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这不是替小姐高兴么,”春枝被说的脸更红了,低声咕哝道:“上回在宫里头奴婢可是瞧见了,咱们姑爷那是全天下最标致的人呢!”
“标致?”云梓蹙眉。“你这形容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哎呦!瞧我这嘴。”春枝拍了自己一巴掌,赶紧改口:“是英俊!跟咱们家小姐陪在一块儿正是金童玉女,金玉良缘呢!”
“就你嘴甜!”云梓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眸光扫向左丹青,却发现她仍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没听到她们的交谈。
其实同云梓想的恰恰相反,左丹青将她们的对话听的十分真切的,不仅如此,耳边仿佛还响起了当年彩鸳和白宣一边为自己穿上嫁衣,一边打趣的声音。而那时的她,则羞红了脸,满心欢喜的憧憬着日后的一切……
事到如今,彩鸳已死,白宣嫁为人妇,她看着镜中凤冠霞帔,大红色嫁衣的自己,物非了,人也非了。
“快看快看,礼车来了!新郎到喽!”外面响起孩童吵闹的声音,左丹青这才从旧梦中惊醒,抬眸时正看到云梓向着自己走来。
“小姐,咱们出去吧。”云梓满脸堆笑,边说边替左丹青盖上盖头,挽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出走。
“且慢。”左丹青握住她的手掌,将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她的掌心。
“眼看着要走了,雯思那边恐怕今生不会再相见,你将这个派人捎过去,姑且当我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言毕,左丹青接过春枝递来的手,提步走向门外。
云梓收紧掌心,只觉得那红布里裹着的东西极为柔软,也没有多想,便按照左丹青的吩咐去了。
与此同时,街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围观的路人都兴致勃勃的目送迎亲的队伍走来。
不仅是街道,旁边酒楼的二楼中,也有不少客人打开窗子探出头来凑热闹的,在他们中间,临窗而立淡紫色长袍的少年尤为惹眼,他大大的杏眼死死的盯着装饰华丽的礼车,似乎想要透过那厚重的木板,看清楚其中的坐着的人。
身边的小厮满脸担忧,低声提醒道:“主子,咱们野战这儿看了半天了,是不是……该走了?”
“走?去哪里,参加淮安候的喜宴么?”应锦年言毕挑了挑嘴角,嘲讽的笑了起来。
“恩……您上次不是说想要去一趟安国府,拜见一下安家族长么?”小厮吞了吞口水,弱弱的出声,其实他心里也纳闷的紧,原本主子昨天就说让自己备上厚礼准备登门造访的,可是再见了那个冉府的杂役之后又果断改变了注意,不仅如此,还阴沉着脸色到今天都不曾好转。
“没错。”锦年简单的答了两个字的,便又陷入了沉默,眼看着礼车逼近,却迟迟不肯移动一步。
小厮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地跟在一旁的看着热闹。
这时,突然有一阵大风刮过,卷起空气中的炮竹的烟尘迷了人眼。使得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撇过了头,不仅如此,大风也将车帘撩起,锦年眯起眼睛,只见到车窗内一片大红,转眼便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将被撩起的车帘用力压了下来。
在这短短的一瞬,他看到那削葱根般的手指,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了他的心脏,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底升腾而起。转眼将思维和所有理智都淹没。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强烈的希望自己的直觉正确。
伴随着风声渐歇。送嫁的礼车渐渐走远,锦年才惊觉自己只顾着盯着礼车,都没有注意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耳边也似乎又响起山城哭诉的声音:
“表少爷,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
据山城所说。左府出事,左丹青逃到南擎被冉云收留,可是冉云真实的目的竟然对是要她代替自己的孙女嫁给那个克星侯爷,为了报恩,表姐委曲求全,而身为她的表弟,自己如今却无能为力……
思及至此,锦年眸光一凛,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源头。果断对贴身小厮呵道:“我们走!现在就去安国府。”
“成!”小厮点头如捣蒜的,突然猛的记起他们并无请柬,于是赶紧对应锦年提醒:
“主子,今天安国府举办婚宴,若是没有请帖的话。想要进去,恐怕不大容易啊。”谁知锦年似乎根本不将这个放在心上,急匆匆的转身,眨眼消失在包间的门外
“诶?主子,您等等我啊!等等我!”小厮见状连忙手忙脚乱的跟上,两个人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路赶到了安国府的大门外。
躲在树丛的后面,锦年看着新娘的横跨过火盆,被安国府的长辈扶着进门,那抹背影如此熟悉,熟悉的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冲过去掀开盖头,看清楚下面掩藏的到底是一张怎样的容颜。
另一边,左丹青低垂着眸子,只能看到绣鞋的鞋尖儿,她莲步轻移,任由安国府安排的一位长辈扶着,走得尤为小心谨慎。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直护送着她进了大堂,接住递过来的红绸,左丹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恍惚只有短短的一瞬,下一刻便被司冕的声音打断。
“娘子,为夫的催妆,你还喜欢吧?”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够他们二人听清。
“腾”的一声,左丹青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顿时由脸颊红到了耳根,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愤怒,但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庆幸眼下顶着盖头,不用背别人瞧见。
可是将红绸紧紧拽住的指节泛白的手掌却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绪,静静听着司仪高喊:
“一拜天地!”
他们齐齐鞠躬,司冕则在起身的刹那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左丹青,一股暖流自心底流出,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充实瞬间将他包围,久违了的幸福感填满的空洞的内心,他凝神屏气,生怕错过司仪的下一句:
“二拜高堂!”
人生总是如此戏剧,看着座上的安相和安夫人,司冕忍不住嘲讽的勾起唇角,他和左丹青都是顶着别人的身份,却结下自己的姻缘。
思忖之间,又传来了第三声高喊:
“夫妻对拜!”
两个人徐徐转身,共同弯下了腰,却在要起身的刹那,突然听到的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高喊:
“且慢!”
第二百七十七章:大闹喜堂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堂中,在这一声“且慢”传来之后,登时肃静了下来。
顶着盖头的左丹青心下猛的一沉,旋即便又释然,该来的总会来,眼下,还是看着事态如何发展,也好随机应变吧。
司冕则不然,他显然很不满有人居然赶在自己大婚的当日前来闹事,好看的眉毛不由得越收越紧,重重的咳嗽两声,语气颇为严厉的向外吼道:
“到底什么人,畏首畏尾的不敢现身?!”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个紫衣少年就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好些个小厮拦在他的前面,竟然都没有挡住。
“你是谁?”司冕在看清楚锦年的容颜时呆愣了片刻,心头顿时涌上几分熟悉之感,可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曾同眼前这人在那里见过。
应锦年还在气头上,从怀里掏出来被撕碎的书信用力摔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们安国府的待客之道?”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吼出了声,却在抬眸看到司冕的刹那将剩下的话哑回了喉咙中。
安家老夫人看到事态不妙,连忙拿着手杖用力敲了敲地面,命令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喜堂,来人呐!将他给我拖下去!”
“是!”得到老夫人的指令,小厮们顿时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就要将应锦年拖下去,锦年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愤怒的吼道:“安国府就是这么对待旧友之孙的?撕了信件不说的,居然还摔了我的信物。”
听到信物二字,安老夫人顿时神情一滞,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看着锦年无不讽刺的冷笑着开口:
“原来是来吃喜酒的客人,李管家还不快给客人找个位置坐下。”电光火石的瞬间,她已心念百转。这少年容貌出众,穿着打扮更像是富贵人家出身,还是莫要轻易得罪。
至于他口中说的信件和信物,姑且先将人安抚下来,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安老夫人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可是应锦年却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在见到这新郎同当年的禅心公子十分相像的时候,他不禁有几分恍惚。
奇怪,那人不应当早就在那场大火中离开人世了么,可惜当年他年纪尚小。如今回忆起来。也记不太清禅心的容貌。只是依稀觉得两人颇为神似的,这么一想,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滞。暗自思忖,难道说……表姐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同意了冉将军的请求么?
纵使当时他年幼,左丹青同禅心之间的微妙气氛,还是有所触动,并颇为在意的放在了心上。
一时间,他忍不住懊恼自己的鲁莽,搞得如今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
犹豫中,李管家上前委婉的请他入席,就在锦年纠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又传来下人的高喊:
“和公公到!”
和公公?这不是陛下身边的人么。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有人大闹喜堂的时候出现。安老夫人诧异的看向自家老爷一眼,却发现身为宰相的丈夫表情波澜不惊,难不成,他早就有所察觉?
见安老爷从最开始到现在都如此淡定。安老夫人也心下稍安,赶忙清了清嗓子吩咐下人将和煦请进来。
和煦刚踏入门坎,就看到锦年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纠结,他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危险的眯起眼睛叹道:
“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冉二小姐的身份!”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满屋子的人都惊异的看着新郎新娘,表情迥异,有的忧心忡忡,有的幸灾乐祸,而坐在席中的冉云听见和煦这一番言论,更是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
“和公公,什么叫调查我孙女的身份!你把话说清楚!”冉云这番话说得并无半点心虚,盖头后的左丹青轻笑,那看来他是对冉府中的人有着十成的把握。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只是难办的是……左丹青蹙了蹙眉,想到刚刚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没想到自己和锦年的重逢居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听他刚刚的口吻,明显是被人当了刀使。
“是啊,冉将军说的没错,还请和公公说清楚,什么叫调查我妻子的身份?”司冕微微一笑,看的席上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难怪说安国府的这位七爷是克星,单看这长相,就妖孽的不似常人,唏嘘之余,不由得为这体弱多病的冉二小姐捏了一把冷汗,同时又感叹这位公公的无聊,兴许过不了两天,这位新夫人就会一命呜呼,到时候哪里还需要去查什么身份。
和煦不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当机立断,吩咐身后的随从,不一会儿,整个喜堂就被官兵包围了起来。
“和公公你这是何意!当初这么亲事是陛下点了头的,并未提出过任何异议,你现在这样做的,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安老夫人眸光犀利的扫向和煦,和煦却丝毫不以为意。
相反,他嗤笑一声,斜睨着被盖头遮挡看不清楚面幕的左丹青道:“陛下答应的是冉老将军的二孙女,而不是这个莫名其貌蹦出来的野丫头!”
言罢,他不着痕迹的走向锦年所在的方向。
此时此刻,应锦年还为刚刚的变故而震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耳边却悄然传来和煦压低了的声音:
“我知道你家表姐是被逼无奈,放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