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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徒弟,相爷义子能劫财杀人么?但江湖上并未出现第二个使风火刀法的人,所以老朽又怀疑上他。那夜到张家行凶的人,口口声声喊着除元奸,若是一般盗贼,劫财又何须找借口?总之,老朽还未查清真相,便与彦礼藏匿在这苏皖边境,以待时机。”
凌晓主道:“前辈听说过金龙会么?”
“只听过金龙令,未听说金龙会。”
“金龙令由金龙会发,张家的案是他们作的,金龙会是一个可怕的帮会……”
凌晓玉把金龙会的大致情形说了,直听得独眼枭皮怀志师徒大惊失色。
皮怀志叹道:“原来如此!看来张家的仇一时难报,只有和女侠联手,才有出头之日!”
凌晓玉把四人姓名都说了,并说了来意,请皮怀志师徒指路。
皮怀志道:“且慢,老朽师徒愿供女侠驱遣,等用过饭一起走如何?”
凌硗玉道:“彼此肩担道义,祸福与共,前辈请多多指教才是。”
皮怀志见她十分谦和,道:“老朽一生独来独往,从不依附他人,但与金龙会交手非同寻常,凌女侠当令则令,愚师徒愿附骥尾听从号令,所谓蛇无头不行,此乃老朽肺腑之言!”
凌晓玉道:“晚辈年青识浅,请前辈多加指点才是,有劳之处,晚辈自会直言相请。”
皮怀志大喜,忙叫张彦礼去做饭。
东野焜跟着张彦礼到坡的另一头,见有条小溪婉蜒而下,不禁高兴地叫道:“有水哩,好清好清!”
凌晓玉等也坐不住了,忙往溪边来。
天气酷热,一路风尘,见了清洌的溪水如何不喜?一个个忙捧水洗脸,开心已极。
东野焜坐在石头上,洗濯从菜地拔来的菜,但不时把目光投向凌晓玉,晓玉也时时迎着他,粉面含娇,情意绵绵。
她不由发生痴想,若有一天她能救出爹娘,和东野焜到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安居,两人白头偕老,岂不是人生之大幸!
可是,她已成为钦探,一辈子也摆脱不掉,而且还要把东野焜也拉扯进去,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的,因此,她只有选择另一条路,虽然冒险,但有个郎的协助,总有成功的机会。是个郎给了她勇气,给了她希望,她决不辜负他的一片深情,有道是:“我心坚,你心坚,各自心坚石也穿。”这是宋人留下的词句,自古以来有多少痴情儿女为“情”抗争,为“情”
殉身!她为何不能为“情”斗他个天翻地覆,斗出一片光辉灿烂!
想到这里,她不禁热血沸腾……
东野焜洗完了菜,提着菜篮走了,一步一回眸,无限真情流露。
下流不远处,严仁君和宣如玉仍在戏水,笑得欢畅甜蜜。
不光是为了自己,还要为宣如玉、四星女,她要把她们也带出绝境,让她们有自己的天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向东野焜跑去,她要和他一起做饭,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她感到他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么灼热,甚至听到他的心在热烈地跳。
她红着脸抬头去看他,只圻他轻语道:“玉妹,唐人卢照邻有两句诗。诗云:‘但令一顾重,不吝百身轻。’这正是愚兄要对玉妹说的话,你要记住。”
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只要受到别人的看重,哪怕只有一次也罢,便不惜为他作出上百次的牺牲。
东野焜再次向她表明,他为她献出自己的性命。
她激动地点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妹妹信守终身!”
东野焜高兴得还要说些什么,见严仁君、宣如玉双双跑来,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同时张彦礼从茅屋取了腊肉出来,五人兴致勃勃地做饭,你添水,我切菜,嘻嘻哈哈。
张彦礼一年多来和师傅居于此,好不寂寞,如今有了四个年青人作伴,自是分外高兴。
一顿饭吃完,大家高高兴兴上路。
按东野焜所说的方位,皮怀志师徒带路,先沿树林南行,回归原路,再从庄院一侧悄悄绕过,走出二三里地,果然又见一片林子。
东野焜道:“到了,穿过林子就看见山洞,把马留在林子里吧。”
众人依言进林,拴好马儿,探头看去,除了林木,不见有洞。
东野焜道:“看见林中新修的路了么?沿路走出百十丈,直通山脚,洞就在那儿。”
他在头前带路,众人鱼贯随行,不多时到了山脚,果见个大山洞在三四丈外的山崖上,像是通往地下幽冥的入口,阴森森的。
东野焜道:“洞中地形极为复杂,切记遇水而行,有水则通。上次我等误入山庄,惊动了庄内,恐怕已设哨卡,进去更要小心。我与玉妹先去,各位守候在这里,要是天亮后我们不回来,那就是被人家擒住了,各位要救我们,也得耐心等到天黑以后,不可冒失闯进,须知庄内高手如云,一点大意不得。”
宣如玉道:“不成不成,光你二人进洞,万一生出意外,我们上哪儿找去?”
皮怀志道:“我们总共六人,分开了彼此牵挂,不如一起进洞,熟悉了路径后,再由两位去探山庄,这样大家离得近些,好照顾。”
东野焜道:“不知洞中有没有设卡,由晚辈与凌姑娘先入洞一探,再回来带路。”
皮怀志见他年轻,也不知功夫如何,有心与他们一起进洞,为的是护卫他们,再听他这般说。不便再多言,只好同意。
东野焜一跃进洞,凌晓玉随后入洞。
走出七八丈,洞中黑了起来,东野焜不放心,便向后伸出只手给晓玉,晓玉紧紧握住,禁不住耳热心跳。
又行二三丈,洞分两岔,东野焜以传音入密告诉晓玉,朝右走是个大石厅,里面有几十具棺木。晓玉说要瞧瞧棺木里装的是什么,东野焜便拉着她右拐,走出四五丈便是石厅。东野焜判知厅中无人,便从怀中取出发烛,此乃松木片,薄如纸,顶抹硫磺,在石壁一擦,便燃起火,一股硫磺味儿冲鼻,撑起一团光亮,再把一支蜡烛点着,眼前的棺木便显现出来,阴森诡秘,叫人不寒而栗。
凌晓玉紧靠着东野焜,轻声道:“好怕人,这么多棺木排在一起,是何用意,打开一具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
东野焜把蜡烛放到一具棺木上,蹲下身子去开启另一具棺木,棺盖并未钉死,拽开发现是空的。连开几具都如此,但有两具有大股硫磺味。凌晓玉说不必再看,继续往里走。
两人手牵手,肩挨肩,回到岔口,往左去。
她感到无比欣慰,有他在,她就有了依靠,哪怕婆婆功臻化境,只怕也奈何不了他。啊,上天有眼,把他这样的异人送到她跟前,她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一激动,她双手紧紧抱住东野妮,不走了,东野焜先是一愣,立即也紧紧抱住了她。
两人都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片刻后,凌晓玉推开东野焜,从发髻上取下一只龙凤钗,递给他道:“这是妹妹的信物,哥哥可要收好了。”
东野焜接过收进袋中,惭愧道:“愚兄出身贫寒,无物赠给妹妹,却是奈何?”
“只要有你一颗心,胜过珠宝千万!”
东野焜灵机一动,道:“有了,请妹妹稍候。”说完摸出一片发烛,引着火点亮蜡烛。
凌晓玉不防他又燃了火,羞得一颗螓首低垂,不敢抬起来看他,不知他在忙些什么。片刻后,她才偷眼看去,只见东野焜面带微笑,正在手里捏着什么,仔细一瞧,他在摆弄黄豆,不禁诧异起来。又过一会,他笑嘻嘻把个物事递给她,竟是用黄豆粒嵌成的一颗心。他用内力把黄豆捏合在一起而不碎,足见他的内力已达收发自如的上乘境界,这使她又惊又喜。
“喏,这是哥哥的心,交给妹妹了。”他郑重其事地补充说。
凌晓玉接来嘴上亲了一下,藏进怀中,又向东野焜扑了过去,双手紧搂住他,东野焜也紧紧抱住她,激动得眼眶也湿了。
凌晓玉恋恋不舍松开了手:“走吧,哥。”
东野焜吹灭了蜡烛,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牵起晓玉的手,继续走去。
山洞愈走愈黑,然而他俩的心却充满光亮,尽管前面凶险无比,他们依然沉浸在温馨之中。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对方,别的什么都装不下。
然而古诗有云:“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这意思是,人生一世,变化很快,就像被狂风时时卷起的尘土一样无常,谁知以后会遇到什么磨难呢?凌晓玉或许心中是有数的,而东野焜却茫然无知,他对晓玉的处境还不够了然,是以只憧憬着珠联璧合的甜蜜未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人能阻止他和凌晓玉永结同心,为了晓玉他将毁掉任何障碍,决不畏缩!所以他心境坦然,无忧无虑。
两人手挽手,柔情缱绻,如在梦中,不久便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便停下了脚步。
凌晓玉小声道:“该去叫他们了……”
东野焜一把将她拥在胸前,在她粉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小声道:“妹妹等着,我马上回来,千万别走开!”
凌晓玉被他亲得耳热心甜,羞得不敢抬头,只低声应道:“嗯,我等着……”
“我真舍不得离开妹妹一步,啊哟,我好开心,我是不是在梦中啊……”
“嘘,小声些,快去吧,来日方长!”
“我真想大声喊叫,我好欢喜好欢喜哪!”
“使不得,使不得,你真是个大傻瓜!”
“那就再亲一下……”
“啊哟,不行不行,你快走吧。”
“我就不走,让他们等着吧!”
“咦,看你老实,却原来会耍赖!”
东野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她飞快亲了一口,道:“我马上回来!”等凌晓玉睁开眼,他已没了踪影。她又害羞又高兴,他对她如此痴情,是她的福气,人海中能觅到一个知音该有多难啊!
她沉浸在甜蜜的幻想中,不一会便感到有人从洞口方向来,正想开口却听东野焜的声音道:“玉妹,我们来了。”话声落他已站在跟前,这份轻功使她好生佩服。
东野焜又道:“各位跟紧了,走吧!”
黑暗中,他扔握住凌晓玉的手,她想挣脱却是枉然。她用力一挣,就被一股大力捏住,但又不会让你手痛,不禁感到纳罕,试了几次都如此,她只好由他握着。
走了一会,地势向下倾斜,片刻又听到流水声,水是从对面三丈高处的一个洞里流出来的。
东野焜放开晓玉的手,轻轻跃了上去。晓玉等人一个个跟了上来。走了七八丈远,又是岔道,东野焜朝有水的洞走,片刻后停下。
他回头轻声道:“洞口快到,由我先去查看一番,各位在此稍候。”
凌晓玉低声道:“知道了,去吧。”
东野焜继续往前,地势渐高,又到了岔口处,沿有水的左边洞道走出二十来丈,便是通向复仇山庄的出口。他离洞三丈远停下,发觉洞外有人,便轻轻前行一丈,只见洞口站着四个带刀武士,其中一人提面铜锣。
他悄悄后退,回到凌晓玉等停身的地方,把洞外情形说了,让大家迅速出洞,天黑后再来探庄。
于是众人便往回走。
回到树林里,大家才舒了口气。
皮怀志道:“老夫大半生行走江湖,却未见过如此隐密的居处呢!”
宣如玉道:“妙就妙在洞中有水,让人望而却步,有谁知道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