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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平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仇凡用眼神向仇普示意,仇普耸耸肩,不以为然的。“他须要一点醒酒药。”
仇平爱怜的揉揉她的短发,强打起精神不愿破坏气氛,他打趣着说:“那你
呢?你需要什么?”
“一点迷魂汤。”她笑嘻嘻的回答。
仇平笑着呵她痒,仇普尖叫闪躲,捉着仇凡挡在眼前,三个人笑闹,仿佛又
回到童年的时光,无拘无束的躲在房间胡闹。
然后大人来了。
仇振飞站在门口含笑看他的三个孩子,他曾严肃的喝止他们,而现在他只感
到无比的温馨,似乎又回了过去。
“爸。”仇凡首先发现他。
三个人都静了下来。仇普僵硬的转过身去。
“你们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他说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好久没听到
你们的笑声了,很令人怀念。”他的话中包含—个老人的孤独和寂寞。
“爸。”仇平有意打破僵局,他兴奋的向仇振飞诉说今天仇凡和仇普如何在
公司大胜群魔,尤其把仇普和黄妍妍的那一段说得极为生动,令仇振飞不断的
点头称好。
“小普不愧是我的女儿,她——”
“我不你的女儿!”仇普冷若冰霜的开口:“自从妈妈死掉,你娶那个女人
进门,把我赶出门之后就不是了。”
“仇普!”仇平和仇凡同时止住她开口。
“不要紧,让她说,不让她说闷在心里反而难过。”仇振飞奇异地平静,他
毫不在意她的顶撞。
他也只有对待仇普有这种耐心!
仇普向来是他最心爱的女儿!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仇普的态度淡然得令人心惊,换了过去她是绝不会如此轻易罢手的!她会吵、
会闹、会让仇振飞手足无措、寝食难安,不会像现在一样的冷漠平静。
仇普变了。
在短短的一、二个月之中,她似乎一下换了个人似的,在表面上看不出来,
但在这件事上,她的改变是如此的令人心惊。
仇振飞看她的背影,感到疲惫而且苍老!他宁愿面对以前的仇普,他可以应
付一个爱哭、爱闹的小孩,可是他无法面对一个如此冷漠的女儿!
“仇普,事情过去了,难道你不能原谅爸爸?”仇平轻轻搂着她僵硬的肩。
“能吗?”她冷冷的开口,扯开他的手,仿佛上面带有细菌:“恐怕我并不
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恐怕我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男人——不久之前,他曾说这句话,如今
他的女儿竟如此相似的引用了他的话,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像让仇振飞感到又欣
喜又难过。
仇普无视场面的冷漠尴尬,她笔直的朝房间走去。
“仇普。”
仇振飞站起来,神态中包含了请求和凄凉。
她不能就这样走开!
他不能忍受永远失去他心爱的女儿。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仇普停住脚步,但是没有转身,她等待着她父亲的原因,等待一个可以令她
转过身来的理由。
等待一个可以让她宽恕的理由。
仇振飞喘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面对的儿子和女儿们,他知道今天他必须
说出一番可以令他们重新接受他的话,否则他会失去他们。
表面上尊敬并不代表爱。
自从他的妻子去逝之后,这个家分崩离析已经太久了,尽管仇平和仇凡仍愿
意喊他一声爸爸。但是他明白,其实他们也在怪他!怪他亲手毁掉他们的家庭。
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家庭来得重要,他终于明白,可是还来得及吗?——一
定要来得及!
失去的无法再追回,但他仍可以挽回尚未完全失去的——他的孩子们!
“庄玉虹恨我,这是你们早已知道的,我和她只是维持一个虚假的表面,我
不得不这么做。”他思索着如何告诉他们一部分的真相而不会伤害到他们:
“她恨我已经二十多年了,只不过现在才采取行动。”
仇普仍不为所动的背对他,但他知道她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和其他的二个孩
子一样。
“二十多年前,当时我还很年轻,为了创业而拼命,那时候我和玉虹的父亲
庄文德有生意上的往来,也由此认识庄玉虹——”
过去的回忆如潮水一般的涌来,苦涩升上了他的喉咙,其中有一部分是他永
远不会说的!他们不须要知道太多的过往陈迹。
“她父亲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经营者,到了后来终于失败,而我也只好将他的
产业并入‘仇氏’,庄玉虹当时还很年轻,她并不了解他父亲的失败是由于他
的无能,反而认为是我贪婪的利用了她的父亲,后来庄文德一蹶不振,终于抑
郁而终,庄玉虹更由此而恨我入骨。”
他苦笑摇头:“很典型的例子,父仇女报,她嫁给一个富商,没想到他负债
累累,逼得她入海当舞女,这笔帐她也算在我的头上,从此便处心积虑的想毁
灭我,现在终于让她逮到机会了!”
“那和你娶她有什么关系?”仇普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当她看到仇振飞
的疲态,她有些软化,但随即想起母亲的死,她又硬起心肠。
他将这视为一大进步!她终于肯面对他。
“我知道你们对这点很不谅解,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这次我刚见到她,并
没有认出她是当年的庄玉虹而不小心落入她的陷阱——”
以仇振飞的精明,他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仇平不解的望着他父亲,不知道
父亲为何要撒这种谎。
这是个很差劲的谎言,任何稍稍了解仇振飞的人都会明白他根本不可能犯这
种错误。
“等我发现已经太迟了,她威胁要告诉你们的母亲,我只好依她做,到后来
——”
“到后来母亲去逝了,你就顺水推舟的娶了她?”仇普冷哼,他的这番话只
会令她更加的忿怒!
“不是这样的。”仇振飞苦苦思索下一步的谎言。
“因为当时庄玉虹手上已经掌握了‘仇氏’股票的大部分,不忍心让自己的
心血毁于一旦,所以只好娶了她对吗?”仇凡眼中含泪,心里已明白大部分的
事实,父亲的用心使他难过得心在滴血!
“对,就是这样。”仇振飞无暇多想仇凡怎么说出这一番话,而连连应是。
“在你的心中,事业永远比妈妈重要,甚至连妈妈的死也一样比不上你的鬼
事业!”仇普冷漠的说完,便转身回房,用力关上房门,连看都不再多看一眼。
仇振飞溃然躺回椅背,即使早知道可能会弄巧成拙,他仍抱着一丝希望,而
如今他是落空了。
“你的谎话很不高明。”仇平苦涩的瞅着他的父亲:“你只会让仇普肯定你
是个冷血动物而已。”
曾几何时,他也可以开口用这种语气跟父亲说话了?好像知心朋友一样,他
们的距离拉近了,仇平意外自己的大胆,更意外于这种改变。
“那我应该怎么说?说庄玉虹拿着枪押我进礼堂?”
仇振飞瞪他儿子,发觉他和自己的神似。
“搞不好这样她还比较容易接爱。”仇平耸耸肩,立刻接受这种新关系:
“仇普满脑子古怪的想法。”他看看父亲,再看看倚在窗旁弦然欲泣的仇凡。
“或许你告诉我们真相会比较好。”他试探性的开口,仔细地观察父亲和仇
凡的反应。
果然!二人同时一僵。
“没有什么真相,事实就是这样。”仇振飞语气又恢复成过去那种权威专制
的样子。
仇平打量自己的父亲和妹妹,他缓慢又谨慎的开口:“没有任何过去的事足
以使你冒失去仇普的危险。”他顿了一下,坚决的起身,“还有我。”
仇平不理会他的话所造成的震撼,他走出大门。
仇振飞哑口无言,坐在沙发上的身躯苍老而且凄凉。
他茫然的望向窗口,仇凡站在那里,泪水悄然滚落她的面颊。他觉她和翠风
神似!
同样柔美的脸孔,似水的大眼和一头乌黑的长发——仿佛当年的翠风!
他失去她了!而他也差点失去仇凡,如今他即将要失去其他他钟爱的孩子们。
仇凡泪眼模糊的望着她的父亲,她敬畏他,同时也深爱他!过去她为什么一
直没有发觉?过去她一迳的沉溺在自己的自艾自怜里面,竟忽略了他对母亲、
对他们无言的爱意!
父女二人四目相交,交换着彼此无言的歉意!
仇振飞老眼含泪,望着在窗口的人影,她缀泪的脸庞缓缓的点点头……
那是他的爱妻,他一直深爱又忽略的妻子,她正无言的同意他所必须做的事!
她原谅他了!
她原谅他了?
那是他爱妻?或是他的爱女?
他不知道,他宁可相信这同时是来自她们二人的宽恕!
“仇凡——”他哽咽的伸出双臂。
“爸!”她毫不犹豫的投入了他的怀抱中,泣不成声。
窗外一轮明月升起,投射在父女的身上,柔和的月光涤去了彼此心中的仇恨
和不满,失去的终于又重新获得!
在泪水中,禁锢已久的爱终于重新找到自由……
* 寒寒 *今夜,明月高照,冷冷的月光投射在大地上,一种肃杀的气氛
充斥在空气之中。
汤庆洁全身的神经紧紧的绷着,等待着即将来临的一场混战。
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腰侧的抢把上。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这种事她经历不下
十数次,她是个老手了!过了今夜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然后再去扮另一个角
色。
也许是雏妓、也许是吧女、也许是另一个不良少女。
她总是周旋在正义与罪恶的边缘。
就像仇平所说的,她一直都在玩着生与死的游戏。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胜过我自己!可是你完全无视于我的感受!
你只知道维持你那该死的自尊!你想过我吗?——仇平痛彻心肺的呐喊出现在
她的脑海里,他不能忍受想像她可能随时随地躺在路边等死的情况……
她真的在乎自己的自尊胜过于在乎他吗?
他爱她——而她让他日夜为她胆战心惊——如果角色对换你受得了吗?
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以为她知道!她以为——可是她错了!因为她过去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因为出生入死的并不是她的爱人、她的丈夫!因为她从不肯放下自尊去替仇平
想……
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小汤?!”
她一惊,发觉小三扯扯她的衣袖:“你在想什么?快开始了!”
她站在李俊彦的旁边,小三和阿虎及另外二个兄弟分别戒备的站在一旁,她
知道,在暗处还有更多李俊彦的手下在随时待命,如果有情况发生,他们会立
刻蜂拥而出。
他们会发现她的背叛。如果她埋伏的人手来得不够快,那她不是被打成蜂窝
就是被砍成肉酱,或者——二者均有!
她从不曾有任何一刻像现在如此的紧张害怕!
她祈求上苍让她能活着再见仇平一面!
她要告诉他:她爱他——胜过一切!
她的自尊、她的工作、她的生命全部都可以下地狱去!!
伐木厂的另一端缓缓出现几条黑色的人影。
“来了。”小三低语,兴奋的摩拳擦掌,似乎正要面对一场屠杀般的兴奋。
人影终于站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