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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疑,终至失措,她起身退离溪边,四下仔细搜瞄,的确没有半个人影,溪中面影何来?
她下意识地抚脸,脸上一片光滑,没有任何触手的感觉。
想,深深地想……
一道灵光闪现脑际,莫非“造化仙翁”凭其功比造化的神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对了,毁损的容貌除了改造是无法恢复原状的,更何况“造化仙翁”没见过未被毁容之前的自己,心念及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外。
她努力定神,取出从赵寡妇梳妆台上偷携出的镜子,一照,忍不住大叫起来:“呀!是我,我是谁?”
一个不认识的我。
一个比原来的我更美的我。
照着,照着,她又怔住了,为什么腮边多了一颗美人痣?如果是丹青妙手,可以随兴所至点上一点,可是,这是施术整容不是作画,难道说“造化仙翁”施术也象画家一样在作品上题字,这美人痣是他的记号么?
难解,离奇得近乎恐怖。
极度紧张与兴奋之后疲累袭来,她就坐在地下,闭目养了会神,经过—番心理的调适,她决定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改变了装束,再没人能认出自己,脸上包扎的白布是自己解开的,除非“造化仙翁”本人凭美人痣认出来,可是照他与老小子谈话的口气,他是要见一个女人了却一个心愿,之后便回五台山永不复出,这样,真的没人认出自己了,这对复仇缉凶有极大的帮助,她大为振奋。
“哈哈哈哈……”她恣情的纵声狂笑起来。
一条人影飘然移近。
锦衣折扇,一表非凡,状类王孙公子之流,如果是不认识他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便是邪恶之尤的“阴阳童子”。
他是被小翠的笑声引来的,他停身在小翠身后两丈左右的地方,仔细欣赏那健美的身材。
小翠懵然不觉,笑够了才止住。
“姑娘好兴头!”阴阳童子开了口。
小翠暗吃一惊,但她没回头。
“你是谁?”小翠冷冷地问。
“趁兴踏青之人!”
阴阳童子朗声回答,同时前挪数步。
“看来你还是个雅士?”
“不敢当这称呼。”
小翠缓缓回身,眸光扫去,不由在心里暗叫一声:“阴阳童子”。
她并不认识他,但从浪子三郎的口里描述再印证他的长相装束,立刻便判定了。
“阴阳童子”花间老手,接触过的女人无数,但小翠的秀美丰姿仍使他心弦震颤,尤其是那颗美人痣更具魅力。
“姑娘怎么称呼?”
“我吗……”小翠本来不想回答,但想到自己容貌已改,得弄个好听的名字出来,深深一想之后带笑道:“我叫文兰,文雅之文,兰花之兰。”
“好名字,和人一样美。”
“你呢?”
“在下姓童!”手中折扇轻摇有意表现风度。
“哦!童公子,姓的好!”口里说心里却在骂臭狗屎。
“这姓还有好坏之分?”阴阳童子心中一动。
“当然,这童会叫人联想到童子,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哈哈哈,姑娘形容得太妙了!”阴阳童子眉眼生春,但故作斯文:“听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
“对,我是江南来的!”
“难怪,江南水乡,尽生美女。”
“我真的美?”小翠故意逗他。
“当然,当然,仙露明珠,是在下生平仅见的美人,值此良辰美景,无意邂逅美人,的确是三生有幸!”
阴阳童子已露出他的轻佻。什么人什么德性,吃屎狗改不了吃屎,再怎么装还是盖不住尾巴:“看样子姑娘是出身名门,怎会千里迢迢到太原来?”
“公子错了,我不是大家闺秀,是江湖人!”
“噢!太令人吃惊了,想不到姑娘也是江湖人!”
“听口气公子也是?”
“这……实在也谈不上,只是喜欢结交江湖朋友而已!”
说完,很有风度地笑笑。
“不过……据我看来公子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哈哈,姑娘太抬举在下了!”折扇洒开,摇了摇又阖上:“舍下离此不远,姑娘肯赏光么?”
“怎么?府上就在附近?”
“此地是别墅,本家在城里。”
“哦!”小翠漫应着,心时在暗骂:“臭狗屎,你想打姑娘的歪主意是找死,你本家在城里,哼!你本家该在坟场里。专门糟塌女人的下流胚,表面上人模人样,实底上比狗还不如,死一百次还有余。”
“姑娘如果……”话只说半句便突然刹住。
一个妖媚的女人穿林而至。
小翠抬眼一看,心想:看这女人妖里妖气,大概就是当了尼姑又还俗的玄玉了,物以类聚,真是一点不错。
来的的确是玄玉,扭腰摆臀地走近,脸上似笑非笑,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小翠—番,脆生生地道:“果然是上等货色,难怪我亲弟弟天塌不管在这逗乐子卖风流,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小翠心火享冒,但她忍了下去,挑眉道:“你是……
“阴阳童子”忙道:“我来介绍,这是在下的姐姐,这位是文兰姑娘,喜欢游历山水,我们在这不期而遇。”
玄玉披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天作之合!”
小翠意带不屑地道:“童公子,令姐堪称尤物!”
“阴阳童子”向玄玉使了个眼色。
“玉姐,你怎么可以离开家,万一……”
“怎么?碍了你的好事?”
“玉姐……”
“亲弟弟!”玄玉抢着说:“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做什么来的?你不怕死我还想活呢,你要老毛病不改,迟早会后悔莫及!”
“玉姐,你吃不完分一点给别人尝尝都不可以?”阴阳童子若无其事地说。
小翠既然知道对方是谁.当然也听得懂话中之意,的确是无耻下流到了极点,心火直往上冒,杀机也跟着升起,怒极反笑道:“你这当姐姐的管弟弟远超过老婆管丈夫,真的是好家教!”
玄玉“咕”地一笑道:“小妹子,家教不严行么?我这亲弟弟生来的毛病见不得好花,见花一定采,花要是被采过,丢在路边都没人要,明白么?”
小翠傻了眼,玄玉这种女人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比喝白开水还稀松,但她是出身名门的大闺女,虽说任性但不逾礼法,要跟这种女人斗嘴,注定是吃瘪,而且大失身份,眉毛一挑,正要发作……
“玉姐,你有心要破坏我的形象?”阴阳童子沉下了脸。
“你什么形象?”
玄玉丝毫不让,女人在这方面绝对自私的,不管他的为人作风下流到什么程度,绝不容许发生她的男人碰另一个女人,豁出性命在所不惜。
“玉姐,我会慢慢向你解释!”阴阳童子对付女人有他的一套:“我做事绝对有分寸,这点你尽可放心。”
“我不放心,你所作的任何承诺,一离开床就不能算数。”
“这……什么话?”阴阳童子苦苦一笑。
“老实话!”
“玉姐!你可不能坏我的大事!”
“除了卖风流,你还有什么大事?”
“不要脸!”小翠忍不住脱口骂了出来。
“妹子,你骂谁?”玄玉笑着问。
“骂你!”
“哟!妹子,你很要脸,急着要跟男人……”
“找死!”小翠厉喝一声,举掌劈向玄玉。
挟愤出手,这—击用上了全力,势道惊人,凌厉得令人咋舌。
玄玉侧身闪过,还击—掌。
玉掌翻飞,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阴阳童子”退开两步静作壁上观,可能看女人打架也是他的嗜好之一。
十个照面之后,玄玉突然收手弹出圈子,双手合十。
小翠跟踪进击。
玄玉双掌亮出。
“不可!”阴阳童子大叫一声,但已阻止不及。
“和合神功”遇物即生反震,波地—声,小翠连连踉跄,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一口逆血夺口而出。
玄玉闪电前飘。
小翠单掌扬起。
玄玉伸手便抓,她以为小翠已失去了反抗之力,如果她懂得小翠展出的架式,恐怕避之唯恐不及,说什么也不敢妄动。
小翠的手掌以玄诡至极的方式切出。
“哇!”惨叫声中,玄玉在原地打了一个旋,右臂虚软下垂,粉腮煞白,晃了两晃,“砰”地跌下去。
“阴阳童子”弹步上前。
“文兰姑娘是……”
“住口,少跟我废话。”
“呃!这是场误会,在下赔罪!”说着深深一楫,讪讪地接着道:“如果早知道……文兰姑娘是……”
“要你少废话!”
“阴阳童子”在道上也是个人见人怕的人物,现在被小翠这么—喝叱的的确不是滋味。便“无剑山庄”他还真惹不想,只好憋住一口气,抱起玄玉快速穿林而去。
小翠没追,取出了罗帕拭去了口边血渍,气鼓鼓地自语道:“这笔帐留等以后再算,我非要你这双狗男女趴在我脚前不可。”
木立了—阵,挪步离开,才只走得几步……
“小翠!”—声欢叫倏告传来。
小翠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心弦连连震颤,但她俏立着不言不动,盘算着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来的是浪子十三。
“小翠!”他又叫一声,伸手……
“你想做什么?”小翠回身面对浪子十三。
“你不是……”浪子十三骇然望着这身形打扮酷似小翠的绝色佳人。
“我不是什么?谁是小翠?”她故意逼紧嗓门。
“这……对不住,在下认错人了,请差别……”
“我叫文兰,我知道你叫浪子十三。”小翠笑笑,很迷人的笑。
浪子十三—向潇洒,但现在他怔住了,并非由于对方的美,也不是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号,而是对方降了脸,身材神韵活脱是小翠的化身,尤其毫不作态的脾性,跟小翠也完全一样,由于冒失认错了人,多少有些尴尬。
十三公子在找叫小翠的姑娘?”
小翠逗着玩,她觉得很好玩。
“是!”浪子十三点头。
“怎会认错人呢?”
“因为……姑娘的背影跟小翠几乎是同一个人。”
“哦!很巧,如果脸也象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刚才离开的是‘阴阳童子’?”
浪子十三改变了话题,以掩饰尴尬之情。
“不错!”顿了顿又扑上了一句“他说他姓童。”
“他跟姑娘……”
“发生了一点冲突。”
“抱歉,在下失陪!”浪子十三抱抱拳如飞而去。
小翠“咕”地一笑,尾随下去。
小溪上游的山环里。
阡陌相连,一簇浓绿掩映着一栋三合砖瓦平房宅院,屋前的晒谷场堆着稻草麦秸,一头小牛绕着母牛跳跃打转。
现在正是下田的时分,里外不见人影。
正屋上房,“阴阳童子”在为玄玉推拿疗伤。
“玉姐,看你的伤我真心疼。”
“得了吧,要不是你见花着迷,我也不会挨那小臭娘门这—掌。”
“好,算我不对。”手伸向不该推拿的部位。
“格格!你……好痒,人家受了伤,你还……”
“玉姐!这样才好得快。”
“要死!”
“砰!”堂屋里传出—声大响,象是有人在拍桌子。
“外边是谁, 马老三么?”阴阳童子步出上房门, —看,呆了—呆,堂屋里站着的竟然是浪子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