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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卸成一个个更加便于擦拭的部件。装鲁格式手枪的厚纸板盒子中有一些擦枪用的小设备,我需要学会使用。我清楚瑞恩知道其中的奥秘。
“你打过鲁格式手枪吗,瑞恩?”我问。
“没有,但我打过其它9毫米口径的手枪,它们都差不多。”他那有劲的双手摆弄着枪栓,拉开销子使枪栓卸下来。尽管“平头百姓”已被正式取缔,但这种擦枪时的闲聊成了将中队紧紧凝聚在一起的聚会。我们26个人密集地坐成几小堆,擦拭着有一天我们会用来对付敌人的武器。我身处所向往的地方。在经过了我所受过的全部训练后,这正是我作为职业军人所向往的,身处一艘航空母舰的待命室里,与一群具有献身精神的人一起为参加战争做准备,起码我认为这是我所向往的。实际战斗时日尚远,还没有成为现实。我仍然把战争理解为一种十分遥远的英雄行为,从孩提时代起,我就认为真正的英雄在战争中是打不死的。
“要是被一群愤怒的伊拉克人包围,我就先从第一个弹夹里取出一粒子弹,然后向那帮兔崽子射击,把两个弹夹打光,再装上那最后一粒子弹,在他们抓住我之前便结果了自己,以免受难。”瑞恩用他那轻松自如的北卡罗来纳州口音说道。我点头表示同意,我简直不敢想像他们会用何种方式来折磨一名美国飞行员。我们在美国海军救生训练学校受训时曾经模拟过在敌人后方被击落的飞行员的经历,但伊拉克人的折磨会比我们受训时见过的要可怕得多。即使伊拉克人没抓住我们,沙漠本身也同样是一座地狱。
“你们大伙儿听过《新闻周刊》引用的李浦的话吗?”古奇问。我们大家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李浦是海军陆战队的一个狂热的F/A一18飞机驾驶员,被借调到“中途岛”号航母上的一个大黄蜂中队,我们搞不清楚他的话怎么会被《新闻周刊》所引用。“当被问及他是否认为美国应该与伊拉克打仗时,李浦回答说:‘既省不了几个钱,又没有姑娘在身旁,应该打。’”
“不会吧,他真那么讲吗?”我满怀狐疑地问道。
“《新闻周刊》说他是那么讲的。”古奇回答说。
“他简直疯子。”我说。
“那么你会怎么讲呢?”古奇问我,想找到比李浦的粗俗态度深奥一点的答案。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打仗的话,我希望能得到美国人民的支持。我可不想为了国内谁也不会在乎的东西而提着脑袋在前线卖命。”我说。古奇和瑞恩点头表示同意。一想起参加越南战争的老兵返回祖国后,陷入一片迷茫,他们因为为维护和平与民主作战而饱受怨恨,我们便感到沮丧。我可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因此,斡胍怀〗峁遣坏萌诵牡恼秸俏易畲蟮目志濉
我看见“隐身人”在待命室的另一头打算拆卸他的手枪。他肯定不是一名神枪手,而且还不善交际。他总是喃喃私语,是一种十分难与之交谈的人,因为你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一名战术飞机飞行员来讲,这可不是一种好秉性,因为座舱里飞行员之间的通话关系到生死问题。很明显,谁也理解不了隐身人,也包括我在内。他瘦高个儿,这主要是由于他吃素,与坚持体育锻炼没有多少关系。大家认为他是个聪明的电子战军官,但他与其他飞行员处得不好。我觉得他可能感到自己干错了行,而且他显得十分怨天尤人。现在战争已迫在眉睫,他哪也去不了了。
不一会儿,薄薄的一层油使得我们的手枪在待命室日光灯的照耀下乌黑铮亮。我们已经把鲁格式手枪擦得一干二净,准备将它们放好。中队的老保伞员缝制了一种格里牌枪套,使我们既可以将鲁格式手枪塞进救生背心里,又不至于坐在座舱里太别扭。从现在起手枪将锁在一个金属箱里,布置完任务后,我们将签字从中队值班军官处领出手枪和子弹。现在,从武器保管员处领武器将成为我的一种经常性活动,我们朝即将来临的战争又走近了一步。
“咱们回统间吧。”瑞恩提议道。
“行啊。”我说。我们将手枪交给阿尼,他俭查一下所有的部件,确保所有的子弹都在弹夹里。我们刚出待命室,坎珀和战马便赶了上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小子要取缔‘平头百姓’。”坎珀的声音虽小但充满怒气,“他很可能发现了我们背后叫他阿尔法·查理。”
“他只不过觉得当了官心里不踏实。”我尖声插了一句。
“对了,他应该不踏实。”坎珀说,“没有了‘平头百姓’,我们就必须有仗可打,这样才能使我们不要老是去想怎么会有这么个怪里怪气的东西当我们的头儿。‘平头百姓’必须暂时转入地下。即使没有了徽章,它的精神将在各统间里永存。”
“他肯定知道如何一举灭了大家的士气。”瑞恩说。古奇往左一拐出了待命室,而我们其他的人则返回统间,满脑袋想的尽是战争。我回到统间后,给艾丽丝写了下面这样一封信:
1990年12月29日
亲爱的艾丽丝:
不知道我的信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纽约你的身边。我希望你已收到其中的一些信,并且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你会一封一封地按时收到我的信。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给你写信,这不仅是出于一种军人的纪律性,更是出自一种欣慰感。确实,给你写信是一种极大的快乐。我发现自己每天都要抽空躲进我的房间给你写封信。知道你每收到我的信就会笑逐言开,促使我更要每天给你写信。
中队开始派我参加制订我们舰载机联队可能要实施的空袭计划。我正拼命工作,以便学会许多新东西,因此好像没有时间悠闲地坐着寻思我们可能真的要打仗了。舰载机联队已做好准备,我亦如此,但我们大家都希望战争能够避免。你的相片真美,使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
献上我所有的爱,舍姆
弹片 发表时间: 2007…3…19 21:17:22 编辑 引用回复 留言
第十章 进入死亡之谷
舰载机联队的老飞行员都说这种情况他们以前见过,他们预计萨达姆·侯赛因会在国际压力下屈服。但他们现在认识到这一次可真的有所不同,离总统规定的限期已不到12个小时,看来我们要动手了。我们8个人全都同时呆在统间里,这可是少有的事。
“你怎么想,瑞恩?”我问道,“你是否认为我们将把伊拉克弄成世界上最大的停车场?”统间里拥挤不堪,室里的每个人都在考虑即将来临的挑战。
“不管我们干什么,我只想干好,然后回家。”瑞恩说。他刚刚在出海执行任务前定了婚,并计划于7月完婚。他害怕战争久拖不决,主要倒不是怕在敌人领土上空飞行时将面临危险,而是担心误了他的婚期。虽然我相信我们总比那些在沙漠中待命的伙计们要好过得多,但等候和期待仍令人烦恼。步兵兄弟们知道萨达姆·侯赛因自去年8月份以来一直在加强他的防御力量,而现在是1月份了,我们正计划出击。不过我并不羡慕他们。他们心里明白,伊拉克拥有化学和生物武器,知道伊拉克既然敢于在打伊朗时公开使用这些武器,也就不怕用这些武器来对付他们。地面部队的战友是我心目中的真正英雄;与他们的情况相比,我觉得我们的战法是最文明的。我将驾驶飞机执行任务,如果能安全返航,我还有热饭吃,有热水澡洗,有干燥舒适的床铺睡觉。每当我想抱怨我们的生活条件时,便想起那些可怜的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士兵,我知道有许许多多的年轻美国人日子更加艰苦。
最初几个空袭波次的所有计划已于数星期前制订完毕,现在要做的只是对我们在模拟演练中的真正目标实施攻击。我现在必须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即是否应该给艾丽丝写封信,以便我万一被击落后寄给她。这是一个很难作出的决定。我知道她会感激这样的信件,但如果我将感情付诸纸端,就会使她很难淡忘对我的怀念。我最后认定写这样的一封情意绵绵的信太自私了,我只想让她等我等到这次出海执行任务结束时为止。如果我被击落并被列为失踪人员,那么等待肯ɑ崾浅て诘模盟绱顺て诩灏疚疵馓至恕
因此当我们统间唯一一个结了婚的人蹦蹦正在给他妻子写信时,我则躺在床铺上寻思我最先将参加哪一次空袭。我知道舰载机联队的第一次空袭将派出3架“徘徊者”飞机——两架任务机,一架备用机——我肯定自己不会参加这次空袭。但我期望凌晨的第一次空袭后,第二次空袭不会隔得太久。这样,由于我们中队只有5名驾驶员,必然会马上轮到我。
中队长于晚上10点在待命室开中队会。我们大家提前几分钟便跳下了床,套上飞行服和飞行靴,一边揉着眼睛使自己清醒过来,一边排成一路,东倒西歪地顺着过道从统间向待命室走去。“明星统间”中住着坎珀、战马、贱民、瑞恩、法童、阿尼、蹦蹦和我。他们都比我资历老,因为我只是个中尉。我非常高兴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们大家都紧张地企盼着。虽然无人知道前景如何,但大家都感受到了一支体育比赛队伍在大赛前所感受到的那种激烈的忐忑不安。在初级军官们看来,在那些坐在波斯湾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座舱里的美国青年看来,以及在位于沙特阿拉伯地面上的空军和陆战队飞行虽看来,这的确是一个比赛的日子,而这种看法并不是要贬低对伊拉克发动攻击所具有的历史意义。我们热血沸腾,随时准备去完成我们一直为之而刻苦训练的任务:那就是进行空袭并赢得胜利。
我们到达时,待命至里已是一片嘈杂。古奇是我看到的头批人之一。他拽住我说:“坦克,真要干了。舰载机联队司令已收到作战命令,我将和道格一起参加首次空袭,然后稍微休息一下,在拂晓后马上与你、蹦蹦和狼崽一起参加第二次空袭。”
“明白。”我说道。听到我马上要当那些如果抓住我肯定会折磨我好几年的人的活靶子,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待命室的前面是所谓的“首选阵容”。真见鬼,连这听起来也像是一场棒球赛。首批投手是谁不足为奇:我们的3位资历最老的驾驶员中队长、道格和战马奉命参加首次空袭,凌晨1点起飞,3点30分飞抵2个目标,5点30分返回航母。多数资历较老的电子战军官,包括古奇,将随同他们参战。第一批空袭编队返航后,将尽快发起第二次大规模空袭。我们发现情况有点不妙,我们可能不得不根据首次空袭的战损率调整机组人员。狼崽、蹦蹦和我由于要在6点30分起飞,因此不得不安排于凌晨4点开始布置任务。古奇执行完第一次任务返航后,我们必须将他与道格安排到一起。瑞恩虽然将和我们一起执行同一批任务,但他要随另一个空袭编队轰炸别的目标。参加第三次空袭任务的机组与参加首次空袭的相同。这些是预定的任务,必须对其空袭效果进行评估后,才能选定下一步攻击的目标。
“全体立正!”我们的新队副大声命令道。中队长再次进了门,顺着待命室的中央过道往前走,所到之处,初级军官们给他让开一条路来。我正好站在待命室的前面,因此当他来到前面时,我必须侧身给他让路。然后我像其余的年轻军官一样,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