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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老人成名时他已不在江湖,不可能有过节。”
”难说,假使现在玄衣老人得罪了他……”
浪子三郎是指玄衣老人向石家堡报讯示警这—着,但他不明说。
“这我老人家不知道。”
“你能查得出来?”
“可以.碰到他时我会问,对了,小子,我老人家也有两个条件。”
“呵!老小子也有条件,说出来听听看。”
“第—,你不许背叛我老人家。”
“当然,我浪子三郎是很注重道义的。”
“第二,在我没告诉你可以斗江天尺之前,决不许招惹他。”
“可以!”浪子三郎答应的很爽快:“不过……老小子,话说在头里,我不喜欢拘束,也不想再作三家村学馆的家童,死啃人之初,你要传我什么只消告诉我口廖,必要时指拨一下,我可不能日夜跟着你练,我有我的事。”
“当然,你不说也是如此,以你现在的根基和悟性,自然不需要一招一式的练,我们走,找个地方喝两杯庆祝一下,还有些话得先交代你。”
“走吧!”浪子三郎当先举步。
—老—少离开小丛林。
第七章 各逞心机
应家祠堂。
空寂的院子时兀立着一条诡秘的人影一一黑衣蒙面妇,她在这里已经枯站了一个时辰,耐力可佩,她在等谁?
管祠堂的老夫妻当然不敢现象。
有人现身了,自外而入.赫然是浪子十三。
“哦!是芳驾。”浪子十三步近。
“十三公子,我等你很久了。”
“怎么会到此地来等?”
“你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到你常去的地方等是唯一的办法。”
“芳驾找在下何事?”
“有,很重要的事!
“请说!”
“记得我们第—次认识是在应家祖坟……”
“在下记得。”
“当时我曾经向你求证跟浪子三郎之间的关系,同时也奉告了‘玄功解’的下落,现在这两桩事都有了结果。”
“浪子三郎跟一个叫老小子的古怪老人是师徒关系, 一个时辰之前他俩在城门外小店喝酒,而那老小子从种种迹象判,可能便是当年突然销声匿迹的 ‘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到太原来的目的是为了‘玄功解’。”
“有这种事?”浪子十三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惊奇。
“江天尺重出江湖是大事,你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芳驾只说是可能,在没证实之前何必庸人自扰。”
“公子的涵养令人折服。”
“好说。”
“公子对‘玄功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芳驾问这话的意思是?”
“如果有意,我将提供一条有利线索,如果无意便作罢论。”
浪子十三深深想了想。
“在下甚感不解,芳驾如果有意, ‘玄功解’并不是可以共享之物,既然得到有利线索,为什么自己不加以利用而要提供给别人?如果说无意.那又何必如此注重这件事?难道芳驾有很好的理由?”
“你说对了,我是有很好的理由。”
“能告诉在下?”
“当然可以,第一至上玄功不适合女人参修,得到 ‘玄功解’等同废物、如果帮助一个有资格得到的人得到,在武林中放异彩,未始不是件快意的事,公子以为如何?”
黑衣蒙面妇眸光艳艳,看不见脸,但目光已足惑人。
“芳驾的想法有其道理,第二呢?”
“第二……”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你在山中—处极为隐密的地方碰到—个美丽的少女,她对你一见倾心,而我跟她有很深的关系,有意使你成为天下第—人,这合理么?”
浪子十三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他想到了美如天仙.轻功身法卓绝的少女月华,同时也想到了恐怖的“血堂”,假人身上的“都天令”,还有在岩洞出口窃听到月华与那传话老妇的谈话,把这些连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了?”
“在下在想……”
“想什么?”
“如果在下猜得不错,芳驾是月华姑娘的姐姐?”
“你……为什么要这样猜?”黑衣蒙面妇显然震惊。
“因为在下曾经无意中听到月华姑娘跟人的谈话。”
“啊!那……我不否认!”
浪子十三心头起了异样的感受。
“芳驾与令妹是在谋天不共戴天之仇?”
“对!”艳艳的眸光变成了杀光。
“令妹已经到了太原?”
“不错,她会找机会跟你见面。”
浪子十三心情有些紊乱,沉默了片刻。
“芳驾刚才说有利的线索?”他改变话题。
“对!你现在愿意听了?”
“唔!”
黑衣蒙面妇眸里的杀光变成了怨毒,令人心悸的目光,任谁只要接触上一眼便终生难忘。
父死母殉,这种惨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仇怨之念是浓如胶坚如铁的,所谓三江四海之恨,千山万壑之仇便是如此,许久许久,怨毒淡了下去,她开了口—一一“石中龙中风瘫之后,便藏身在机关重重的密室里,没有人能接近,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得到了秘方。”
“什么秘方?”
“密室机关图。”
“啊!”浪子十三暗自打了个冷颤,但他竭力克制。
“有了这张秘图,我可以自由出入秘密。”
“那芳驾姐妹报仇岂非易如反掌?”
“对!但我另有方式,不用流血。”
“什么方式?”
“让石中龙求死不能,让他活着饱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一头凶残嗜血的猛豹,一旦变成了—只挨墙脚靠门槛的病狗,不是挺有意思的么?哈哈哈哈……”
她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怨毒之情,这是恨极而发。
浪子十三内心再想怵栗。
“芳驾为什么要告诉在下这些心里的话?”
“憋在心里太久,能有机会发泄—下也好。”
“不怕在下告密么?”
“凭这句话就不会,而且我信得过你。”
“如果看走了眼呢?”
“我愿冒这个险。”
“冒这险的目的又何在呢?”浪子十三追问。
“简单一句话,希望我们变成自己人。”
这“自己人”三个字非常有意思,浪子十三立即便想到美得透骨的月华,他忽然省悟,在山里发现月华是这黑衣蒙面妇刻意的安排.双方真的能成为“自己人”么?他不由苦苦—笑,天底下有些“心结”是永远解不开的。
“你为什么要笑?你认为我说的很好笑?”
“不,在下只是突然想到别的事。”解释的很勉强。
黑衣蒙面妇没继续追问,人衣里取出—个小关皮纸卷递给浪子十三。
浪子十三接过手.并没立即展开看。
一声冷哼倏告传来。
浪子十三与黑衣蒙面妇同时转过身。
一个轻装少女双手叉在腰上,鼓着腮帮子站在进门处的院落边,一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睁得很圆, 一看就给人—种娇蛮慧黠的感觉,而身材显示的却是力与美。
“小翠!”浪子十三脱口叫了—声。
叫小翠的少女快步走近, 目光停在黑衣蒙面妇身上。
“她是你么人?”态度语气极不友善。
“她……她是……”浪子十三—下子答不上来,黑衣蒙面妇的身份他刚刚才知道,彼此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哼!答不出来,是吗?”小翠的眼睛发了红,转望浪子十三:“你骗我,你对我说的甜言蜜语全是假话,想不到你会是虚情假意的无赖,才分开几天你就做好事,你以为我好骗是么?告诉你,没这么便宜。”
“小翠,你误会了,她是……”
“误会,哼!”又同一声厉哼。
“我又不是瞎子,孤男寡女相约在没人的地方会面,想做什么你们心里明白,居然还说是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翠,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
“小翠姑娘!”黑衣蒙面妇开了口,声音倒是很平和。
“的确是你误会了,我跟十三公子只是道义之交……”
“鬼才相信!”小翠咬牙切齿。
“我是有丈夫的人,年纪也……”
“那就更不要脸:”
黑衣蒙面妇眼时泛出火光。
“小翠!”浪子十三放大了嗓门。
“你疯了,你一向说话不这样粗野,你……”
“我是疯了,被你气疯了!”
“小翠姑娘,十三公子是你什么人?”黑衣蒙面妇冷声反问“要你管?”小翠还是凶巴巴。
“好!不管,我去了。”
“不许走!”
“你想怎么样?”
“我要扯下你的面巾,看看狐狸精的真面目。”
黑衣蒙面妇怒目而视。
“小翠,你有完没完?”浪子十三也上了火。
“没完,怎么样?”最后一个字余音未了,小翠手已抓出,快逾电闪,抓势非常特别,在没有抓实之前,你根本无法判断抓向什么部位,而且角度更诡,几乎是完全不可能也完全脱离武术常轨的角度。
“小翠,不可以动手!”浪子十三大声阻止。
当然,浪子十三出声阻止是多余的,头两上字才离口,小翠的手爪已将触及黑衣蒙面妇的下颔。
黑衣蒙面妇上半身后仰,腰肢柔如弱柳,同时单手向上迎切,如果被切中,小翠—只手非废不可。
小翠更滑溜,一抓落空,电疾变势,改扑为点,并食中二指戳向黑衣蒙面妇的胸腹之处。
黑衣蒙面妇现在是上半身后仰,空门尽露,要是以手格拒,长度绝然不够,而变势又极为困难,同时完全没有缓冲的间隙,左旋右旋都在小翠掌指控制之中。
高手,毕竟不同凡响,她原姿不变,倒标数尺.—点挺直。
小翠—抓—点落空,心头为之—凛。
黑衣蒙面妇丝毫不滞,娇躯—直,双掌攻出,攻势更为诡厉,似抓非抓,似点非点,不是切劈,也不是削砍,无以形容,反正她已展开反击就是。
小翠也不赖,矫健的娇躯一扭,旋动,双掌圈出,用的进手奇招,以攻应攻,两个女人顿时打得难解难分。
浪子十三皱注视着,寻思如何中止这场纷争。
双方用的都是罕见的奇招绝式,令人叹为观止。
战况激烈无比,劲气涌卷波裂,一旁的浪子十三变成了狂风中的兀柱,衣袂猎猎飘飞,两三丈外的花树也疾摇剧摆,枝残叶脱。
如果继续下去,可能就要见伤现红。
“呜!”地一声锐啸.浪子十三的铁箫从两人之间伸了进去,箫身竟然发出震波,两人被硬生生分开。
“芳驾先走—步如何?”浪子十三目注黑衣蒙面妇,黑衣蒙面妇片言不发,掠起身形……
小翠娇叱—声,也跟着想弹身,但被浪子十三拉住。
黑衣蒙面妇越屋而去。
小翠跺脚。
“你袒护这不要脸的女人?”
“小翠,别口不择言,她不是你想象中的女人。”
“是她勾引你,还是你喜欢她?”
“都不是!”浪子十三苦笑。
“那你跟他算什么关系?”小翠红着眼。
这里要改一句俗语:“爱之深,妒之切!”爱与妒是男女感情的产物,如一物两面,没有爱便不会产生妒,没有妒便显不出爱。
“同道!”
“什么同道?”
“江湖路很复杂,但我们走上了同一条,我们目标相同.所以行动便一致,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