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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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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怨怪的情绪。这份坚韧和大度让乐歌深深地折服,两人更加亲厚了。

“兄长政务繁冗,大嫂莫怪。”乐歌明知乐易近来常常流连酒肆歌台,与京畿文人策论清谈,却也只能这样安慰尚安柔。

“怎能说怪呢,青苹也说,夫君时常挑灯夜读,很是辛苦呢。”尚安柔打着手中的团扇,秋风乍起,可午后竟还有几分暑意。

“青苹是谁?为什么兄长的事,嫂嫂不知,她却晓得?”乐歌好奇地问。

“是母妃所赐的侍女,夫君喜爱,让她跟在身边。”尚安柔话虽如此,却自有几分惆怅露在面上。

乐歌看了看门外立着的几位侍女,唯独不见当日替尚安柔来扶自己的那位绿衣美人,看来,她就是青苹。

“兄长最爱吃旧地庆泽的青鱼,一尾一尾小小的,极是可口;酒呢,最爱越酒,醇味绵绵;书呢,大儒曹公的《安德广记》、《陈史杂记》最称他心;琴瑟鼓乐也都精通着呢。这些都是乐歌私授的,嫂嫂知道就好。”乐歌不甘侍女做大,欺压这位善良可人的好嫂嫂,便俯身在尚安柔耳边低语道。

“乐歌,你……”尚安柔被看透心事,头垂得低低的,面色酡红。

“人非草木,怎能无情?夫君的事何必假手她人呢,嫂嫂应亲力亲为。”乐歌又说一句,尚安柔这厢眼眶已经红了,她紧紧地拽着乐歌的手说:“乐歌儿向着我,我心里高兴。”

“嫂嫂傻话,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向着你,向着谁?”

“一家人……可安柔不甚聪慧,从来就不讨母妃喜欢,若不是皇兄待我亲厚,我在内廷也没有乐趣。只可惜皇兄远去陈留,几年未见……如今有你这个妹妹,我心中高兴。”尚安柔真情流露,让人听来不禁唏嘘,世上太多的表面风光,掩盖住许多真相。

“陈王……”乐歌口中喃喃念道。

“皇兄文武全才,是顶顶好的……若乐歌见了,也会引为知音,少时,不论是御射、行猎、清谈、作赋,诸王和宗亲子弟都不及他。可他全不在意,反而更加刻苦修习……记得我才五、六岁光景,长得也不甚讨喜,连皇姐都不理睬我,偏皇兄教我读简,还手把手得教我习字……”尚安柔念起昔日得好来,笑意染染。

“如此说来我还羡慕大嫂呢,兄长年少时全不顾我,还说什么男子不与罗裙为伍,还是邢家二哥哥好……”安柔口中的陈王尚隐,让乐歌不由得想起了邢鉴。

“你说的可是大将军次子?”尚安柔也是女子,自然知道女子心事,她见乐歌说起邢鉴来,顿时眼中光彩大盛,心中立即了然。

“嗯,是他。”乐歌轻轻应道。

“乐歌可是对他有意?”安柔不免好奇。

“嗯,”乐歌念着该对尚安柔亲厚,也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情,道:“大嫂与未央都夸陈王,无论是风度仪表或是文韬武略都是天下第一,可在我心中一万个陈王都比不上二哥哥,大嫂可明白?”

“明白,我明白,可我明明听嫡母说过,乐歌要许四皇兄……”尚安柔自知失言,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转圜,只能怔怔不语。

“大嫂待人真诚,不善作伪,难得可贵,兄长有福了。” 乐歌嘴角淡淡扯出个笑来,神情却落寞。

“不管如何,我终归护你,乐歌儿,我会护你。”

大婚过一月,内廷传出皇后病了,乐歌随母亲去内廷探望,姨母精神不济,恹恹地没有气力,却始终拉着母亲的手,低声地交代些什么。

隐隐约约有几个字眼被乐歌不经意地听到,无非是大婚、卫夫人、尚安柔等等,乐歌知道姨母不甘心,姨母所想的亲上加亲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姨甥,可万般筹谋最终还是为旁人做了嫁衣裳。

陈王尚隐与他背后的卫夫人、邢家,雍王尚卿与他身后的皇后、乐家、王家,泾渭分明誓不两立的局面,因为尚安柔的大婚,被很奇妙地打破了。

乐歌明白,不管何种变局,尚安柔定是最不幸的那一个,与其说她是卫夫人的“救命稻草”,还不如说她是一枚“棋子”,进退皆可弃。

母亲与姨母说话的当口,乐歌去了幼时最爱去的奉先殿。先人供奉之所,人迹罕至,紫木雕刻金笔勾勒的死人牌位,密匝匝、庄严地摆放了数代之久。

若不是当年邢鉴笑她胆小,她赌了一口气,也不敢一个人来。

墨鼓仍在,悬于高处,色如浓墨,佩有九幅铜铃,风动铃动,哗哗作响,极是美妙,可她仍然够不着。

初时,都是总角孩童,到了后来,邢鉴渐渐长高,会抱起她,将她托高,她才能用木槌,一记记的去击打鼓面。

墨鼓的声儿沉沉的,晦涩暗哑,听不出丝毫祥瑞吉祥之意。她内心深处也未必就信什么英雄吉祥之说,虽如此,她却常兴致勃勃地拉着邢鉴来此击鼓,因为惟有这样,邢鉴才会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托着她。

爱的是这番亲近,并不在墨鼓本身。记忆深处,那时的光景自然最好。

尽管乐歌一心期望这种安宁祥和的局面可以长久的保持下去,可过了不久,乐家就出了一桩大事,让乐家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重阳佳节,风雨满城,京畿贵胄都有登高、赏菊的旧例,乐家乃诗书礼仪世家,自然不落人后,南山卧龙坡的乐氏别苑几日前便已布置一新。

乐家男子在朝中袭文职的居多,喜欢赌酒斗诗以显风雅,而乐家女子则以乐歌母亲王夫人为首,投壶樗蒲权作消遣。

尚安柔身为公主,亲和没有架子,族中有几个年轻女子倒也不知敬畏,与她赌钱投壶耍得正欢。多饮了几杯之后,尚安柔推说要去更衣,便带着乳母侍女回了别院小楼。

酉初,暮色正浓,尚安柔由乳母林氏扶着,沿朱仙水榭登楼,沿路那林氏仗着乳母身份少不了要责怪她几句,无非是不该多饮失礼,更不该和那些不知高低的年轻女子打成一片。

“阿母别生气,内廷规矩多,你瞧,难得乐家人人对我好……安柔心中欢喜……”尚安柔像幼时一样拉着林氏的袖子,轻轻地摇上一摇,惹得林氏莞尔:“我的傻公主,你身份矜贵,可不比寻常女子。”

“我还真是希望自己是个寻常女子才好。”尚安柔叹了口气。

闲话两句,便到了居前,只见轩窗四开,酒香四溢,隔着珠帘花纱望去,裙裾、青裳、绣鞋,官靴散了一地。尚安柔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立刻转身想走,可那林氏已高呼出声:“公主寝居,是哪一双鄙夫贱人,出来!”

尚安柔紧紧地拽着林氏的手,脸憋得通红,只一步步地往后退,可那林氏本是卫夫人的侍婢,在内廷也是出了名的跋扈骄纵,哪里顾得许多,一把掀开珠帘子闯了进去,身后跟着的侍女们也面面相觑的跟着涌入,惟有尚安柔被推攘着挤到内室,身不由己。

果然,驸马乐易与侍女青苹衣衫不整,正抱作一团。

“贱人,你不想活了你?!”青苹但见被撞破,吓得面无人色,被林氏一喝,只得跪□来,瑟瑟发抖,全无昔日气焰。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青苹面上已有红印,那林氏挽高袖子,毫不留情的跟着左右开弓,只把那青苹打得双颊高肿,求饶不止。

“公主……我错了……求你看在夫人面上饶我一回。”青苹哪里受得了林氏这般豁出性命似的打骂,直扑到尚安柔面前来,大声哭喊。

“贱人,作死的娼妇!”林氏越骂越狠。

“放肆!你一介仆妇,竟敢大呼小叫,给我滚下去!”乐易先不出声,只静静地看尚安柔的表情,眼见着林氏叫嚣,满屋子只听见她那泼妇骂街似的声响,不禁怒道。

“驸马,老妇可是公主乳母!”林氏被乐易厉声喝斥,不禁身子发颤,可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便挺起胸膛说:“驸马此举,羞辱公主!夫人处……”

“我想纳青苹为妾,不知公主意下如何?”乐易仿佛没有听见林氏说话,缓缓地穿衣套靴,一丝愧意也无,只淡淡地看着尚安柔不放。

周遭窃窃私语,连昔日盛气十足的青苹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眼神在乐易和公主之间游移。尚安柔却呆怔一旁,面色苍白。

林氏听得大为羞恼,仿佛乐易羞辱的人不是尚安柔而是她自己。她自知身份,不敢去骂乐易,只上前去拉扯尚安柔衣裳,囔道:“公主被驸马羞辱,怎么和木头一样,您说话啊!”

“荒唐!”一声怒斥从屋外传来,乐夫人王氏早经机灵的侍女通传,拉着乐歌上楼来。两人在外室听了几句,盼着乐易能转圜,讨公主几分好,可乐易不思悔意,竟如此过分,这才忍不住推门说话。

“来人,将青苹给我锁了!大嫂,兄长多饮了几杯,你莫见怪……”乐歌上前劝和,一边用眼神暗示乐易,此事尚未惊动楼下的父亲,还望乐易能适可而止。

“慢着,青苹身怀有孕,不能锁。公主虽是嫡室,却无所出,原也该爱护我妾肚子里的子嗣才对。”

“你……”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王夫人身子一颤,险要晕倒,幸亏乐歌在旁扶着。尚安柔则默默垂泪,便是她那乳母林氏也被此言镇的说不出话来。

那青苹被乐易搀起,虽面肿发乱,却也掩不住的惊讶欢喜。乐易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尚安柔面前称自己为妾,自然是将如夫人的身份坐了实,她自有了几分底气,神情也不再惶惶。

“我儿,荒唐啊!乐家男子就算要纳妾,也要娶妻三年之后,择名门之女入侍,她算个什么东西?!”王夫人缓过神来盯着乐易,她实在不信,她那一向明理、知进退的儿子会在女色这桩事上犯了傻。

“母亲,如今她已有身,您快要做祖母了。”乐易面对王夫人也没有愧意,云淡风轻的说。

“你……”王夫人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她暗压住内心翻涌,转身看着尚安柔,尚安柔默默后退,佩玉撞在桌边声声作响。

“是老妇教子不善,委屈公主了,老妇给公主跪下了。”王夫人弯腰欲下跪,被乐易乐歌一人一臂搀了起来。尚安柔也急着上前来扶,泣道:“婆母对安柔好,夫君他……青苹入侍我应了,我应了。”

“公主,你别犯傻!驸马此举是羞辱你,今日你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罢了,可偏偏你是公主。乐氏欺人太甚!老妇要去御前、要去夫人处……”林氏一口气没接上来,胸前起伏,骂道:“你等,走着瞧!”

“阿母,我求你,为安柔想想,你要安柔成为宗室的笑柄吗?阿母,安柔是无所出,是安柔不好,青苹照应夫君也是守着本份。母妃知道了,定不会干休,安柔不要,安柔不要!”尚安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前紧紧地拽着林氏,所说言语,众人听后无不动容。

“安柔,你如今是公主,他都敢这般不放在眼里,还让那该死的娼妇做大。若以后乐氏正位中宫,还不屈死个你?傻女子,傻女子啊!”林氏扶着尚安柔痛哭,可一双利眼却盯着乐歌不放,让乐歌不寒而栗。

这是怎样一种深情和容忍,能让尚安柔身为公主却做出如此举动,乐歌看不明白。扪心自问,自己绝没有如此大度和胸怀来承受,这个尚安柔真是个异类。

此事虽被尚安柔坚持瞒了下去,可终究还是林氏忍耐不住。三日后,林氏入宫。不多时,朝野内外已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乐亭松无论去朝会还是饮宴,都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老爷子索性关门闭户,以养病为由,战战兢兢地等着皇上的召见。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来月,乐氏王氏如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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