住了。
皇上既然让涂充媛进宫,就是默许了她与我争夺后位,这事儿不论太后和涂充媛,还是我和简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此事终究见不得光,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说。
涂充媛明目张胆地争夺后/宫权力,又被我揪住了小辫子,皇上岂有不发话的道理?
只听得他沉着声,缓缓地对涂充媛道:“皇后说得有理,就算邵采女以下犯上,涂充媛也该禀明皇后,由皇后处罚才是。”
我在一旁幽幽地叹道:“涂充媛这是何苦,若你是想要协理后/宫的权力,直接跟本宫讲就是,本宫正愁事情多,没个人帮忙呢,你又何必私自教训邵采女,害得她险些小产。”
我这是在暗示皇上,涂充媛明为要把邵采女带回凝云宫处罚,实则是以此为借口,让宫女上前教训邵采女,不然二人怎会扭打起来?
皇上大概是见多了宫中的明争暗斗,竟信了我的话,怒目望向涂充媛,也勿怪他信,谁又真知道涂充媛当时的真实想法呢,说不定她就是想要教训邵采女,才让宫女出手的。
皇上盛怒的目光,涂充媛不可能看不见,只见她惨白着一张脸,犹自辩解:“臣妾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涂充媛无须再辩,你意图越权,其罪一;害得邵采女险些小产,其罪二,朕念你当时并不知邵采女有孕在身,只罚你降为正三品婕妤,你可服气?”
正二品的充媛,降为正三品的婕妤,看起来只降了一级,处罚不大,但充媛一位乃后/宫份位的分水岭,这一降,不知多少待遇就要跟着降下来,比如,没有资格再为一宫主位,必须从凝云宫的正殿搬出来,再没有权力管束凝云宫众人,等等。
听了皇上的处罚,涂充媛面无血色,虚弱得似讲不出话来。
我知道她心有万般不甘,但奈何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由不得她不遵,只见她紧咬下唇,梗着脖子慢慢地俯下身去,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上没有理她,甚至没有叫她起来,就直直地越过她身旁,出甘泉宫去了。
我听见门外的内侍高唱:“皇上摆驾永巷”
“看来邵采女要母凭子贵了呢。”我望着殿门的方向,自言自语地道。
“怎么,皇后这会子想起来要嫉恨了?”涂充媛抬起头,好不掩饰眼中的愤恨。
我向来不屑于理会战败者的挑衅,只冲她莞尔一笑,道:“邵采女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
“开枝散叶?皇后怎不想办法自己生下个皇儿,好过替别人高兴?”
涂充媛此时大概是恨急了我,有些口不择言了。
我见殿内有许多宫婢内侍在,不好正面回答涂充媛的话,只道:“不论谁诞下皇儿,都要唤本宫一声母后,本宫自然是高兴的。”
我缓步走下宝座,到她身旁站定,俯身轻声道:“涂充媛只晓得说本宫,你怎么又不想法子自己生一个去?”涂充媛似想起了甚么,脸上哀戚神色一闪而过,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甚么也没说,又颓然将头垂了下去。
其实这也是个明白人哪,我暗叹一口气,道:“皇上都走了,你也别跪着了,去罢。”
涂充媛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对我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时,永巷有旨意传出,皇上怜惜邵采女怀有皇嗣在身,特许她搬出永巷,并擢升为正七品御女。
只是御女?看来怀了皇嗣也不过如此嘛,这道旨意一出,不知多少嫉妒的心,暂时得到了安慰,当然,一多半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安慰吧,我想。
皇上虽然准许邵采女搬出永巷,却没有指明她的去处,那么为她安排宫室的差事,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给她安排一个清静的去处罢。”
我仔细思忖一时,吩咐他们把久置不用的紫云阁打扫出来,让邵采女搬进去。
紫云阁很快就收拾妥当,只是邵采女嫌那里太过偏远,不肯搬,又不知她在皇上耳边吹了甚么风,竟使得皇上亲自来过问。
我笑着解释道:“臣妾是想着,紫云阁乃是邵采女旧居,住着熟悉些,再加上那里清静,养胎最合适的。若是邵采女非要喜欢热闹,臣妾给她安排彩丝院或者凝云宫便是。”
许是我最后一句话触动了皇上的心思,他摇头道:“不必,朕也觉得紫云阁很好,就让邵采女搬到那里去罢。”
有了皇上这句话,邵采女再不情愿,也只能搬去了,据说她临行前,还站在永巷门口嘀嘀咕咕,抱怨个不停,春桃得知此事,气愤非常,道:“她真是不知好人心。”
我瞥了春桃一眼,没作声,我能说甚么呢,其实我也没安甚么好心,且等七个月之后,看邵采女的笑话罢。
相对于邵采女如今的春风得意,涂婕妤当是懊恼不已罢,丢掉一宫主位的位置,就意味着她没了抚养皇子的资格,这恐怕会破坏太后布设的大局,不知她老人家,有没有把涂婕妤骂个狗血喷头呢。
不过,任她们是春风得意还是懊恼不已,我都没有精力去理会,因为接连几日我身上都不大好,总是昏昏沉沉地想睡觉,吃东西也没甚么胃口。
春桃着了急,要去请太医来替我瞧瞧,我本待点头,但想了想,还是拦住了她。
夏荷应是猜到了些甚么,俯身问躺在床上的我道:“娘娘,右骁卫将军夫人送进来的封嬷嬷,不是精通医术么,就让她来给娘娘瞧瞧,如何?”怎么忘了她我撑起身子,惊喜道:“快去传她来,为本宫诊脉。”夏荷应着去了,很快就把封嬷嬷带到寝室。
虽然我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