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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甚至去打他一个耳光。前夫以前很穷,为了能跟她过上好日子,他忍气吞声。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打了她一巴掌,她开始和他闹离婚。没想到弄假成真,离婚的第二天他就领着那个女孩子租房子住了。她知道那是他离婚前的外遇,不然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对象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女孩子的名字叫房金玉,与魏聚宝刚好相配,都是金银财宝之类的名字,很可笑。算命的大仙对她说,你前夫跟她久不了,名字相克。
她向大仙问,他还能跟我过吗?
大仙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了,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哥哥王积银和嫂子梦纳打个电话,因为自从她踏上旅途后就把手机关了,她不想听到别人怜悯她的声音。她打开手机,想了想又关上了。还是等快到家再打吧,现在打嫂子又该说个没完,会让这两个东北男人瞧不起的。哥哥一直要收拾魏聚宝,她没同意,现在她想通了,回去后一定叫哥哥狠狠地搞他。她还要把儿子魏昊的名字改成王昊,让魏聚宝一无所有,连儿子也不让他拥有。
中午大巴车停在了一个农贸市场外面,售票员高喊:“先上侧所,然后到市场买吃的回到车上吃,十五分钟后发车!”
王嘉怡与魏伟、林森一同下车,在她走进女侧所之前,她要像对待自己的男人一样交待一句,那样显得比较亲近,于是她说:“从侧所出来之后你们等着我……”
魏伟听了这句交待很是舒服,觉得就像自己的女人交待自己一样。在男侧所里魏伟问林森:“她为啥把离婚的事告诉咱?”
“看上你了呗。”林森半开玩笑地说,其实他已看出这个女人对他们两个怀有好意。
“瞎扯。”魏伟嘴上不承认,脸上却有喜色。二人出来等了几分钟,她也出来了,三人开始买吃的。林森买了三瓶啤酒,三卷五香干豆腐,三盒快餐菜。王嘉怡买了熟肉、水果和瓜籽。大家上车后,三个人聚在一起边吃边喝。在这三人中,一个是刚刚离婚渴望遇到好男人的女人,两个是远离家乡渴望结识新朋友的男人——最好是异性朋友,因此三人很自然便成了朋友。真奇异,自从有了人类,男女之间相互吸引就从未停止过,只是吸引的程度有所不同。就像林森,他对王嘉怡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身材挺苗条,并且十分的性感。但她长得并不好看,甚至有点丑,只有一点点,又被她身材的优点遮盖住了。
车上本来就没坐满,半路又下了几个人。大巴车从农贸市场开出来不久,路边有三男一女在招手。从这些人的装束上看,即不像大城市的也不像农村的,而像是县城出来办事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戴了顶鸭舌帽。戴鸭舌帽的人目光锐利,鹰顾狼视,不是一般的人。停车后,两个男人上来坐在了王嘉怡的前排,其中那个戴鸭舌帽的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另外一男一女坐在了与那两个男人隔一排的座上,在四人中间还有一排空座。林森看见新上来的人都买了沈阳的票,就对魏伟和王嘉怡说,现在离沈阳还有不到一百公里了。
王嘉怡喜形于色,大概是长途奔袭太劳累了,遇到一个大城市她也会感到很愉快。凭她的条件,每天坐飞机都不成问题,但她非要与大多数人一样,乘坐长途大巴和火车,这样她好有机会结识新朋友。她认为那些整天坐飞机的男人,肯定都有完美的家庭,或者是想找未婚少女的,根本不适合她。
这时车又停了,上来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他穿着很旧,看样子有点呆;手拿一个还没开封的健力宝铁罐饮料,坐在了那三男一女中间的位置上。那少年一拉健力宝的小盖,里面的气太足了,一下子喷到后座戴鸭舌帽的男人身上,衣服上洒满了很多泡沫。戴鸭舌帽的人怒斥道:“咋弄的?你赔我衣服!”
少年很紧张,鼻音浓重地嘟哝着说:“我没钱赔……”
林森注意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冷眼一看像是很清瘦,实际是非常健壮有力,鸭舌帽下面那双鹰顾狼视的眼睛,闪烁着猎取的光芒,一副凶脸孔。
王嘉怡关切地注视着少年,希望那戴鸭舌帽的人不要难为他。少年喝了一口饮料,奇怪地看着小拉盖背面的红色“奖”字,自言自语道:“奖?什么奖……”
戴鸭舌帽的男人夺过小拉盖一看,惊讶地说:“臭小子,你还挺有财。”说着他不等少年将饮料喝完,夺过健力宝铁罐,用水果刀将铁罐吃力地割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压成的白色纸板。那纸板大约一寸宽二寸长,反正面都有黑色印刷体的粗笔字:八万元整。戴鸭舌帽的人惊呼:“八万元整!”
王嘉怡看得越来越入神,而魏伟却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很多人都听说过健力宝有大奖,林森也听说过,只是刚才喷了太多泡沫在那男人身上,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站起身,立在过道上要求与王嘉怡换位子。她不情愿地坐在了魏伟的位置,魏伟则坐在了里面。林森想保护这个女人,虽然她穿戴很时髦,不像是穷人,但远在千里之外奔波是多么不容易啊,万一她被骗了钱,一路上还要安慰她,那将是很不愉快的事情。这时,戴鸭舌帽的男人把东西还给少年说:“下车回家取身份证,到广州领奖去吧。”
少年显得很迷茫,嘟哝着说:“我没身份证,家也不在这。”
与戴鸭舌帽男人同座的,是一个瘦高健壮,虎视眈眈的青年,他站起身争着说:“小孩儿,把东西给我,我给你三万元,前面下车到我家拿钱。”
“我不下车……”少年好像怕被抢劫,忽然变得聪明起来。
戴鸭舌帽的男人趁机说:“小孩,我现在给你两千元,把东西卖给我。”
少年前面那女人是个身材苗条,长脸尖下颏的女人,她回过身大声喊:“你丧良心,两千块钱买八万块钱,欺付小孩呢!”
这时魏伟前排那个黑胖男人,正和一个胖女人商量想要那八万元,蠢蠢欲动。他们好像还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处于买还是不买的十字路口上。渐渐的他们变得激动,看来是要下手了。林森看见他们正在从裤子里向外掏钱,他们的钱肯定来之不易。需要解开腰带才能拿出钱的人,生活都是很简朴的。他们的钱怕丢失,放在裤子里面觉得安全,也许是放在内裤的兜里才觉得是最安全的。经常会有一些民工模样的人,在向外取钱时把身子背过去,解开腰带才能把钱取出来。眼前这个胖子虽然不是民工,但那钱肯定也是来之不易。
苗条女人显得很焦急,她手里虽然没握着钱,但情绪却很高,此刻她又跟着大喊:“小孩儿,我现在给你五千,卖给我!”
王嘉怡激动地打开了手包,她虽然是有钱人,但那八万元不是小数,她想赌一次,就当是玩麻将了。这世上的人无论钱多钱少,其本性都是一样的,钱多了多花,钱少了少花。赌博也是一样,有钱人大赌,没钱人小赌。王嘉怡这样想着,就要把手包中的钱取出来。但她没有前排那黑胖男人动做快,那男人手举一摞人民币高喊:“八千元卖给我!”
同时上车那三男一女七嘴八舌地指责道:“八千买八万,欺付小孩!”
“是啊,最少也得一万!”
少年急于要钱,喃喃地说:“八千也行,我自己又不懂怎么去领这八万元。”
“不行!”那几个人又在嚷,他们显得很公道,又显出自己想占便宜,似乎对那八万元奖金势在必得。吵闹声嗡嗡不绝于耳,气氛愈来愈紧张。他们渲染的气氛迅速曼延整个车厢,许多人跃跃欲试。那个叫得最凶的女人,口沫横飞,只是出价不是很高。还有一个人叫得也凶,他是个健壮有力的小个子,与那女人同座。
前面与黑胖男人同座的胖女人不想败给别人,发财梦在激励着她。没什么可以犹豫了,她摘下项上的一条金项链高喊:“这还有两千!”
时间紧迫,王嘉怡也不甘示弱,她迅速从包中取出一万元没开捆的新钞,但被站起身的林森猛的靠了一下,“对不起,咱们三个人挤着坐一会儿。”
林森边说边与她挤坐在一起,并用右手按住她拿钱的手,将钱按回包内。接着,林森又用左拳击了前座的椅背一下,但那黑胖男人财迷心窍,毫无反应,伸出的手已经被那少年将八千元钱和一个金项链接了过去。林森义愤填膺,霍的站起身,想当场拆穿这伙骗子。王嘉怡本能地拉了他一下,将他拉回坐在椅子上。被王嘉怡这一拉,他立刻清醒了,人家也许不是骗子,也许那奖是真的哩。
再说如果他一个人出来制止这帮骗子,肯定会挨上一顿胖揍的,没人会帮他。如果他与那些人打起来,魏伟能帮忙吗?王嘉怡会帮忙吗?不会的,魏伟胆子太小,王嘉怡不像是那种大仁大义的女人。
车内变得非常寂静,少年要求下车,车停了,少年先下车,另外三男一女也鱼贯下车。林森再次观察这几个人,那个戴鸭舌帽的可能是头儿,从那鹰顾狼视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那个瘦高个儿虎视眈眈的,一脸的邪气;那个小个子也不是老实人,坚定的脸上露着一点点凶狠;还有那个苗条的女人,别看喊价时口沫横飞,除了喊价她多一个字也不说。
大巴车继续前行,已经是沈阳郊区了。车内变得萧索而凄惨,就连车身也仿佛在瑟瑟发抖。司机师傅和售票员始终一言不发,他们应该知道那些人的来意,倘若那些人是骗子,他们应该给乘客一点提示。他们可能是怕得罪那些人,也可能是那些人骗到钱之后给他们一些提层。如果说那些人是第一次在他们车上作案,有点不太可能。骗子们肯定是经常性的在这一带活动,他们表演得天衣无缝,炉火纯青,说明他们对这一带很了解。当然,林森如果起身揭发他们,车上的人又没有一个帮他的,那他只有被打得满面是血,还有可能满地找牙,到时候谁来替他受罪呢?魏伟性格温和,不敢与人打斗。王嘉怡,她压根就没相信这些人是骗子。这时有人大声说:“快看,那五个人上了同一辆车,准是骗子!”
车上的人向后望去,见那五个人上了一辆捷达车疾驰而去。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影,全车的人都如梦方醒。有人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怀疑,有人仿佛沉入无底黑暗的深渊。车内非常寂静,这时有人大声说:“记住车牌号!”
另外一个人说:“车牌号肯定也是假的。”
林森靠在王嘉怡身上,隐隐的感到了她的体温和富有弹性的肌体。他顿感不安,起身坐到了原来王嘉怡的位置。王嘉怡立刻感到失落,她愿意那样靠着。虽然是刚离婚,但她觉得已经很久,仿佛是过去了几年,她现在非常渴望男人的身体。魏伟的心里已经喜欢上这个苗条的女人,性感而时髦。当她向外挪动身体坐在椅子中间时,他也感到有些失落。这时,前面受骗的胖女人开始嘤嘤啜泣,继而转为呜咽。呜咽声伴着汽车轻微的马达声在车内萦绕,那呜咽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又仿佛来自每个人的心中。许多人都开始同情那个胖女人,但谁也不能代替她难过啊。
王嘉怡对那胖女人的悲伤并不同情,不就是一万元钱吗,很容易就会赚回来的。她有点讨厌这哭声,影响她的安静。她微皱双眉,心烦意乱。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