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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正与他相爱,晚上同床共枕。他惊骇不已,怎么能和一个吃人的母狼睡在一起呢?他第一次感到浑身发抖,即使在那个印假钞的窝点被追杀时也没感到浑身发抖。他浸出一身冷汗,悄悄退回到厨房里。
第二天早晨,王嘉怡从梦中醒来,伸手去搂她的龙飞,可是她什么也没摸到,他没在床上。一股无名的失落感顿时向她袭来,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她叫了几声没有回答,便起床到处在室内找。人没找到,却在茶几上找到一封信。她急忙拿起那张纸,字在纸上跳动,她的心在颤抖。她快速看了一遍,信上是这样写的:“嘉怡,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怀,你给了我很多,以后可能还会给我更多。但是我昨天听见了你和嫂子的对话,原来我是和一只母狼睡在一起,你随时会吃了我,你也会像杀死魏聚宝那样杀死我。我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人,我只穿走了一套衣服。如果你想找我,那我告诉你,我已经走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我的战友家,他为我安排了工作。你就别费事找我了,那地方就连刘成也不知道。再次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龙飞。”
她气得将那封信撕得粉碎,拿起电话打他的手机,可手机是关机。她驱车来到他家,龙飞的母亲告诉她:“昨晚龙飞打车走了,说是有一个战友要给他安排工作。”
她回到家里,再次拨打龙飞的电话,仍然是关机。她放下电话,趴在床上哭了起来,一直哭到中午。你说这失落不失落,你龙飞一直是追我的,我根本就没瞧得上你。现在我把你捧起来了,当成一回事了,你反而还跑了。像你这么丑的人也离开了我,我王嘉怡还能找到像林森那么英俊的吗?她越想越生气,她不相信抓不回来他。抓什么呀,人家只穿走了一套西装,什么也没拿,包括钱也没拿。那就寻找吧,凭哥哥的本事,一定会找到。
她给哥哥打了电话,叫他帮助寻找龙飞,但不要伤害他。哥哥告诉她,只要他回来一趟,无论再跑到地球上任何角落他的人都能把他找出来。可是现在毫无线索,找起来好比大海捞针,希望渺茫。王积银撒下天罗地网,找了好常时间也没有一点线索。刘成提供的地址都找遍了,那些战友都说不知道,最后王积银派出去的人只好收兵。
3
王嘉怡又一次病了,失眠,头痛,胃痛,腰痛,摔东西,梦见与林森做爱……这病只有她喜欢的男人才能治好,一般的男人和药物都是不管用的。她有时在想,只要跟林森睡上一觉,所有的疾病都会一扫而光。林森住在她隔壁卧室那段时间她的睡眠是最好的,有了他的存在永远都不会失眠。林森刚搬走那段时间,有时只要在睡觉前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那播音员一样悦耳的普通话,她就会安然入睡。可是后来发展到让哥哥伤害林森的地步,就连电话也打不成了。那个龙飞的逃走,使她更加思念林森。她现在觉得逃走的是她的一个玩物,只是给她造成一种失落感,她并不想他,而是更加思念林森。她虽然没有拥有过这个世界上最标致的男人,但她现在每天满脑子都是这个人的影子,他不让她睡觉,不让她高兴,不让她有心情去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林森虽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自己的妹夫,但妹妹已经被害死,林森现在还是独身,还可以被女人爱。可是自己与林森已经结仇,永远没有机会去爱他了。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另一个男人,一个由她最消魂的回忆和最强烈的欲念形成的幻影。久而久之,这个幻影变得那样真切,那样实在,她情不自禁心灵震颤,神摇目眩,但又无法清晰地想象出他与林森不同的模样,因为她赋予他太多林森的特征。他似林森又不是林森,结果像一位天神,忽隐忽现。他居住在蓝幽幽的国度,那里明月皎皎,花影摇曳,丝质软梯轻摆慢荡,通向闺阁阳台。她感到他近在身边,一个亲吻,就能带着她的身心远走高飞。
她越来越憔悴,梦纳见她病得不轻,就带她到省医院去看,医生说是严重神精衰弱,也就是轻微精神分裂症。她吃了最好的药,注射了最好的针,但吃药打针都没见一点效果。医生说让她主观上放松一点,否则有可能导致初期精神病。实在没别的办法,梦纳又带她去找马街那个诬婆算命,那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诬婆,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开着高级轿车去找她算命。她曾毫不费力地算出王积银是巨富,并将继续飞黄腾达,为此王积银给了她一千元钱。她也曾为王嘉怡治好过病,为此梦纳也给了她一千元钱。
她们排队等着,快到中午才轮到王嘉怡。梦纳扶她坐到诬婆对面的椅子上。诬婆四十多岁,身体消瘦,披头散发。她眯起眼睛问王嘉怡:“这次算什么?”
王嘉怡想了想说:“算婚姻。”
诬婆问了她的生日时辰,闭上眼睛,掐着手指说:“你曾经有一个情敌,她已经不在了。”
“能算出她怎么死的吗?”王嘉怡由于得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症,说话也特敏感。
诬婆眼睛一亮,然后又闭上眼说:“都是因为你。清明快到了,你必须去给她上坟,买点纸,水果和黄布,我告诉你怎么做。要一个人去,上完坟她就不折磨你了。你将会走桃花运,身体也会越来越好。”
王嘉怡又说:“我曾经有过两个情敌,你指的是哪一个?”
诬婆诧异,瞪圆眼睛神秘地说:“他们总是有差异的,你心里知道谁更折磨你。别弄错了,否则就不灵了。怎么,另一个情敌也不在了?”
“不,她还在。”王嘉怡知道自己语无伦次,大脑真的是受到很大的影响。
诬婆自豪地说:“我就知道她还在,她不会折磨你。”
梦纳交给诬婆五百元钱,与王嘉怡驱车进城,按着诬婆说的,买那些东西去了。梦纳边驾车边问:“你准备给谁上坟?谁算是你最大的情敌?”
“当然是我妹妹李若丹了,那个房金玉并没死,我怎么给她上坟?她虽然是我的情敌,可我对她已无所谓了。”坐在旁边的王嘉怡肯定地回答。
是的,不知什么时候,林森悄悄地取代了魏聚宝,成了她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但林森已成了她妹夫,她再也找不到伤害林森的那种快感了。她现在所要找的感觉是对妹妹李若丹的忏悔,通过忏悔她仿佛又回到与林森相识的那段时间。李若丹和林森仿佛一下子成了她的至亲,好朋友。想象着和他们在一起生活,那种感觉真是太美了。
清明节的前一天,王嘉怡开着她的雪铁龙子弹头车,经过一天的颠簸,天快黑时才来到了洪市。她找了一家酒店,存好车,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开了一个单间,躺在床上休息。
她从春城向南行驶时,跟踪她的警察向公雪梅报告,说王嘉怡这几天一直在看病,前两天买了上坟的东西,现在正驶向南方原始森林。公雪梅已经猜出王嘉怡要给妹妹去上坟,叫跟踪的人撤回,让她去做件好事吧。
今天早晨,妹妹和嫂子都说要陪她来,可是诬婆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萦绕:“要一个人去。”大家叫她注意危险,她笑了笑说:“该杀的都被你们杀了,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王积银是最相信天命的,他的飞黄腾达就是一个最好说明。他没有派人跟踪妹妹,免得诬婆的话不灵了。王嘉怡听见走廊里好像来了一伙旅游的男人,她起身到洗手间梳洗打扮,免得让男人们看见自己疲劳的样子。她还年轻,有爱的要求和性的要求。每当遇到男人时,她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找不到感兴趣的人。她洗了脸,擦上保湿的化妆品,然后将头发梳得顺滑一些。她的头发已不再是有些卷曲的了,已经拉成了直板,染成了古铜色,像瀑布一样;她已经纹了眼线和画了唇线,变成了特别时尚的女人。身上的这套牛仔服也是林森看见她穿过的,她曾记得林森对她说:“你穿这套牛仔服特别青春。”
她沿着走廊向房间走去,刚才进来那些旅游的男人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她。她不用细看,这些人无论气质还是仪表,都不能与林森相媲美,她对他们不屑一顾。她缠绵悱恻地想着林森,有时也想想性情平板庸俗,但却俊美的魏聚宝。大概是颠簸了一天的原故,她回到房间很快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妹妹李若丹,妹妹问:“你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她说:“妹妹,我太对不起你了,我是来向你认罪的。”
李若丹冷冷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我以前和你有仇吗?”
“不是我干的,是你哥他们杀了你。”她惊恐地解释着,因为她看见李若丹伸出了鹰爪一样的双手,向她的脖子掐来。她被掐得喘不上气,最后终于憋醒了。她很庆幸,原来只是梦魇。说实话她当初是不想让李若丹死的,出口恶气才是她的初衷。虽然有时候也有让李若丹死的想法,但那只是短暂的念头,过后她总是后悔。后来逼得林森写什么举报信,哥哥非要杀人灭口,她也就无能为力了。她对林森爱得越深,对他们恨得也就越深,这是许多女人常有的心态,应该是可以理解的。但她可从来没有真正想让他们死,偶尔说过或想过,那也只是一时的,过后又后悔了。
她看看表,还不到二十二点,闭上眼睛准备重新入睡。可是她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以前和林森在一起的事情。她恍忽闻见他的声音,那是标准的普通话。每当接到他的电话时,就像是跟一个年轻的播音员在通话,让她特别舒服。她辗转反侧,一夜没有入睡。她变得更加兴奋,更加歇斯底里。她将衣服摔在地上,用脚去踩。然后她又将化妆品瓶子摔在地上,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她稍稍稳定一下,退了房,吃点早点,开车向李若丹家住的那个村子驶去。她驱车穿过村子的水泥路,驶向那个埋着妹妹李若丹的山坡。李若丹的墓地是哥哥派人打探的,她也曾偷偷地来过一次。她也曾去过魏聚宝的坟墓,也是偷偷去的。最让她担心的是,等孩子长大了问起爸爸的死因,她该如何回答啊。她开始恨哥哥王积银了,这种恨从魏聚宝去世时就渐渐产生,并越来越强烈。她也恨嫂子,她仗着有钱,与哥哥一起总想支配别人的命运,包括她这个脆弱的生命。她的全家就她的命最苦,哥哥的命是最好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不幸都是哥哥造成的。当初是因为富裕的家庭而瞧不起魏聚宝,导致了她的离婚;现在又是因为哥哥的干预,导致了她的亲妹妹被自己人误杀。
4
李若丹的父亲要去给李若丹母女上坟,儿子说哪有白发人给黑发人上坟的,他拦住了父亲,决定自己去给母亲和姐姐上坟。为此,他昨天还特意跑了一趟,买了两束鲜花养在水里。他手捧着两束鲜花,慢慢向墓地走去。姐夫自从身体恢复后,就与那个女公安来往密切,现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姐姐的尸骨未寒,难道姐夫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真是人走茶凉啊。他希望今天能看到姐夫,他不想姐姐这么快就变成孤单的人。另外他也有点想姐夫了,看到姐夫有点像看到姐姐的感觉。
快到山下时,他看见一辆绿色的子弹头车超过他,停在了远处的山根下。一个时髦的女人从车里钻出来,提着一个黄布包裹向山坡上走去。他远远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