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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奇毒排出,他能有多少日子可活?天!怎能让他……”
“孩子,你听着,以他的金针术估计,拖上十天半月不会有困难,也许他能找到非我人
妖。”
“如果找不到?”
“这儿到湖广无尽谷,每天以四百里脚程飞赶,不消五天。汉中不必去了,熊跟青狮决
不会在那儿等着我们。再说上次那贼秃并不知你是不归谷的人,胡言乱语对你无礼,于你无
伤,何必去追他找场面?日后有机会再找贼秃算帐并未为晚。目下我们盯稍蔡文昌,以八天
为期。他如果找不到非我人妖,我们再制住他带往无尽谷,不由他不肯。”
“走啊!爹。”小娟喜悦地叫。她从乃父的神色中,已看出爹没有反对而且有同情蔡文
昌的感情,不由心花怒放。
“娟丫头,不可大意,千万不要让他发现我们盯稍,等会儿换装,远透地跟上。走!”
被捣得七零八落的酒肄中,店伙愁眉苦脸地收拾店面。可是,他们却找到文昌留下的四
个钱袋,里面共有五十两银子,不但店中的损失文昌补偿,也赚十一大笔。
一名店伙拾起柴峰所坐过的木凳,吃了一惊,原来凳底赫然出现两行用针形器刺的字:
“点子已赴洛阳,请南宫前辈速通知令主,晚辈柴峰百拜。”
这间店,乃是黑僵尸的耳目,店伙主即带着木凳,奔向黑僵尸的士寨。
文昌撒腿狂奔,直奔渑池。他本想问清姑娘的底细,但方渑的不愿通名神情令他大为失
望。对这位他极感倾慕的小姑娘,连姓甚名谁也无法知悉,他感到十分遗憾和懊丧。他是一
个傲骨天生的人,不想免强别人,只好一定了之。但姑娘的倩影,已经在他心上烙下了难以
磨灭的印象,他在心中决定。假使日后有机会,他必须找到她。至于找到她之后又待如何?
他并末想及。
“目下一切都不用想了,我必须先找到梅林公子挽救中毒的身体,无论如何,目下性命
要紧,其他的事日后再说!想得太多皆是徒劳,假使体内奇毒难除,我将向人间告别,想多
了岂不徒乱心意?”他有点绝望地想。
黑僵尸的歹毒掌风,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他的神奇无极气功已反震了部分劲道,
余毒又被天元取穴陈经术迫在经脉的并不重要的角落里。方家的清虚丹虽不对症,但去毒保
元的功能并非全然无用;所以事实上他不但受得了,而且依然龙马精神,仅稍有些不便,和
精神上受到不算太严重的打击及震撼而已。
禹王沟到渑池有二十里,不到五、六里便远远地看到黑铁塔单人独骑飞骑赶来。
黑铁塔听从文昌的劝告,救了柴峰带马狂奔;但他怎能让文昌独自阻敌?奔了八九里,
路旁出现一座山丘旁的白杨林,杨林后是乱葬岗,断碑星罗棋布。他立刻跑入林中,将马儿
藏好,将柴峰藏在树根隐蔽处,道:“柴兄,你在这儿稍候,我必须去接应蔡兄弟。小心豺
狼,我走了。”
不管柴兄的反应如何,飞身上马往回赶。
文昌奔跑了五六里,精力损耗甚大,浑身大汗,脸上的灰色暗影仍末完全消退,看清来
人是黑铁塔,喜极大叫:“大哥,我在这儿。”。’
黑铁塔飞身下马,抱住他惊叫:“兄弟,天哪!你的脸色,你的大汗,你受伤了……”
“带我上马,我挨了黑僵尸一掌。”
“黑僵尸?糟了,即使不击实,被掌风的暗劲击中,半个时辰内没有那老贼的独门解
药……”
“我不要紧,快走,也许他们会追来。”
黑铁塔不再多言,推他上马自己在后跟着,回头狂奔,不久便到了白杨林。
柴峰的肩伤虽已上了孤山一鹤的解药,但五虎断魂钉乃是霸道的重暗器,不但皮肉受伤
连肩骨也被贯损,半寸之差,肩井穴便完了,至少得,月时间的调养,沉重的伤势令他浑身
无力,稍一挪动便痛澈心脾,黑铁塔走后,他躲在树下气息奄奄。
昏眩中,他眼角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座荒坟后,升起一个鬼怪般的人影。他心中一惊,强
忍痛楚抓起身边的琵琶,定神看去。
怪!鬼影俱无,先前眼前看到的模糊鬼影踪却不见,只有一株抽芽不久的短小酸枣树,
在坟后随风飘动。
“真糟!我不行了,眼花哩!蓝贼这一钉好厉害,也许我活不了多久了。”他自言自
语,目不转瞬地死瞪着酸枣树,对刚才眼花的异像仍难以释怀,一个练武的人,耳目皆经过
千锤百练,竟然会眼花,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所以死死地盯着那儿,希望证实自己的想
法。
但在他的心中,却希望自己确是眼花,一个经常做坏事的人,心中常疑神疑鬼,他是令
主手下的爪牙,在江湖为恶,血案如山,怎能大意?再说三眼华光三个死对头目下不知逃往
何处去了,假使也恰好躲在这附近,自己岂不完了?三年前,他是京师有名的大盗鬼手琵
琶,有一次做案杀了事主一家十三日,被官府出动大批高手追得天涯亡命,不得已便南下投
靠黑旗令主,万里迢迢抛妻弃子亡命西北,不敢返回京师。他三眼华光乃是京师的豪杰,应
官府的聘请追缉大盗鬼手琵琶,假使落到三眼华光之手,少不得要押他解回京师受审正法,
后果太可怕了。
不远处有一座废弃了的坟园,墓园的白杨树已抽出绿油的嫩枝,那些久已无人修剪的女
贞,已经蔓生得成不规则的树丛。墓道上的石人石马,断头折足在荒草荆棘之中,凄凉触
目,但平台后的巨型墓碑,似乎并末被年久的风雨所摧毁,直立在残破的墓碑前,靠墓碑的
墓墙也并未倒塌。
墓园的青石墓门,右面的柱基已经松散,整个墓门被包围在高约丈余的荆棘从中,只露
出上面的石造屋顶盖,
一枝近八寸白底黑星的七星三角旗,在顶盖的左方不住迎风轻摆。
假使走近细看,从荆棘缝中可以看到左面石柱上,原来的字迹已经被刮掉,另刻上八个
大字:“七幻迷魂,擅入者死。”
这座乱葬岗上不沾村,下不沾寨,附近十里之内除了山林,不见任何集镇的形影。南
面,是通向七八里外的一处河谷,暗黄色的谷地大地缝草木不生,满目荒凉,可能早年这儿
曾经建有村落,不知是天灾抑是人祸,在遥远的岁月前在世间消失了,这葬岗的死者便成了
无依的无主孤坟。
“刷”一声,一条野狗从荆棘中窜出,带着一声低沉的咆哮,窜入白杨树丛中一闪不
见。
柴峰被野狗所吸住,扭转身躯伸出了琵琶。但当他看清是一条野狗时,吐出一口大气,
紧张恐怖的感觉逐渐消失,心中不住暗念:“这乱葬岗可能真有鬼。黑铁塔,老天保佑你快
些回来,把我带离这处鬼地方。”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徐徐飘拂的七星旗上,心中一动,定神看去。
“天哪!”他恐怖地轻叫,脸色如灰死,浑身生寒,抹了抹眼皮,再睁大眼睛看去,骇
然轻呼:“是七幻道的被地秘密,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完了,我得走。”
七幻道为了实行他的建造巨大的宫观大计,在江湖分建了不少秘窟,这些秘窟分由他的
爪牙主持,划分地区做案敛财,无所不为,作恶多端,明偷暗抢,打家劫舍出卖五门秘药,
绑票勒索……凡有利可图的事,他都敢作敢为,他的秘窟散处各地,藏得极妙,却不避江湖
人耳目,只躲避官府的查缉,他的功力超人,在宇内十三高人中,排名在前五名之上,敢招
惹他的人并不多见,甚至无尽谷和黑旗令主,也不想和他正面冲突,他的秘窟所在地,如果
有人敢入敢闯,将有杀身之祸,江湖朋友对他禁忌早知其详。
见到七幻道的人,并不感到七幻道可怕,只消破财便可消灾。七幻道为了金银,肯结交
能使他获得黄白的朋友,而且这家伙自负极高,不轻易使用他的迷魂大法,丧本迷香,飞磷
毒火等等歹毒玩意。但他的秘窟爪牙,却比他本人可怕多了,歹毒玩意见人就用,明暗下
手,令人防不胜防,永远无法感到自身已处在飞磷毒火包围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淡红色
的丧智迷香所困。
柴峰看到了七星旗,只感到心向下沉,暗叫完了,这条老命可能保不住了。
他暗中祷告菩萨保佑,希望黑铁塔赶回将他带离险境。他不想死,死不得,文昌已挑起
了他思家的情绪,他必须设法潜回京师与妻儿团聚。一记五虎断魂钉,令他体会到生命的可
伯,感觉到“此身难得”的真意所在,对生命,对妻儿,他生出强烈的眷恋情绪,死不得。
黑铁塔似乎去了三五年,左盼不来,右想不至,一阵风声,一头狐鼠的窜奔,一些小的
风吹草动,便足以令他心惊肉跳。
“我得走!”他想。等得心焦,他要自寻生路了。
两匹马儿静静地站在两丈外的白杨树下,不时发出移蹄喷气的声音。对他来说,这是他
唯一的希望。
他吞下一颗自己配制的止痛疗伤丹,开始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马儿移去,移了近丈,眼角
怪影一闪。
他吃了一惊,移身戒备,几乎打出琵琶内的暗器。
没有任何异状,鬼怪似的异影消失了,他看不见三丈外,荆棘草丛下的景物,当然无法
发现四周伏着不露身穿黑袍外书白色八挂图案的人。那些人伏到在地,截下黑色头罩。
死亡的阴影罩住了他,但他不知道。
他恐怖地向马儿退去,持琵琶的手不住颤抖。
终于退近了一匹马儿了,只要取得僵绳,便可拼余力跃上马背,借马儿逃出这处鬼地
方。
到了,他缓缓转头,看清挂在树枝上的僵绳,然后转正脑袋,向身后戒备,抽出一只手
去摸索绳僵。
银芒一闪,一把飞刀无声无息地飞出,划断了僵绳,好高明的飞刀术,竟末出啸风飞行
的声音,便钉在另一株树的杆上了。
“得”一声轻响,飞刀入木和僵绳落地声同时响起。他一手摸到僵绳,吃了一惊,扭头
一看,不由心胆俱裂;一看便知僵绳是被入剖断的,是刚发生的事。
他知道糟了,立即拾起断了一截的僵绳,急急去扳马鞍前的判官头,要上马突围。
“希聿聿!”马儿长嘶,突然向前一崩,倒地挣扎不起。马儿的肛门,贯入一枝三尺短
矛,入腹尺余,怎得不死?
他临危不乱,百忙中乘势扑倒,立刻滚开,仰面向上急按弦码。
“争!”崩簧骤响,一枚蜂尾毒针向扑来的一个黑影射去。
“啊……”黑影狂叫,丢掉手中用来套人的套索,凶猛地滚倒在地,剧烈地挣扎抽搐,
在哀叫声中渐渐静止。
柴峰心胆俱裂,斜躺在土坑旁,手中琵琶半举,随时准备发射暗器。他藏匿之处十分安
全,任何一方想接近他的人,皆难逃他的目光监视。
九枝神箭和五把飞刀,在他滚倒的刹那间掠顶门而过,假使反应稍慢半分,他将成为刀
箭的靶子。
他浑身大汗淋漓,狂叫道:“道上同源,在下有话说。”
没有回答,只有草叶的沙沙轻响,七幻道人也是黑道魔头,所以他叫出道上同源攀交
情。
“在下鬼手琵琶柴峰,黑旗令主的手下。请冲同道份上派人出来说话。”他再叫。
“入我禁地,有死无生。”有人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