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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圣洁的,而邪恶和污秽偏偏要玷污她,她的执拗又强迫她一定要保持圣洁。如果保持不了圣洁,那她一定会毁灭,把圣洁和邪恶一同毁灭。不好,王积银是她哥哥,她决不能接受曾经与王积银乱伦这一事实!
一瞬间,林森仿佛变成了百米赛跑的冠军,向家里飞奔。大街上,胡同里,以及楼道上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他。他破门而入,迅速扑向了躺在床上的李若丹。但是,他来了个急刹车,在距离她十几厘米的地方戛然止步。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李若丹眼角晶莹的泪水,还在缓缓向下流淌。
林森闪电般看了一下四周,枕边放着那封遗书,几眼就能扫视大概的内容。还有那个空的安眠药的瓶子,静静地立在桌子上。林森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然后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肩背和颈部,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和大腿,猛的将她抱起向楼下跑去。
李若丹被从沉睡中惊醒,她无力地挽着林森的脖子,喃喃地说:“亲爱的,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快救我,我舍不得你,我要活下去,我现在不想死了……”
“你不会死,我的心肝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林森再次想起李若丹第一次自杀,当时她一跃跳过立交桥的护栏,是他飞身拉住了她。她用指甲抓破了他的手,执意要坠毁。可是现在她在死亡线上后悔了,仅仅是因为舍不得他。“舍不得”——此时此刻,这三个字在林森心头有千钧之重!
救护车鸣着尖锐的警笛来了,护士们手忙脚乱地将李若丹抬上车——仍然由林森抱着,风驰电掣地向急救中心驶去。
来到急救中心,李若丹的胃里被灌进了大量的催吐药水,将没有消化掉的安眠药连同药水都吐了出来。由于抢救的及时,李若丹昏睡了两天之后就醒来了,如同刚从地狱回来与林森久别重逢。在病房里,林森一次又一次地吻她干裂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她也一遍又一遍地说:“亲爱的,我回来了,我舍不得你。”
“我们不是说好要报仇的吗?”林森提醒道。
“是的,我要活下去,要尽可能多地和你相爱,活的日子和相爱的日子越久越好,哪怕千年万年也不嫌长。当我一步步接近死亡线时,这种要活下去的感觉才越来越强烈。我要报仇,虽然只用举报的方法,但我相信仍然可以报仇,相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公安部门会把王积银那个神秘的恶魔绳之以法的。”
“这才是好女孩儿。”
“只是我仍旧是个坏女人,我不纯洁。”
“在我心里,你是全世界最圣洁的美女。不要再说了,住口我的心肝儿。”
“如果能舍下你,我还是死了的好。也许人死后真的会复活,真的会有轮回,届时我还可以爱你,只是眼前,这会儿我就舍不下你。”
“人死了决不会复生,永远也不会……雕像的模具,能复制同样物品的印模,都可以保留;然而你的肉体、你的面孔、你的思想、你的欲望,都永远不会再现了。几百万,几千万人还要出世,他们每张几平方厘米的脸上,也会像你一样,长出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个额头、左右脸蛋儿和一张嘴,也像你一样有灵魂,也许有人像你一样美丽,然而,你却永远也不会复活,即使在这些看似相近、实则千差万别的无数世人身上,也决不会再现你身上的某种可以辨认的东西。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掉的,我决不偷生!”
“你又在发表人生精辟的论述,好了,我听你的,爱你一直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
几天后,李若丹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虽然面色仍然苍白,但却是活灵活现的秀女娇妞。她刚一出院,刚一回到家里就和林森往信封里装信。信是刚才在路边的复印社重新打印的,前面是原来在春城打印的那些内容,只是下面加上了杨家围墙村口卖米线的投毒,聚友小吃投毒,卖夹馍的投毒以及山城市世纪花园林森家前后楼放射他那两家的门牌号。同时再次着重强调了烟草局副局长和房金玉老公死因的可疑性,当然也有岳母死因的可疑性。信装好了,一共十封。二人将邮票帖好,开口封好。林森说:“前几天在西安投的那五封信,可能又被他们买出来了。”
李若丹站起身说:“前面所有那十封信都不会寄走,因为我们一直被监视。”
林森将五封信装进自己的包内,然后说:“这次我们兵分两路去投信,一定想办法寄走一封。”
李若丹也将五封信装进自己包内。她注视着他那消瘦的面孔问:“肚子还疼吗?”
他过去拥抱着她说:“还疼一点,你也差不多瘦了十斤……”
“他们想杀我们,那天如果正常吃菜的话,我们俩就没有今天了,像妈一样……”她说着,又一次濒临哭泣的边缘。
他拍拍她的肩说:“等收完最后一笔款我们就回家。好在西安货销得快,不用退货。”
她对那些秘密武器再次产生恐惧感,她说:“回家以后哪都不去了,也不出门。”
“好,不出门”说完,他替她揩去刚刚涌出的泪水。
她想起哥哥不是一般的人物,各方面的朋友都有,神通广大,于是担心地问:“我们举报他能有结果吗?”
为了给她增强信心,也为自己树立自信,他加重语气说:“一定会有结果的。”
“他们会不会收买你西安那些朋友?”她想哥哥既然有那么大的收买能力,西安这些朋友恐怕也躲不过去,早晚有一天会被收买的。
“应该不会吧,我们的关系那么好。”是啊,林森与西安这些朋友,在一定程度上比亲属还亲哩。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有好事谁也不忘了谁,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像这种朋友关系,总比那些酒肉朋友可靠得多吧。
二人兵分两路乘公交车进城投信。大海和小军打车跟踪李若丹,老马和孙树学打车跟踪林森。林森所投的五封信全都被盯上了,一封也寄不走。李若丹所投的四封信也都被盯住,她打开包看看那最后一封信,然后四周瞧瞧,一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大海和小军马上跟了上去。李若丹的那辆出租车来到北大街时,她突然要求下车,并做出呕吐的样子。这里是不许停车的,但司机无奈只好说:“快点。”
李若丹递上十元钱说:“不用找了。”
她下车后跃过隔离栏,双手张开十字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疾驰而去。李若丹投完最后一封信,乘公交车回到杨家围墙村,林森也刚刚回来。
两人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稍微休息后马上又去了未央路的一个网吧。两人在室内转了一圈儿,发现有一个发电子邮件的小男生,大概有十七岁。二人急忙坐在了小男生旁边的空位上。李若丹轻点鼠标,用搜索的方法找到西南的省公安厅网站的地址。可是网页打不开,网吧把这些最敏感的网站都做了手脚。林森和李若丹都没有电子邮箱地址,也没有技术打开这些网页,李若丹只好对小男生说:“小兄弟,用你的信箱给我发个邮件好吗?我给你一百元钱。”
小男生刚发完邮件,抬头一见李若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样的美女他只在电视上见过,实际生活中他还从未遇过。他痴痴地说:“姐,你是明星!?”
“我不是明星,能帮我吗?”李若丹平静地问。
小男生看着她那丰润而线条优美的双唇,羞窘地说:“姐,我帮你发。钱我不要,你能给我一张照片吗?”
“那我得改天去照。”李若丹诚肯地说。
小男生是个网络高手,他飞快地敲击键盘,没用十分钟就想办法将信发到了西南的省公安厅的网站。发完后他还留了电话号码,等李若丹给他照片。李若丹想起这是封匿名信,照片不能给他,硬是将一百元钱塞给了小男生,然后与林森回家做饭吃去了。
当天晚上,老马花了十万元,在西安市邮政局某人手中买回了李若丹最后投的那封信。老马已经注意到林森那些朋友,老王、杨杰和唐勇。他准备收买他们,小军和大海已经冒充厂家的业务员,在汉城路上故意和他们偶遇几次了,收买的时机就要成熟。
2
一天,小军和大海将老王、杨杰和唐勇悄悄请到汉城路一个偏僻的酒店吃饭。酒桌上小军说明了让他们伤害林森和李若丹的用意,条件是每人一万元。
“怎么样?钱我已经带来了,事成之后每人还有一万。”小军试探着问。他在收买别人的时候,还从来没遇到一个人愤然起身,凛然相对的。那些被收买的人,有的掩饰不住高兴,有的表现出犹豫不决,有的害怕。最好的一种人,就是在他拿出一万元钱时,他们当时拒绝接受,可是经过劝说和编造林森是坏人的谎言后,他们还是接受了。他们经常反过来把林森说成是色狼,是伤害女人的恶魔。有时也说林森变态了,你如果不肯害他,过一久他就会害你的。如果你提前伤害了他,他知道了你的厉害就不敢伤害你了。他们这样诬蔑林森,即使是善良的人,也会接受一万元钱去伤害林森的。
老王不解地反问:“我林老弟怎么得罪你们了,花这么大本钱整他。”
“他伤害我们大老板妹妹的感情,他是个大色狼,变态狂。”
“林老弟不是这样啊?”老王产生了疑问。
杨杰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开口说:“这每人一万我们先收下,另外一万看我们进展如何再说。”平时林森、唐勇、老王和杨杰在一起时,每遇大事,最后都是由杨杰来决定,今天也不例外。
于是小军拿出三万元钱,每人分了一万。酒足饭饱后,杨杰、老王和唐勇三人默默地向回走去。他们从未不用本钱一次赚到一万元钱,这钱足可以让他们消费一阵子。可他们不想害朋友,又不想向朋友坦白,他们左右为难,心乱如麻。当天晚上,他们住的小楼里又搬进一个女人,她是来监视这些人的,看看他们是否放射林森和李若丹了。她没有发现林森被放射,于是打电话通知了老马。小军马上打电话催问杨杰,他说:“另外一万元你们不要了?”
于是杨杰招集老王和唐勇,下决心开始对林森和李若丹放射。杨杰以前是个生气勃勃的,自由的人,面前有着辉煌的前程。如今他感到自己完全陷入了愚蠢、空虚、无益、渺小的生活之网,看不到任何出路,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想寻找出路。他曾以自己的率直而自豪,曾为自己立下永远善良的准则,并且真的很善良,可如今他却完全生活在虚伪之中,而这种虚伪恰恰被他周围的人看作是真实。这种虚伪里面没有,或者至少看不到什么出路。他深深地陷在里面,习以为常,自得逍遥。在这种虚伪的气氛中,黑色间谍送给他的两万元钱与林森这个朋友对比,他认为两万元钱是实实在在的,比林森重要。
早晨上班前,晚上下班回来,都可以放射林森和李若丹,他们也的确这样做了,很快他们每人又拿到一万元钱。小军承诺,如果他们再用微波攻击,他们将每人再得一万元。于是他们同意了,收到了那个新住进来的女人送给他们的小型微波照射器。杨杰、老王、唐勇三人每人一个,是用高压电击棍加装微波灯改装的。
虽然李若丹的母亲已经火化,葬礼也已经举行完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