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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如萍的妹妹出嫁,你不是要陪她回……”
“娘,我仔细想过,目前是多事之秋,意外事件层出不穷,我要是公开陪她上路目标太大,所以我要她先走,我暗中跟上,这样比较好。
“说的也是!”
石家堡的二少夫人,想当年“天下第一家”在全盛之时,就是堡里一条狗出来也没人敢招惹,别说是堂堂二少夫人,只要“龙”字号的武士亮了相,黑白两道的大小角色都退避三舍,比之官眷还要威风,而现在不同了,护卫的根本不敢亮字号,还尽量装成一般行旅,因为老堡主“武林千岁”石中龙树敌太多,一旦失势,当然群丰收报复,连家主都有人敢绑架杀害,—个女眷自然不在话下。
二少夫人如萍是交城人,太原到交城中途必须投宿过夜。
这里是清源,距交城还有大半天路程。
远安客栈一—清源城的最大客栈。
丫头复复在上房服侍二夫人上床之后,溜到下房与负责护送的管事小朱和四名武士饮酒作东,小朱是个小白脸,香香是小骚货,小朱原本是“阴阳童子”手下,而香香则是太原第—客栈的特别女侍,两人都是新进石家堡的。
二更已过,客栈里除了少数客人还在房里作乐之外,大部分都已入睡,连当夜斑的小二都坐着打鼾了。
一条人影来到如萍的房门之外。
“二少夫人,请开门!”
“什么人?”
如萍从朦胧中惊醒。
“黄龙武士刘三。”
“刘三……香香那丫头呢?”
“没看到她的人。”
“岂有此理,这丫头,什么事?”
“家主在赶来的途中发生意外。”
“啊!”如萍惊叫了—声,边穿衣边道:“什么意外?家辉他……怎么样了?”
“家主恐怕已经……”
房门打开,如萍脸色苍白,娇躯在发抖。
“二公子到底……怎么样?”
声音也在发抖。
“作成……没救了。”
如萍的泪水夺眶而出。
来人进入房门,顺手带上。
如萍后退一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你……不是刘三,你是谁?”
“刘三的哥哥刘二!”
“你想做什么?”
如萍已发觉情形不对。
“二夫人旅途寂寞,特来为少夫人解闷。”
来的是个年轻书生,相当英俊,只是眼神有点邪。
如萍的武功虽然不怎么特别出色,但也是武林世家的女儿.自有其根基。
她原本煞白的脸现在泛了青,眸子里杀芒闪闪,扬掌便朝对切去,这一切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中暗藏无数变化,是一记致命的杀手。
年轻书生身手也不弱,在极不可能的角度闪了开去,身法不但玄奇而且曼妙,“二夫人见面就要动手?”
“你到底是谁?”
“风流客!”
“找死!”如萍双手齐出,一掌一指,都指向要害,招式到了中途,忽地掌指互换,一般高手绝接不下来。
年轻书生单手一圈一划,身体抠成一个极古怪的姿势,竟然把这相当凌厉的一招化解,就着圈划之势,闪电般变势出招。
如萍闪弹到床边,顺手拔出了床头剑。
年轻书生没进迫,邪笑着扬了扬手。
如萍剑扬起,刺出,忽然感觉力不从心,—阵晕眩,剑掉地,人也跟着瘫倒:“你……用毒!”最后一个毒字出口,知觉顿失。
年轻书生笑了笑,先捡起地上的剑放回床头鞘中,然后把如萍抱回床上,脱鞋,在床前摆整齐,然后开脱她的衣裙,一件—件摆放在床头小柜上,晶莹圆润的胴体随着衣物的减少而逐渐暴露,最后—丝不挂,眩人眼目,惹人心魄,灯光映照下,成了—堆足以把人熔烧的烈火。
房间里顿时春光无限,春色撩人。
年轻书生坐上就床沿,勾起半边帐门,伸手抚上绵软又带弹性的酥胸,然后顺势向下,口里啧啧有声,自语道:“真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惹火的尤物……”
如萍—无知觉,任由年轻书生尽情轻薄。
蓦在此刻,外面突传脚步声。
年轻书生已经脱了鞋,正待解衣,闻声惊起。
“二少夫人,二少夫……”—个娇媚的声音。
年轻书生伸手在如萍脸上指了指,连鞋也顾不及穿,匆匆打开窗子,穿掠而逝。房门推开,香香进房,走进床边。
“呀!”香香尖叫出声。
如萍醒来,头脑还有些昏沉沉。
“怎么回事?”
石家辉出现在门边。
“二公子……不,家主,夫人她……”
石家辉进了房,脸色大变。
如萍完全清醒,—眼便看到床前的丈夫。“家辉,你……”
如萍坐了起来。
石家辉背转身去。
如萍这才发觉全身凉凉的,低头—看,“哎!”地尖叫一声,赶忙拉被掩住赤裸的娇躯:“这……这怎么……”
突地想起了年轻书生闯进房的一幕,她只记得出剑昏倒,以后的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傻住了。
房外又来了人,是管事小朱了随护的武士。
石家辉猛一挥手。
香香很警觉,立刻到房门边要小朱他们出去,然后关上房门,人将就靠站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萍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回事问你自己呀!”
“这不是真的!”如萍双手捂眼厉声狂叫。
“一切摆在眼前,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这是假的?”
“天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有呼天。
石家辉一声长喘。
“如萍,这种事如果传扬了去,你我两家都无缘立足江湖.这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又是一声长喘,似在压抑狂激的情绪:“我们结缡将近三载,没有恩也有情,我石家辉认了,现在你仍然准备上路回家,我不陪你到交城了,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向家里交代,反正不必再回家门,我很难过……这么做已经是情至义尽,话说到这里为止,堡里的情况你很清楚,我必须赶回去,我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
香香拉开房门。
石家辉头也不回地走了。
“家辉!”如萍发出一声惨叫。
“少夫人!”香香上前:“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就想开些吧,如果……事实不是如此,总有云开见日的—天。”
“哈哈哈哈哈……”
如萍狂笑起来。
香香在一旁搓手,表示出同情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许久,如萍敛了笑声,掀被下床,拿衣裙穿上,脸上出现了—种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恨到极处反而没有恨了。
“少夫人,您……”
“不劳相送,我自己会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已经想通了。”
“少夫人想通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穿戴整齐,抓起床头剑,朝房门走去。
香香横身拦住。
“少夫人……”
“你想做什么?”
如萍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一向表现的很温驯柔弱的面孔现在已布满了杀机。
“婢子想知道……少夫人是不是回交城?”
“要你管?”
这是一声厉叱。
数条人影突然出现在房门外。
如萍的右手五指按上了剑柄。
来到房门口的是管事小朱和四名武土。
“你们想做什么?”如萍寒声喝问。
“少夫人!”小朱打了一个躬:“属下等奉命把小夫人平安送到交城府上,请少夫人多多担待!”
“不必,我自己会走!”
“请恕属下等上命难违!”
小朱又一躬身。
“你们准备拦阻?”
“属下等不敢!”
“不敢就闪开一边!”
小朱和四位武土面上现出十分为难这色,站着没有动。
“呛!”地一声,如萍拔出了长剑。
香香向小朱使了个眼色道:“朱管事,既然少夫人决意要单独行动,做属下的当然不能无礼犯上,据实复命就成了,我看……由我单独一人伴送少夫人,一路之上也好照应侍候,你们就退开吧!”
小朱很听话,立即与武士退站一边。
如萍冷哼了一声,挪动脚步。
香香快步跟上道:“小婢陪伴少夫人……”
如萍也不回头道:“不必!”
是断然的口吻。
香香不舍地道:“少夫人,不容小婢尽点心意么?”
如萍回身,手中剑抖了抖,怒视着香香没开口,看样子她真的会出剑。
香香倒退两步,苦着脸不敢再跟。
如萍进入院地,纵身上屋而去。
“香香,这怎么办?”小朱上前靠近。
“你这只笨鸟!”香香用手指戳了一下小朱的额头,妖声媚气地道:“你不会立刻传报二公子请示?”
说完,扭了下蛮腰,“咕!”地一笑,胸前一阵晃荡。
石家辉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他并没有离开。
“家主!”
小朱立刻抢上前行礼。
“你不必说,我都知道,你们五个立刻顺大路追下去,暗中护送不可现身,到交城为止,途中如果追不上,也要到地头,向崔府说明经过再回来复命。”
“遵命!”
小朱又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香香!”石家辉抬头。
“婢子在!”
香香脆生生地应了—声。
“你抄小路去,尽量快,赶到头里,在李村路口等跟小朱他们会合一起行动,如果小路上发现二少夫人的行踪,暗暗尾随,别惊动她。”
“是!”香香应了—声。
李标。
实际上只能算是个地名,住了十来户农家都姓李,是清源到交城大小路的会合点,距度城已不足十里。
香香一路疾赶,根本没见如萍的影子,天没亮她到了大小路的交叉口,只好停下来等待小朱他们来会合,从大路比小路要慢上半个时辰的脚程。
距李村中口不到—里的地方,有三棵数人合兜的大树呈品字形排在路边,荫覆数亩,人马都可以歇脚,树下搭了个茶棚,此刻没人.只留个空灶和一堆柴草,桌椅长凳架在角落里,通常要到近晌午才开棚营业。
小朱和四名武士来到,没茶点,但还是本能地停了下来,一匹马的僵绳扣上马桩,其余四匹便主动靠拢。
“我看二少夫人八成没走大路!”
—个武士说。
“快到岔口了,说不定香香有消息!”
“李村岔口就在前面,我们停下来干嘛?”
“歇会儿再走,既然不见人影就不必急了。”
“我们朱管事可是细致人,累不得的!”另—个武土打趣地说。
蓦在此刻,一条人影从茶棚后面转了出来,天亮前很黑,等近身才看清楚是个手持摺扇的年轻书生,这种地方,这种时分出现这种人物,真是咄咄怪事。
“咦!哥儿,你怎会在这里?”一个武士问。
“公子……”
小朱脱口叫出两个字便住了口。
“你不是石府的朱管事么?”年轻书生笑着说。
“不错!”
“真是幸会,在这种夜静无人的地方。”
“公子是……”小朱心里直犯嘀咕。
“专门候驾的!”年轻书生洒开摺扇一摇。
“你……”
小朱栗叫,但只一个字出口,人便栽了下去。
四名武士是久经训练的,遇事不惊,反应神速,四支剑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