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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沉醉其中了。
秀禾看他呆呆的样子,停止了唱歌,笑着问:“好听吗?”
“嗯!从来没听你唱过歌。”
“嗯——那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喝醉过。”秀禾迷离着眼睛望着他,说,“小时候,我妈把我背着,经常给我唱歌,我就学会了。这船就像我妈的背,不过它是在水里的。呵呵,你听懂了?”秀禾逐渐有点语无伦次了。
看着她那红红的脸蛋与摇晃不定的身子,容耀华不禁笑出声来,摇头说:“我——不是很明白。”眼前的她和刚才餐桌上的她判若两人,但他从心底是喜欢无忧无虑的真正的她。
秀禾眨了眨双眸,说:“哎,算了,你听过你妈唱歌吗?”
“我没见过我妈,我一生下来她就死了。”容耀辉有些难过。
秀禾一怔,随即又笑着说:“那好吧,我唱给你听,好吗?”
“嗯。”容耀辉又笑了,她的笑总能带动他的快乐。
“小小船儿哎,水中流耶,流啊流啊……”秀禾像小孩子一样昂首高歌起来。
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河面上,久久不离去,河两岸高高的绿芦苇点头哈腰地像是被她的歌声所折服。容耀辉听着看着,这迷人的风景,这动人的歌声,还有这漂亮的脸,他深深地陶醉其中,禁不住希望这一刻能到永恒。小船顺着曲折的河一直往前划,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岸口。
容耀辉首先跳上了岸,伸手想把秀禾扶上岸,可是秀禾像孩子一样站在船里展开手左右摇晃,嘴里不断地说:“我没醉,我没醉,谁说我醉了?看,我站得多稳啊!”
船儿也跟着晃动起来,船家也着急了,容耀辉没办法只好再回到船上一把抱住她,秀禾直闹着:“放开我,你放开我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他。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至把她抱到岸上,让她站稳了,才返回把钱付了。
等他一回头,秀禾早已跑远了,一摇一晃的。容耀辉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秀禾,走慢点。”
正说着,秀禾站在苹果摊摊前不走了,容耀辉凑上脸去问她:“怎么了?”
“买苹果。”她撅着樱桃小嘴。
容耀辉怕耽误了赶路,就赶紧挑了两个就拉着她走了。
一路上,秀禾仍像个好久没上镇的小孩,见到好吃的就嚷着要买,容耀辉只好哄着她硬是把她拉着走。
“买包子,香喷喷的大包子。”
“包子?”秀禾看到前面的小店里一个个白白的大包子还冒着气,眼睛一亮,使劲甩脱了容耀辉径直往里面跑去,直瞪着包子,容耀辉抓也抓不住。
“买包子啊?”店主招呼道。
“嗯!”秀禾发现容耀辉没跟着,左右瞧着。嘀咕道:“人呢,人呢?”
容耀辉喘着气跑了过来。“秀禾,快走啦?”拉起秀禾的手就要走。
秀禾却又挣脱了,嘟着嘴说:“我要吃包子。”
“可是,你才吃过了的。”容耀辉简直拿她没办法。
“我不管。”秀禾赌气说。
“好吧,来一笼包子,我们吃了包子就走了。”容耀辉无奈地哄道。
“两位客官,要不要来壶酒?”
“酒?”秀禾惊喜地叫了起来,“什么酒!”
“上等的女儿红,自家酿的。”
“好啊,烫一壶。”秀禾不管一旁着急的耀辉就只管要了酒。
“等一等,这酒就免了。”容耀辉耐心地哄着秀禾,“我们还要赶路呢,乖,我们吃完了包子就走了。”像她这样醉熏熏的,再喝,他们今天就回不去了,他还能让她喝吗?
秀禾一下子就僵住了笑容,生气地说:“为什么?你是谁呀你,我是你三嫂,你的责任就是照顾我,你得听我的。”容耀辉知道她这是酒气发作,扭不过她,只好随着她。
店主把一壶酒烫了端到他们的桌上,秀禾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她给容耀辉倒了,像没事一样,笑着递给他,说:“来,干杯”
容耀辉绷着个脸,低沉道:“我不喝。”
“为什么?”
“心里不痛快。你还不是不痛快吗?”
“我很痛快呀!”秀禾苦笑了,但没让泪水溢出来,容耀辉怎么一言击中她的伤,她确实不快乐,但谁能帮她?
“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容家大太太对我那么好,免了我们家欠下的债,容老爷又那么喜欢我,容家六爷还想把三姨太解放到城里去,当然啦,是和她的女朋友一起。”
“别说了!”容耀辉被她说得既内疚又心痛,猛的端起酒杯喝了干净,闷声道:“我对不起你。”
秀禾鼻子一酸,呵呵笑着说:“你终于喝了。”
于是两人接着喝了起来,不知不觉喝了几壶,直到两人都醉熏熏的才离开继续赶路。
两个人摇摆地到了桔子园。半路买了花环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互相取笑着对方,一路你撞我我撞你的。“过来啊,我帮你把花环放正。”秀禾扯住容耀辉肥花环挪正,仔细瞧着满意地笑了。容耀辉趁她帮他挪花环的时候,也定睛地看着秀未,又弯又浓的细眉,细腻的粉颊,红红的樱桃小嘴,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她竟是如此地漂亮?小时候他梦中的白雪公主不就是这样的吗?他看呆了。真想亲她,把她拥进怀里。秀禾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可是她又立即想起了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能存非分之想,于是她赶紧别过脸去,说:“天晚了,我们该赶路了。”一个人先走了。
容耀辉愣了一下,赶了上去,笑着嚷道:“我们再玩一会儿吧。”也像个孩子一样哀求着秀禾。秀禾看了看他,仰着头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好吧,不过,我醉了,也累了,你要背着我走。”容耀辉呆呆地回答说:“好,上来吧。”于是,容耀辉就背着秀禾继续走着。迷迷糊糊地,他们竟来到了老陶岛上,他刚要调转头,秀禾在他耳边说:“我困了,在岛上睡会儿再回去吧。”容耀辉也困了,就听了秀禾的话。
走到岛上的屋里,容耀辉一直喊着老陶,但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好背着秀禾去了卧室。两个人倒下就睡着了。
“大太太,师太说后院女眷的住房都安排好了。”阿川轻声说,因为在菩萨面前,大太太正虔诚地烧香,一向调皮的宛晴也待在一边,一听阿川说房间好了,就赶紧说:“大妈,那我先睡去了,今天好累啊。”她知道大妈这次拜佛求的是什么,但那却是她所不希望出现的。
“宛晴,有些事情是逃都逃不开的。”宛晴停止了脚步,“你和秀禾那么要好,你要是不想她受苦啊,就过来求求菩萨,保佑她早点为容家生下贵子,这样我们的日子就都会好过。”
“菩萨?它一尊泥像能干什么呀?”宛晴不服气地瞪了菩萨一眼,她是不会相信它能给秀禾带来快乐的,要不然秀禾早就脱离苦海了。
“不准胡说。”大太太着急道,“秀禾的肚子会争气的,到时候,一个个胖娃娃就会像桔园里熟透了的桔子一样呱呱落地。容家就会充满了笑声,快乐的笑声。”
宛晴既心疼她孤苦又怨她竟拿秀禾当作她的幸福的赌注,左右为难,干脆转身回房去了。
大太太没有再理她,仍专心拜佛。
半夜的时候,雷电交加,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秀禾觉得冷飓飓的,慢慢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突然一个闪电把她吓得缩了起来。正好碰到了旁边睡着的容耀辉,把他弄醒了。两人瞪着对方,愣住了,他们居然躺在一起睡着了。
秀禾心里开始害怕起来,猛的坐了起来,离容耀辉远远的,虽然她曾经幻想过和他同床共枕,可是此时她却恐惧了,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他们都会完了。
容耀辉当然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居一室,叫她怎么办呢?
可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他也心慌意乱的。
秀禾也不想听了,冲了出去。容耀辉一惊赶紧跟了上去,一看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呢,她这么一出去,会病的,一着急他冲着跟上了秀禾,用袖子替她挡雨,两人就这样一直奔跑回到了客家。
“阿川,阿川,开门,开门。”容耀辉一边用手替秀禾挡雨,一边拍门大喊。
好一会,才看见阿川朦朦胧胧地打开了门。一看是容耀辉和秀禾,全身湿湿的,大吃一惊,赶紧把他们用伞送回了屋里。
“阿川,给三太太煮碗姜汤。”容耀辉边拍打着身上边对阿川说,下那么大的雨,他生怕她会着凉生病。
阿川答应着转身煮汤去了。
屋里剩下他们俩人泪想起床上那一幕,都端坐着不敢看对方,心里面仍惴惴不安的。
“六爷!”
“秀禾!”
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对方。“秀禾,你先说吧。”
“我……我只是想说,我今天很快乐。”秀禾看了一眼容耀辉,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想让容耀辉明白她对他的情意,她想让他知道他们共同犯的错她不后悔。
容耀辉心里一动,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继续犯错了,尽管这会让她失望,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误会。”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被绊住了似的。
秀禾一听本来就凉冰冰的身子一下就变得更冷了。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地说:“误会?我不会误会的。”她的心在颤抖,可是她还要装着很镇定。
容耀辉以为是他自作我情,心里一沉,苦笑说:“是啊,我有什么……值得你误会的。”
这时,阿川端着两碗姜汤进来,说:“三太太、六爷,姜汤煮好了。”容耀辉让他把汤放下之后就叫他先去睡,但秀禾却把他叫住了,问道:“床铺好没有?”
“六爷和三太太的床我都铺好了。”
“我不在这儿睡,我马上回老陶岛上去。”容耀辉心想他要离开容家,避开秀禾,否则他会忍不住再次犯错,这也会害了秀禾。
秀禾有点失望,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对阿川脱:“你去睡吧。”
“等等。”容耀辉害怕大太太怀疑,问道:“大太太他们都睡了吗?”
“太太今天和宛晴小姐去了庙里,不回来了。”
“哦。”容耀辉松了口气,又吩咐阿川:“如果老爷太太追问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就说……”他想撒谎瞒着其他人,这样,秀禾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你就照直说。”秀禾天真地以为大太太和容耀华不会责问他们。容耀辉欲言又止,确实在这里他只能听她的。
阿川听完交待后就回房了。秀禾端起姜汤笑着对容耀辉说:“为我们今天的快乐干杯。”她不怨他,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只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