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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冷蝎的锐气已尽,方展开反击,魔幻三剑的第二剑出手,剑向左移,吸引冷蝎的剑
招,突然向左反折,“铮”一声惊人心魄的吼叫响起,冷蝎的剑招突止,剑向她右前方急
荡,左侧空门大开。
“咳……”她尖叫,向右前方疾冲八尺,踉跄转身。
文昌已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递出她三剑之多。震剑入,剑尖一吐一吞斜身错过,剑
尖斜带,旋身一送、切剑,一点即送,共是三剑。第一剑点中冷蝎的左肩侧。第二剑扫冷蝎
的左胁下出现两寸长的剑痕的装有蝎子的百宝裹带往下坠。第三剑仍是点字法。冷蝎的左肩
琵琶骨有了血痕;魔幻三剑的第二剑,不但化去冷蝎空前猛烈辛辣的剑招,且令她暴露了左
半身,假使真要她的命,将不费吹灰之力,举手之劳而已,但文昌还不想太早杀了她,仅用
快速而平凡的手法,还了她不轻不重的三剑,身形方止,冷冷的说:“五剑了,还有五剑。
这五剑,比起你在洛阳祝家的可恨手法差远了,因为大爷要让你快活,所以下手杖轻。另外
你这不是女人的女人,你想逃走?别做梦。”
冷蝎往后退,确是想一走了之,刚向左移。文昌已即至,剑尖似将及体。
冷蝎银牙一咬,一声叫唤,再次疯狂进扑,拼命了。
先前叫唤的声音,突在东南角不远处传到:“飞妹,你在哪里?飞……”
“铮铮……”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响起,双剑疯狂的纠缠片刻,人影合而后分。
“哎……”冷蝎飞退八尺,“砰”一声碰在一株树杆上。
文昌到了,伸剑便点。
冷蝎已无力举剑,冷汗直流,娇喘吁吁,身形也难以灵活转动,剑来得太快,她为了救
命只好吃力的一剑挥出,作无望的挣扎。
“叮”一声脆响的双剑相交。
文昌撇剑,“嗤”一声响声传出,冷蝎的剑已被架出圈外,被文昌的剑压在松树上,无
法活动了。
文昌左手疾似闪电,出指使点冷蝎的右乳下期门穴。
冷蝎临危争斗,一掌推向文昌的胸膛。
“叭”一声,她感到象是打在钢板上,期门穴一麻,她浑身发软。
“飞妹……”人声来近,空中人影突现。
冷蝎如此冷傲的女人,面对即将临头的恶运和可怕的凶烈报复,也正在崩溃了。仇视世
人的冷傲消失了。她只知道厄运即将来临、生不如死的可怕耻辱,岁月将令她发狂,将令她
没脸偷生人世,她所拥有的世间一切、包括她宝贵的生命,将会立即一灭旦夕。
生命毕竟是可爱的,面对即将到来的耻辱死去,她感到生命的可贵和羞辱的可伯,求生
的本能和极端的恐惧,令她恢复了行将迷失的女性天性,逝去的前情往事飞快地脑中涌现。
她竭尽全力,发出一声出自内心的呼唤:“华哥!”
文昌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向下一拉,“哗”一声裂布响,冷蝎的坎肩和春衫应手而落,
恶意的叫道:“你的报应到了。”
冷蝎的呼叫声,引起突然出现的高大黑影一声怒吼,声到人到,长剑如惊雷下击,挥向
文昌的背后。
文昌听出吼声极熟,立即旋身连挥两剑。“铮铮”两声暴响,疯狂扑来的黑影被震退丈
余,惊叫出声。
文昌将冷蝎丢向树下,那儿躺着常春玉。
“你是谁?你的口音好熟。”文昌执剑追上问。
“大爷姓张……”
“天!你是张华张老兄?”文昌惊问。
“阁下……”
“兄弟亡命客蔡文昌,一别两年余,别来无恙。”文昌收剑行礼迎上问好。
张华怒叫道:“你侮辱我的飞妹,我们的友情全无,我杀了你。”
叫声中,挥剑疾冲而上、连挥五剑,文昌只好拔剑回敬,响起一连串的金铁交鸣,火星
猛射,最后一声暴响传出,张华的剑被挑飞两丈外。
文昌轻扶手中剑,并未追击,哈哈大笑道:“班兄,有话好说,两年前我们半斤八两,
目下你差的太远,生气动手对你没有好处。”
“我必定杀你,会那么一日到来。”张华怒吼。
文昌毫不在意,收剑说:“啊!我明白了,你唤她飞妹,这是说,这位冷蝎高飞就是你
甘愿在小剑山死活谷苦守十年,为她种了十年庄稼,而十年之后她并没前往接你出山,你却
仍不忘情的意中人吗?”
“当然是,不要你过问。”
“哈哈哈……”文昌仰天长笑,笑得打恰,笑完说:“老兄,你这位情种,你这个蠢
材,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蠢猪,当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便知你是个无药可救,知道你白白
浪费了十年大好青春岁月。达鬼女人现在不再是女人,而是一具冷酷无情的活着的废人,她
在江湖中自命不凡,以救主自命,怎会记得你这个蠢材,十年苦守呕心的情操固可泣天地而
动鬼神,但这个冷僵石女人不是鬼也不是神,不泣不动,把你的爱心看成粪土,连践踏也不
得为之的哈哈……”
“不许你胡说!”张华大叫。
“兄弟必须说,慢来!”文昌对着冷蝎,剑举起了。
张华冲到剑尖前,倒抽了一口凉气,切齿道:“你可以杀我,但请你不要伤害她。”
文昌冷笑一声,说:“我们近两年同守荒山的感情、张华兄弟,我不会杀你,也不能杀
她。她刺了我十剑,我现在挑回了八剑。冲你的份上,我不杀她。
“谢谢你,蔡兄弟。”张华软弱地说。
“但有一种条件,你必须答应。”
“只要你放过她,上刀山走火海我都答应。”
“没那么严重,你听着,你,我承认你是天下少有的蠢材,情种,特意成全你。”
“成全我?”张华惊奇地问。
“是的,成全你。那鬼女人是你的飞妹,是个专横武断,冰心钢肝,毫无人气的假女
人,她永远不知情为何物,爱为何物,为了成全你苦守十年的辛劳,去!那儿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你的情侣,另一个是常老狗的女儿,可别抓错了,带她走,限你在这附近将她生米做
成熟饭,对付这种女人,你必须把你的愚蠢念头丢到九霄云外,不然她永远不会成为真正
的,有血有肉的女人,你答应?”’
张华激动的浑身发抖,切齿叫:“你可以杀我,你可以将我粉身碎骨,但要想张华答应
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往上爬。”
“好吧,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多杀一个不会牙疼,阎王爷同样会记下一次杀人帐,你
死吧!”
“华哥!”冷蝎高飞竭力大叫。
文昌的剑疾挥,锋尖掠过张华的鼻尖,张华闭目而立,脸上泛上哀伤的线条。
文昌收了剑,哈哈大笑道:“张兄,你有种。走吧,带她走得远远的,我祝福你能找到
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记住,娶一个爱你的妻子,不要娶一个你爱她的女人,你爱她她不爱你
有屁用,你将会痛苦终生,到头来难免妻不贤于不孝。走吧,呆什么?我不管你如何处置
她。够了吗?”
张华如被催眠,一步步沉重地走到松树下,仰面向天目光迟滞,象是失了魂,他似乎一
下子苍老了十年,往日的龙虎精神消逝的无影无踪,苦味地喃喃自语道:“是的娶一个爱我
的女人死守终生,我爱她而她不爱我有屁用,十年!多么长的十年,到今日我才真正感到十
年的岁月是如何的长和可怕,我的梦该醒了。”
“推血过宫解右期门穴。”文昌的声音震耳要聋。
张华低头解了冷蝎高飞的穴道,转头向文昌凄然说:“谢谢你的指点,兄弟,珍重再
见。”
说完,疯了似的向东狂奔,去势如电,投入茫茫云彩中消失不见。
“华哥。”冷蝎高飞尖叫,她在运气,等发觉张华失了踪,就来不及追了。
她追了十来丈,突又转头狂奔,奔到文昌身前,低下头谦道:“我不再恨你,你我思与
仇一笔勾销,请告诉我他住在何处好吗?”
“我要你真诚地回答,你是否爱他?不然就不必再害他了,人的一生,可珍惜的青春并
没有多少个十年。”文昌一字一吐地回答。
“真的,我从没有今日这般地爱得真切。”
“他住在何处我不知道,但依我和他相处两年的感觉估猜,他定然会回你指定他死守的
地方,毁去住舍和十年辛勤灌溉的庄稼,然后浪迹天涯找他的所爱去了。”
冷蝎高飞谦虚行礼,转身想走,文昌又道:“请等等,那里在三十里外另一座山谷中,
住了梅林公子数十年不见面的老爹爹,梅林女子就起先走了,也许你会和他碰头,希望你不
必再和梅林公子为敌。告诉你,蔡爷决不是你所想象的淫贼,梅林女子是女人,我待她如同
大姐姐,一清二白,你千万不可找她的麻烦。”
冷蝎高飞长叹一声,慢慢地说:“找到他之后,我将永别江湖,找不到他,我会在那儿
度过我的余生,我负他太多。请转告他,我以一生的岁月等他。”说完,转头走了。
文昌直待冷蝎去远,方走到树下,向常春玉说:“鬼人,你……”
突地,他旋身拔剑,大喝道:“来得好!”
四面八方从树上飞下八九个人影,洪钟似的声音入耳:“蔡哥儿,我们比你先到哩!听
得太多了,该停下来行路了吧。”
“大哥!”方小娟的声音。
文昌一声长叫,向后突围,他没脸再见这些人,树下—还有一个裸女哩!
迎面黑影下降,高大如金钢,拦住叫:“兄弟,我是黑铁塔。”
文昌向右一闪,闪电似的绕出。黑铁塔一把没抓住,跳起大叫:“兄弟,别误会,
别……”
文昌他没了影,去如电射星飞,不归客自以为了得,跟踪便追,追了余里,退丢了。
老人家心中暗凛,空手而回,松林里,一家老少全在,天空将近明了,不归客夫妇刚和
四海神龙两连襟从禁区返回,奔波了一晚,解决了两群搜山队,却不见文昌的踪影,看天气
不早便各自返回东而住处。为了不致妨碍文昌的大计,他们就撤出二十里之外,一夜白忙,
毫无收获,他们重新回到原地住址。不想这一带出现了火光,老人家不知情况,留下谷中的
高手,由老伴魔剑阴煞坐阵,他带了四名亲随,小娟,小山,黑铁塔,八个人跑来看个究
竟,走到半途,也就是松林附近,老人家耳目通玄,发觉侧方有人接近,他率领众人上树藏
身,事先就说好不听到招呼不许现身。
想不到来人是文昌,老人家要看下文,直等到冷蝎走了,方率众人飞下现身,没想到文
昌心中有鬼,一听口音便知小娟到了,突然走避,老人家功艺盖世,在黑暗中和雾影中仍追
不上机警绝伦的文昌。
老人家失望而回,小娟忧急地迎上问:“爷爷,他……”
“他的造旨神乎其神,爷爷不中用了。”老人家苦笑,又道:“难怪他敢如此妄为,原
来如此了得,孩子,点上那丫头的哑穴,用外衣包上,带走,回去和你奶奶从长计议。”
设营地警卫森严,左方不远是四海神龙一家子。
大雨倾盆,雷声隐隐,帐幕中一家子团团而坐,计议如何能迫使文昌脱离山区的是非之
地。
老人家将九宫堡贼人留在树上的话说了,然后说:“常令主可能全盘皆输,但他为人凶
横,仇恨必报,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