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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鹤气忿忿地在这院中又走了几个来回,就见那陈剑飞带著两个小道士由里院走出。
这次他却很客气,见江小鹤,先打了个稽首,然后从容地说:“现在我们就带你上展旗峰,到了那里,无抡你有多大的气,也不可见了师尊无理,否则连我都有罪。宝剑也应当放下,别说外人,就是我们道观里人,也不能带剑出门。”
江小鹤点头说:“好!”
丁当一声就把宝剑扔了。当时两个小道士在前行走,陈剑飞陪著江小鹤出观。
此时外面雾气虽然仍弥漫著,可似乎比方才薄了些,可是隐隐约约的看见眼前的山和树木,也有鸟声在耳边了亮地叫著。
一同向北走著,那陈剑飞就与江小鹤交谈,说:“在去年还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但今年有本山的人到外面去化缘,听外面的人常说你。据说你是九华山老侠的弟子,不知那是真是假,你师父现还健在吗?”
江小鹤说:“闲话少说,我来到此处,只是找那道澄,只要找著她,便与你们无干,我在此决不搅闹。”陈剑飞说:“我们这山上确实没有道姑前来。”
江小鹤:“你说的话我不能相信,我非得见了你的师父才行。”那陈剑飞便不再言语了。
这悬崖之下的山路是非常难行,而且越走越难走。再往上去,就是一座山峰,不知有多少丈高,上半截隐在云雾里,下半截也如刀削斧凿一般。有许多的石磴旁边挂著很长很长的铁锁链,人非揪住铁链,不能走上去,简直如同直上直下地一般。
两个小道士先揪著铁链往上走去了,他们似是常走这条路,所以全都走得很自然。
陈剑飞就说:“这是展旗峰,上去就可以到遇真宫,是你在前走,还是我在前走?”
江小鹤笑了笑,就说:“你在前吧!”
陈剑飞揪住铁链向上走去,他走得很慢,时时回过头来嘱咐说:“要小心!跌下去可就死了!”
江小鹤才一上去之时,他还是两手揪著铁链,后来,走了有三丈多高,他反倒松了手,只用赤著的两只脚竖著登级,身子几乎贴到石壁,就如同一只壁虎似的。
前面的陈剑飞一看,他的面上就显出惊讶之色,说:“你这样走可不行!”
江小鹤说:“你不要管,你就走你的吧!我若跌下去,算是我给你那只豹子抵了命,鬼魂也决不找你去!”
正说到这里,忽然在前的道士陈剑飞,双手顺著铁链一坠,一只脚就蓦地正踹在江小鹤的头上,江小鹤的身子立刻站不住,想揪铁链已来不及,立时他就跌了下来。
但江小鹤的身子早已直挺起来,跌下去仍然是站著,一点也没有受伤。气忿忿地抬头再看,陈剑飞已如猿猴一般,揪著铁链向峰上急急跑去。
江小鹤就骂了一声:“你是想害我!”说时由怀中掏出铁瓦,使尽生平之力,向上飞打。只听一声惊叫,那陈剑飞就整个地摔了下来。
同时上面的两个小道士也都回头看著,惊叫著,像两个小猴子似的,往峰上跑去了。
江小鹤低头一看,陈剑飞已经跌得半死,头上流出许多鲜血,那片铁瓦也落下来,就离著他的身子不远。此时山峰就嗡嗡地响起紧急的钟声,江小鹤就忿忿地说:“现在讲不得理了!七大剑仙被我打伤了一个,他们能够善罢干休吗?”
于是,江小鹤又拣起瓦来,收在怀里,揪著铁链,连爬带飞直如一条飞虎,少时就将要走上了山峰。
此时只听得钟声越发紧急宏亮,藉著山音嗡嗡地响,如洪水滚来,如飓风将至。
江小鹤一纵身上了山峰,就见峰上黑压压有三四十名道士,个个都穿著短道衣,挽著袖头,手中持著宝剑,那剑光在雾中都发著闪闪光芒,如同无数的银蛇一般。
江小鹤光著的脚才一踏到峰上的山石,就见有三名道士一齐抡著宝剑过来;其中一名苍鬓的道士,江小鹤认识他,他就叫楚剑雄。早先纪广杰来此山时,就是被他逼迫得坠下了山崖,听说此人在七大剑仙中辈数虽低,但武艺却堪称第二。
当时楚剑雄首先来到近前,嗖地一抖剑,风吹得苍鬓乱飘,气得两眼怒瞪,问道:“你是江小鹤吗?敢来到武当派祖师的地方来搅闹?敢杀死我的师弟?”
江小鹤摆手说:“你们别不讲理!”话未说完,楚剑雄一剑劈来。
江小鹤赶紧向右一闪,右边的剑亦来到,江小鹤又向左去躲,左边亦有宝剑削来,后面又无路可退,三口宝剑如闪电一般,一齐进逼。
江小鹤一声怒吼,嗖地一纵身,竟由楚剑雄的肩头之上飞越过去。
楚剑雄赶紧回身抡剑,江小鹤却向那道士群中扑去,众道士宝剑乱舞,就将江小鹤围困在当中。
江小鹤却抓住一个道士,劈手就夺了一口宝剑,然后将剑嗖嗖连抖几下,如同一朵花似的护住了前后身。他被众道士围住,就如同一个卖艺的人在场子里似的,一拍胸脯,大喊一声:“谁敢上前谁就死,先听我说几句话!我江小鹤先向真武爷爷三丰祖师告个罪,恕我在山上使剑,随后我要杀尽了你们这群魔王,替武当清山!”
话刚说到这里,楚剑雄又抡剑上来,江小鹤却一步让一步。相战六七回合,江小鹤便看出楚剑雄剑法的破绽,他蓦地探剑急刺,其势如猛虎出林,楚剑雄赶紧向后急退,反剑去挑,宝剑挑住了宝剑,江小鹤却又一挪身,宝剑趁势斜劈下来。
楚剑雄以剑去磕,立时当的一声,比那钟声还响亮,还惊人。
江小鹤又更进两步,剑光忽上忽下,亦劈亦刺,楚剑雄虽然尚能招架,但已显出是要败的样子。
旁边却有四个道士一齐抡剑过来,楚剑雄又翻过手,缓过来向江小鹤进攻。
江小鹤一口剑敌住了五口剑,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又交战了十余合,只听又一声惨叫,江小鹤便又劈倒了一个道士。
楚剑雄挥手指挥道众,一拥向前,宝剑如林,将江小鹤困在中心了。
江小鹤以剑光遮住四周,且战且走,眼看走到了一座道观的旁边,江小鹤便飞身跳到红墙上。红墙里也有几个道士拿著剑正在等著他。江小鹤就跳下红墙与这几个道士厮杀。
同时外面的楚剑雄等人也都拥入,江小鹤又随战随走,走到钟楼旁,江小鹤就一纵身由众道士的头上飞起。飞到了钟楼之上,见有个道士正在那里敲钟,江小鹤过去一把将敲钟的道士抓住,就给推下楼去。
然后,他把宝剑插在那腐朽的木窗上,摘下一二百斤重的大铁钟举起来向楼下一扔。只听一声惊人的巨响,震得楼顶上的瓦都乱响,下面也有惨呼之声。钟是生铁铸的,扔在地下便碎成为几瓣。
然后,江小鹤就将剑又拿起,嗖地一抖,向下大喊道:“谁敢上来?”
此时下面的手道士都吓得纷纷后退,有几个被碎钟打伤了的,也都被人拉开。
楚剑雄的苍鬓都扎竖起来了,也独自站在楼下用剑向上指著说:“江小鹤你不下来受死,我拼出了这座道观,烧毁了这座钟楼,看你能飞……”话才说到这里,江小鹤掏出铁瓦来向下打去,“吧”的一声,正打在楚剑雄头上。
楚剑雄身子一晃,将要倒下,便有几个人上前来把他扶住。
这时,忽见群道一齐放下宝剑,一齐打起稽首,只见由外面又进来了四个道士,两个是白胡子的,一个是黑胡子的,另一个年纪不过三十上下,没有胡须。
江小鹤就说:“好!你们一定全是七大剑仙,还欠一个,你们就全都来吧!”
只见那一个高身材、银鬓飘飘长得有点像鲍昆仑的道士,用剑向钟楼上一指,说:“江小鹤,你下来,咱们再理论!”
江小鹤却微笑道:“到现在还有甚么理可讲?你们的人太多,其实你们就是一齐拥上我也不怕,但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伤了他们于心不忍。现在我来斗的就是七大剑仙。”
这名道士说:“我的名字就叫张玄海。”向旁一指那年岁与他差不多的老道士,说:“这是我的师弟马玄涛。”又指著那两个道士说:“这是倪剑超和吕崇岩,我们在此专心修行,从不欺凌外人。七天剑仙之名不过是一般江湖人给我们起的,我们并不以那自居。本山五百年来不敢有人来此搅闹,如今你江小鹤就敢来此横行,搅乱真武爷的灵威?杀害三清弟子?”
江小鹤却在上面冷笑道:“你们三清弟子就可以养豹子咬人,容许个野道姑把民妇背上山来吗?”
张玄海发著怔说:“这是哪里的事?江小鹤你下来好了,我们决不伤你。”
江小鹤手抡宝剑一跃而落,冷笑说:“谁怕你们来伤我?倒盼你们不要自找死伤?”
张玄海就问说:“你说我们养著豹子,豹子在哪里?”
江小鹤说:“你到下边看看去吧,陈剑飞的庙里就有一只死豹,若不是我会些武艺,豹子早就把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张玄海大吃一惊,并且面现怒色,旁边就过来两个道士,先向张玄海打稽首,然后就承认说:“下观里是有一只豹子,是陈师叔自小养的,并不伤人。”
张玄海的面上怒色稍稍平息,就说:“因为下观地方太僻,恐怕有匪人前去搅闹,所以才养一只护山的豹子,你不去搅闹,它也未必能伤你。你再说抢劫民妇是哪里的事?是谁家的妇人?”
江小鹤忿然说:“就是你们这里的事,你们这里有人结识云栖岭九仙观的道澄,她把我的妻子抢到你们这里来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张玄海就回头去看那吕崇岩。
那三十岁上下,白脸膛的英俊道士就走过来,先向江小鹤打了稽首,一手提著宝剑,很和平地说:“你必是受了人的诓骗,道澄道姑在去年倒是来过一次,她只到直武庙拜完了便走,所以与我们并不相识。这座山周围百里,寺观也很多,后山还有许多村落,你可以到旁处去找,不可来此搅闹!”
江小鹤想了一想,就说:“好了,那我再到别处去找,若找不到,只好再来向你们打听,再会!再会!”
说著,江小鹤转身就走,却不料张玄海一个箭步从后扑来,用一个左手指向江小鹤的背就戳。
江小鹤却翻身抡臂,将张玄海打开,他又冷笑说:“这些招数你还想在我的面前施展吗?”
张玄海又刷的一剑劈下,江小鹤就横剑架。
张玄海瞪起两眼,说:“江小鹤你杀伤了我的师侄,搅闹了展旗峰,你还能随便就走开吗?”
江小鹤亦瞪眼说:“你们要怎样?请说!”
张玄海说:“至少也要你跪在地下,向著祖师殿焚香顶礼,然后把你捆绑起来,抬下山去交官!”
江小鹤说声:“呸!”抡剑向张玄海就砍,张玄海舞剑相迎。
马玄涛、倪剑超也一齐扑上来助剑。只有吕祟山石躲在一旁观著。
江小鹤的一口剑敌住了四个“剑仙”,他不稍畏惧。
可是那张玄海、马玄涛的剑法实在高强,倪剑超、楚剑雄的力也不弱,同时外面持剑道士是越来越多,总算起来不下五六十名。
马玄涛又呼喊一声,众道士就舞剑齐上。
江小鹤以宝剑护身,杀出了条道路,就又蹿上了钟楼,往钟楼一跳,就跳到了道观之外。
楚剑雄、倪剑超率领众道士追赶出来,江小鹤且退且走,渐渐又返到悬崖的尽头。
江小鹤却