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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真,唯一可疑的是,这种幽香比黑魅身上的香气淡些而已。但不管浓淡如何差异,反正是
女人没错儿。
他已知道破大殿中来了千面师太和冷蝎高飞,但她们为何而来却毫无所知。冷蝎高飞是
个怪女人,与她素昧乎生,不可能是她出手相救,更不是千面师太,千面师太是个老尼姑,
身上不会有幽香。
人马嘶声渐稳,但救他的人速度似乎愈来愈快。不久,后面啸声震耳,有人追来了。
文昌心中一惊,心说:“老天爷!这人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后面追来的人似乎更高明
些,江湖中功臻化境具有奇技异能的人多如牛毛,我这点能耐简直不算回事,太可怕了。”
正走间,前面粗豪的狂笑声震耳,笑完有人道:“哈哈哈!我知道准是你这卑鄙的人妖
所为,他算定你必定会走这条路,留下啦!”
接着,风雷声大作,两人用掌拼上了,迫入内腑的如山掌劲轰然爆鸣,气流激旋飞出了
刺耳的厉啸。
文昌头昏目眩,只感到旋了两圈之后,挟他的人发出一声俏巧长笑,连攻八掌道:“令
主,阁下的掌力长进了不少,何不将威镇江湖的霹雷神掌使出,让本公子开开眼界?”
“并无不可怕,接着!”令主粗豪的语言宏亮震耳。
“砰”!“彭彭”!像是炮竹爆炸,其声令人闻之脑袋昏沉,一阵阵凶猛无比的激烈内
劲突到,文昌感到气血一阵迟滞,不但有窒息之感,肌肉的细胞也随音波的爆裂而跳动,巨
大的压力令他难以忍受。
人妖的左掌连封五六掌,退了五六寸,一只手到底不方便,一面封招一面道:“令主果
然厉害,本公子仍然棋差一着,好厉害的霹雷神掌,难怪你能横行天下统率黑白道群雄,你
也接本公子儿记九阴摧枯掌。”
文昌感到人妖的身躯突然冷似万载寒冰,奇异的冷气涨漫。他的身躯也在达刹那间被人
妖抛出两丈外,“砰”一声跌落在雪地中。
凶猛的抛掷力甚重,他被惯得逐渐失去知觉。在神智昏迷的前片刻,只听到拼掌声不住
进发,音爆声震耳欲聋。接着,奇香入鼻,他被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身躯抱在怀中,以后便
人事不省。
令主和人妖拼斗的结果,他无从知悉,也没亲眼见识,他认为是平生一大憾事。他已猜
出自称本公子的人妖,必定是非我人妖梅林公子,两名武林顶尖儿高手相手相拼而错过了见
识的机会,岂能无憾?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恶梦中悠然醒来,发觉自己睡在一张软绵绵香喷喷,锦余豪华
温暖的绣榻上,外面,一袭巨大香罗帐深垂,帐上绣了千万朵梅花,在几乎透明的香罗纱
上,花朵显得极为突出而美丽。
他吃了一惊,坐起了。咦!穴道已解,身上换然一新贴身袄褂之外,披了一袭织金川绸
长睡袍,滑腻腻地。
他打量室中,有些茫然。室中陈设除了床帐之外,并不富丽,一厨,一几,两具绣墩,
几上有暖炉,炉上调了一只景泰蓝珐琅茶壶。茶盘之内,是与茶壶同质的四只茶杯,乖乖!
这是官府的禁品。
左侧,是一扇老式沉重木房门,右方,是向南开的两座大长窗,外层是雕花的窗格,内
层是明窗,更内层是窗帘,帘内可看到外界的景物。天色开朗,但看不见日色。看去像是一
座破败的花园,可看到零落而覆接着冰雪的枝梢。只消看第一眼,便知这儿是一座高楼的上
层内房,所以只能看到枝稍。
屋中没有人,他一蹦而起,衣着甚簿,但室中却温暖如春,他发觉不但室中有名贵的大
暖炉的四壁也有四具暖炉发出炽红的火光。
首先他奔向长窗,掀开窗帘推开明商向外瞧,一阵寒冷的气流涌入。他深深吸入一口凉
气,使脑子确实清醒,原先挂在屋角的风铁马已经失踪,只留下残痕而已。
在西安府城近郊,像这种破败的古老庭院,数量极多,历经改迁,人事沦桑,有些大户
没落,另一批人却又兴起。想来这座大宅第的子孙,恐怕早就败落凋零了。
“咦!我身在何处?”他自问,答案茫然。
他关上窗,疾趋衣橱,打开一看,他的衣物不知去向,却挂着一耳银缎子劲装,同色弯
带,同色英雄中狐皮背心,一条同物风帽,精美的绣如意边半统簿底快靴。他的两只皮臂和
臂套和百宝袋搁在里面,小剑暗器物品全在,半件不少。
他征在那儿,百思莫解。
突地,房间外响起弓鞋琐碎的声音,有两个女人到了门外,清脆的叩门声令他心中一紧。
“谁?”他问。随脸上一阵热,他竟自命是这儿的主人哩!口吻太像了。
“小婢菇冬和辛珠。蔡爷醒得好快,小婢可以进房拾夺伺候么?”是翠嫩的少女声音。
文昌赶忙取大衣披上,回到房中说:“请进。”
房门悄然而开,只觉眼前一亮,进来了两个梳高辫的俏丽少女,娇小的身影轻盈地移入
房中,云裳似雪,笑面如花,并肩儿深深万福,同声道:“蔡爷大好了,可喜可贺。”
“我?”文昌茫然问。
“家主人因蔡爷穴道被刺过久,身受外伤,十分焦急,才将一颗家传至宝灵药玉芝丸让
蔡爷服下,预定入暮时分蔡爷方可痊而醒,岂知蔡爷提前了三个半时辰醒来了。”左手的菇
冬声答。
“目下是什么时候了!”
“回蔡爷,已牌正了。”
“令主人……”
“家主人人称梅林公子,目下正在打发黑旗令主的爪牙,约在未牌左右返回。”
“这儿是……”
“这儿是西安府城东南二十里杜家废园,乃是家主人暂时的落脚处。”
文昌并不感吃惊,他已猜出救他的人是非我人妖梅林公子。在江湖中,非我人妖的恶名
尽人皆知;谁也弄不清这魔头是男是女,又姓甚名谁,年龄籍贯家世全是谜,而无恶不作好
据俊美的少男少女的臭名,传遍了江湖。但在文昌来说,非我人妖对我有救命深思,他并不
害怕,反而有无穷的感戴心念在心头。
但他心中也有点惶恐,他绝不能留在非我人妖的身边,不仅是人言可畏的顾忌,而是他
有他自己的前途。
菇冬和辛珠上前伺候茶水,辛珠道:“蔡爷请安心养神,家主人已交代小婢……”
文昌摇摇头,苦笑道:“在下还有要事,不能久待,意欲……”
茹冬脸上泛起了无可奈何的神情,幽幽地道:“蔡爷定然是不知家主人的为人,家主人
的名台确也……”
“在下不是这意思。”文昌惶恐地抢着答。
茹冬摇头苦笑,道:“众口为金,是非的差异极为微妙。家主人的所行之事,并不求人
谅解,亦无分辩的必要。唉!家主人曾交代小婢,说蔡爷是不可多得的英材,不宜与声名狼
藉的人为伍,所以嘱小婢致意,如蔡爷急于离开,可请自便。”她走向衣橱,打开道:“蔡
爷的衣已毁,家主人已代为预置,以壮行色,聊表心意,尚乞笑纳。”
文昌长吁一口气,道:“小可必须面谢令主人的救命大恩,容蔡某在此专城相候。”
两婢笑了,笑的极为明媚,菇冬道:“那么,小婢即为爷张罗饮食,请稍候片刻。”
两人含笑走了,没有半丝儿轻挑的神情流露,这点令文昌大为宽心,看来非我人妖并非
像传闻中的可怕哩!他到底少不更事,被两个丫头三言两语便留下了。
非我人妖其实并未离开,他在另一个房间内布置一切,文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日力所
及之所循行。
这个武林魔头笼络文昌,其中隐有不大不小阴谋。他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大
为江湖人非议,也和那些英雄好汉们结下深仇大恨。
本来,他在江湖任性而为,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也不想做武林霸主出风头,更不需要让
人尊敬崇拜。他的希望很简单,就是无拘无束,不受任何人的打扰或干涉,套句时髦话,就
是自由生活。但他忽略了一点,他自己自由了,却损害了别人,妨碍了别人的自由。
因此以来,为非作歹的结果,不知枉死了多少冤鬼,也和那些武林名宿结下了不解之
仇。结果是,他在江湖中狡窟遍布,神出鬼没,逃避别人的追踪,也追杀他的对头,名声狼
藉,仇人满天下。
也因此一来,他不得不设法保全自己,着手千方百计收买初道的武林少年男女作为耳
目,分布在江湖名门大派中做他的忠实爪牙。所以尽管仇人满天下,真正可以找旭算帐的人
并不多。反之,他的仇人却难逃他的掌心,报复手段之惨烈,令人不寒而栗。
在十二个武林怪物中,与他仇恨深结的人,首先便数二主,二主指黑旗令主和无尽令
主,一黑一白两个武林顶尖儿人物。对这两个无法可解的世仇大敌,他确也无所奈何,不但
他们的功力修为了得,党羽也够多,潜势力更为庞大,硬碰硬占不了便宜。
他知道二主之间水火不相容,明争暗斗进行得如火如荼,先天上的矛盾死结无法解开,
总有一天不可收拾斗个你死我活。他便在这方面动脑筋,一面收买初出道的小伙子,造成种
种机会,让这些小伙子相信二主之间,是明里不容暗中却互相勾结,打击他们在江湖上的声
誉。
这种长期计划进行了许久,确有相当满意的成效,不仅使江湖朋友起疑不信任,更加深
二主之间磨擦和冲突,互相猜疑,也互相抓机会剪除对方的爪牙。而他自己不但培植起自己
的潜势力,也得以在两强斗争之中任性而为得其所哉。
他工于心计,也十分精明,决不在那些稍有名望的老家伙身上打收买的主意,老一辈的
人江湖经验丰富,是非观念有明辩的头脑抉择,不易进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向那些年
轻人下手,年轻人缺乏思考力,冲动,单纯,易变,感情用事,缺乏江湖经验,最易利用。
这些年青人在江湖地位与武林名望来说,算不了什么,真正能渡过重重困境而出人头地的
人,并不多见,丧身锋镝的机会却不多,看去并没多少利用价值,所以一些武林名人物大多
不重视青年人,对后生小于不大寄望。
但非我人妖见解不同,他认为少年人冲劲大,临事勇往直前,感情用事,性格上具备可
塑性,像一张白纸,可以任意涂上任何颜色,而且涂上后便定了型,不易更改,值得花脑筋
利用。
他更了解的是,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老一辈的人总会上天堂或下地狱,
年青的一代也必定取而代之,及早图谋乃是上之策。
因此一来,他在邀游江湖期间,绝不放过那些有天赋有根基的少年男女,千方百计巧安
排,弄到手而后甘心。他有他一套收买的能耐,失败的机会不多,如果失败了,他只消举手
投足便可永除后患,无所畏惧。
他的收买方法,说来不值半文钱,没有标奇立异处,简单得很,完全是利用年轻人的弱
点而进行。这些方法是:结之以思,动之以利,感之以色,授之以术。这些方法进行时必须
不着痕迹,免的起反作用。总之,在“投其所好”四个字中用心慎重进行,必定无往而不利。
他的党羽数量可观,但全是在江湖不容露面的黑暗人物,出没无常,行踪飘忽的人当然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