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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可能身后长了眼,大旋身一手格分伸手的大毛手,左掌出如电闪,“叭叭叭
叭”就是四记正反阴阳掌,四记耳光把大汉击切在地,大牙满地跳,衣衣呀呀挣扎难起。
白衣姑娘一声大叫,扑近健马。
“丫头,不可。”紫衣人叫。
马上姑娘银牙一咬,掉转马头扭头叫:“你们好好等着就是……”
文昌抹掉眼角的汗,咬牙切齿地接口说:“大爷等着。我说,你会受到恶报,你会家破
人亡,你会死活都难,你会后悔你今夜的孟浪刻毒的横行。”
白衣姑娘突然转头,惊然叫:“呀!是你,是你,你……你怎么了?”
文昌也看清了她,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夏姑娘。”说完,扭头便走。
白衣姑娘正是白衣龙女夏苑君,紫衣人是她的爹爹四海神龙夏承光。
白衣龙女看了蔡文昌的面色,与及当街受辱的光景,便知他必定遭到难以忍受的变故,
象他这种高傲的人,怎会在众目之下当街受辱?她感到一阵可爱的感觉泛上心头,这次相
逢,也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和激动。
文昌的痛苦浪潮已过,脸容渐渐正常,谢了白衣龙女,扭头便走。
白衣龙女摇身抢出,粉面红潮上升,怏怏地说:“蔡壮士,你有困难,你必须……”
“在下从不知困难为何物,也许这八马鞭在我来说,忍受下来太困难了,但我会好好地
回报他们。”文昌抢着说,大踏步朝前面人丛里闯。
四海神龙摇身拦住,笑道:“蔡壮士,你我并不陌生。”
“不错,龙驹寨我们有一面之缘。”
“在下夏承光。”
“呀!是四海神龙夏前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蔡壮士,不必说这些场面话虚伪客套。你有困难,脸色泛青,冷汗未收,是……”
“晚辈不劳挂怀,生平不惯受人怜悯,对不起,晚辈要去讨生活,少陪。”文昌抢着
说,拱手行礼,傲然举步,往人群中一钻,飞步走了。
父女俩怔在当地,脸上无光。
“好一个刚强高傲的年青人”四海神龙喃喃地说。
“爹,盯住他,他需要帮助。”白衣龙女焦急地叫。
“他不接受我们的帮助的,那次你也是在大街上折辱他。”四海神龙摇头苦笑。
兴隆酒店,是汉中府最负盛名的酒店,是单纯的宴会小饮高尚的场所,来往的宫客几乎
全是殷实的商人和过客,没有风月点缀,听不到笑啼燕唱。
酒店是两层,楼上楼下布置得古雅朴实,四壁挂有名家的字画,大庭的正壁高挂一幅大
中堂,果然是大宋名书法家蔡包的行书诸葛武侯出师表。
楼上,设备同样古朴,但有四座屏风隔了一角雅座,那是便于客人携女眷小饮的所在。
文昌装了一肚子的愤怨,登上了酒客众多的二楼,找到一名店伙,堆下笑脸,“劳驾这
位大哥给我一个座位,小可是卖唱糊口的。”
店伙倒也和气,笑道:“老弟,你来得正好,有几位大爷正要找一个歌手,随我来。
靠右窗下一张八仙桌上,坐了五名眼眉大眼的粗豪大汉,穿青直裰,青帕包头,臂下挂
着百宝袋,腰带上紧着细窄三尺皮鞘,让幅不大,一眼便可看出那是便于水中使用的分水刺
或者是三凌钢铁兵刃。
后首,是四个青衣小帽的中年生意人,正在低声谈笑浅酌低斟。
店伙将文昌引到桌旁,端来一张四脚凳,向一个留了掩口须的中年人陪笑道:“陈爷,
真巧,给小可找来了,这位老弟听候爷台吩咐。”说完,扭身告退。
“诸位爷台请赏光,小可听候吩咐。”文昌说,一面解开琵琶包,欠身告坐。
四个中年人相当和气的留掩口须的人间:“你会吟诗词么?”
“爷台请吩咐。小可略知一二。假使诸位想听一些悲壮激昂的小曲,小可自己却编就了
一些,只怕难令诸位满意。”
“好吧!听你的谈吐,想来必定不俗。”
文昌调好了弦,一阵清越的弦声袅袅腾升。接着,低沉而铿锵的歌声响喝行云。
“铁拳如电,剑上光寒,利剑出,闯刀山。
叱咤风云兮,英雄气短;情真爱挚兮,儿女情长。
那管他,洛阳花似锦,不贫恋,江南好风光。
功名富贵如朝露,妻财子贵如浮云。
人海茫茫今,任我浮沉,江沏莽莽兮,唯我独尊。”
人声候静,上百位酒客的目光全向这儿注视。
四海神龙父女,悄然在远处角落入座。白衣龙女的星目中隐有泪光,低声喝然道:“可
怜,他竟然会落魄如此。
五大汉中之一突然怪叫道:“好小子,你他妈的替谁吹牛?口气可不小,但确是唱的
好。”
文昌不加置理,弹他的节奏,细碎如珠走玉盘的弦声,在空间中跳动,动人心弦。
他强制自己不可冲动,不可生气,不可露名号,因为施家父女不久会赶到汉中府,无论
如何,他不能闹得大凶,免得引来麻烦,影响了施家父女的安全。他对施姑娘的敬爱和感恩
的心情,使他忍下了无名怒火,如果在平时,他不动手揍人才是怪事。
节奏的最后一个音符徐落,低沉而苍凉的歌声候起:
“海角天崖,梦魂飘泊。
饱赏了人间辛酸冷暖,走遍了万水千山。
亡命人海兮,凄复悲;
壮士一去兮,儿时回?”
歌声徐落,余音袅袅,弦声徐落,音符似乎仍在众人耳畔尧绕不去。
远处一个角落中,一个小道士突然伏在一个白发老人怀中,似在抽噎饮泣。
白衣龙女眼角出现了晶莹的泪珠,哀伤地注视着文昌的背影。
楼中沈静了片刻,有人喘出一口大气的方恢复了先前的喧闹。
文昌脱下头巾,神情默默的站起默默地向留掩口须的中年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
说:“献丑了,污了诸位爷台的清耳。”
中年人掏出一锭五两银锭,放入头巾也低声说:“谢谢你,青年人。这一生中,我第一
次听到如许动人而饱含感情的歌声。”
“感谢大爷。”文昌欠身谢谢,低头退走。
蓦地,脚下被人一勾,几乎跌倒,怪叫声暴起,“好小子,在这儿坐下来,给大爷再来
一曲。喏!这是赏银,你他妈的先收下。”
原来是五大汉之一,一锭一两白银几乎伸到文昌的鼻尖上。
文昌强忍怒火,吸入一口气一面吹起琵琶。这腕饭吃来太困难,他在心中发誓,再也不
吃这碗窝包饭了,即使是打家劫舍要用性命去换饭吃他也甘心。
“对不起,能可另有主顾,少陪了。”他不无表情地答。
“砰”一声响,大汉一巴掌拍在桌上,杯盘碗筷在跳舞,叉腰站起鼓着大牛眼,怒吼
道:“甚么?你他妈的小王八旦不识抬举,竟然一口回绝我李大爷的要求,瞎了你的狗眼,
你再比比试试?”
整楼的食客,全数大汉的大嗓门所惊,顿时鸦雀无声形势紧张。
楼梯突发暴响,奔上三个高低不同的狞恶大汉,在梯口便怪叫道:“李老弟,怎么回
事?”
大汉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叫道:“他妈的,这小王八旦的可恶,不识抬举,我要好好治
他。”
三个人奔到桌旁,文昌扭头望去,心中一惊,暗说:“真他妈的见鬼,不是冤家不聚
头。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
来人一个是光头中年人,是汉江秃蛟凌远。
另一个是高瘦个儿死样怪气阴阴沉沉,是梭鱼种豪。
矮个儿象武大即,五官摊在一块儿,是水鼠管江;
都是老相好,照了面。汉江秃放风采依旧,只是脑袋顶门那一块被飞刀刮掉的头疤更光
更亮。水鼠管江的右边大牙掉了好几颗,是文昌给他留下的纪念。
汉江秃蛟看清了文昌的脸容,大吃一惊,情不自禁退后两步,堂目结舌地叫:“你……
你姓……姓蔡?”
文昌知道瞒不了,冷冷地答,“凌当家,你好,咱们一年不见了吧?买卖怎样?”
先前语出不透的大汉,瞪着大眼,倒抽一口凉气,如见鬼魅地往后退,“砰”一声砸倒
了一张坐椅。
文昌近来名震江湖,汉江秃蛟岂能不知?只吓了个冷汗直冒,脸色泛灰,一躬到地说:
“蔡兄恕罪,在下在下不敢,李兄弟多有冒犯……”
文昌心中大奇,怎么?这家伙怎不记一飞刀刮掉头皮之恨,竟然如此客气了?他却不知
他的名号在江湖中所亨有的地位和份量,难怪他会感到奇怪,他闪在一旁,抢着说:“凌当
家和种、管两位好汉,是来报当年龙驹寨之恨么?”
“蔡兄言重了,在……在下……”汉江秃蛟语不成声地答。
文昌举步便走,一面说:“请借一步说话,在下有事请教。”
汉江秃蛟心中有如十五个另桶打水七上八下乱升沉,提心吊胆跟着下楼,低声说:“蔡
兄但请吩咐,凌某听候差遣。”
两人到了大街,走了个并排,文昌低声道:“首先请不要透露在下的行踪。”
“凌某遵命。”
纪府大姑娘平日.在外耀武杨威,老远地人们便走避一空,谁也不理她,她的威风没有
人欣赏,发泄的对象愈来愈少。
今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倒霉鬼蔡文昌快意,却被白衣龙女父女两人强出头扫了
兴,更打伤了她两名健仆,甚至要拔剑杀她,文昌最后那一络刻毒的报复性威胁言词,也令
她怒不可遏。她狼狈地奔回乃姐官宅中,如此这般一诉。
鹰爪四出,要捉拿月前谋劫钦差的要犯,事情闹大了。象这种任性凶横的女人,确是少
见。有其父必有其女,由她可以知道她的父亲在汉中府是甚么样的货色。
这鬼女人在乃姐处等候消息,可是等了个空,不但挨了八马鞭的人逃走了,连打了她的
健仆的父女俩也失了踪。她等得怒火冲天,三更天方根恨地返回家中,惊怒交加中,她慌慌
登上自己的锈搂,支使着仆妇丫环替她准备晚妆用品,愤怒地进入绣房。
蓦地,她感到毛骨悚然,心向下沉,粉颊泛上了苍灰色。想叫,但喉咙似乎塞住了。想
动,却感到浑身发抖。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视着妆台上的大铜镜,如见
鬼魅。
不错,确是有鬼魅出现了,大铜镜中,清析地映出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黑头罩只
露五官的鬼影,一对大眼神光电似,委实吓人。香闺中出现这种鬼怪,她怎能不伯?胆子都
快吓破了。
鬼影的巨大虎掌伸出了,落在她右肩上。
夫!不是眼花,不是幻影,肩上确是感到有东西落下,她全力扭头一看,张大樱口想
叫。
“啊……”只叫了半声,肩上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咽喉,恐怖和死亡的感觉袭到,她立
即昏厥。
怪影正是文昌,他来了许久了。他一咬牙,将纪二小姐扔到在床中,取过一壶冷茶,淋
在鬼女人的头面上,再一掐人中穴,纪二小姐悠然醒来,恐怖地嘎声叫:“你……你是……
是人是……是鬼?你……”
她一面说,一面向床后退,伸出颤抖得极厉害的双手,要拉绵衣蒙上头。
文昌阴阴一笑,一把扣住她右脚向外拉,拉到床沿再伸手抓起绵衣扔在床上,拉掉了黑
头罩。
姑娘记性不坏,虽则文昌脸色已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