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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立即鼓起掌来：“对。喝一杯！”
许蓓蓓大方地看着肖世杰：“好呀，我没问题。”
既然女士都表示没问题了，那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有什么问题？肖世杰便说：“好，来。干！”
喝完酒，肖世杰有些奇怪地看了许蓓蓓一眼。许蓓蓓聪明绝顶，立即读懂了肖世杰的眼神：“你是奇怪我怎么也来参加酒会，对吧？”不等肖世杰回答，她又接着说：“天缘世纪的老总吴仁辅是我一个同学的舅舅，他今晚正好缺一个女伴，我就来了。你知道，我是专做地产广告的，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赚钱的机会……”
其他都不用说了，一切都是那么赤祼祼。肖世杰不想听了，他既恶心自己从事的这个行当，也恶心这个行当里的人。他虽然对这一切都感到厌恶，但他还是能理解许蓓蓓的，于是举杯衷心地为这个不屈不挠的女战士祝福：“新年快乐吧！多多发财！发大财！”
张思雨早早地就躺在床上了。虽然今天几乎一整天都在睡觉，但病中的她还是觉得虚弱疲惫。妹妹不在，她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感觉有些孤独，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恨自己不争气，单独在家的第一夜就病倒了，幸亏有肖世杰，要不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一想到肖世杰她的心就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第二天，张思雨感觉神清气爽的，就拿了根筷子跑到镜子跟前压住舌头往咽喉看了看，扁桃腺已经不肿了。因为答应过大夫今天要去医院复查，所以她给肖世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晚一点到。
张思雨到医院打完针，取了一些药，直接回了公司。陶丽娜一见她，像是要跟她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口，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张思雨，你昨天怎么没参加酒会呢？”
张思雨本想说自己生病了，可又觉得没必要，便道：“我有些事，所以没去。你们怎么样，玩得高兴吗？”
陶丽娜撇撇嘴：“那都是男人的聚会，我们这些女人不过是去装点门面的。”
张思雨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逗她：“你正好可以在那帮阔佬里挑一个如意郎君呀。”
“行啦！张小姐，做人要厚道。是不是肖大少被你征服了，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是吧？”
张思雨听陶丽娜这么说，忍不住脸红：“去，不跟你嚼舌头啦。”
同在一个公司上班，搞不好人际关系，只会处处受制。张思雨深谙这一点，所以不想与陶丽娜为敌。何况张思雨觉得陶丽娜人不坏，而且不乏可爱之处。比如她人长得漂亮，肖桐喜欢她自不在话下，听说她也挺能讨肖世杰的欢心，可见她在公司里的人气有多旺。但她可不是“花瓶”，工作能力强，公司里有什么难办的事，只要到了她手上，通常都能OK。
张思雨在公司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没有刻意奉迎谁。虽然一开始陶丽娜对她充满敌意，可是几个回合下来，看张思雨并不是个爱找碴儿的主儿，倒把张思雨当作了朋友，有事无事就找她聊聊天，偶尔高兴了俩人还一块儿去逛街。只是有时候，也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陶丽娜心生嫉妒，闹点矛盾，但张思雨一概一笑了之，不去计较。
只是今天陶丽娜怎么怪怪的？张思雨带着疑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不想肖世杰的办公室门没关，她一眼就看见了前天在路边和肖世杰拥抱亲吻的性感美女。那美女今天换了装束，似乎来了挺长时间了，外套脱了，上身就穿了一件浅咖啡色提花的羊毛衫。一见张思雨进门，那美女立即就抱住了肖世杰。
张思雨不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阵难言的尴尬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心里堵得慌，突然记起上楼时陶丽娜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手拨了她的电话：“丽娜姐，我这儿有份资料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现在能过去吗？”不等陶丽娜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肖世杰听到张思雨的动静，皱了皱眉头，推开丁丁，丁丁一愣。
肖世杰喊着：“张思雨，你进来。”
张思雨走进里屋，冲丁丁笑笑：“你很漂亮。”
丁丁很是得意，咧嘴一笑：“你也很漂亮。”
肖世杰冲张思雨点点头：“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李楠的女朋友——丁丁。”张思雨脸上闪过讥诮的一笑，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肖世杰知道她不信，可他还是忍不住犯这种低级错误：“她来找我谈李楠的事。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今天上午又去找李大夫复查了一下，只要再吃几天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丁丁满是戒备和警惕地打量着张思雨，如同一匹害怕失去配偶的母狼。张思雨虽然在和肖世杰说话，心里却在怜悯丁丁。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居然那么缺乏自信，只能用肢体语言表达与肖世杰之间的暧昧，好像不这么做就不足以告诉世人她和肖世杰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
陶丽娜一见张思雨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办公室：“怎么样，看见那个骚娘儿们了吗？”张思雨点点头。陶丽娜又说：“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善碴儿。张思雨，你可比那个女人强多了。论长相，论能力，你都超过她，你可得抓住机会，不能让肖世杰跑喽。”
本来刚才张思雨还挺难过的，但看到陶丽娜一副比她还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肖世杰又不是我的私有财产，他一个大活人，选什么样的女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他的事，我凭什么去管他呢？丽娜姐，什么事都得随缘。再说，肖世杰什么都没对我说过，也没对我承诺过，我凭什么抓住他呢？”
陶丽娜有些恨铁不成钢：“肖世杰有钱，有学历，有才华，还有一大摊子事业，有点姿色的女人谁不想把他当摇钱树，长期的饭辙子啊。你别管其他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快快将他拿下就对了。别仗着年轻，骄傲得跟公主似的，以为这样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还要让人家求着你。”
张思雨有些头疼：“好啦。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就赶紧顾着自己，找个金龟婿嫁了才是正经。”
两人说了半天闲话，张思雨起身要走，才发现文件夹还拿在手里：“你看我都快忘了正事了。这是春节后的销售计划书，是肖经理让我弄的，供你参考。有什么问题请在明天十二点之前告诉我，过时不候啊。”
4
张思雨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出门，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是肖世杰。
“经理，怎么是你？”张思雨有点诧异。
“我听陶丽娜说你是晚上的火车，你刚生过病，又一定有些东西要带回去的，就想来送送你。”
如果没有看见他和丁丁在办公室的那一幕，张思雨一定会非常感动，甚至会以为肖世杰爱上自己了。可是现在，她的心已从最初的酸痛恢复平静了。她不再幻想与肖世杰会有爱情发生，因此面对肖世杰也就坦然而又冷淡，只当他是上司、同事或普通朋友。
“经理进来吧，还早呢，还可以再坐会儿。”
这是肖世杰第二次到张思雨住的小屋。第一次来，因为张思雨生病了，所以没有来得及细看，这次才有工夫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客厅还行，大约十五六个平方米，收拾得也很干净。屋子里的东西不多，一排三人沙发，一台小电视，一张小餐桌，两把椅子，电视墙上有一幅“江南水乡”的挂毯。这个屋子里最有女性特色的是各种动物玩具，小熊、小白兔……最可爱的是五只大小不同的长绒毛小狗。
张思雨给肖世杰倒了一杯水，见他看得很专心，便问：“怎么，喜欢上我的狗狗啦？”
肖世杰笑笑：“你这里的小动物可真多，都能开动物博览会了。不，是玩具博览会。你很喜欢动物？我听说，喜欢动物的人都是非常有爱心的。”
“可惜我养不起动物，所以只能喜欢玩具。”
“呵呵，说得这么可怜。等你回来，我送你一只小狗。”
“真的吗？好是好，可我想还是算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的，除了这些玩具。”
“那你喜欢什么？等你回北京后我再买给你。”
张思雨本想说“不用了”，但一想，何必把这种客套话当真呢？于是笑道：“好哇。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张思雨下意识地看看手表，时候已不早了。肖世杰见状很绅士地站起来替张思雨拿上行李：“走吧，再不走，你该迟到了。”
张思雨坐在副手座上，默默地看着前方，车里是尴尬的沉默。
到了公主坟，肖世杰突然说：“思雨，你看看车后座那些花漂亮吗？”
其实张思雨早就看到了那些玫瑰花，以为他是准备送给众多女友中的某一个的，所以只当没有看见。现在听说这花竟是送给她的，倒有些意外。她高兴地拧身把花拿过来，放在鼻前闻了闻。“嗯，真漂亮。谢谢。”
肖世杰的手机总是不合时宜地响起，上次是在医院，这次是在车里。肖世杰皱着眉头，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喂，我在开车呢”就把电话挂了。然而这打电话的人却总是异常顽强，像是算准了这是肖世杰要对张思雨表达爱意的时辰似的，又把电话打过来了。只听一个女声说：“你怎么把电话挂了？你在哪里呢？”肖世杰看张思雨一眼，大声冲着手机那头吼：“你没完了，我在开车呢。”肖世杰发完脾气，又把电话挂了。
张思雨一直沉默着，到了车站下了车，面无表情地把行李一拉，甚至不愿跟肖世杰说再见。
吴宇早等得不耐烦了，见到张思雨就问：“怎么才到？”一抬眼看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便不言语了，接过她的行李，就要向剪票口走去。张思雨却不忙着进站，竟然当着肖世杰的面，搂了住吴宇的腰。
吴宇一时间不知所措，心跳得飞快。他看看张思雨，又看看肖世杰，他能感到肖世杰眼里喷出的怒火。“思雨，走吧。快来不及了。”
上了车，安顿好了，吴宇从袋子里掏出个苹果削了，递给张思雨：“怎么，心情不好？是因为刚才送你的那个人吗？”
张思雨一听这话，一直在眼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第五章
１
张思雨的家在南江市的老城区里，沿着一条狭窄的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