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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雄无言答对,不能不承认人家说得对。三门一堂在京师颇有名气,堂主门主的武功都非泛泛之辈,但他们一点用处也没有,原因就在于这些人自命侠义道,今后若不根除这种信念,他们不干还反对你干,那么仁勇堂能有多大作为?到时总坛真会把自己这个堂主撤了,大好前途岂不就此断送?
他越想越气,脸憋得通红。
奚剑雄又道:“若不是看在霍东家份上,这些话我弟兄五人也不会对秦兄说,因此完全出于好意,否则照此下去,秦兄这个堂主做不长,会主说过,总坛也好,分堂也好,唯有能者居高位,无能者只好让贤!”
霍瑞祥笑道:“心有灵犀一点通,秦贤侄确有其为难之处,不过听了各位一席话,秦贤侄定能领悟,回去后必有举措,来来来,为秦贤侄今后的作为满饮此杯!”
秦玉雄见五人端起了杯子,只好举杯应酬,但他心里憋着的气却一点也消散不了。他承认他们的话说得对,但他受不了他们的语气。这五人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下人,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内。而他一向倚仗的霍叔,却赞赏五人的话,明显地站在五人一边。
因此,他不能发火,只能忍辱坐着。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仿佛从云端里栽了下来,什么相爷义子,什么堂主,一概变得一钱不值!
但是,他有武功,一副绝好的身手,凭什么要听这些人说三道四指手划脚?……
且慢,这些人非等闲之辈,他们五人都是总坛的掌权人物,四人是总坛护法兼总执事,一人是护卫总管,和他这个堂主相比,地位在他之上,五人中两人是会主的爱子,三人是总护法的爱徒,而且他们也都是相爷未公开的义子,在他们面前,他摆不了架子……
这样一想,他浑身傲气顿失,变得沮丧起来。他在金龙会中,表面上堂堂皇皇,威风凛凛,实际上无根无基,孤然一身并无依靠,倘若相爷和霍东家有朝一日变了脸,他在会中就会半文不值。凭着一身武功,充其量只能当个杀手,供人驱遣而已……
想到这里,他浑身冒汗。
只听霍东家又道:“其实,你们六位都是相爷义子,情同手足,大家有话自当直言,秦贤侄你能幡然省悟,愚叔十分欣慰!”
奚剑雄道:“正因为秦贤弟也是相爷义子,我五人才以诚相待,这也是相爷的意思。”
果然,他们都是相爷义子,司徒天鹏的话没有错,他连忙见风使舵,拱手道:“多谢各位兄长教诲,小弟感激不尽!”
五人见秦玉雄低了头,相互使个眼色,一个个放开笑脸,纷纷向他敬酒。
席间气氛有了缓和,大家笑逐颜开。
奚剑堂道:“秦兄风火刀法被称为武林一绝,奚家冲天剑被誉为剑术之冠,小弟欲与秦兄切磋切磋,还望不吝赐教!”
秦玉雄一惊:“这个……”
杨禾笑道:“你我都是相爷义子,以兄弟相称,自家人切磋武功,有什么要紧?”
孙田秀道:“兄弟早就想见识见识风火刀法,也想向秦兄请教几招,自家人何必客气?”
秦玉雄心想,权势上被你们占了先,武功上可不能让你们得意。
因道:“既如此说,小弟献丑了。”
霍东家笑道:“刀剑无眼,你们点到为止,千万不要认真,都是一家人。”
奚剑堂笑道:“东家放心,小侄决不会伤了秦兄一根毛发的。”
言下之意,他稳操胜券。
秦玉雄不禁气往上冲,但他并不露出颜色,只道:“请奚兄指点。”
于是众人离席出亭,在花园空旷处立定。
秦玉雄与奚剑堂相对而立。
奚剑堂并不抽剑,微笑着道:“秦兄请!”
秦玉雄也不出刀,回道:“奚兄请!”
这一来,两人都收敛了傲气。高手出剑,快若闪电,不须先把兵刃操在手中。因此,他们都从对方的举止看出了对方的实力。
奚剑堂不再答话,双目紧盯对手,脚下开始缓缓移动,绕起圈儿。
秦玉雄不敢大意,紧盯对方动作,也开始移动绕圈子,他相信对方出手一击定然凶狠。
霍东家和奚剑雄等四人则紧张地看着他们,心中估量着这份比试的输赢。
突然,剑光一闪,奚剑堂出了剑,并伴以喊声:“着!”气势极盛。
“当!”一声脆响,秦玉雄举刀架住了剑。
众人并未看清他的刀是怎么出鞘的。
“杀!”奚剑堂在喝声中展开了凶猛的攻势。
只听兵刃铿锵声接连响起,溅出的火星四处闪烁,秦玉雄以攻对攻,决不退让。
两道白光如龙飞舞,刀剑发出的罡风呼呼直响,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二十回合。
冲天剑名不虚传,气势冲天,凶猛绝伦。
秦玉雄感到刀势受阻,施展不开,心中不禁骇然,再打不去,只怕两败俱伤。
可是,奚剑堂又展开第二轮攻击,他不能不全力以赴,以攻止攻。
两人险象环生,稍有大意便会伤在对方手下,旁观的人也悬起了心。
秦玉雄动了施展“狂风烈焰”的念头,不使出绝招,他决胜不了对手。
突然,只听奚剑雄喝道:“住手!”
秦玉雄便跳出圈外,奚剑堂却没动。
他问道:“大哥,为何停下?”
奚剑雄道:“够了,秦兄的风火刀法果然不凡,我们算是见识过了。”
“大哥,小弟的绝招还未施出呢。”
秦玉雄不甘示弱,道:“在下的杀手锏也未施出,兄弟间切磋武功,不必认真。”
杨禾道:“不错,施出绝招弄不好伤了人,这未免大杀风景了。”
霍瑞祥笑道:“好好好,两位都是名家子弟,武功当然不凡,走走走,喝酒去!”
奚剑雄道:“走吧,彼此都算见识过了。”
奚剑堂心有不甘,但大哥之命难违,只好把剑还鞘,道:“以后有机会再请教!”
秦玉雄也不答话,一笑了之。
饭罢,他借口事情多,告辞回雅庐。
在小楼上,他命绿荷在楼下挡驾,不见人,自己躺在床上,把其间的经历想一番。
奚剑雄等五人的话,刺痛了他的心。论权势,他不如五人。论武功,五人不亚于他,如果仁勇堂再无作为,他这个堂主确实保不住。
摆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投靠会主,一是投靠总监察使七煞真人和相府大总管司徒天鹏,两条路该走哪一条?
他又想到,如果仁勇堂能成为实力最强的分堂,部下都听他的号令,那么会主就奈何他不得,更不敢轻易就免了他的职。
他越想越气,职位不高,权势不大,就得受别人的气,他如果当了会主,谁敢这般对待他?因此他无论如何要紧抓仁勇堂,不让人从他手中夺去。要这样做,只有依靠司徒俊。
此外,该怎样使三门一堂还有伏梁二人听从号令,到外地去劫掠富商,敛集饷银。
他们要是不听,是否以会规处置?
他感到为难?通统把他们处置了,又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好手?可是如若支使他们不动,要他们来又有何用?
想来想去,他断然下了决心,谁不听从号令就处置谁,再不能这样下去。
他从床上跳起,命绿荷派人传话,把人都叫到主楼来,他有重要事相商。
不一会,伏正霆、梁公柏、陈志鸣、陆望、王简、司徒俊、周涛等来到。秦玉雄下楼来,意外地发现管翠玉也来了。
“咦,管护法,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他板起面孔,声音透着严厉。
管翠玉却嫣然一笑:“哎,还说呢,不就是为堂主你去找五毒色鹗的师弟呀!”
“找到了么?人呢?”
“哟,堂主你说得好轻巧,此人行踪诡秘,我找了他几天,总算查到些蛛丝马迹。”
秦玉雄心烦,扭头问周涛:“派人去叫骆艄他们了么?”
周涛道:“没有,我这就派人去。”
秦玉雄哼了一声,十分不高兴。
管翠玉见状,收敛了些,不再卖关子,道:“我虽查到了些踪迹,但始终未能见其一面,只和他手下的人说了几句话。”
司徒俊道:“他还带有人来?有多少?”
“有多少不知道,但和我照面的那人,决非庸手。他问我追踪他家主人何意?我说欲助他主人一臂之力,找紫星红梅报仇。他冷冷说,这倒不必,若真有心相助,把紫星红梅的踪迹告诉他就成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呀,不然还能容忍她逍遥法外么?他说既如此,你对我们无用,就请自便吧,但不许再追踪他主人。我说你别那么狂妄,紫星红梅有四星女四星卫,外加老不死的追魂驭手羊操,人人武艺高强,她一出门就是十人,你们对付得了么?他听后想了想,又问了羊操和四星女四星卫的长相武功等诸般情形,我一一作了回答。最后他说谢谢我,但仍不要我帮忙,并警告我再若迫蹑他们踪迹,他们就下手将我除去。我嘴里答应着,心里自然不服气,等他走后继续跟踪,那知他早已防到,失去了踪迹……”
司徒俊道:“你何时何地与他们相逢?”
“那是在二十天前,我在乌龙潭附近寻觅他们,忽然有人在我身后说道:‘你辛辛苦苦找到这儿,是不是就为了找我们?’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此人潜到我身后三尺我竟然不知,要是他给我一掌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我赶紧抽出兵刃回身一看,只见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人模人样的,要不是皮肤黑了点,够得上是个英俊男人呢!我说:‘你是章玉春的师弟?’他说:‘你找他何事?’我说:‘助他找紫星红梅复仇。’他说:‘为了什么?’我说:
‘章玉春与我是旧交。’他打量我一阵,道:‘你只要把紫星红梅告诉我家主人就成,其余的事用不着你管……’这些,已说过了,不再重复。”
“此人叫什么名字?”
“问了,他不说。”
“看不出来路么?”
“对了,听口音是关外人。”
秦玉雄道:“半个月以前的事,你为何不早些来说?这些天又上哪儿去了?”
“我追踪他们呀,我勾魂罗刹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甩掉的?我寻他不着,便假装往回走,然后藏了起来,果然不久后他就现身,朝北门桥方向走,我便蹑在其后,走没多远,突然从一株树后出来两人堵住了我,我一瞧,竟然是彭桂兰和应天华,叫我别再蹑踪,要我跟他们去,说是奉会主之命。于是我跟他们去了总坛,会主没见到,只见了总执事奚剑雄。他问我为何蹑踪章玉春的师弟,我说奉秦堂主之命,欲,招纳他们。他说仁勇堂慢了一步,可取消此念,又命我随忠武堂毕堂主去外间走一趟,不必报禀秦堂主,于是我就外出了一趟。”
秦玉雄听得火起,仁勇堂的护法是随便调遣的么?奚剑雄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堂主?
正想发作,忽然想起午间情形,蹿起的火苗便又熄灭了,人家是总执事,你能奈何?
司徒俊讶然道:“去了何处,做什么?”
“这个,暂不能说,今夜各位就知道了。”
秦玉雄十分不悦,道:“你是仁勇堂的人,姓毕的怎敢命你对我守密?”
“错了,这是会主的令谕。”
秦玉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管翠玉又道:“此事十分机密,要说只能对两位堂主说,请两位移步上楼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