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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自蓄凝真力,高声答道:“尊驾何不现身一见敍话。”
刷地涧壁上帘箩一分,电射掠出一条瘦长人影,悄然落在南宫康侯身前。
南宫康侯抬目望去,只见那人仪表不俗,面如满月,五绺长须,身着一件黑衣长衫,约在五旬上下年岁,负手凝立,面带笑容,丰神潇洒。
那人朗朗说道:“兄弟三十年未出崤山半步,对武林人物异常陌生,但知兄台必是一位身手卓绝,望重四海的高人,可请赐告名讳吗?”
语声如阳光春风,和煦迎人,一反方才阴寒澈骨的音调,几疑前后并非一人。
南宫康侯微笑道:“不敢,在下复姓南宫草字康侯,乃武林中无名末学,追踪三人为索回一柄七宝刀,尊驾姓名望请见告,以免在下失礼。”
那人目光忽现出一瞬惊愕之色,笑道:“兄弟姓刘,贱字尔亭,那柄七宝刀竟是南宫大侠吗?当年紫霄剑客之名震惧中原,如雷灌耳,自恨缘吝一面,如今能亲睹芳颜,幸何如之。”
话声微微一顿,又道:“兄弟由外采药归来,发现三人卧涧中,兄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将他们救回蜗居,发觉三人生机巳绝,只不过苟延时日而已,南宫大侠想必对他们痛恶厌绝,不然,下手处岂也不会如此重。”
南宫康侯不禁微笑道:“尊驾猜错了,下手重伤三怪的另有其人,并非与在下同路,在下不过为着取回七宝刀才追踪三怪。”
他觉得刘尔亭言语爽朗,温文儒雅,不是妖邪之流,但尚保持三分惊戒。
刘尔亭诧道:“三怪是何来历?重伤三怪的谅亦为武林奇人,敢请见告。”
神色中流露出不胜希冀之色。
微缺梳月已涌上东山,蒙蒙迷雾般,远山近峯宛在若有若无中,景色幽绝。
此刻,南宫康侯略一沉吟,道:“说与尊驾知道也不要紧,三怪为凶名久着之天外双煞及天竺魔僧沙宗喀巴,此次他们踏入中原郎将引发武林中一场腥风血雨,为防思未然起见,武林高手多人由桫椤散人为首予他们三人迎头痛击,为此……”
南宫康侯说话之际,刘尔亭先是凝耳静听,及至说至桫椤散人,面色不禁微变,可惜南宫康侯未曾发觉。
只见刘尔亭接道:“兄弟委实孤陋寡闻,连名震天下的桫椤散人也出世了,真是武林一件大事,立谈不便,不如屈驾至蜗居稍坐,兄弟也可稍尽地主乏谊。”
南宫康侯逊谢道:“萍水一面,未免造次。”
刘尔亭发出爽朗的大笑道:“大侠何出此言,兄弟这就领前带路。”
抱拳一拱,说下一声“请”,人已笔直拔起,弓腰斜射,探出右手迅疾无比的一分涧壁藤箩,涌身而入。
南宫康侯跟着拔起,如影随形地掠入洞穴中,只觉黝黑如漆,用尽目力才可分辨出那是一条逼窄洞径。
隐闻前面刘尔亭道:“这洞径深长暗黑,南宫大侠请紧随着兄弟。”
南宫康侯双肩一振,疾逾飘风般掠入十数丈。
忽地突感胸后微微一麻,不禁大惊,知遭刘尔亭暗算,欲旋身甩掌,那知双臂竟似瘫痪了般,怎么也提不起来。
他空自怒血喷涌,无可奈何,冷笑道:“尊驾这是何意,相貌堂堂,竟做出这鬼蜮之行,可卑之极。”
身后刘尔亭道:“兄弟伤心遁世三十年,就是为着桫椤散人,数月前兄弟也曾风闻桫椤散人已为天外双煞白骨针所害,心灰意懒决不再出江湖,如今幸得亲聆南宫大侠言桫椤散人未死,所以出自诡计,欲南宫大侠领见桫椤散人清结前怨。”
南宫康侯暗暗心惊,不知刘尔亭与桫椤散人结下什么不可解的冤仇,遂冷笑道:“桫椤敌人三日后必去嵩山索见,还怕桫椤散人不见尊驾吗?”
刘尔亭纵身大笑道:“即有了下落这就好了,不过还是要委曲南宫大侠,日后再向南宫大侠请罪。”
南宫康疾突感胸后一凉,头目一阵昏眩不知人事倒下。
就在此刻,不远邻峯之上,桫椤散人,七如神尼,严苕狂、赤壁瞽叟四人率着一双神狝电疾风飘而过。
严苕狂道:“桫椤老儿,我不知你何用心,雪鳅冰芝概不服用,早知如此,何必相烦南宫康侯耗费心机覊延双煞。
桫椤散人摇首笑道:“白骨钉毒已尽,何必暴殓天物,我已行将就木,岂不闻世无百岁人,空作千年计,留得雪鳅冰芝济世活人,功德无量。
再则,南宫贤弟未必能将双煞覊绊住,倘或天外双煞与天竺魔僧先我而到少林,作下浩天恶行,我将如何问心能安。”
七如神尼接道:“南宫施主临行之际,贫尼察觉他印堂带煞,主眼前必有险厄,所幸红光冲破华盖,有险无危,所以贫尼也未曾说破。”
严苕狂不禁一愕,唉了一声道:“神尼何不早说,严某也可强着南宫康侯同返,说不定无事。”
桫椤微笑道:“天命有定,岂是人力可以规避的。”
四人两畜身形如飞,瞬即杳入岭脉苍苍,迷蒙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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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金乌早坠,玉魄高悬,少室北麓,松杉弄影,涛声如潮,钟声阵阵随风送来,清澈悠亮,播回山谷,一切显得宁谧恬静。
但林中森森中寺墙殿宇却不可窥见。
突地,远处忽现出四个黑点,似流星划空向北麓而来,转瞬已逼近北麓,端的快得惊人。
最后一人尚夹着一具躯体,可是仍然无碍他轻功提纵,与前三人只一肩之距。
来人正是天外双煞,魔僧沙宗喀巴及刘尔亭四人。
猛可里兀万低沉喝道:“且住!”
四人宛如勒缰之马般,立时顿住身形,纹风不动。
沙宗喀巴诧道:“兀施主,这是何意?”
兀万目注少室,冷笑道:“这少林寺外已布下生尅奇门,蕴含无穷变化,显然兀某那不肖的师弟也投在少林。”
沙宗喀巴大感惊愕道:“一师传授,兀施主难道不知这生尅奇门玄奥吗?”
兀万道:“此阵非仅他一人所设,已融合各家之长,一入此阵,步步都有杀机,千万不可忽视。”
蓝太泽默察形势,果然杀机弥伏,狞笑一声道:“难道就如此罢手不成?”
刘尔亭只微笑不语,将南宫康侯躯体平放在地上,目光凝向远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
只见他默然出神,一柄七宝刀竟斜扫在他的肩上,丝穗飘飞着。
沙宗喀巴眉宇一剔,毕露杀机道:“奇门八卦,五行相尅,尚难不倒贫僧,让贫僧试此阵探明虚实。”
兀万忙道:“大师千万不可躁进,容详作计议如何?”
沙宗喀巴冷笑道:“谅此阵不能奈贫僧何,三位施主且在阵外立候片刻。贫僧去去就来。”
说时身形疾射而出,一闪而入林木蓊郁中、瞬即杳然。
魇僧沙宗咯巴一入林中,电疾风飘深入数十丈远,渐感有种无形潜力阻滞自己前进,不禁大感骇异。
凝望望去,只见林木千重,森森如魅,林中似为一重极淡薄迷雾所笼罩,远近似在若有若无中,那有什么寺墙、经楼、浮屠踪影。
他忙身形止住,暗道:“这阵式果然有点鬼门道。”
突觉左侧逼来一片山涌潜力,他惊觉够快,旋身拂袖而出,劲风宛若排山倒海。
但那逼来山涌潜力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太离奇,魔僧拂出袖力顿时撞空,式子一走老,身形不禁冲前一步,猛感身后又逼来一片潮涌无形潜力。
魔僧处於此种情形之下,不禁心神大震,怒发如狂,疾转身躯,推掌迎去。
无独有偶,这片无形潜力又自消失,身后身侧又逼来无形潜劲,魔僧身形速转,掌袖疾舞,大声吆喝如雷。
他深知处境已危,吆暍出声是欲激怒藏着阵中之人现出与他拼搏,再则也为便天外双煞及刘尔亭听兄赶来救援。
但这种想法近似痴人说梦,声调迫来阵中不能外传,因此阵外三人毫无所知魔僧现在处境。
天竺魔僧在松林中形似疯狂般,手舞足蹈,劲力提接之声轰轰不绝,这样打法最虚耗真,渐渐魔僧汗如雨下,一脸激动血红。
约莫一刻时分过去,阵中逼袭无形潜力立时消失,魔僧得以喘息机会,然而他一阵乱转,已迷失了东西南北方向,茫然无措,不禁大感焦急。
眼前隐隐现出松柏淡淡树影,凌干上耸,他不禁想出一策,暗道:“阵式虽玄奥莫测,但也不能上达苍冥,我何不揉树直上巅梢,窥明少林方向,展出凌空虚渡身法迳掠入寺,岂奈我何?”
他自以为想法绝然无错,遂飘身迈了出去,殊不知这幢幢树影本是虚幻,他由不得心神猛震,才知道这阵式实有无穷的玄奥。
魔僧目中凶芒逼射,狞笑道:“贫僧要遗下滔天罪孽了,实逼而出此,望我佛慈悲,一个时辰后,将目睹嵩山十里方圆内生灵绝灭,积尸如山。”
目光四外望了一瞥,缓缓盘坐於地,合掌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不道魔僧沙宗喀巴施展“密宗诛魂”大法,且说天外双煞与刘尔亭立在林外几近一个时辰,尚不见天竺魔僧沙宗喀巴出林,又未见任何异状,不禁心中惊疑不已,面面相觑。
天外双煞望了林中一眼,蓝太泽道:“兀老二,我们入林视察究竟如何?”
刘尔亭忽朗声道:“今晚情势显然,是我等生死攸关之际,二位与少林之仇不共载天,这种布局外表宁静,其实内里杀机弥伏,非置二位於死地而后快,岂可等闲视之。
依兄弟之见,不如二位暂留在此,容兄弟入阵,以南宫康侯性命要挟,命少林散解此阵,各以武功印证。”
兀万闻言一怔,道:“刘大侠请三思而行,我等一分,力量将更形削弱,不要坠入桫椤老贼诡计。”
刘尔亭笑道:“匹夫之勇,智者不取,兄弟如无把握,焉能涉险,二位请放心。”
说着挟起南宫康侯躯体大步迈入林中。
林中静荡荡了无声息,连风动松涛之音均杳无所闻,一切沉寂如死。
刘尔亭慢步走入阵中,而虽然是泰然自若,心内却忐忑不安,四面瞥了一眼,只见双煞两具模糊身影,转瞬已不可瞥见。
他眉宇一剔,止步朗声道:“阵中有那位在,南宫大侠命已垂危,命兄弟护送至少林面见责掌门人,请开阵引路。”
声音虽高,却有点发闷,根本不能传了开去。
他慢慢地深入阵中,又唤了数声,目光凝神察视此阵的奥秘,竟一无所见,不禁暗暗惊骇。
突然阵中传来瘖哑之声道:“蒙尊驾救护南宫大侠,德重心感,此刻阵式已发动,在下不知开阵之法,请尊驾将南宫大侠放下,转身离阵免陷凶危!”
刘尔亭一怔,暗道:“此人好精明。”
眼珠一转,刘尔亭忙道:“南宫大侠命已濒危,兄弟如不面见贵掌门,贵掌门人将无法得知南宫大侠伤情,更不知如何着手施救,万一误了南宫大侠性命,岂不是有损少林清誉,落得见死不救之罪名!”
说着,挟着南宫康侯身形快逮电疾朝瘖哑出声方向扑去,左腕一翻,暗自蓄凝真力,等阵中来人语声又起,五指猝发擒住那人。
岂知刘尔亭扑出三丈之际,蓦闻声后瘖哑之声又起道:“尊驾若不听话,如尊驾身陷险危,恕在下无能相救,误了南宫大侠性命罪在尊驾,而不是少林。”
刘尔亭疾然回掌,平推而出。
掌力虽雄劲,却宛如石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