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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不了,我在库拉索总能够发现点什么。”
对于所有这一切,我心里感到很不踏实。“我们不该告诉什么人吗?”我说。“也许该告诉警察,或者至少告诉德琼先生?”
汉密尔顿又坐了下来,他张开五指在眼前晃了晃,叹了口气。“我昨晚也考虑过此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告诉谁。”
“但是,这是一桩大欺诈案,我们当然应该报告。”我反驳道,我本能地意识到应该将此事报告警察,并交给他们处理。
汉密尔顿在椅子里向前倾过身子。“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认为我在日本发现了一个新投资者吗?富士人寿保险公司,记得吗?我相当肯定,他们打算将其5亿美元交给我们来经营。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下个月我们就能拿到钱。你知道日本人的性格,如果像富士人寿保险公司这样有声望的集团准备把那么一大笔钱交给我们管理的话,其他公司便会纷纷仿效。”此刻,他口若悬河,越说越快。“这也许会成为德琼所企盼的突破,这可以使我们成为伦敦的主要资金管理人之一。”汉密尔顿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坚定信念和顽强意志的力量,他想成为伦敦最强大的资金管理人——这是他决心要实现的雄心大志,我会自始至终为他鼓劲加油。
他放松下来。“你了解乔治,他巴不得马上就把这事告诉我们的投资者,我们是没办法劝住他的。一旦他把这事捅出来,我们公司的名誉将会受到严重损害,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我们当然也就永远见不到富士人寿保险公司的钱,要是报警的话,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汉密尔顿看出来他并未能使我完全信服。“听我说,你我二人现在拥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能使本公司大有作为。我能依赖你的帮助吗?如果我们能够在两三个月之内把钱弄回来的话,那么对于公司,对于乔治·德琼来说都要好得多。如果到圣诞节我们还无结果的话,那我们就向他和盘托出,你把这事告诉我已经尽到你的责任了,你不会有事的,这一团糟的局面是我的责任,由我来收拾。”
我考虑了一会儿,富士人寿保险公司的5亿美元要进帐,谁知道日本将会有多么巨大的资金受它吸引而来呢。有了这么一笔雄厚资金,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做些大生意。我们将左右市场,人们一定会大为惊讶,全都注视着我们,毫无疑问,我将会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汉密尔顿已把我们两人称为一个小组,我为此感到高兴。我们可以将一切玩于股掌之中,关于乔治·德琼的那番话,我知道汉密尔顿是对的,他会直接与我们所有的投资者通气,把事情全都弄砸了。
噢,汉密尔顿已开口要我帮忙,他会如愿以偿的。“好吧。你说的对,让我们去找那笔钱吧。”
我走回我的交易台前,既兴奋不已,又有点儿迷惑不解。和汉密尔顿搭档去找回那笔钱会很有趣的。但是,我们到底该如何下手呢?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弄到汉密尔顿所要的情况。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尽力而为,看看能有什么结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想使他失望。
我在我的交易台上发现了一张便条,是卡莱尔来过电话了,我便给她回电话。
“洛桑…日内瓦银行。”
“你好,我是保罗。”
“啊,早上好,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是来上班了。我这儿有一些报价。”即使是在最普通的情况下,卡莱尔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撩人。那天早晨当我听到她的声音时,不禁回忆起头天晚上的风流事。
“昨天晚上我很快活,”我说。
“我也是,好玩极了。”
“我们什么时候应该再来一次。”
电话另一头沉默不语。
“保罗,你是知道的,我想我们不该再那样了。”我预料到多半会是这个回答。“我说过推销员和她的客户发生关系是不符合职业道德的,我说这话是当真的。我们昨天共度了一个美妙的夜晚,谁也没有伤害谁,我们最好适可而止,到此打住。”
我失望了,我没有掩饰我的失望沮丧。如果她把职业道德看得如此重要,那么昨天夜里的事她居心何在?但是……她说得对,谁也没有伤害谁。再说,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享受到真正的千金一刻,我应该把这经历永远留存心间。
“好吧,关于那些价格……”
格洛赛斯特…阿姆斯小酒店像往常一样客满如塞,烟雾潦绕。在酒店的一隅,四五个新西兰人正在和数量相等的咯咯直笑的意大利学生聊天。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子汉撑在吧台上,他们的啤酒肚挺凸在显得过小的T恤衫下面,一个有几分古怪的老头一边抽着烟斗,仔细读着《每日电讯报》,一边低声自言自语咕哝着什么,他两边的座位都空着,他看起来坐在那儿是否太舒服了点。
格洛赛斯特…阿姆斯小酒店决非伦敦最吸引人的酒店。然而,它却是我住处附近我常去的小酒店,也许我在那儿消磨的时间过多了一点,在那儿,我从白天紧张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放松一下,重温成功买卖的喜悦,忘掉失败交易的沮丧。我独坐一隅,观察着放声大笑、手舞足蹈的三五成群的人们,慢慢呷着一品脱约克郡苦啤酒,一直在脑海中翻腾不已的种种烦恼渐渐消退了。戴比、乔、派珀和特里蒙特资金公司仍然不时地出现在潜意识中,但是,我可以把他们统统留到明天再好好地考虑。
我抬起头来,看见罗布那张圆圆的胖脸出现在酒吧的另一侧,他也看见了我,于是,便拨开酒客们向我走来,我们经常来格洛赛斯特…阿姆斯小酒店喝啤酒。他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所以这家小酒店对我们俩都很方便。
“你好,我再给你要一杯,好吗?”他问道。我点头表示同意,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两品脱的克郡苦啤酒回来了。
他猛喝了一大口,闭上眼睛,放松了肩膀。“我需要借酒消愁。”他说罢叹了口气。
“今天过得不顺心?”
“可以这么说吧,”罗布说罢,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好,我昨天买了许多联盟银行的债券,因为我以为今天的货币供应量数字会比预期的数字低。”
“那么是什么问题?”我问道。“你判断是正确的,对吗?”
“是的。行情涨了一个百分点,但是,我没有提取我的利润,反倒买进了更多的债券。”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全凭一种感觉。然后,狗杂种波赫尔说,尽管有很不错的货币供应量数字,联盟银行仍然担心会出现通货膨胀问题,接着行情就跌了1。5个百分点。”
“噢,天哪,”我尽量模棱两可地说。
“对啦,”罗布说。“噢,天哪。我不知道在数字出来之后自己为什么没有抛出。”
罗布神情沮丧地凝视着杯中酒,我也弄不懂他为什么没有抛售,但另一方面,我首先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买进债券,他没有仔细分析原因,就认为货币供应量数字会很低。这完全是一种“心里感觉”。要是汉密尔顿,决不会这样处理这种局面,不过,话又说回来,更多的交易员恐怕是像罗布,而不是像汉密尔顿。
罗布从他的啤酒上抬起眼睛。“汉密尔顿昨天做了一笔相当不错的交易,是吗?”他说。“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这样,杰夫也不明白,实际上,我想这事弄得杰夫有点儿心烦意乱。”罗布向杰夫·理查兹报告过了。
“什么使他心烦意乱?”我问道。
“汉密尔顿对市场行情的正确预测。”
“噢,杰夫自己也做得不错嘛,对吧?”我说。
“是的,总的来说,他干得不错,”罗布说。“但是,他也许要花上好几天时间进行大量的经济形势研究和统计数字分析后才能确定市场的走势。然后,他必须等待,有时候要等好几个星期,直到市场发展到他所预测的那种局面。我认为他看到汉密尔顿无需进行那些基本的分析就能正确地预测市场,心中感到十分恼火,汉密尔顿怎么会预测得这么准呢?”
“他考虑问题非常全面周到,”我说。“他基本上没有侥幸心理,当形势对他十分有利时,他便采取行动。从他身上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这我知道,”罗布说。“不过,他是个冷面狗杂种,不是吗?”
“是的,我想是吧,”我说。“但他很公正,我愿意为他工作,看他工作时的那种情景,就像他昨天那样,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认为他是个值得学习的能人。如果我注意观察和聆听,耳濡目染,总有一天我也会像汉密尔顿一样出色。我心中暗想,我也许会更加出色,这是我的雄心壮志,我已狠下决心,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抱负。
罗布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一边呷着啤酒。“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干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吗?”他问。
“微不足道的事?我马上要去出一趟折磨人的公差,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我对他微笑着。
“去亚利桑那?”
“对,去亚利桑那。不过我先要在纽约逗留几天,去了解一下华尔街的情况。然后,我当然得在拉斯维加斯呆上一天,查访一下有关塔希提饭店的事。”
“要是那还不算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就不知道什么算得上了,”罗布说。“告诉你,有趟美差在等着我呢。”
“哦,是吗?我不知道杰夫批准了这笔费用。”
“噢,这回他专门破了一次例,是为期两天的中央银行控制汇率方法研讨会,地点在洪斯洛,你想参加吗?我听说洪斯洛每年这个时候非常怡人。”
“谢谢你的美意,但我不能去,”我说。“好啦,工作谈得够多的了,你的爱情生活怎么样?”
罗布的脸上立即又布满了愁云。
“不太顺利?”我问道。
“糟极了,”罗布答道。
“我想你仍然在追凯茜·莱森比吧。”
罗布痛苦地点点头。“我想了一个好主意,”他说。“凯茜一直在躲着我,没办法。但我不会放过她,不会就这么让她溜走的,所以我想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罗布抽出一支香烟点上了火,我几乎从没见他抽过烟;上班时他从不抽烟,只是在外面偶然因什么事激动了才抽一支。“我给她发了一个传真,”他继续说。“我说她那关于国库券市场的观点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是在与她洽谈业务之前,我和我的同事们想与她见面,好好地谈一谈。因此,我建议在切尔西的比本顿姆饭店一起吃顿饭。”
罗布见我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大笑起来。“我在传真上的署名是阿尔比翁保险公司,约翰·柯蒂斯。”
“你干了什么?”我惊呼道。
“她曾告诉我说,阿尔比翁保险公司是她未来最大的客户,她准会来的,我给了她德琼股份有限公司的传真号让她答复,这样柯蒂斯就不会发现是怎么回事,十拿九稳,她回了传真。”
“于是,我预订了两张8点钟的桌子,柯蒂斯名下的那桌4个人,我名下的那桌2个人。我提前10分钟到达,坐在吧台旁等候,不知你是否去过比本顿姆饭店?”
我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听说过。”
“这家饭店相当时髦。它在古老的米凯林大楼里,本世纪20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