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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子,嘻!惩罚就免了吧,不然多伤感,我是不得已才中途转方向。”
“什么不得已?”
“要等的人正巧来到,我能不见她么?如果她—火,不嫁给我了,岂非灾情惨重?那比赢你还重要多了。”
“什么?你赢我老人家?”
“说说而已,别当回事。”
“那你小子是认输了?”
“笑话,没比就认输,别门里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浪子三郎—派之长,没三板斧成么?”
浪子三郎—挺腰杆,做出很自豪的样子。
“ 哈!有意思,你不是说被逐出师门怎么又……”
“我另外开派不行么?”
“呵!有意思,你不是说被逐出师门怎么又……”
“我另外开派不行么?”
“呵!越说越有意思了,你开的什么派?”
“天理人道派!”浪子三郎正经八百地说。
“好小子,你在打浪子十三的旗号?”
“哟呵!不简单,你老小子居然也认得浪子十三,告诉你,如果他说过天理人道这名称,是他打我的旗号,不是我打他的旗号,当我的面他绝对不敢承认,不信你心后多留心,凡是我浪子三郎出现的地方他绝不露面。”
“好小子!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不跟你抬扛,反正事实会证明。”
“事实证明你躲着他,不对不对?”
“随你老小子怎么想,我不在乎。”
“我们再来比?”
“不比了。”
“不敢比就是认输,输了就得交代出身来历。”
“嘻!老小子,你还真死心眼,吃了亏还不知道,你不用头脑想想,你输了就得交代来路,而我输了却是小事—件,因为我的出身来路已经交代过了,我是小浪子,被老浪子赶出来,老浪子就是我的师父,而我既是浪子,当然是孤儿,身世不明,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老人气得的脸红筋,直吹胡子。
“你小子真想要我老人家把你砸碎?”
“老小子,机会多的是,以后再说。”
“不行!”
“我就是不比,管你行不行。”
“好哇!”老人家晃身出手便抓,这—抓不但玄诡莫测,而且快如电光石火,用的是左手,抓向浪子三郎右边。
浪子三郎向左滑开,同样快得惊人,却不料老人这一抓是虚的,左手拍出的同一瞬间,身形偏右,右手随之抓出,而且是后发先到,正好迎上浪子三郎滑开的身形,这变化肉眼简直无法分辨,只是几分之—瞬而已,浪子三郎的左腕立被扣牢,老人的左手到这时才收回。
“咳!”浪子三郎苦着脸。
“小子,两条路任你选……”
“哪两条路?”
“头一条是先前说过的,用你的身子砸石头。”
“不行,人只能死一次,死了就没得玩了。”
“好!第二条路,拜我为师。”
“哇!这更不行,一派之主当别人的徒弟,以后我怎么混?这样好了,两条路都不通,我来开第三条路。”
“什么路?”
“溜路!”
路字声中,浪子三郎被扣住的手突然膨胀变粗,然后又突然缩小变细,这一粗一细的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在瞬间完成,人已滑到了两丈之外。
老人怔住,但那双昏昏的眸子突然闪射光华,月色下象两道强烈的阳光,不只怕人,而且使人有被炙的感觉。
浪子三郎心头为之一紧。
“好小子,你竟然练成了失传的‘换形神功’?”
“嘻!不知道是什么功,反正是老浪子教的。”
“老浪子……该是谁?”老人喃喃自语。
“今晚到此为止,我还有事,下次再玩!”浪子三郎如—缕轻烟般逝去。
“奇材!”老人还在自语,他没有追下去:“非把这小子弄到手不可,只有我才配做他的师父,本以为这辈子注定心愿难了。想不到天从人愿,哈哈哈哈……”
他忘形地狂笑起来。人,在悲伤的时候要哭,高兴的时候要笑,哭与笑是两个极端,但同样是舒发情绪,如果憋住,其不好受的程度是一样的。
笑声激荡排空,传出老远老远。
坟场距石家堡仅只半里,属于外围警戒线的边缘,这一笑当然已惊动了卡哨,讯号立即传回堡中。
老人既是兴奋过了头,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儿放声笑,看上去是疯疯癫癫。
一撮武士循声奔到,共七个,属黄龙级,在距老人三丈之处散开停住。
为首头目迫近老人,老人恍如未觉,自个儿喃喃不休。
武士头目吐口气道:“原来是个老疯子,深更半夜疯到这里来,可是,不对,那笑声……”
“谁是老疯子?”老人偏偏就听见了,转过身来。
“老头,你是……什么人?”武土头目问,同时仔细打量老人,昏昏的老眼,那副德性只比要饭的稍强,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
“老小子!”他可能很乐意这称呼。
“什么?老小子?”武土头目几乎想笑。
“对,老祖宗的老,比天还小的小,这子嘛……是对了起的人尊称之词,如孔子、夫子等等,这你该懂了?”
说着,眦了眦牙。
“少装疯卖任务,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埋死人的地方。”老小子可是一本正经。
“老头,这是石家堡的禁区,闲杂人不许乱闯。”
“狗屁,休想唬我老夫子,石家有这么多人要埋?”
“说话客气些!”武士头目有些啼笑皆非。
“这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惹火了我老小子,把你们的祖宗八代全骂臭。”
老小子一副倚老卖老又无赖的样子.令人气结。
“老小子,念在你年事已高,不跟你计较,快走!”
“走?我想走的时候会走。”
“把他拖走!”武士头目挥了下手。
两名武士冲上前各抓住老小子一只胳膊,一拉,不动,再加力,还是不动分毫,宛如铁桩钉牢在地上,两名武士心里吃惊,但火也大,各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劈向老小子的肩背,用的是十成力道,有心要废老小子的双臂。
“啊!啊!”痛叫声中,两武士松手后退,手掌仿佛是劈在一块生铁上,痛澈心脾,马上就抬不起来。
武士头目寒气大冒,怔住说不出话来。
“识相的快滚,别惹我老人家生气。”
“您老……怎么称呼?”
武士头目期期地说,对老小子称呼也改了,老头变成了您老,他看出这不起眼的老头不是好相与, 自知吃不下对方,刚才要是老头对两名武士动手反击,现场必是两具尸体,而他又不能如此回头。
“你是聋子还是白痴,老小子三个字你听不懂?”
“晚辈是问您老的尊号。”
“去你的,你配问么?”
武士头目下不了台,如果几个就这么被唬回去,势必要受严厉的堡规制裁,当下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石家堡在过去连一只狗出去都没人敢碰,而现在老堡主退休之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简直令人难信!
“您老定要逼晚辈得罪?”他还是不敢放肆。
“得罪,就凭你们几只兔崽子,哈哈哈哈……”
“老头,你太目中无人!”武士头目快气疯了。
“呸!”老小子吐了泡口水。
“上!”武士头目暴喝一声,首先亮剑。
六名武士也齐齐拔剑迫上,不过心是虚的。
“玩真的?”老小子偏起脸。
“呀?”栗吼声中,七支剑在月光下幻成了一张森寒光网罩向老小子,声势相当惊人。
石家堡武士都是精选锤练的老手,对付一般敌人很少联手,而现在碰上这无名老者,刚刚露的那一手使他们心胆俱寒,等于是被逼而出手,结果是什么无法想象。
老小子原地打了一个旋,劲道如山的罡风象逆浪惊波般狂涌暴卷,光网立被卷迸散,六名武士与头目仿佛飓中的纸扎人,七零八落地被抛到三丈之外,久久站不起身来,好在老子不屑于伤这几个小卒子。否则不会有半个活口。
“无聊透顶!”老小子自语了一声。
两条人影如灰鹤般飘降现场。
武士们立即围拢,齐齐行礼,为首的头目出声道:“见过大少夫人,二公子,弟子等无能失职……”
来的是月女和石家辉。
石家辉摆手道:“你们退开!”
武士们退到两丈之外。
月女和石家辉开始打量这老小子,看来看去看不出任何名堂,还是个糟老头子,以两人的江湖阅历,有字号的人物不说全都认识,至少有个耳闻,而老小子外表的形象却完全陌生,他的来路根本无从揣测。
老小子连眼角都不扫两人一下,面向远处,仿佛发了痴,他是在欣赏坟场夜景么?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月女和石家辉交换了一个眼色。
“在下石家辉徘行老二,老先生光临有何贵事?”石家辉发了话。
“咦!怪了……”老小子半侧回身,面对两人:“坟场是埋死人的地方,又不是私人产业,你小子管我老人家来做什么?”
“在下只是请教。”石家辉个性深沉,不轻易动气。
“凭什么?”
“因为此地是本堡警戒范围,来了外人不能不过问。
“你一定要查问?”
“请老先生明告。”
“好,那我老人家告诉你,是讨陈年旧帐来的。”
“向谁讨?”
“石中龙!”老小子眸子亮了亮。
石家辉和月女双目同时瞪大,互望一眼。
“老先生要找家父?”
“我老人家说话向来只说一遍。”
“怎不光明正大进堡,而来这坟场?”
“这里处理后事比较方便。”
“在下可以请教老先生的名号么?”
“不可以,你认不出来我老人家是谁就拉倒。”
“家父欠老先生什么旧账?”
“我老人家只认欠账的本人。”
“老先生!”月女接了话,甜脆的音调甚为悦耳:“很不巧.家翁已正式退出江湖,不再沾染江湖是非,同时也谢绝见客,俗话说父债子还,我们做晚辈的理所当然接下上一代的任何债务。”
“废话!”老小子嗓门放大:“只要本人还没进棺材,欠的账就得由本人还,什么父债子还,简直是胡说八道。”
“嘿!”石家辉冷冷笑了一声,接回了话:“老先生无名无姓,来路不明,擅闯本堡禁地,居然说要讨债,难道这不叫胡说八道?”他反讥回去,但措词不那么直接。
“你小子是说我老人家胡说八道?”
“随你老先生怎么去想,没别的事就请便,在下不想得罪。”
这句话是软中带硬,同时还有些威胁的成份。
“好小子,你的舌头还挺灵便的,得罪,就凭你也敢对我老人家用这两个字。”
石家辉的容忍已到了极限, 目光望向月女,眼中之意是准备动手,月女将头微点,她表示赞成动手。
石家辉吸口气,挺挺胸,眸子里隐泛杀光。
“老先生要迫在下得罪,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跟人小子动手我老人家有失身份。”老小子偏头想了想:“等那天要我老人家那徒弟来教训你。”
“老先生的徒弟是谁?”
“浪子三郎!”
“他?”石家辉与月女异口同声叫出来。
“哈哈哈哈……”怪笑声中,老小子如风飘逝。
石家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