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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罩。
姑娘记性不坏,虽则文昌脸色已恢复正常,青灰色已退,大汗不见踪迹,但脸形和神情
未变。
“是……是……是你,你……”她绝望地恐怖地叫。
文昌双手疾伸,抓住她的双肩向上提,再将她按在床沿,再一只膝盖顶住她不着地的下
身胯内,冷笑道:“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贼母狗,你的威风那儿去了?你的仆人呢?你的马
鞭呢?”
“救……”她张口狂叫救命。
但声音末离口,咽喉已被扣住了。她拼命挣扎,但白费劲。
“啪啪啪啪!”文昌不轻不重地给了她四耳光,又快又急,象是四声齐响,打得她三魂
七魄离了窍,天旋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饶命!”她吼声叫,叫饶命了,这短短两个极不平常的字,达一生中她从未连在一起
使用过,说起来十分苦心而困难,难以出口,但这时她却毫无困难地说出来了。
文昌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微笑道:“我说过的,甚至几乎会在心中发响,你将受到恶
报,你将家破人亡,你将死活都难,你将后悔,姑娘,你认为我是空言恐吓么?”
“求求你,我……我错……错了,我已后……后悔。”她语不成声地哀求。
文昌恶意地阴笑,往下说:“晚了,姑娘,既然错之在前,后悔也无法挽回你的可悲命
运。”
“嗤”一声裂帛响,姑娘的上衣应手裂开,再一拉一带胸围子也破了。
她全力撑住他的手,沙亚地叫:“请……请放……放手,我……我愿答……答应你
任……任何……”
“呸!大爷不要你这贱母狗。乖乖1你知道你将得到些甚么报应?我!你仔细听着。首
先,我要杀你全家,然后放上一把火,至于你,我要将你卖入最下等的暗无天日的娟家,让
你被百万人骑跨。姑娘,那滋味我想信你定然乐于品尝。象你这种非人的生活,你永远不会
回想自己的过错,惟有这种恶毒的报复才会使你恢复人性。”
一阵裂帛响,她绝望地呻吟,浑身发抖,哀叫道:“饶命,饶……饶……”咽喉被手所
控制,声音如蚊叫。
文昌不理她,撕下一条余带,将她的嘴掐开,勒马嘴似的困得死紧,她再也叫不出声音
了,再伸手抓住她的双手一拉一带,肩膀处脱了臼,手也不能够动了。说:“量小非君子,
无毒不丈夫,我要让你……”
“砰”一声暴响,右面花窗突然震倒,白影一闪,白衣龙女粉面铁青,仗剑飞入,叫:
“蔡文昌,你……你好无心,你……”
紫影再闪,四海神龙也越窗而入,讶然叫:“蔡文昌,你竞……竟采花报复,不太卑鄙
了么?”
两人刚刚赶到,只看见文昌摆弄着纪姑娘,没听到文昌先前的话,误会了。
文昌抓起被单,懒得分辨,火速将纪姑娘搁上肩背,一面说:“休管蔡某的闲事,咱们
井水不犯河水……”
“看剑!”白衣龙女的娇叱打断了他的话,声到剑到。
文昌如果想背人,势必伤在剑下,只好将纪姑娘扔掉,用撕来的被单带斜飘抽出,不但
让过一剑,且能反击白衣龙女的背腰,柔软的布条在他手中使出,成了钢条,如被抽中,小
蛮腰怎受得了?她只好横飘避招。
两人在房中换了两次照面,棋逢敌手,文昌知道,今晚是白来了,逐渐向破窗移,一声
低此连攻三带,脱出了剑—网,飞上了窗台,说“咱们走着瞧,再见。”
声落,人影已杳。白衣龙女正待迫出,四海神龙叫道:“救人要紧;追不得,他的暗器
厉害。”
白衣龙女珠泊纷纷,一面救人一面说:“天哪!他果然是无心淫贼。”
“孩子,别胡说,他身上衣着完整,不象是采花之人,但他这种报复手段,确实太恶毒
了些。什么人?”四海神龙看来是对爱女说话,突向另一扇花窗低吼。
花窗徐开,进来一个白发老人和一名青年小道士;象两个无形质的幽灵,无声无息地飘
落房中。
白衣龙女将纪姑娘推入床中,拔剑抢出。
白发老人摇摇手,轻描淡写地说:“听老朽说明。我两人比你们早到许久……”
“尊驾为何不先救人?”四海神龙问。
“哈哈!阁下定是洞庭君山的四海神龙了。”
“尊驾高姓大名?”
“不必问,老朽为免两位误会蔡文昌是采花大盗,故而现身说明原委。两位在大街出
面,当知蔡文昌所受的屈辱是如何难以忍受,他是个在仇恨中生长的人,报复自在意
中……”
“但他不应该如此报复。”
“他要将人送给汉江秃蚊的毛贼凌辱,并非采花。两位来晚了,没听见他先前所说的
话,你们可以问问那可恶的纪二小姐,便知所言不虚。人言可畏,两位请口下留情,不要妄
将来花淫贼之罪名给予蔡文昌。后会有期。”
父女两呆在那儿,四海神龙目定口呆地说:“这是谁,武林中怎么没听说过这两位超尘
拔俗的高手?”
第二天,官府中捉拿图劫钦差的官令取消了,说是一场误会云云。
…
小勤鼠书巢 扫校 旧雨楼·云中岳《亡命客》——第十八章
云中岳《亡命客》 第十八章 晚间,虎头桥下首一只蓬船内,仓中一灯如豆。里面摆了一桌上席,围坐着八个人,文
昌坐了首席,汉江秃蛟主位相陪,水鼠管江和梭鱼种豪也在坐。
已近三更正了,在座的人都有了八分酒意。文昌在怀中取出得自纪二小姐香闺的一把首
饰,丢在桌上说:“凌兄在下说的够明了,决不接受不花劳力得来之财,这些首饰,请替在
下换一百两银子备用。在下不是瞧不起诸位兄弟,怎奈生性如此,休怪。”
汉江秃蛟摇摇头苦笑,说:“蔡兄委实令兄弟为难。唉!没话说,人各有志,林某不敢
免强,先别管银子,来!干!”他举走了酒碗。
舱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叫:“告当家,有外客求见。”
“谁?叫他等一等。”汉江秃蛟不耐烦地叫。
“汉中府鹰爪周大爷请见,并要求见蔡兄弟。”
汉江秃蛟神色一正,向文昌道:“蔡兄,鹰爪周诚请见,是否……”
“姓周的是什么人?”文昌问。
“汉中府的地头蛇,也是名武师,师出武当,为人介于亦正亦邪之流,倒算得一条好
汉。”
“不是官差?”
“不是,但他的手面宽,与各方面都有些少交情。”
“请他前来一会,哼!但愿他不是找死来的。”
“请周爷上船一会。”汉江秃蛟交迎出向外叫。
小舟轻摇,汉江秃蛟迎出仓外,和交人略事寒宣,方领着一名身材雄壮,年约四十开外
的中年人入舱。
中年人第一眼便看出文昌的穿着和外表与众不同,首先抱拳拱手,含笑道:“在下果如
所料不差,这位定是蔡兄文昌。在下姓周名城。”
文昌回了一礼,淡淡一笑问,“周师付手面果然够尖,请教,尊驾怎知在下便是人人必
欲得之而甘心的蔡文昌?”他一面说,一面冷然盯视着汉江秃蛟,汉江秃蛟被看得心中发
冷。
鹰爪周城在让出的一个空位坐下,笑道:“蔡兄不可误会了凌当家,凌当家够朋友,始
终不将实情见告,昨晚大街之上,白衣龙女会叫出蔡兄的姓氏,再由江湖传言中揣测,兄弟
使知道蔡兄是名震江湖的蔡文昌。”
文昌神情不再冷,单刀直入地问:“周师付,能将来意见告么?千万不可说是慕名而来
的。”
“蔡兄快人快语,兄弟不再客套了。实不相满,兄弟乃是受人之托,专程前来请求。”
“求情?周师父太客气了。”
“好说,好说。兄弟是受本府纪大爷之托……”
“哼,不是拿蔡莱归案?”
“量纪某也不敢。他恳求兄弟出面求情,请蔡兄高台贵手,怨他的女儿无知,予与改过
自新的机会,不究既往。”
文昌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叫他小心了,他可以花大批金银,请来大批护院和官兵
防备,请告诉他,不论何时省不可松泄,亡命客有的是时间,我会等机会到来的一天下
手。”
鹰爪周诚额上直冒汗,并言着说,“蔡兄是江湖奇男子,必定是大客人海量,小丫头任
性无知,已经自食其果,大病在床,已是半条命的人,后悔不迭。纪家请求蔡兄给他们一次
洗面革心的机会,从此闭门长思已过,不论是非,希望蔡兄指定时地,让他父女登门负荆请
罪……”
文昌干了手中一碗酒,接口道:“也好,蔡某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请周师付告诉他,谢
罪的事免了,今后,汉中府纪家再有任何恶迹出现,休怪蔡某心狠手辣。”’
鹰爪周诚大喜,离座行礼道:“蔡兄海量不研,兄弟心感,先行谢过。”笑向汉江秃蛟
道:“凌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须转告纪家令他们放心,先告罪一行,日后再至贵
舟专诚来请诸位过居小饮……”
汉江秃蛟站起留客道:“周师付,疾不在一时,何不把盏小留?难道说,认为兄弟招待
不周吗?”
“岂敢岂敢?在下今晚确是另一要事,后日当设宴促驾。”鹰爪周诚一面说,一面倒了
一碗酒,向文昌举碗道:“今晚褒城阎王讲司马山主派人前来知会,兄弟不得不虚与委蛇,
恐怕明白无侠前来拜会吾兄,故于后日……”
汉江秃蛟神情一冷,突然插口道:“周师付与活阎王司马奇有交情?”
鹰爪周诚摇头苦笑道:“不!去年咱们为了他在本府做案,曾经拼过命,后来由西北镖
局的冷剑洛义出面排解,不了了之。”
“那么,他为何又派人前来知会?”
“据说,有一位姓施的致状官员携家走栈道入川,他们要留下这一笔油水,派人前来知
会,希望汉中府的人不要出面为难,答应……”
文昌越听越惊心,但不动声色,突然插口道:“周师付所说的姓施官员,是指前西安府
的右参政?”
“大概是罢。蔡兄知道这事?”
“当然知道,周师付准备如何答复?”
鹰爪周诚摇头苦笑,说:“司马山主如不在府城左近出手,在下管不着,即使要管,周
某也无此能耐。”
“周师付对此事持何种看法?”文昌问,他心中在订主意,暗作决定。
但他知道,今后麻烦大了,不出面是不行了,施家父女前途多难。
鹰爪周城哼了一声说:“只要司马山主不在本府附近伤天害理杀人越货,在下不愿自讨
没趣,再说,谁教姓施的会是朝庭大员?这就够了,用不着为他们可惜。”
文昌虎目神光倏现,问:“阎王讲的使者还在吗?”
“目下仍在舍下。唉!蔡兄与施家……”
“请转告来人,施参政乃是我亡命客的猎物,任何人岔出一枝,咱们将有人刀头溅血。
在下走的是邪谷古道从连云栈出褒城,就是要在入川要道上等候下手。司马奇如果不想自找
麻烦,叫他放手不可沾手染指。”
鹰爪吃了一惊,说:“糟!他们准备明日午间动手,将人劫往阎王讲,这时要使者转
告,岂不太晚了些?”
文昌推椅而起,向汉江秃蛟说:“林兄,劳驾派人取在下的瑟琶和一百两银子来,在下
须立即上道,快!”
“蔡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