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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椎心刺骨的事实令仇普微微一缩,然后她勉强挺起身子开口:“那——
那你捉我——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仇普很想再开口问个清楚,可是无能为力,只瑟缩在车座上拼命发抖,拼命
扭绞着自己的双手。
唐皓视若无睹的开着车,仿佛对一切都完全漠不关心,直到仇普终于发出破
碎的呜咽。
“给——给我药——”
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她的哀求。
“求——求求你——给我药——我——好难——好难受——”她喘息不已的
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乞怜的望着他,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断断续续的呜咽与恳求把唐皓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揪紧,他深吸一口气提醒自
己,这是必然的现象。然后自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铁盒交给她。
仇普欣喜若狂的接过铁盒,接着挫败地哭喊:“我不是小孩子!我不要糖果!
给我药……只要一颗——不!半颗——半颗就好,求——求求你——”
他使尽全力保持自己没有表情的面孔。
“含砷的薄荷糖,可以使你好过一点。”
仇普立刻将铁盒打开,打算扔一把进嘴里。
“一颗。”严肃的表情,如石雕般的面孔使仇普颤抖着将其他的糖小心翼翼
放回铁盒。
唐皓收回铁盒,摇下车窗,看也不看的抛了出去。
“不!”她悲惨地惊呼,扑上他那边的车窗。
他将她按回座位上:“你以后不会需要它了。”
她啜泣出声,充满仇恨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
一片沉默。
“你他妈的下流!你混帐——你——”
凌厉的眼神扫过她:“我警告你,我给你维持你自己尊严的机会,你自爱一
点,否则是自取其辱。”
仇普讶然的闭上嘴,转头望向窗外,发着抖的身体,不断爆发出强烈的敌意
袭向唐皓。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车子里漫延着,但谁也无意去打破。
仇普昏昏沉沉的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她已无心去辩认自己身在何处。雨
滴沿着车顶流到车窗上化为一条一条的水流,映着车外偶尔闪过的灯光,竟也
泛着耀目的银光。
药效起了作用,她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人替她拉毯子,温暖的感觉流遍全身。
有一只手,像母亲温柔的手轻轻的探视她的前额。
她叹口气,偎进毯子里。
很久以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她带着一丝凄凉的微笑沉入梦乡。
唐皓知道她累了,沉睡的脸像个婴儿般无邪,明显憔悴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
红晕,呼吸仍略显急促,即使如此,她依然令人忍不住怜爱!
他小心的替她盖好毯子,轻柔的探视过她的额头后,痛楚的长叹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仇凡?他厌恶地撇撇头,对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感到可笑和厌恶。
为了过去?或许吧!他该死的总躲不掉仇家的魅力!
紧握方向盘的手泛着青白,他双眼专注着前方的道路,不自觉的锁紧眉头。
他的作法对吗?这一个赌注会不会到头来更令他不能自拔?他不知道,也不
想知道,原以为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可是事实上他很清楚——更糟的
其实还在后面。
而现在他掌握的究竟是过去!
或是——未来?
* 寒寒 *舞厅里灯光黯淡,舞池中挤满了互相拥抱的男女,正跳着一支
慢舞曲。里面的空气和能见度都极差,仇凭不耐的推开一对又一对的男女,在
舞厅中极目四望。
“干什么啦!挤什么挤!”
陶醉在舞池中的舞者不悦的发出抱怨。
仇平连抱歉都懒得开口,迳自往前走。
“你哑巴啊?不会说话是不是?”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冲着他开骂:“什么东
西!你以为这里的人全是好惹的?”
仇平朝那个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他,他毫不犹豫的提起他的预
子:“李俊彦在哪里?”
小三一见到他,脸色一变急忙往后缩:“我不知道啦!他没来——”
“快说!要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舞池中几对情侣听到吵闹声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不要这样啦!有话——”
“带我去找他!”
小三被仇平满面的怒气震慑住,仇平不管在身高或体重上都比他好上一大截,
他乖乖的闭上嘴,带他走向舞池边的休息台。
角落一根柱子旁坐着二男三女,正目无旁人的高声谈笑着,女孩全都浓妆艳
抹,穿着怪异的衣服,而男人醉态毕露,手也不安份的在女孩身上游走。
“俊彦——”小三怯怯的开口。
“来!来!来!一起喝酒!”一个长相和身材都很不错的男人笑着开口,但
一见到小三身后的仇平就立刻闭上嘴,警戒地打量着他。
仇平一手推开小三,大步走到李俊彦的面前:“仇普在哪里?”
“笑话!你丢了人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她的保姆!”
“少跟我耍嘴皮子,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仇平脸色气忿的捉住李俊彦:
“快把她还给我,要是仇普有什么万一,我也不会让你好死!”
李俊彦面色不善的一手挥开仇平:“你不要搞错!仇普和我只不过是普通朋
友,你跑来跟我耍威风?你可要弄清楚,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不等他说完,仇平已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李俊彦整个人冷不防的往后重重跌
在桌上!
顿时场面变得一片混乱、尖声、殴斗声充斥在小小的舞厅内。
仇平火气一上来,连眼睛都红得要冒了火似的,所有积压在心中的怒气、忿
怒顿时化为一股嗜血的冲动,只要见人上来就是一顿痛打,连他自己都陷入疯
狂中!
“杀人哪!杀人了!”
“快叫警察!快叫人来啊,要出人命了!”
“给他死啦!”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场面到底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全身
一阵痛楚,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醒来时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似乎到了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似的痛楚
不堪,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
“醒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自耳畔。
他努力想分辨自己身在何处,发觉连动一下都无比的辛苦。
“很勇猛嘛!一个人打全舞厅的人,比超人还伟大!”
那清脆的声音嘲讽着说。
他用力甩甩头,眼前一条红衣身影终于逐渐清晰。
她倚在墙边,唇角带着一抹讽刺的微笑,脸上涂着艳丽的色彩,整个人仿佛
一团火一样。在寒风中醒目得就像一只火鸡,而她眼光中的警戒和锐利却更像
一只刁鹰!
他冷不防被她给震慑住了。这个女孩身上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击中了他!
或许是她浓厚脂粉下惊人清丽的五官,也许是她眼神中出奇的银亮,总之他
竟愣了那么一下!
女孩眼中嘲讽的意味更甚!她冷冷地笑了一下。
“我该为我卑下的身份道歉吗?”
仇平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面吃力地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女孩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他不值得她再度开口,一扭头,转身走出阴暗
的小巷。
“等一下!”他踉跄上前:“我还没向你道谢呢!是小姐救了我吗?”
很奇怪的话!仇平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说出这种三流电影剧
本的对白;他自己想想也好笑,看看她,脸迅速的红了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
他会脸红?
女孩带着些许讶异回身过来,看到他微微胀红尴尬的脸色,她不由自主的笑
了起来。
仇平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女孩缓和下来的脸色,他无奈一笑。
“以后别再逞英雄了,即使为了情人也不值得!”她淡淡的笑着,继续回身
往巷口走去。
“小姐!”仇平大步追着:“你是谁?请先别走。”
女孩脚步不曾迟疑,仍快速的没入黑暗中……
仇平倚着墙,心中一股强烈的遗憾使他不断搜寻着早已无人的小巷。
* 寒寒 *小屋中温暖而舒适,纯欧式的装潢布置使整个小木屋充满着独
特的风格。
壁炉中的松枝噼啪作响,燃烧的火苗散发出松枝特有的芳香,闻起来仿佛置
身山林般的怡人。
这是一栋充满个人风格的小木屋,在这样的山中建筑这样的木屋花费必定不
少,而屋主在上面所投注的心血更是非凡!住在里面会是一种很舒适的享受!
而她只觉得痛苦!仿佛置身地狱一般的痛苦!
仇普裹着毯子蜷曲在壁炉边,猛烈发着抖的双手几乎抱不住自己,牙关上下
剧烈的打颤,奔腾在体内死命翻搅的苦楚逼迫着她!
她要吃药!
而他舒适的坐在她身边的大摇椅上捧着一本该死的书无动于衷的看着,似乎
没有任何事能撼动他半分!
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他甚至可以在唇角挂上他那该死的微笑!
他没有资格这样对待她!
“放我走!”
“你该睡觉了。”
“去你的,我说放我走,我受不了了,我要吃药!”
“我帮你冲了热牛奶,喝了你会好受一点。”他站起身来,连看都不看她一
眼,就往厨房内走去。
她跳了起来,使尽全身的力气朝他扑,口中嘶哑的喊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
“你混帐,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对不对?你冷血!你根本不是人!”
唐皓静静的忍受了她三分钟,然后用力拖住她往房里走去,一言不发的把她
扔在床上。
“别惹我发火!”
仇普不顾一切跳了起来:“给我药,求求!求求你——只要一颗——半颗—
—随便只给我一点药就好!我求你!”
唐皓将她压在床上,忿怒的神色浮了上来!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再给你药,我才真的不是人!你给我听清楚,从你
踏进这间屋子开始,你就永远跟毒品绝缘了!连想都不要去想它!”
“那是因为受苦的不是你,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甚至不知
道你是谁!”
“我叫唐皓,够清楚了吧!”
“唐皓!”
仇普脑中昏昏噩噩的想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升了上来,却怎么也想不起
在哪里,或是什么时候曾经见过他。
看见她茫然的眼神,他原本抱着希望的心又冷了下来!她仍没有想起,仍没
有印象!
仿佛生命中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而他却为她付出了一切!
仇普抱着头,绝望地想分散自己的注章力,但那一阵又一阵排山倒海而来的
痛苦却猛力的撕扯着她,她咬紧牙根却仍忍不住喘息呜咽!
“放轻松!”他跪到她的面前半命令的摇晃她:“刚开始会很痛苦,你会熬
过去的。”
突然她使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知道她受不了!再也无法忍受
这种残酷的折磨!
“仇普!”他硬是将她拖回来搂在怀里,使劲制住她:“忍耐一下!很快就
会过去的!想想你妈!”
仇普狼狈地哭泣,绝望而无助的挣扎,她的理智不听任何的话,所想的只有
药、药、药!
“给我药!我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