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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打穴功夫,火候老到,一条人影倏忽来去,左右飘闪,在他一来一往飘闪之间,但见银
星飞洒,错落如雨,记记不离人身大穴。
黄衣少女柳叶银刀横抱胸前,同样身形晃动,穿插游走,突听一声清叱,一道银光竟然
如银蛇回转,朝他身后追击过去。她使的还是方才连使了两次的那式刀光——第一招,但因
刀光回转追击,看得在场之人不由得提心吊胆,暗暗替谢公愚耽心!
好个谢公愚,他不愧是弓箭塘的大庄主,正在游走闪避的人倏地回过身去,迎着刀光,
有手倏扬,只听“挡”的一声,金笔竟然搭上了黄衣少女的刀身,左手金影一闪,另一支金
笔很快递到黄衣少女面前!
这一招若非经验老到,绝不敢轻施,因为他估量黄衣少女激射而出的刀招,如果正面和
她硬拼,那时她刀势正盛,很可能把你劈成两片。
但刀光一经回转,力道已经减弱,等到回转追击,快到一圈,正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
衰,三而竭,至此已成强弩之末,他才回身发笔,正合了“彼竭我盈”,才一下就搭住了刀
身,左手反击过去。
黄衣少女乍觉右腕一震,银刀已被对方金笔压住,心头一惊,急忙往后跃退。
谢公愚朗笑一声:“姑娘小心了!”
双手抬处,从他袖底飞出六点寒星,分上中下三处袭去。那是六支袖箭,两支射向双
目,两支射向肩井,两支射向膝盖。
他喝声出口,人已一个盘龙步,抢到黄衣少女侧面,一双金笔再度发招。
黄衣少女似是被他激怒,口中又是一声轻叱,人随刀转,一片刀光随着涌出!
谢公愚方才看她使过第二招刀法,这会她使出来的还是第一招,心中暗道:“这小丫头
使来使去就这两招!”
心念一动,猛地藏头缩颈,身躯一矮,一个人像柁螺般贴地疾转过去,欺入刀光之中,
双笔如风,一招“倒转乾坤”,猛向黄衣少女丹田扎去。
他这一招又是冒险进击,但他双笔堪堪往后递出,黄衣少女已经收回刀势,往后飘退,
口中冷冷的道:“谢大侠承认了。”
谢公愚一怔,望着她道:“在下哪里落败了?”
旁观的人也没看出谢公愚败在哪里?不约而同朝黄衣少女望去。
黄衣少女披披嘴道:“谢大侠不妨朝地上再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朝地上仔细看看?谢公愚不觉低头看去,飘散着几绺花白头发,再伸手往顶上一摸,不
由暗暗叫了声:“惭愧!”
原来是顶门上被她刀光掠过,削落下来的,若是那刀光再下来半寸,不把自己天灵盖都
削去了么?老脸上红,抱抱拳道:“多蒙姑娘留情,在下谢了。”
黄衣少女连败三人,只使了两记刀招,这可把青松道人看得大为凛骇,心中忖道:“她
连败三人,居然还看不出她的刀招路数,当真是江湖之大,能人辈出了!”
心中想着,一面朝陈春华打了个稽首道:“陈庄主,这一场让贫道跟这位女施主领教
了。”
陈春华也只因黄衣少女连败三人,心中感到无比震惊,陈康和的功力原只平平,这是大
家知道的,游龙沈仝和弓箭塘的谢公愚,可是盛名久著的人物,论武功,也足可名列一流高
手,居然在她刀下,走不出两招。
此时听青松道人要向她领教,心中不觉一喜,在书房的几个人中,论剑术修为,就要数
青松道人最高了,如果连青松道人都不是她对手,那就没有人能胜得过她了。
青松道人回身走近书案前面,伸手取起一方紫红色竹制的镇纸尺,抬目笑道:“贫道暂
借陈庄主镇纸尺一用。”
然后手举纸尺,朝黄衣少女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新正向陈庄主贺年而来,不曾携带长
剑,就以此尺代剑,向女施主领教三招,女施主可以发招了。”
大家先前不知他拿起这支不过尺许长的镇纸尺做什么?如今听说他要以尺代剑,和黄衣
少女过招,大家不觉暗暗吃一惊。
黄衣少女举手掠掠披肩长发,婿然一笑道:“道长赐教,就应该由道长先出手了。”
青松道人道:“贫道那就有僭了。”
手举镇纸尺,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随手朝前点出。
他手虽是尺许长的镇纸尺,但经他划了一个圆圈,朝前点出之际,却不啻一支利剑,嗤
然有声。
黄衣少女对这位老道人却也不敢轻估了他,柳叶银刀当胸直竖,待得对方尺势出手,立
即身形轻旋,刀招出手,又是一道银光,直奔青松道人。
又是那一招,她这第一招,已经连使了四回,但大家依然看不出它的精妙之处,大概只
有当事人才可以领略到其中变化之多,使人封解不住,虚实难辨。
青松道人第一招出手,短尺指东划酉,闪电般展开,一连三招,使得轻快无比,等黄衣
少女刀光射出,他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黄衣少女急忙转身,只听耳边“嗡嗡”两声,森寒剑风从她肩头划过,她大惊之下,有
手挥处,洒出一片错落刀光。
青松道人看她使这招刀法,连同目前,已是第三次了,但真正领略到这招刀法的厉害,
还在这时候。
因为上两次只是看她使出,而这回却身临其境,只觉这一刀竟然刀势奇幻,都是指向身
上要害,封住左首,就顾不到右首,封住上面,就顾不及下面,无怪游龙沈仝、弓箭塘大庄
主谢公愚都败在她这一招之下。
青松道人练剑数十年,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若凭衡山派剑法,竟然没有一招可以化解
她的刀势,这一惊之下,当即右手连挥,闪电之间连发了四剑。
这是他一来剑法精纯,二来是对敌经验丰富,因此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身法飘忽,一连
使出了四招剑法,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才把黄衣少女劈来的错落刀光尽数拨
开。
黄衣少女年纪不大,内力当然不如青松道人,这第二招上,被对方竹尺击在刀上,手臂
微感酸麻,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两步。
这回她也感觉到遇上了强敌,一张春花般的脸上,好像又急又愁,口中发出一声娇叱,
一个人倏地离地飞起,有手挥舞,朝青松道人扑了过来。
这是第三招,她还是第一次施展。
双方相距不到一丈,她纵身挥刀,扑来之势应该极快,但因她纵身离地之后,就挥舞着
银刀,可能是刀势鼓风的关系,冉冉而来,来势并不太快,就因来势不快,她这一阵凌空舞
刀,竟然幻起了一排七道刀光,每一道都有八九尺长,朝青松道人左右前后射到。
青松道人心头一惊,暗叫了声:“这是分光刀法!”
急切之间,手中短尺一抡,闪电般击出了七剑。
能在一避之间击出七剑,已非易事,这七下急剑,乃是青松道人毕生精力所聚,短尺发
出嗡嗡剑声,剑光如灵蛇乱闪,但听当当七声比连珠还快的金铁交鸣。
青松道人手中仅是一支镇纸竹尺,击在银刀上,居然发出金声,但在七声金铁交鸣声
中,还夹杂了一声惊“咦”。
人影倏分,黄衣少女已经退回原处,粉脸胀得通红,一条右臂也被青松道人这七剑震得
酸麻无比,连柳叶银刀都几乎握不住。
青松道人手中还握着那支竹尺,怔立当场,他颏下一部花白垂胸长髯,已被刀光削断了
一寸光景。
青松道人徐徐说道:“贫道虽然接住了女施主七道刀光,但最后一刀,贫道出手稍慢,
还是被女施主刀光削断胸前长髯,自然是贫道败了。”
他能一连发出七剑,只有最后一剑慢了半拍,被削断长髯,这份功力,已是十分可观。
人家总究只发了一招刀法,青松道人要连出七剑,就是长髯没有被削断,细算起来,他
也落了下乘。
陈春华眼看连青松道人都没接下对方三招,自己只怕更难接得下来,这就拱拱手道:
“姑娘名师出高徒,三招刀法,陈某都见识过了,姑娘只管把新月钩取去就是。”
黄衣少女道:“陈庄主不再赐教了么?”
陈春华大笑道:“连青松道人都已承认落败,陈某自问更不是姑娘对手了,何用再
试?”
黄衣少女收起柳叶银刀,俏生生走近圆桌,伸手抓起新月钩,嫣然一笑道:“小女子那
就不客气了。”
举步往外行去。
陈康和耸耸肩道:“这丫头当真厉害得很,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居然让她堂而皇之的把
新月钩拿走,这……气不气人?”
谢公愚朝青松道人道:“道兄可曾看出此女来历了么?”
青松道人神色凝重,苦笑了笑,徐徐说道:“贫道连使七剑,才挡住她一招,还被她刀
光削去贫道一寸胡须,如此看来,她师父刀法,确实可以称得天下第一刀了……”
他拖长语气,略为沉吟一下,才道:“她那第三刀,颇似分光刀法。”
罗汉庄主金赞廷一怔道:“道兄是说由昔年九华先生独创的分光剑法中变化而来的分光
刀法了?”
青松道人还没开口,只见门口青影一闪,谢雨奎再次走入,朝陈春华躬身道:“启禀师
父,门外有一个自称青州隗大兴,要见师父。”
陈春华攒攒眉,朝陈康和问道:“可是人称绝户刀的隗大兴?”
陈康和点头道:“兄弟和他素不相识,怎会登门求见……”青松道人微微一笑道:“只
怕也是为新月钩来的了。”
陈康和道:“人家既然来了,此人介乎黑白之间,江湖上颇有名头,春华兄应该出去延
见才是。”
陈春华问道:“康和兄认识他么?”
陈康和道:“兄弟昔年曾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那好!”陈春华笑道:“康和兄和兄弟一起出去一趟,新月钩不在兄弟这里了,兄弟
说出来,他未必肯信,但有康和兄作证,他也许会相信,就不至多费唇舌了。”
陈康和耸着肩道:“好,兄弟奉陪就是了。”
两人出了书房,一路迎了出去,来至二门口,就见一个身穿蓝布大褂,面色枯黄,瘦小
精干的老者,腰间佩一把黑柄连鞘阔刀,敢情就是绝户刀隗大兴了。
陈春华慌忙急步趋了出去,连连拱手道:“兄弟久仰隗老哥盛名,今日不知什么风把隗
老哥吹来,远莅敝庄,陈某真是深感荣幸,失迎之处,还望多多恕罪。”
陈康和接着拱手道:“隗老哥多年不见,不知还记得兄弟么?”
隗大兴先朝陈春华拱拱手,阔嘴一裂,笑道:“隗某造访,冒昧得很,这位大概就是人
称春申君的陈庄主了,幸会幸会。”
接着望望陈康和,说道:“兄弟如果记得不错,你是黑石头的陈庄主对不,哈哈,咱们
确有多年不见了,你和此地陈庄主是同宗……”
陈康和道:“岂止同宗,春华兄还是兄弟几十年的老弟兄呢!”
陈春华连忙抬手道:“隗老哥请。”
他和陈康和二人陪同隗大兴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坐。
陈春华含笑道:“隗老哥什么时候到长沙来的?”
隗大兴道:“兄弟此次远游南岳,一来久慕春申君大名,渴思一瞻芝宇……”
陈春华连忙拱手道:“不敢。”
隗大兴一手摸着他一把花白胡子,续道:“二来兄弟听说陈庄主去秋得了一把古刀,兄
弟使了一辈子的刀,也见过不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